第41章 第41章
慕秋听完陷入了沉默,乌冬儿推了她一把问她出什么神呢。
“你说的五贝勒长什么样?”慕秋忽然发问。
“个子高高的,身架有些单薄,眉眼与三格格有些像,虽凌厉些但好在总是笑,”乌冬儿一边描述一边又回忆起昨晚,脸上泛起一丝红,继续说道:“鼻子挺挺的,嘴角也挂着笑,动不动就玩折扇,一副公子哥不知柴米贵的样子,什么都好,就是他也没辫子,没辫子就算了,还把头发留这么长随便扎了一个小辫在脑后,看着像个流浪的手艺人,怪不成样子的。”
慕秋看着乌冬儿不禁摇头,她听着这个形象似乎有些印象,可死活就是想不起来。
乌冬儿嘴上说着不好,脸上的红晕却越来越大,少女怀春真是吃不消。
“你还不知道五贝勒长什么样?我以为你们认识。”
慕秋指着自己鼻尖说:“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我都没见过。”
“那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抱着你就算了,人都走了还不忘半夜差人来送药。”乌冬儿不信,她手里叠着被子收拾着床铺,抬头对慕秋语重心长的说道:“要是他向三格格要了你,你可别忘记带着我。”
慕秋咳了几下,喝下茶水对她直摇手。
其实慕秋被吓到的不是这句话,而是不知怎么本应该在醒来后就忘记的梦境,突然窜了出来,横档在她眼前。
那个穿着长衫,脸庞被发丝挡着的男人抬头问她——嫁给我好吗?
“你怎么了?还发热吗?”乌冬儿把手贴到慕秋额头上试了试放下心来,“你这身子是真不错,这么滚烫只要一晚上就能退下去。”
“那是因为有退烧药。”慕秋说的是大实话,说完又咳了几声。
没想到这一咳就停不下来,直咳了起码五分钟,气都短了才稍微有点停的意思。
“你该不会和小姐一样……肺痨了吧……”乌冬儿瞬间脸色煞白,她不能接二连三的失去身边的人了!忙的凑到暮秋脸前关切的查看。
“不会,”慕秋有把握自己只是扁桃腺发炎而已,她每次发完烧都会咳一礼拜,没想到这种病症也能穿越一起带来,“咳一咳就好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接着是女子冷漠的声音:“夫人那边等着人伺候,你们收拾好了快来。”
“是,这就去。”乌冬儿放下手里的茶碗,对慕秋说:“你再歇会,我先去。”
“不,三格格要是看不到我,咱们都得完。”慕秋抓紧时间梳洗。
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妥当后,她想了想临出门时把药瓶带上了,万一中午回不来在其他地方也能吞一粒。
两人紧赶慢赶的到了三格格的院子,也就是如今柯府公子和夫人的院落。昨夜的记忆还清清楚楚,门前草坪和那厚厚的挡风门帘以及有理没理都不饶人的三格格贴身丫鬟莺哥。
莺哥今天换了绿色的马甲,整个人精神头十足。她翻了两人一眼说:“你们家下人都这么晚起的吗?”
暮秋和乌冬儿对视一眼决定闭嘴。
踏进房门的时候,暮秋发现屋里钟的时间正好是六点半,心想也不算晚啊。
别说现代了,就是穿过来当丫鬟也没几天起这么早的。想来可能真是老爷家太松垮了吧。
三格格,也就是现在的柯夫人,或者说是影子夫人,是个见不得人的夫人,是一个刚刚死去的柯夫人的替代品。
她这个大活人是藏在阴影里的,而冰冷的死人却是光亮下,大大方方躺在那里的。
三格格正在跟一个男仆说着什么,暮秋她们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一半,说是把灵堂撤了,把东西收拾干净,找人好好清洗一下。
乌冬儿忙的问:“夫人,是我家小姐吗?”
“大胆!夫人正说话呢!”莺哥上去扭住了乌冬儿的耳朵。
暮秋低着头一言不发,她犯不着为这点动作就强出头,再说今时不同往日,按现代话来说,现在就等于是新换了个公司,生态都还没摸清楚呢,千万不能得瑟。
所以不管乌冬儿怎么被扭的龇牙咧嘴,暮秋始终没有抬头。
“放心,你们小姐的事公子已经安排好了了,连夜送到你们家坟园子去了,”三格格说完接过茶盏喝了一口道:“你们两个嘛公子没有说,但想来总不能叫你们在我这耽误一辈子,总是要放出去的。”
莺哥听主人发话就停了手,站到三格格身边去了。
底下这两人一个动作,低着头揣着手一言不发,一副丧气的认命像。
“噢,你的病好了?”三格格忽然想起来昨晚的事。
慕秋点点头。
莺哥叫:“哑巴了?说话!”
“咳咳,好了。”
“坏事,她咳嗽呢,要不要赶出去?别是肺痨吧,她们家小姐不是得这病没的吗?”莺哥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乌冬儿赶忙说:“不是不是,她已经不烧了,我们家小姐也不是肺痨……”声音渐渐小下去。
慕秋的嗓子眼特别痒,她尽量不说话因为一张嘴嗓子眼痒就想咳嗽。
莺哥还想说什么,正巧外面的下人通报,说是五贝勒来了。三格格打断莺哥的话叫她去迎迎。
于是几人一起等着来客,也就几分钟,门外便大踏步走进一位身穿淡青色长袍马褂的的年轻男子,这男子折扇别在腰间,头发则散散的随意扎了一把,额前发丝有些凌乱的耷拉在脸边。
“什么样子,从哪儿来的?”三格格结果仆人递来的长烟杆,啪啪的抽了两口,吐出口烟来问自己的弟弟。
“园子呗。”叶五说着瞟了眼底下站着的两人。
慕秋和乌冬儿依然低着头,等候发落。
“不长进。”三格格瞪了他一眼说,“早起吃了么?叫莺哥带你去用点,我这边问完了话就来。”
叶五慢悠悠的说自己来的路上吃过了,南门那家卤煮不行了,老板偷工减料,那饼子忒死没味儿,忽然话头一转问:“这不是昨晚死过去那个?又活啦?你们府闹鬼呢?昨儿死一个今儿又活一个。”
三格格白了他一眼,说:“没死,但咳嗽呢,我担心是肺痨,他们家小姐就这么死的。”
叶五听完若有所思的看着慕秋,三格格问他想什么呢,他说在想中午的饭。
“要是咳的厉害,还是丢出去吧,别把这病传了你。”叶五收起不正经的调笑表情,难得正经起来。
三格格刚要点头,慕秋就忍不住咳了起来,莺哥就着刚才的话头立马叫唤:“快撵出去!”
乌冬儿扑通又跪下了,嘴里爷爷奶奶的求着,看着叶五说:“五贝勒行行好,您昨……”
后面字还没出来呢,叶五蹲到了乌冬儿的对面,折扇啪的一下就敲到了她的头上,这一下敲的忘记了下面要说的话,直抱着头叫疼。
慕秋低着头从上面看蹲着的这个五贝勒,越看越眼熟,垂着眼睛想了会,猛地想起这不是抢钱讲相声找药的那个吗!
叶五抬头与慕秋对望一眼,扇子在她眼前摇了摇说:“别打量我姐好欺负在这撒泼,当心我把你们一手拎一个丢大街上去!”
“昨儿你还说要照顾柯怀思的面子呢。”三格格说。
“不同不同,”叶五摇着扇子站起来对姐姐说:“这可是肺痨,不是闹着玩的,柯怀思要是不同意我去跟他闹。”
三格格面上有得意之色,看得出她对弟弟回护自己的行为很满意。
“那倒也不必。”三格格说。
刚说完,柯怀思就走了进来,见到不算大的屋子里跪的跪,站的站,坐的坐,眉头皱了皱问:“怎么了?”
莺哥大着胆子回说里面有个女仆得了肺痨,正要赶出去。
“找大夫看了么?”柯怀思问。
“没……”
“你是大夫?”
莺哥不自觉的咽了下唾沫,道:“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
莺哥想说她家五贝勒也这么说,但又不敢,只能讷讷的不说话了。
三格格见到柯怀思,原本小女儿家脸上是带了喜色的,但听到这么几句又有点不痛快,不过她还是克制住了,用听着还算温和的语气说:“我们也是猜,毕竟澜姐姐是肺痨,她们又是贴身,这病得了会传人的。”
柯怀思嗯了一声,问:“她们两个还是只有一个。”
三格格答道:“就那个站着的。”
“她?”柯怀思显然有些出乎意料,他还以为看着比平常丫鬟高一个头的慕秋身体比较好呢,转而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咳嗽的。”
慕秋如实回答,柯怀思再问她再答,当中穿插着几声咳嗽。最后柯怀思下了结论:“她没事。”
叶五不满了,嚷嚷着:“你能保证我姐没事吗?这病可不是小病!”
“叶五!”三格格立马喝止弟弟。
叶五不满的翻了个白眼,怪声怪气的问柯怀思:“你什么时候成的医生?”
柯怀思反倒问叶五:“你在法国读书的时候没见过?和你经常玩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的母亲不是肺结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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