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淞沪硝烟（十一）

萧峰大惊，叫声：“不好！”把椅子一推，撒腿就朝门外跑去，晶晶和李锋也都慌忙跟了出去。

        萧峰手搭凉棚，对着天空观看，只见远处天边出现一片黑压压的飞机，总数大概有二百架之多，发动机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向着上海市区飞来。

        街上的人都惊慌失措，互相拥挤着、碰撞着，争相寻找安全的藏身之地，女人发出尖利的叫声，孩子则个个嚎啕大哭，街上乱成一锅粥。军警们大声吆喝着，拼命疏散人群，可是由于人太多，一时半会儿，哪里疏散得了？

        飞机很快飞临上海市区上空，萧峰心里暗暗祈祷：老天保佑小鬼子只攻击国军阵地，可千万不要发疯，朝着市区扔炸弹。他一向不信神，可这时也开始祈祷神明保佑了，从释迦牟尼到送子观音，从耶稣基督到穆罕默德……，古今中外，所有他认识不认识、知道不知道、管不管这事的神明，全部求了个遍。小鬼子的炸弹要是扔进市区，那绝对是一场巨大的灾难，满街的人太多了。

        可是，那些神明显然没有听到萧峰的祷告，鬼子的飞机一直飞进市区上空就是明证。国军仅有的几门防空机关炮开始怒吼，这显然是在告诉鬼子：这是重要目标。十几架鬼子飞机翅膀一摇，对着防空炮就俯冲下去，机腹弹仓打开，航空炸弹像母鸡下蛋似，一串接一串的落了下去。接着，地上就升起滚滚浓烟，沉闷的爆炸声也很快传来，防空机关炮已停止了怒吼，显然是被炸掉。

        剩下的飞机继续向前飞行，并逐渐散开，各自寻找攻击目标，开始投弹，成片的炸弹落到地上，地面响起连续猛烈的爆炸声，把一栋栋大楼象撕火柴盒似的炸开，人群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哭声。

        一串炸弹落在萧峰所处的大街街口处的楼上，大楼猛然炸裂开来，破碎的砖块夹杂着无数弹片，呼啸着横扫向四面八方，接着就如冰雹似的落到地上，把正奔跑逃避到这里人群大部埋掉。

        接着又是一串炸弹落下，直接落在距萧峰不远处的人群中，把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体，像纸片似的撕裂开来、抛向空中，然后和着血雨和碎石，四下洒落。

        晶晶都吓傻了，双手死死的抱住萧峰的胳膊，不敢再看，把脸深深埋在他的后背上，身子簌簌发抖，就象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鸡，把脑袋藏到老母鸡翅膀下一样。

        李锋愤怒之极，狠狠的一拳砸在门框上，坚硬的红木门框把他的拳头碰的鲜血直流，但他浑然不觉，嘶声骂道：“强盗！屠夫！”痛苦的把头靠在扶着门框的胳膊上，再也不忍心看下去。

        萧峰也愤怒的双眼喷火，拳头握得咔咔直响，但他却无能为力，他身上只有一把M1911手枪，50米的有效射程，只能用来打天空的飞鸟。要是有一支M1，萧峰有把握把他们干下来几个，它们飞得太低了，有时竟贴着楼顶飞过，而且比起现代的喷气式战斗机，他们又飞的太慢了。当佣军的时候，萧峰可是学过喷气式战机驾驶，象F-15\F-16\F-18、幻影2000、SU-27等世界著名喷气战斗机，他都开过，而且成绩相当不错，要用步枪对付这种在他眼里犹如老牛拉破车的老式飞机，他有绝对的把握。但他现在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干不了，空有一腔怒火。

        好在这种肆无忌惮的屠杀持续时间不长，中国的空军赶到了，30多架美制霍克战斗机，在面对兵力超过1：7的悬殊比例下，义无反顾的投入到悲壮的反击战中。

        因为飞机数量差距悬殊，此时所有的战术配合，都已没了用处，中国空军直接采取了空中拼刺刀的战法，各自找准自己的目标，一对一的迎头冲上去，机头上的两门机炮吐出长长的火舌。日军飞机正在对地面上的建筑和人群肆意的轰炸、扫射，猝不及防，立即有近十架飞机被打中，有的吐着浓烈的黑烟，哀叫着向地面坠落，有的则干脆凌空爆炸。

        日军飞行员大怒，立即停止对地攻击，拉起机头，摆开阵势，围攻中国空军。但它们飞得太低了，中国空军已占领了高度，在他们拉升的过程中，又有十多架被打中，但日军飞机终究数量占据了绝对优势，在付出一定代价后，终于对中国空军形成了包围。

        中国空军面对绝对优势的敌人，毫无惧色，抖擞精神，加大油门，义无反顾地对着日军飞机，迎头冲了上去，仍然是空中拼刺刀。这种战法，在行家眼里，迹近无赖，但却极为有效。日军因为占据绝对优势，哪里肯以命相搏？大日本帝国武士不怕死，但无谓的牺牲是万万不干的，终究生命是美好的，是吧？活着才能享受醇酒、香烟、美女……，死了就一切完蛋大吉，所以都手忙脚乱的招架。手脚不麻利的，把机头一歪，和中国战机机翼贴着机翼，互相错开，手脚利索的，则赶紧掉头就跑，边跑边破口大骂：“八嘎！会开飞机吗？”刚刚组织起的阵型，一下子被冲散了，还连带着四五架飞机被击落。

        中国空军得理不饶人，疯狂的追逐扫射着日军飞机，把日军飞行员气得哇哇大叫。

        虽然中国空军如此英勇，但日军飞行员终究训练有素，况且数量又占据绝对优势，在经过短暂的混乱后，很快稳住了阵脚。中国飞行员马上感觉到了压力，日军四五架飞机对付一架，跟中国空军在天空中互相激烈的追逐、格斗、射击，活塞发动机发出凄厉的呼啸，机炮吐出的弹壳，犹如雨点般落下。

        很快就有中国战机中弹，冒着黑烟坠落，天空中飘起了伞花。

        地面上的人们见到印着青天白日徽的中国飞机，忘记了害怕，仰头看着天空，狠劲的挥舞着拳头，为中国空军加油，虽然他们听不到。当看到中国飞机击落日军飞机时，则到处都是震天的叫好声，有的就忘我地挥舞着拳头疯狂地吼着：“打他！打他！打！打！打……”。

        当看到中国飞机被击落，就不约而同地发出叹息声，有机灵的，看到有跳伞的中国飞行员，就飞快地朝着降落区域跑去，准备救助遇险的飞行员。

        又一架中国飞机被击中，飞机冒着滚滚浓烟，机身剧烈颤抖，眼看就要爆炸，地面上的人急得大叫：“快跳伞！快跳伞……”。但是，飞行员没有跳伞，他看到前面一家日军战机正在瞄准一架中国战机，便摇摇缓缓的调整机头，加大油门，带着满身熊熊燃烧的烈火，狠狠地一头撞在日军战机上，两架飞机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同归于尽。

        这样的镜头，远不止这一个，有了榜样，中国的飞行员再没有一个跳伞的，每当自己的战机被击中，就对着日机狠狠撞去，拉上对手一起走上黄泉路。

        中国飞行员的英勇行为，感动了所有观战的人们，包括萧峰。在抗日战争中，中国空军的英勇表现，他再清楚不过，那些历史资料，他看过不知多少次，每一次都被中国空军感动的热血沸腾。整个抗日战争中，中国飞行员牺牲达61**人，无一人被俘或投降，这在全世界都是一个例外，就连一向叫嚣武士道的日本矮骡子也不行，他们的飞行员也不缺少被俘或投降的软骨头。

        “中国无被俘的空军！”这句响彻云霄的豪言，就是中国空军少尉飞行员阎海文喊出来的。在“八·一三”淞沪抗战中，阎海文驾驶轰炸机执行完轰炸任务时，座机被地面高炮击中，无奈跳伞，却被风把伞吹到日军阵地，被日军包围。阎海文拒不投降，拔出自卫手枪，大吼：“中国无被俘空军！”连续击毙三名日军，并用最后一颗子弹自戕，时年21岁。阎海文牺牲后，连毫无人性的日军都被其节操感动，对其厚加葬殓，并立墓碑“支那勇士之墓”。同年9月11日，日本大阪《每日新闻》刊载了他壮烈成仁的事迹。

        如此拼命的打法，使日军飞行员极不适应，本来占了绝对优势的一方，打起来却缚手缚脚，毫无大日本皇军纵横无敌的风采。终于，在又一架战机被拉着同归于尽后，他们的勇气全都耗尽了，开始掉转机头逃蹿。有了领头的，自然就有效仿的，日军飞行员无心再战，纷纷逃离了这恐怖的战场。

        中国空军以悲壮惨烈的方式，在处于极度劣势的条件下，以被击落三分之二的高昂代价，击落击伤四十多架日机，取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他们的功绩必将载入史册，与日月同辉！共天地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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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书友：今天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下午一点半，8.8级地震，10米海啸，嘿嘿，你们知道的，让我们共同高兴一下，虽然这很不道德，但我想大家会理解大刀的心情，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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