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是情书
白子舟不走了，她要留下来，陪着这个在加州海滩突然出现的男孩。
“我想问你，我真的在加州海边的篮球场出现过？你确定吗？”白子舟问赵觉。
“假如不是你，那么，接走你的那辆汽车，车牌号我还记得，你可以确认一下吗？”
“你说我给你留下两瓶水，是什么牌子的？”
“不问一下车子的事情吗？这些事情都不记得，你会记得水是什么牌子？我猜你不会亲自去买水，应该是车子上备好的水，你刚好叫人拿到了篮球场。”
“没错，我确实不会去超市、便利店，所以，我们今后怎么生活？比如，我们吃什么？”
“我会做饭，不会让你饿肚子的，你喜欢吃什么？还有不喜欢吃什么？”
“那我建议你那个本子记下来，因为我的要求非常多。”
“我脑袋够用，你说吧。”
“我喜欢吃辣的，但是味道重的不可以，调味料太多的不可以；蔬菜的料理，可以是生的、或者水煮，但是不可以炒菜，因为油太多；晚饭不吃碳水，其实白天的两顿餐也不会吃很多的碳水，我喜欢吃咸派；碳酸的东西不喝，如果我打开一瓶可乐，大概会剩下百分之九十五；甜食偶尔会吃一点点，但是饮料一定是无糖的，代糖也排除掉。目前就这些，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只有这些吗？”
“对，还算严格吧？”
“跟运动员的餐谱差不多。”
白子舟似笑非笑的轻蹙起眉头，这句回答听上去没错，控制体重的菜谱对于健康饮食的人来说是通用的，但是用运动员与她作对比，好像有些奇怪。
“我像运动员吗？”她向赵觉提问。
“不像，你太瘦了。每一次抓你的手臂，我都担心自己太用力，会把你弄伤。”
“那我吃胖一点，会不会看上去更健康。”
“可以多摄入一些能量，其实你现在也很健康，如果，你没有黑眼圈的话。”赵觉说完，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只是观察了一下白子舟的眼睛周围的皮肤，就表现的有点害羞。
“你等我一下。”白子舟拍拍他的肩，跑出客厅，去了卫生间。
他们俩从夜店离开，白子舟指挥着赵觉开车的路线，一起回到了她的住所，一幢高层公寓的顶楼。这里地处市中心，最大的优势是生活便利。
白子舟在卫生间鼓捣半天，居然顶着一张卸妆后素颜的脸走出来，赵觉红着脸笑了，依然没有退去害羞的颜色。
他想说还是很好看，但是没有说，只是呆呆的欣赏，更加没有刻意的去看她眼圈周围所谓的黑眼圈。
当白子舟走近，她蹲下来，就在赵觉的腿边，而且她换上了睡衣，虽然是轻薄且没有厚度的长袖和长裤，但是这套衣服带来的随意感并没有让赵觉很放松。
“看到了吗？”白子舟蹲着也要踮起脚尖，为了让赵觉少低头。
“看到了，很好看，很美。”赵觉的笑容有些憨，他不知道白子舟要他看什么。
“我没有黑眼圈，也没有眼袋，眼睛周围很平滑，肤色也正常，对不对？”
“嗯，什么都没有，只有好看。”赵觉从不敢开口说好看，变得只会说好看。假若换做另一个人这样反复回答，就会有敷衍的意思，但是赵觉不会给你这种感觉。
逐渐的，他平缓了兴奋的情绪，目光变得稍微有一点严肃，因为他看上去不是生气的样子，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淘气或是调皮。
她扶起白子舟，让她坐过来，拍拍腿，示意她要坐在腿上。白子舟像跨栏一样把两条腿迈过去，然后坐下，她小心翼翼，担心自己的骨头硌到赵觉。
“我不会偷袭你，但是我想抱着你。”赵觉把手抬起、悬空，好像在问她，手该放在哪里。
白子舟指着自己的腰，“这里。”
于是赵觉握住她细细的腰，把她整个人向自己的身体拉近，就这样白子舟背对着赵觉。
“你要说什么？不让我看着你。”白子舟拧着脖子回头，却被赵觉轻轻的推回去。“不可以看吗？还是你要流眼泪？！”
“我不要眼泪。”
“那你害怕我眼睛里的光？”
“你也不需要成为我的光，你只要是我的女朋友就好了。”
“只是女朋友吗？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把话说的太满，可能会妨碍之后的进展。”
“是，不可以作出十分绝对的定义。”
“女朋友也不是了吗？”
赵觉发现白子舟又玩起了语言圈套，于是他不说话，看她会怎么样。
白子舟等了半晌，身后没有回音，于是她拉起手肘的力气偷袭赵觉，刚好击中运动员的胸口。
赵觉猝不及防，被她细弱的胳膊肘戳中后还挺疼，只见他下意识的后仰身体，顺带着把白子舟也拉到几乎平躺。
她的背贴住他的胸口，屁股陷在他的腰里，赵觉优秀的腹肌成了坐垫。
白子舟伸长胳膊，想要依靠胳膊的惯性把自己的身体拉回刚才的位置，却被赵觉扣住了肩膀，他的手好热。
“这是犯规动作！”白子舟嚷嚷着。
赵觉才不管这些，他的手一路从白子舟的肩膀逡巡而下，放在她的腰上，指尖轻轻戳她的痒痒肉。
“违体犯规！”白子舟一边喊，一边揉动身体，看上去是在躲避指尖触碰，但并不雅观。
她像一只小动物，落入了赵觉的掌心。可她却没有察觉这些近距离的肢体语言，让赵觉有了生理反应。
“可不可以帮我一下。”赵觉把头埋进白子舟的耳后，亲昵的在她的颈边低语。
等白子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大，一切都晚了，赵觉的手探入她的危险地带，准备开启一场午夜的梦游。
在肢体交缠中，赵觉对她说：“你缺一枚戒指。”
“戒指？”
“冠军戒指。”
“你要送给我吗？”
“戒指不是送给女朋友的。”
“如果我想要呢？”
“如果你想要，你现在就专心一点。”赵觉低下头，靠近她的唇边，把她的嘴彻底封住。
夜晚的生物思绪迷离，盘旋在耳畔的撕咬与指腹摩挲过的肌肤，一寸一寸的刺激着感官神经。相较于西装革履包裹下的完美躯体，赵觉的被肌肉组装起来的可爱灵魂更加讨人喜欢，他的活力与健康，包括他吃东西时的样子，都精准的戳中白子舟的心。
她轻轻摸着赵觉背上如同龙脊一样好看的肌肉，忽然陷入一种情绪的反差低落，回忆的利刃在她的心头钩旋着挖了一块，让她痛的难受。
她按住心口，缓缓的闭上眼睛，细细的汗珠从她的鬓角渗出，是冷汗。
一旁的赵觉俯卧着睡的很沉，他的脸被枕头压出一个有趣的样子，呼吸平缓而且很轻。
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两只运动手环，在它的内侧写着一行字：我爱加州粉红色的天空。
次日清晨，他们俩早早的起床，因为赵觉每天五点要训练。
只刷了牙的两个人下楼开车，白子舟双手环抱自己，安慰还未苏醒的心灵，一上车她就倒在座椅里，赵觉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她拽起衣服，刻意把脸遮住，继续睡觉。
不知开了多久的车，白子舟被拍篮球的声音吵醒，她伸出头向外看，车子停在篮球馆前面，赵觉已经不在车上了。
她爬到驾驶席的位置，发动车子，驶离篮球馆，一直到她听不见拍篮球的声音，她才停下来，熄火之后，她继续睡觉。
训练结束后，赵觉出门发现车子不见了，他瞬间绷紧神经，掏出手机确认时间，然后打给白子舟，电话未接通。此刻，他脑海里五花八门的原因还没有发作，所以他看上去非常冷静。拎着球鞋，脚踩拖鞋的他向附近的人打听，一位练习跳绳的女生告诉赵觉，他所描述的车子被一位女生开走。
赵觉一边叹气，一边笑，他把心放进肚子里，开始在附近找车、找人。
他确定他要找的人不是被胁迫或控制，也许，又是一个恶作剧。
白子舟看到来电，应该会回电话，所以他先在停车场或是路边找找看，如果可以找到她，也算是给她一个惊喜。
而这个惊喜很完美的在四十分钟后送到白子舟的梦中。赵觉在便利店门口的停车位找到了车子，他站在挡风玻璃前看到里面的女人蜷缩在放平的座椅里，抱着衣服，还带着降噪耳机。
赵觉把手里的球鞋和双肩包放在前机盖上，他没有车钥匙，虽然车顶的天窗开着一条缝，但是他不打算冲着那条缝隙大喊。
于是他从便利店买来一卷卫生纸，把纸展开，从天窗塞进去，然后从天窗外的一端开始倒水，卫生纸的另一端已经垂落在白子舟的脸上，很快，卫生纸浸水变重，断开了。
当车里的人弹跳式的惊醒后，车外的赵觉叉腰冷笑。解锁后，他拉开车门坐进去，白子舟转身把那团湿漉漉的卫生纸摔在他的身上。
怡情悦性的淘气吹散了睡意，但她不想很快清醒，于是她又倒进座椅里，蒙住了头。
赵觉笑着把手伸出窗外，攥干纸上的水分，把纸放在中控台上。
“还要睡吗？”赵觉伸出一只手把她从座椅上揽起，搂到身边，白子舟迷朦着眼睛，不说话。
赵觉把嘴贴过去，亲了一下。
白子舟好像闻到了甜味，她睁开眼确认赵觉嘴里吃着的东西，水果糖。她的眼神锁在了他的唇上。
赵觉问她：“要吃我，还是要吃糖？”
白子舟笑了，她想要捏住赵觉的嘴，却在行动的过程中被他攥住了手腕，他虎口处的粗糙胶布被触感察觉。
“你打架了吗？”白子舟问他。
“训练的时候被别人的指甲刮伤，已经消毒了。”
“训练有点激烈，每天这样，吃得消吗？”
“还好，没有昨晚激烈。”
“为了戒指，我们都太用心了。”
“那是当然的，但是我更喜欢你昨晚的表现。”
“你在给我打分？”
“no、nono，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不要误会。”
赵觉情急之下吞下了还未在口腔里融化的水果糖，从他口中飘散出的甜味让白子舟忍不住深呼吸。
早饭还没吃，太饿了。
她把赵觉推出驾驶席，自己坐了过去，她记得附近有一家装潢复古的餐厅，应该是从早晨五点就开始营业，现在过去时间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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