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屋外,有一郎倾下上身,百般聊赖的戳着陈旧多年的纸门,随即便看到鳞泷不动声色的站在他旁边。
由于面具遮挡,并不能看清里面人的神色,但有一郎能感觉到,对方似是在找自己身上与常人的不同点,有一郎撇了撇嘴,然后默默站起身。
半响,鳞泷才道:“先进屋换个衣服吧。”
有一郎闻言,低下头便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杂乱无章,衣角处沾有泥灰,衣衫上晕染着大片血迹,甚至还在不断蔓延,像是个不知从哪跑来的野孩子。
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混成这个样子了吗?
进入屋里,墙壁是用规划整齐的木板木桩拼接而成,看上去牢不可破,房内大概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几张床铺。
鳞泷走进一个房间内,从中拿出与炭治郎无二的水纹羽织,有一郎接过,手感细腻,衣服上还有缝补的痕迹,看上去已有年月。
有一郎无意间扫过炭治郎,只见深红发色的少年对他露出朝气蓬勃的笑颜,似是在平稳他的内心。
……他是在怀疑我什么吗?
有一郎皱着眉,又转过身看向鳞泷,只听鳞泷道:“跟上来吧。”
“哦。”
有一郎在临走前,又回头看了眼炭治郎,少年的脸依旧明光如艳,像是新生的灼阳,但有一郎从中看出了一丝丝不对劲。
“哈哈……”
眼前这位身穿相同羽织的老人正有条不紊的前行着,脚底轻功如燕,一举一动隙间中从未发出一点声音。反之,有一郎却步伐不稳,跟不上前调,气息急促的呼吸着,脸上浮出红豆大小的汗珠。
不久后便彻底跟不上了,有一郎大口大口喘着气,肺部像是撕裂般的疼,四肢沉重,视角开始发黑。
雾间遮挡住老人的身影,山间中只能听到自己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有一郎并没有放弃,眼神却没有想象中的坚毅,他一步一行的蹒跚着。若身形不稳,气力不够便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杵着木棍继续向前。
直到再次看见鳞泷,鳞泷似是在原地等待许久,他盯着有一郎的脸若有所思着,不久便开囗道:“你要想方设法从这里返回我那间位于山脚下的小屋,我会在中午前等你。”
反反复复上下山的有一郎:“……”
然后,那老人便在悄无声息间隐藏于雾中消失了。
要命,真的要命。
有一郎望向自己刚刚爬上来的方向,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反正有一郎是彻底回想起了原著剧情,一想到山间这些惨人的陷阱就忍不住头皮发麻,毕竟他又不是铁打的人,能不能扛过去都说不定。
有一郎边走边恢复体力,每一行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警惕,不必要触发的机关就尽量不触发,有一郎抱着这种心,脚刚踏出一步,下一刻,视线反转,转眼间便栽在了坑里。
感到疼痛的有一郎陷入短暂性迷茫状态。
没错,他走路还没走十米远就中招了。
有一郎踉跄着爬起,一只脚搭着土壁一只手伸出了洞外,终归还是这副身体太弱了,长的也不高,想想炭治郎爬的时候,只需一举一跳就成功脱险了。
而有一郎没有丰富的游山经验,能成功上山也是赖死赖活的爬上来的,这次为了成功从坑底里爬出来,有一郎足足花了三分钟,刚转干净的衣服又脏了。
这还没完,更要命的是有一郎才刚刚爬起来,刚迈出第一步,刹那间,大小不依的石子像是炮弹般砸落在脸上,有一郎脚底一歪,不知是倒霉还是招霉,竟阴差阳错般又触发了机关。
大小中等的木桩,从一旁划落而下,直接重重的砸在了有一郎的后背上,受到冲击的有一郎一个人仰马翻的飞了出去。
像是命中注定般再度摔进了坑里,这坑洞深度达两米之高,比上次的洞口要更深更广。
受到三连击的有一郎开始躺在坑底怀疑人生。
“咚!”
“砰!!”
正在山下训练的炭治郎:“……”
已经回到山脚下的鳞泷:“……”
二人相互对视,但并未开口,沉默是今晚的狭雾山。
山上传来的声音消停了些,当水呼二人以为这只是有一郎的失误后,山上的声音再次传来,伴随着某人惨绝人寰的叫声。
“卧槽啊啊啊啊!!!”
很好,气氛再次沉默,炭治郎默默扶额,不禁担忧起有一郎在山里的状况,心中不断祈祷着有一郎能够活着下山。
是夜。
夜幕降临时,有一郎还没有回来,炭治郎从早上训练到晚上,此时正跪坐在榻榻米上。
少年目光担忧的望向门外,正站在门窗前的鳞泷整理了一下衣襟,看样子是准备去找人了。
然而,刚打开门,只见有一郎半死不活的直接摔门而入。身上大大小小全是淤青,看上去像是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这孩子不会是把他布置在山上的陷阱都给试遍了个吧?
鳞泷看着倒在地上的有一郎,心声道。
这孩子体能太弱了。
待醒来时,镂空的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印在了有一郎的脸上。
“为什么要加入鬼杀队?”
嗯?
有一郎偏了偏头,揉了揉挂在眼边的睡泪下意识回道:“保命。”
鳞泷静静的看着有一郎,久久不语,看的有一郎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气氛的尴尬。
“鬼杀队不是简单的打打杀杀能够比的,每个鬼杀队队员在进入前都报着必死的决心……”
有一郎没有否定,只是乖巧的躺在床铺,随意玩弄着铺在地板的长发,然后有意无意的插了句。
“我早在来之前就已经知晓鬼杀队的存在了。”
有一郎垂下脸,半颤着鸦睫,装似的强行牵起嘴角:“我确确实实是知道加入鬼杀队意味着什么,但若是我不加入,或许时隔两三日便会命丧鬼口。”
有一郎直起半身,举起手臂比了个“一”的手势:“我不像平常的稀血,比起一般的稀血,或许吃一个可以抵百个,但如果吃掉我,或许会整整翻两三陪不止。”
为了不被鬼吃掉,从而寻求鬼杀队的庇护吗?鳞泷并未打断,只是耐心的听着。
“还有一个就是,即使我身上挂再多的紫藤花苞都没有用,这种效果在我身上有无效化的,所以我就必须要加入鬼杀队。”
刚想给有一郎交代紫藤花包的鳞泷将卡在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我会向鬼杀队总部报告的。”
这就成了?
有一郎闻言,开心的恨不得直接飞起来,之前摔了那么多次果然不是白摔的,但为了自己的形象,有一郎只是对着鳞泷送了个笑容。
可这明明是很平常的举动却让看的鳞泷心头一怔。
这孩子笑起来和真菰真像啊。
“炭治郎呢?”
“那孩子在外面训练。”
这是我羡慕不来的勤奋,有一郎看着鳞泷走出去后才开始认真打量屋内状况。
像个不通电的山疙瘩。
有一郎深吸一口气,穿越过来的这几天遭遇让有一郎深知如今这气氛详和的场景有多难得。
可算是安全了。
要知道,在自穿越以来,有一郎就像个行走的猫薄荷,这奇妙的设定让有一郎可谓是叫苦不迭,气的差点失去理智,要不是有香奈惠和锖兔拦着,他现在恐怕已经自杀了吧。
反正比被吃要好很多。
有一郎站起身后,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了,怎么说呢,纯黑色的和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看。
推开门,有一郎便径直朝炭治郎训练的方向走去。
“唰——”
竹枝被整齐划一的削成了平面,深红发少年脚底飞跃,在空中比起招式,水纹波面顺着刀势逆流而下从而形成完美的弧线。
有一郎表示:我慕了。
在之前,有一次爬墙的经历让有一郎至今都记忆犹新。
有一郎看着香奈惠脚底发力,足间轻点,宛如掠过的轻燕般跃到房瓦上。
更让有一郎倍受打击的主要还是锖兔,只见锖兔一个胯跃,木屐以石壁为受力点,三四下便同香奈惠一样跃到了房瓦上。
有一郎见状,也鼓起勇气,心中回想起二人之前的动作——
啊,简直是一生之耻。
有一郎念着眉心,努力要将那不堪入目的黑历史抛出脑外。
“有谢?”
“你在训练吗?”
“嗯!”
炭治郎习惯性扬起笑容,对着有一郎散发出独属于主角的圣光,被金光快照到瞎的有一郎将手横在额间。
“你这是水之呼吸吗?”
炭治郎毫不掩饰道:“是啊,这可是鳞泷先生教过我的呀!”
对人类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呢。
有一郎意味深长的撇了眼炭烧郎,又看向被切的整齐的竹林道:“是不是只要我能学会,就会变的和你们一样?”比如轻功掠燕,开花,滋水,放电什么的。
“当然啊,我当初也和你一样,再学会之后,关节变的更加灵活了,心脏也“砰砰”跳的好快,全身血液流动也变的更畅顺了呢!”
听炭治郎这么一说,有一郎便像打了鸡血般,突然用力握住炭治郎的手迫不及待道:“是吗?那你就教教我吧!”
“唉?”
炭治郎在愣了一下后,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于是,二人开始了训练。
“就像这样,握刀的姿势要对,你这么站着的话,底盘不稳容易被对手钻空,对,这种半前倾姿势冲力要强一些,发出的斩击力道更大。”
炭治郎模仿着当初鳞泷先生教导他的方式来同样教着有一郎,错了就手把手纠正,站姿,握刀手势等等,但不同于鳞泷那般漠气,炭治郎在面对年龄比自己低的小辈面前会温柔很多。
这让有一郎开始变的越发期待起来。
然后便再次受到了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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