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元亭立即往旁边挪了两寸,尝试着把被林纯伊牵制住了手臂缓缓抽出来。
……别动!
顿时,他浅滞。顺着她的心意,立即停下了他的动作。林纯伊直直凝着他,嘴角勾起一阵底下笑,忽觉她的声音莫名蒙上了层难以捉摸的邪魅。接着她掂起足尖,往他耳边够了够,犹如毒蛇吐信道出:“我要跟你一起去,不然……我就在东厂门口……亲你!”
元亭环顾了四周,怔了一番:“王爷,东厂办案不可有外人介入,您还是不要为难我了!”
“我哪里算得上是外人,我可是你的内人,不是吗?”又近了一寸,伏在他的肩上像是勾人魂魄的妖孽,慵懒惑人到极致。
元亭心神渐紧,他察觉到门口那两位正偷笑着呢!但故作未觉,向她福了福身:“王爷,请恕罪!此事非同小可,实在是不容胡闹!”
林纯伊心底浅笑,自觉往一旁退了出来,元亭只觉难得,抬了抬眼皮睃了她一眼。林纯伊将刚刚脸上的神情收了收,继而眉心一跳,清清冷冷的望着他:“这件案子,我有线索,可能对你有用,但唯一的条件就是你得带我一起。”说出有线索这一词,元亭不禁眉头微皱起来。林纯伊继续说道:“放心!事后我会亲自上书给皇帝说明此事!”
他旋即移开了她的视线,往前面踱几步,眼神在地上转了两度后,蓦的回头,示意门口那两位过来。
见厂公叫唤,其中一人立即提步轻快跑来,抱拳躬身等待着吩咐:“让琏二挑一些人,立刻赶到现场,我和……”元亭稍作停顿,扫了一眼林纯伊,接着说道:“我和王爷先过去。”
那小宦掩了掩嘴角的笑意,旋即折身回去禀告……
从东厂去国公府,不过两条街的距离。说来倒也怪,这肖,王两家的府邸都设在一处地儿。不过是街西和街东之距。两宅相连,把大半条街都给占了。一路上,林纯伊也问了元亭有关这件案子的一些详细状况。
原是这两家为了争买两个婢女的事情,但却各不相让,最后起了冲突,以至于殴伤了一条人命。元亭和林纯伊说,他来之前就派人简单查过。这表面上是为买婢子入府,实际上是国公府的肖大人和隔壁的王公子都看上了这两人,想要将她们带回府中,纳为妾室。但迫于在外的颜面,所以决定以婢女的身份先入府。
“这肖荣出原先是驸马爷,他若有意纳妾也不能放在明面上说。至于这王公子,早就听说一直仗着皇后的面子,搞得家中妻妾成群,这两人都非善类。”林纯伊提了口气,抑扬顿挫的对着元亭说道。
今日,这两宅门口倒是热闹,尽是些小厮丫鬟们在闹腾。见元亭下马,径直先往国公府去。刚到大门口便被他们拦了下来,元亭身着银灰曳撒,系着东厂特有的腰牌,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身份。那小厮看着牙尖嘴利,不像是没有眼力见的人。
“国公府真是好大的胆子,见到元厂公也敢阻拦?”林纯伊见元亭碰壁,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
府前拦路小厮,闻声追望,看着还穿着朝服的林纯伊,一眼便认出了她,眉头微蹙,连忙作揖:“煜王殿下,安好!”
林纯伊勾起一缕讥笑,冷冷瞥了眼正闷着头不知好歹行礼的小厮:“本王,真是不知这国公府如今已落魄成这样了。旁人不知,还要以为现在轮到你这奴才当家了。”
说罢,不予多言。拎着元亭的衣袖走上前去。哪知这小厮,竟又跑上前挡在了他们跟前,微抬下颌,愈发猖狂道:“国公府要通报后才能进入,谁都不能例外。”
林纯伊抬了抬眼皮,冷冷盯着他,眼底下一股股凛冽的寒气朝他直刺过去。那人虽趔趄了一番,但并未让步。林纯伊生平最为厌弃就这群狐假虎威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人,利落向身后反手抽出一手,毫不迟疑的赏了他一记耳光。
她常年在军营,力气不是一般闺阁女子能与之较量的,这一掌下去,她没有留情,直教他摔落下地,脸上带着鲜明的手指印,登时,他狠狠看着林纯伊,心中已满是怨愤。
“别不知分寸,今日算是小惩大诫。”
“呸!不过是个太监。”他从口中吐了一口含着血的唾沫,压着声哑哑道。
东厂本就是个负责暗中侦查的机构,耳力要比旁人灵敏许多。元亭虽听见了,但故作未觉,只是头往下低了低,没有理会他。
“你说什么!我杀了你!”还没等元亭觉察过来,身后那人的脖子已被林纯伊紧紧拽在手里,因一时的缺氧,使他整个头部都充血泛紫,眼中也被泪水填满,将落不落。
“混蛋,你敢骂他,信不信我立刻让你的脑袋搬家。”说罢,她更加用力了一些,元亭看得出,只要再深一分力,他便会断气身亡。
此时,肖荣出和东厂派的人正好都赶到了府门口。
见门口快要断气的小厮,立刻提衣跑来,向林纯伊福了身,一脸不知所措:“王……王爷,这……奴才干了什么事啊?得您发如此大火”
那小厮见自家主子来了,艰难地把手伸向他,林纯伊睃了一眼肖荣出,轻嗤了一声:“肖大人,这狗东西,想要您救他呢!不过他竟敢辱骂本王的夫君,你觉着该如何处置啊?”
肖荣出骤然一粟,扫了眼元亭,额上不断冒出的冷汗让他时不时那衣袖擦拭一下,扭出嘴角的笑容对林纯伊道:“王爷,真是抱歉!我替国公府向您和厂公道歉。我定好好教训这奴才。”
林纯伊还未松手,肖荣出又重重的在他另一边脸上甩了个巴掌。
“看来还是肖大人识趣儿!”林纯伊冷眼看着他,嘴角却堆起冷笑。
这让肖荣出直犯怵,不敢再看她。反而侧身和元亭去搭话:“厂公,今日都未来早朝,怎么倒是有空来国公府?”
元亭直接掠过他,而是朝琏二抬手一挥,他点头示意,旋即,东厂的人将这两宅重重相围。
肖荣出见状,顿时拧眉:“这……这是干嘛?”
“东厂办案!”
无奈之下,肖荣出将他俩先带进了府中。过了垂花门,两边是抄花游廊,当中是一间雕梁画栋的穿堂,还放着一面彩绘大插屏。转过插屏,便出现了三间房。肖荣出将他们带入了第一间,随后吩咐下人沏了茶。
坐定之后,元亭嘴角带笑,率先开口:“一路走来,发觉国公府可真是峥嵘轩峻,树石山木也皆是一副蓊蔚洇润之气,可见府内福气之盛。不过如此大的府,肖大人不觉得丫鬟婆子少了些吗?或者说,肖大人不打算派个女主人管管吗”
肖荣出顿时敛声屏气,浅滞后道出:“厂公说笑了,肖某余生愿为公主守孝,况且,不久之前被郎中诊出不足之症,这阵子忙着调理身子。亏皇上赏识,才又入了朝堂。”
“哦?看肖大人神采奕奕,意气风发,怎会得了那不足之症?”林纯伊接过正沏好的茶盏,抿了一口。
一语未了,只听到屋外脚步声,继而说道:“今日老身来迟了,不曾迎接贵客。”心下想时,只见两个人搀扶着一位鬓发如银老者迎上来,元亭见之,躬身作揖。
林纯伊在一旁觉察着,心念一转,便知了。她是肖荣出的母亲,皇上的亲姑妈,国公夫人,肖家实际的掌权人,不过自从国公去世之后她不是搬离京师了吗?
在定睛一看,那刚刚被打的那位小厮在她身旁,难怪气要硬些……不对!
他刚刚是故意的,故意拖住我们,看来早就知道东厂要来,急着去唤这老夫人。这家人够精的,除了这肖荣出。见着救星来了,心神骤然放松,连忙躲到她母亲身后去了……
林纯伊也提步往前,福了福身。
“老身难得来看看我的儿子,却不曾想进府前,被东厂的人团团围住。现在又见厂公和煜王,听闻,两位贵人不久前结亲了。今日是我儿请两位来做客吗?不过之后这阵仗好生气派!”见她不咸不淡说道,但语气中蕴藏不住嘲讽之味。
林纯伊见元亭不语,耐不住急性子说道:“老夫人,听闻肖大人最近喜得了两位丫鬟。不过倒是不巧与王府公子起了冲突,还听说其中一位,死了?”
元亭嚯然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位老夫人睃了一旁元亭,看着他那略有跼蹐不安的表情,嘴角扬起难以捉摸的一笑,对林纯伊说道:“原是这事,王爷也知道肖家就这一个独苗,老身又不在京中久住。虽说公主不幸离世,但身为母亲,老身担心我儿身边没有竭力尽忠的婢女,这不,费了好大得劲才找了两个心地纯良,恪尽职任丫头。”
不过……
老夫人微滞,瞟了眼元亭,继而说道:“不过,其中一个丫头不是犯了什么错,得罪了王家。至于生死?老身确是不知。年纪大了,出了这事后,另外一个丫头自然也不能留于府中了。”
“另外一个现在在哪?”林纯伊抬眼追问道。
“既然送出了府,去向自然是不知了……”
一语未落,元亭却骤然起身,语调急切道:“不打扰,老夫人了。我们告辞了……”
林纯伊见状,朝他皱了皱眉,轻声道:“还没问完呢?”
元亭忙不迭得拉起她的衣袖,提步往外走去……
出了国公府后,林纯伊气得差点直跺脚,抑扬顿挫质问他:“你干嘛!我还没问完,你又不张嘴?”
元亭挑了挑眉,收回目光,没有理会她……
随即他抬手一招,只见一位腰悬长剑,潇洒明朗的宦臣,提步而来。“如何?”云亭一脸从容的脱口而出。
“厂公,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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