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余特助知道送文兰回学校有概率会碰到宋星眠，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
碍于张雯在场，他只是朝宋星眠微微颔首。
宋星眠在看清他的脸后也是一愣，忽视文兰不带善意的眼神跟着张雯进了学校。
“欸，星星，文兰身边的那个男人我总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具体是在哪儿我也忘记了。你觉得他熟悉吗？”
熟悉啊，怎么会不熟悉呢。
那是顾裴的特助，经常跟在顾裴身后的助理。
看来这次他又是出的私差。
“不认识。”宋星眠摇头，“我们快走吧，夜里风好大啊。”
“嘶。也是，冷飕飕地。”
回去后张雯拉着她闹到半夜，宋星眠喝了点酒，很快脸颊两边就升起红晕。头也晕乎乎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转。
零点一过，这个生日也算过完了。
宿舍变得静谧。
宋星眠在阳台洗漱。
寒风凛冽刮过耳畔，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也是冰凉刺骨。
她弯腰捧起一把冷水泼在脸上，迷乱的意识瞬间清醒。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鬓角被水打湿，脸上的水滴顺着往下，汇集在下巴一颗一颗的砸在洗漱池上。
宋星眠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拉开阳台门走了进去。
张雯喝的酒比她还多，现在已经躺床上呼呼大睡了，偶尔发出几声呓语。
她把桌面收拾干净后才上床睡觉，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
宋星眠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好在没有早课，也算幸运。
宋星眠撑着床板起来，手摸到枕头，湿湿的。
愰神之际，张雯打着哈欠从阳台进来。瞥到床上支起半个身子的宋星眠，说：“星星，你昨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了吗，哭了好久。”
“？”宋星眠转头看她，“我哭了吗？”
“我后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了你在哭，断断续续的。”
“啊？对不起啊雯雯，吵到你了。”
张雯冲她笑，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你的哭声又不大怎么可能吵得到我。”
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宋星眠耷拉下眼皮，下床洗漱。
眼睛有点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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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天气阴沉沉的，看样子要下雨。
宋星眠临出门前折返回去拿了把伞带在身上。
下午的课正上到一半教室外面就响起噼里啪啦地雨滴击打窗户的声音。
天空黑压压一片，厚重的乌云遮住了光，仿佛末日到来。
窗外大榕树的树叶在狂风中摇晃，乍一看好似吞人的妖怪。
宋星眠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的一切让她头皮发麻。她强装镇定，逼自己忽略外面的噪音，专心听课。
终于。
熬到了下课。
宋星眠浑身瘫软，趴在桌面上平复心情。
等会儿还有一节专业课，得认真听。
雷电像是听到她的心声一般平地闷出一声响雷，“嘭——”地一声，像要把天空炸开个口子，好让大雨能顺利落下。
教室里人声嘈杂，时不时也有被惊雷吓到的女生惊叫。
宋星眠慢吞吞地起身，拿上自己的东西去往下一个教室。
下一节课不是在这栋教学楼上，在大门那边的第五教学楼。
门口堆了很多人，地下淌满了水。有的人没拿伞直接冲进雨里，有的人站在原地等着送伞的朋友，还有的人犹豫要不要出去。
“叮铃铃～”
上课预备铃响了。
宋星眠咬了咬牙，拿出伞从人群中穿过，撑伞离开。
直到下课，外面的雨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走廊尽头人头攒动，宋星眠顺着人流缓慢前进。包里的手机适时响起。
她低头把手机拿出来，匆匆一瞥，是顾裴的电话。
宋星眠离开人群随便进了一间空教室，周围不吵了她才接听电话。
“喂，阿裴。”
“喂，欸，嫂子是我，李绝。”李绝握着顾裴的手机，斜眼瞥了下靠在沙发背上神志不清的顾裴。
宋星眠微愣了愣，说：“李绝，怎么了？”
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画面，声音都急促起来：“阿裴怎么了？”
“没事没事，嫂子你别担心。”
“就是顾裴他喝醉了，我们都弄不动他。要不你来试试？”
几乎是下意识地，“好。把地址发我，我马上来。”
“好的嫂子。”挂断电话之前李绝又说道：“嫂子，外面雨下挺大，你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宋星眠走出教室，走廊外面没什么人了。
她拿着伞跑下楼。
一出教学楼，一道闷雷就在她头顶响起，吓得她步子一顿，而后稳定心神快步往大门走。
-
大雨堵路，宋星眠到达李绝给她发的地址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李绝怕她找不到路特地站在大厅等她，看到人来了就迎上去。
跟着李绝来到包厢，包厢门一打开，一大股酒味扑鼻而来。
茶几上也摆满了酒瓶。
顾裴就靠在沙发背上，领口解开两颗扣子，衣袖卷起挽到小臂，安安静静的。
旁边还瘫坐着一个人，宋星眠认出来了，是顾裴的另一个朋友，权参。
权参也注意到门口的宋星眠，不知她是不是走得太急，半边手臂都被雨淋湿。
他又转头看了眼顾裴，手指点了点沙发重新看向宋星眠，这时他才发现两人像又不像，那位可不会冒雨来接顾裴。
宋星眠偏头看了眼李绝。
眼神里写满疑问。
“嫂子这酒是顾裴自己点的。我可没灌他。”
李绝急忙撇清嫌疑。
不再执着于这件事，宋星眠走上前拍了拍顾裴的肩，轻声唤他：“阿裴。”
闭着眼的顾裴闻声睁开眼，半眯的桃花眼深邃。
看到宋星眠，喉咙滚了滚，又重新闭上眼。
顾裴太重，再加上她手上还拎着包就更不好扶他起来了。
宋星眠不指望同样瘫软的权参，往倚靠在门框的李绝看了眼：“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他扶起来。”
在李绝的帮助下，宋星眠扶着顾裴回到了明澜公馆。
安顿好顾裴后，她连忙下楼去厨房煮醒酒汤。
他喝了太多酒，不喝点醒酒汤明天头会很疼。
二十分钟后，宋星眠端着醒酒汤上楼。
“阿裴，起来喝点醒酒汤再睡。”她轻轻拍他，柔声细语劝他。
顾裴皱了皱眉，不耐的睁开眼。
“阿裴。”
顾裴的眼神迷离，盯着宋星眠，沉默半晌，开口：“小眠。”
声音不似平日里冷酷，带了点轻柔又带了点不可置信。
宋星眠端碗的手轻颤，回应他：“是我，阿裴。”
“小眠。”顾裴又喊了声。
窗外雨声未停，闪过眼前的闪电转瞬即逝。
宋星眠沉溺在他那足以融化她的一声“小眠”中，久久不能回神。
-
第二天，顾裴从宿醉中醒来。
一偏头就看见了趴在床边的宋星眠。
女孩的眼下乌黑，皮肤尽显憔悴。
昨晚的醉酒画面重现，顾裴揉了揉脑袋。注视着宋星眠，眼底情绪晦暗不明，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顾裴刚把被子掀开，趴在床边的宋星眠就醒了。
她下意识看向床头，视线再往上一扫撞上顾裴黢黑的瞳孔。
“阿裴，你醒啦。”不等顾裴回答急着又自语道：“你现在胃肯定不舒服，我先下去给你煮点粥。你快点收拾好了下来哦。”
说完一溜烟跑下了楼。
望着宋星眠消失在拐角的背影，顾裴微张的嘴还是闭了起来，而后又低下头自嘲一笑。
昨晚果然是喝得太多了。
翻身下床，顾裴起身走进浴室。
很快，浴室里就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
饭后，顾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礼盒。
“给你。”
“生日礼物。”
宋星眠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是一条银色手链，上面点缀着细钻。盒盖里的小灯照在手链上，折射着光像极了一片星海。
“喜欢吗？”顾裴问。
“喜欢。”宋星眠点着头，只要是顾裴送的，她都喜欢。
“喜欢就戴上。”
宋星眠没动，把礼盒推回顾裴手边，再把手腕伸过去，撒娇：“阿裴给我戴。”
“呵。”
顾裴轻呵，但还是取下手链给她戴上。
宋星眠看着他的动作，眼睛笑着，爱意直达心底。
戴好，宋星眠凑过去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还没来得及露出得逞的笑就被男人一把拽了回去。
顾裴指腹摩着她的唇瓣，“惹完火就跑？嗯？”
“没……唔——”
两个小时后，宋星眠从浴室里出来。顾裴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系领带。
领口敞开，宋星眠一眼就瞧见了他锁骨上的红色抓痕，性感又显眼。
那是她刚才留下的。
蓦地。
宋星眠像是想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小脸一红，移开视线偏头擦头发。
-
雨下了一夜总算是停了。
昨天被风吹折的树枝桠也被清洁工处理干净，路面干干净净的。
顾裴心情不错，亲自开车送她回学校。
车子到学校南门，顾裴又拉着她闹了会儿，导致她下车时眼尾泛红，眼角还有没擦干的生理性眼泪。
车子驶远，宋星眠才收回眼，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银色手链，脸上的笑容放大。
早上的风很大，吹得脸生疼，但宋星眠的心很暖，暖得她以为可以抵御整个冬天的冷冽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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