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因祸得福
鹧鸪轻啼,晨阳洒落,牧霖睁开了眼睛。他揉揉额头,苦笑一声,还是不够强啊。
他翻身坐了起来,却惊醒了趴在床边熟睡的牧湘。
这丫头任凭景鸿如何劝说,始终不肯离开半步。
“哥哥你醒啦!”本来睡眼惺忪的牧湘瞬间来了精神,“好些了没?还疼不疼?”
牧霖轻笑,捏了捏她被压出红印的俏脸,宠溺道:“我是好了,不过湘儿看来是不好了。”
牧湘嘿嘿一笑,站起身说道:“哥哥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牧湘开心地跑了出去。
牧霖暖心地笑了笑,看了眼窗外,跟了出去。
各峰都有固定的食材配送,听竹峰人少所以做饭不用太麻烦。不一会香喷喷的饭就做好了。牧湘忙忙碌碌地端着各种食物,牧霖本要帮忙,却被牧湘赶了出来,不让他插手。牧霖无奈,只好站在一旁看着她。
虽说牧湘在修行上没有牧霖的天赋,但却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不管是洗衣做饭,还是清洁打扫,牧霖和景鸿都被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听竹峰也时常传出牧湘打扫时欢快地歌声。
牧湘断完最后一个,拍了拍手,看向牧霖,“好了,齐全了,欸?师父呢?”
“我现在去叫。”
“不用了。”
牧霖没走两步,景鸿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兄妹二人作揖道:“师父。”
牧湘上前挽住景鸿的胳膊,“师父起来啦,我正要让哥哥去请师父呢。”
景鸿笑道:“湘儿做的饭这么香,师父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啊。”
牧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三人坐下吃饭,牧霖没有动,他始终观察着景鸿的表情变化,他毕竟打伤了西门旗,事情不会轻易解决的。
景鸿像是察觉出了牧霖的意图,开口道:“先吃饭吧,吃完饭,你们两个随我去玉霄殿。有什么事情到时候当面说。”
师徒三人来到玉霄殿,而其他峰的人早就在这等候了。
景鸿入座,牧霖和牧湘站在殿中央,刁元武等人站在一侧,叶东见到牧霖,来到殿中央,控诉道:“掌门,各位师叔,先前弟子已经说过了,在亥牙谷,牧霖因为误会打伤我师弟西门旗,致使西门师弟现在还在下不了床,牧霖重伤同门,还请掌门做主,惩戒牧霖,以正宗规!”
“笑话!”刁元武站了出来,“叶师兄说得好啊,竟然把西门旗的所作所为用一句误会带过,仅因为西门旗受伤就要惩戒牧霖?你怎不说是西门旗想要至牧霖于死地的事情?要不是西门旗罔顾同门,湘儿师妹怎会遇险?牧霖又怎会不依不饶?!”
叶东盯着刁元武,眼神凶狠,道:“我差点忘了,还有你,就是你们升月峰伙同牧霖一起与我千回峰作对,两峰联手打压我千回峰,这才致使西门师弟伤的如此重。”
景月问向身后的钟白薇,“可有此事?”
钟白薇先是对着在场的长辈一一行礼,随后说道:“绝无此事,当日,叶东以牧湘师妹做要挟,婉儿看不过,才出手救下,绝不是叶东所言那样。”
景月又看向柳清婉,后者一正言辞道:“师姐所言属实。”
这时东门浩站了出来,他的手臂还未痊愈,用布匹挂在脖子上。他说道:“师父各位师叔,当日是西门旗狂妄自大,欺人太甚,弟子的手臂也是拜他所赐。”
叶东看了始终不发一语的师父景穆一眼,后者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他咬了咬牙,不再说话。东门浩毕竟是掌门景通的徒弟,而且贺飞舟也一直站立在景通身后不发一语,想必,他早就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给景通。
而景通也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下面的弟子们争辩。见下面的人不再说话,他看了景穆一眼,随后看向牧霖,问道:“牧霖,你可有话说?”
牧霖作揖,说道:“弟子相信掌门师伯自有公论,但是弟子问心无愧!”
景通左右看了看景鸿和景穆,笑道:“二位师弟怎么不说话?这毕竟是你们二位的弟子啊。”
景鸿说道:“我等还是避嫌的好,一切听掌门师兄定夺。”
景穆也说道:“掌门师兄做主。”
景通将目光落在景穆身上,后者始终正襟危坐,面无表情。
景通身为掌门自然知晓千回峰弟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此次不但打伤自己的弟子,还跟牧霖和升月峰弟子结怨,这也就间接地与听竹峰和升月峰结怨,而景穆不表态,也说明了他不在乎,一次性得罪掌门和其他两位长座,他凭什么这么有恃无恐?同门之谊在他那又算什么?
景通想不出,自己的师弟怎会如此?
景通看回殿中央,起身说道:“此番事情我已知晓,虽然西门旗有错在先,但是牧霖毕竟重伤同门,就罚他们在各自的峰上禁闭思过半个月,禁闭期间由执法堂弟子看守。另外,贺飞舟,叶东,钟白薇三人身为师兄,没能约束好师弟,罚思过一个月。好了,此事到此为止。”
散会,众人走出玉霄殿,牧霖揽住刁元武,笑道:“够意思,你这个朋友不白交。”
牧湘也乖巧地说道:“谢刁师兄为我哥哥说话。”
刁元武说道:“小意思,反正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牧霖又对索东等人施了一礼,说道:“那日多谢各位相助。”
东门浩上前拍了拍牧霖肩膀,“不用客气,我这胳膊要不是你及时帮我接上早就废了,大家都是朋友,不用说这些。”
索东和沈台点头附议。
这时升月峰长座景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钟白薇和柳清婉。牧湘上前,先是对景月施了一礼,随后拉住柳清婉的手,笑道:“柳师姐,我听说那天是你救了我,我还没谢谢你呢。哦对了,也谢谢钟师姐。”
牧霖也连忙凑了过来,说道:“多谢师姐相助,师姐先是给我聚灵丹恢复体力,又帮我救出湘儿,牧霖真不知道如何感谢”牧霖拍拍胸脯,“以后只要是师姐你的事情就是我牧霖的事情。”
“还有我!”牧湘也跟着说道。
柳清婉对牧湘笑了笑,看向牧霖时却收了表情,“你也救过我,我们算是扯平了。”
牧霖吃了个闭门羹,刁元武几人在一旁憋笑。
钟白薇的脸上也显出笑意,而景月却发现柳清婉的手捻着衣角揉来揉去。
景月深深看了柳清婉一眼,又看向牧霖。
牧湘看着哥哥吃瘪,说道:“师姐,你来听竹峰玩吧,我给你做饭,我做饭特别好吃,不信你问我哥哥。”
牧霖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结结巴巴道:“额恩对对。”
柳清婉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随后便跟着景月离开了。
牧霖看着柳清婉的背影,搔了搔脑袋,牧湘挽住他的胳膊,说道:“哥哥别灰心,我相信哥哥。”
牧霖看着她可爱的模样,笑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
刁元武猛地拍了牧霖一下,“吃瘪了吧,你刚得罪柳师姐哪有那么容易赢回好感啊,不过我倒是很佩服你,虽说喜欢柳师姐的人不少吧,但是也没人敢说,你是第一个敢说出来的,而且还是当着我师父的面说出来的。”
牧霖狐疑道:“为什么?”
沈台说道:“柳师姐不论容貌还是修为在宗门都是上乘,一般的弟子自然不敢攀附,就算那些天赋不输柳师姐的人,也不一定入的了师姐的眼,更何况还有我师父和柳川师丈,你觉得他们的眼里又容得下什么样的人?”
牧霖:“明白了。”
索东微笑着走向前,说道:“别灰心,以你的能力,肯定可以,我相信你。”
东门浩说道:“是啊,我我们都相信你。”
牧霖环视他们一眼,丢下一句话后离开了,“我还是先关禁闭吧。”
升月峰,景月支开钟白薇,对柳清婉问道:“你把聚灵丹给他了?”
柳清婉自然知道母亲说的是谁,“是。”
“女儿只是”柳清婉组织着话语,“他当日为了救他妹妹身心俱疲,我们又深陷困境,更何况他先前还救了我,所以”
“所以你就把聚灵丹给他吃了?”
“是,女儿认为,人命比丹药重要。”
景月观察着柳清婉的神色变化。
“你做的不错,丹药跟人命比起来确实不值一提,不过,他此次与千回峰的矛盾竟然还将你也牵扯了进去,再加上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我看牧霖就是一个阴险的轻浮之徒,我这就给你爹传信,让你爹把他抓到执法堂关一段时间。至于他师父和掌门那里,我自有一番说辞。”景月佯装气愤,眼神却始终看着柳清婉。
“不可!”柳清婉听完瞬间慌了神,被关进执法堂可是要受戒鞭之刑的,轻则血气修为散尽,重则筋脉寸断。
景月面容冷峻,问道:“有何不可?”
柳清婉见母亲语气不容商量,双膝跪地,哀求道:“娘,他绝不是阴险轻浮之辈,他很疼爱他妹妹,为了他妹妹甚至可以付出生命,他待人谦和,为人很好,这些刁师弟和沈师弟可以作证的,至于那次女儿相信他是无心之举。”
“无心之举?”景月盯着柳清婉含水的眼睛看,女儿的心思母亲最是知道。即便她如何口是心非。
景月走上前扶起柳清婉,问道:“才出去了一趟就喜欢上那小子了?我记得那日他说对你心生爱慕时你还不为所动啊?”
“我”柳清婉语塞,低下了头,面色开始发烫。
景月瞥了她一眼,“在亥牙谷的情景我大致了解,牧霖能打败西门旗,与叶东持恒,他确实很优秀,只是婉儿啊,感情之事你要慎重,切莫伤害到自己。”
柳清婉目送景月离开,她不清楚母亲的意思,不过至少母亲并未说不可。柳清婉的心里竟是没来由的升起一丝欢喜。
她看向窗外,想着牧霖尴尬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想着:下次还是对他笑笑吧。
牧霖的禁闭地点在听竹峰后山的一处竹屋内。竹屋是特意搭建的,牧霖除了睡觉休息时在竹屋内,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屋外的竹台上打坐,竹屋的周围有两个执法堂弟子看守,他们戒律严明,不许牧霖离开半步,也不与牧霖说话,这让牧霖很是郁闷,只好专心打坐,也只有牧湘来送饭时才终于有人跟他说上几句话。
至于西门旗,由于他伤得太重一直在养伤,所以也就间接免了禁闭。贺飞舟,钟白薇和叶东三人又要帮师父处理宗门中的事情,所以禁闭期限也是一减再减。这样一来实际受罚的也就只有牧霖了,众人虽然为牧霖鸣不平但是也无可奈何,而牧霖却不在乎这些,或者说,他发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禁闭期限过半,牧霖照常坐在竹台上打坐,山风吹起,竹叶莎莎,奇妙的声响传入牧霖耳中却变了样子。
牧霖在禁闭的第三天就察觉出了异常,竹叶中隐藏着秘密,这在他上次被景鸿罚禁闭三日的时候就发现了,只不过当时时间太短,他并不是太肯定。然而这次他很肯定。
传入耳中的竹叶莎莎声竟是变成了功法的诵读!他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是肯定是景鸿的手笔,而牧霖此次习得的功法却是跟五行决相互应,更确切地说,是以五行决为基础的功法。
要知道,五行决在宗门就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功法了,而以五行决为基础的功法,那将会是多么厉害的功法!牧霖知晓了景鸿的苦心,他也开始兴奋,一连几个昼夜不眠不休,他开始期待自己的实力会增长到什么层次了。
牧霖端坐,灵气在周身流窜,他竟然感受到了万物的气息,这种感觉是奇妙的,是无法形容的。他畅享其中,沉醉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牧霖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活动身体,感受着从未有过的舒畅。
突然,脚步声传来。牧霖看去,一个男子走了过来,他身形挺拔,面容刚正,此人正是执法堂堂主柳川。
看守的两名执法堂弟子恭敬地唤了声堂主。柳川站在空地上,不发一语地看着牧霖。
牧霖被看的有些发毛,他起身作揖道:“师伯好。”
见柳川仍不说话,牧霖问道:“师伯何事?”
刚问完,牧霖忽然想起,面前此人是柳清婉的父亲柳川,莫非他是来在我算账的?
牧霖开始害怕,战战兢兢地说道:“师伯,弟子弟子”
柳川仔细地打量着牧霖,牧霖身上灵气的纯度之精让他都不禁叹服,他缓缓开口道:“你师父的眼光不错,不过你资质尚浅,阅历不足,切莫走上邪魔外道。”
牧霖松了一口气,道:“牧霖谨记师伯教诲。”
莎莎声入耳,柳川看向一旁随风而动的竹叶,轻笑道:“别辜负了你师父的苦心。”
柳川转身离去,留下牧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突然,在北方的天际,一道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巨大的能量波及到整个大地,大地在颤抖,北方的天空也被染成了黑色,即使距离遥远,牧霖也看到了那片漆黑的乌云下的电闪雷鸣和风驰电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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