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茶楼里生意不错,座无虚席,很是热闹。
不远处坐着一白须老者,长的慈眉善目的,看着很有亲切感,在他周围围了一圈人。
白甜:“这个老头知道好多东西!那一圈坐着的都是听他讲故事的。”
其实白甜的声音很小,茶馆里又嘈杂,郝韵却感觉那老者若有若无的向这边瞟了一眼,不知是不是听见了什么。
看围观的人那么多,郝韵也忍不住听了一耳朵。
老者:“……要说前朝最有名的人就是赵禾了,关于她的传闻简直数不胜数,老朽曾听到一个颇有意思的。”
“说是有人以天降陨石为原料,做了一个‘白玉阵盘’,制成之日,风云变幻,电闪雷鸣,从天而降一女子,便是赵禾了。”
“不过赵禾此人也确实有些奇妙,只行商半年,铺子便开遍各地,过程之迅速,势头之猛简直前所未有,年纪轻轻便富甲天下。都说她乃是天上的财神下凡。”
“她还时常仗义疏财,行善乡里,救济灾民,真真是一个奇女子,只可惜死得太早……”说到此处,老者惋惜地摇了摇头。
“赵禾无父无母,无夫无子,她死后,她的万贯家财也不知所踪,这便有了一个说法——有人给她建了一个墓,所有财宝都在她的墓里。”
老者摸了摸胡子,笑嘻嘻道:“据说,天一城主陆放就曾去过赵禾墓。”
郝韵一边吃桂花糕,一边瞧了一眼陆任嘉和陆任意,二人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并不介意人家谈论自己父亲。
老者继续悠悠的讲着,“只因二十年前的陆放,原本只是这城中四里巷的一混混。在赵禾的墓里走了一遭,得到一套心法和一个奇怪的盒子。”
“依靠着这本内功心法,陆放有如神助一般,功力突飞猛进,短短时间便跻身一流高手之列,有了如今的地位。”
听到这里,郝韵确定了——这老者一定是一个高手。
因为只有高手才敢在这城中,这么气定神闲地揭城主的老底。
老者:“这等翻天覆地的变化,引得无数人都在找赵禾墓,却无一人寻得。唯一的线索便落在了陆放当初带出来的盒子身上。”
有人开始嚷嚷:“盒子这个我们听过啦,能不能讲些新鲜的?”
老者露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都说陆放曾去过赵禾墓,可有人想过——那么多财宝,为什么他只单单带出来一个盒子,没有带其他的东西?”
周围的回答五花八门:“因为陆城主不爱俗物?”
“那赵禾墓是个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也有可能陆城主拿了宝物出来,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
……
老者摇摇头,“不对,是他不能。”
“那赵禾墓中机关重重,里面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自从赵禾墓关闭后,别说别人找不到,就是去过一次的陆放,也找不到了。”
“所以这些年,他到处找寻能人异士,想打开这个盒子,再次找到赵禾墓。只可惜啊——”老者哈哈一笑,“竟无一人能打开。”
郝韵从他这几声笑里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那边老者也讲完了故事,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没想到他径直向这边走来,对郝韵道:“小友很合老朽眼缘,相见是缘,老朽这儿有一句话赠予你。”
郝韵突然有种放学后被老师留下来谈话的紧张感,不由得挺直了脊背,坐得端正了些。
老者:“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说完,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拂尘一挥,转身离去。
郝韵被他说这句话给震到了:这不是和尚说的话吗?可看着他明明是个道士啊!
他串台了?
还有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正思考这句话有什么深意的郝韵又被白甜一个大力摇得头晕目眩,“阿韵,你看那!”
顺着白甜指的方向看过去——外面街道上,林越正和另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一起走着。
林越对身旁的青年态度挺恭敬的,一点儿没有平时那二五八万的样子。
郝韵还听到林越对华服青年说:“顾兄,前面就是兰香阁,不如去小酌一杯?”
那个“顾兄”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脸上隐隐有一丝不耐,又很快就消失不见,最后略点了点头。
陆任嘉也瞧了一眼,看到二人,表情很是耐人寻味:“林越身旁的是清源宗的顾惜缘。”
清源宗知道,四大门派之一。
顾?
郝韵:“顾东是他的?”
陆任嘉:“是他爷爷。”
好嘞,又是一个背靠大佬的。
顾东,清源宗的宗主,一代大佬。
在郝韵听闻他的事迹后,又给他加一个标签:渣男。
这顾东年轻时原本有一个妻子,还有两个儿子,可他却与星月阁阁主的妹妹柳飞花不清不楚的。
没过多久,原配夫人就郁郁而终。
只过一个月,他就娶了柳飞花。
这么迫不及待,说里面没有鬼,郝韵打死不信!
果然,柳飞花入门不过八个月,就生了一个孩子。
这样顾东就有了三个儿子。
常言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然后,报应来了。
顾东的长子顾觉身亡,二子顾矜离家出走,三子顾执全身经脉尽断,成了一个废人,余生只能躺着。
内情虽然没有人明说,但郝韵也能猜出来——长子的死肯定不是意外,肯定和老三有关。所以老二在大哥死后,一气之下废了老三,离家出走,浪迹江湖。
这么说的话,顾惜缘就是那个老三的儿子了。
仔细想想……
这家人真可怕,人都废成那样,动都不能动了,还要人家生孩子。
郝韵:“那兰香阁是什么地方?”
陆任嘉:“……是青楼。”
“唔。”白甜发出了兴奋的声音,她还没有去过青楼呢。
林时咬着云片糕感兴趣道:“里面的姑娘好看吗?”
陆任嘉有些意外,答道:“各有千秋。”
“那你为什么这个表情?”
陆任嘉:“……顾惜缘有断袖之癖。”
郝韵不由感叹:顾东这报应后劲挺强啊。
陆任嘉又道:“今天是兰香阁花魁竞拍的日子,想必他过去也是为了此事吧。”
郝韵站起身:“走,我们也去!”
择日不如撞日,答应了帮林时出气,她说到做到。
好吧,其实她是好奇青楼到底什么样。
“好!”白甜应声答道。
又听郝韵问:“在此之前,谁能先借我些钱?”
被五双眼睛齐刷刷盯着的陆任嘉:“……”
兰香阁门口。
“阿韵我们真的不用伪装一下吗?”白甜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郝韵:“不用。你以为你换个男装人家就看不出来你是女的了?”
陆任意:“她们会不会不让我们进去啊?”
“肯定会。”说着,郝韵径直向兰香阁走去。
白甜:?
陆任意:?
二人连忙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她们被拦下了。
“姑娘你走错地方了吧,这里是兰香阁。你不能进——”
看着面前的大额银票,女子登时闭了嘴,面上喜笑颜开,一把将银票塞进怀里:“来来来,几位姑娘里面请。”
郝韵很欣慰:老话说得没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钱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
下一秒。
她看见女子胸口露出来的银票面额:艹!我掏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各式各样的姑娘,从四面八方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陆公子,你可算来了。”
“陆公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梅花呀!”
“陆公子,我是桃花啊!”
“陆公子,我是上次的杏花!”
“陆公子!”
……
郝韵费力的从一堆人中挤出来,发现身上到处都被蹭的是姑娘们的口脂印子。
虽然一眼就能看出陆任嘉是个花花公子,但还是低估了他沾花惹草的本事。
从名字看,还有一种……集卡牌的感觉?
陆任嘉不愧经验丰富,很快脱离了姑娘的包围,带着他们来到了他的长期包厢中。
陆任嘉整理了下仪表:“一会儿夜辞姑娘就会在前面的台上表演才艺,要竞拍的话,举牌子就行,价高者得。”
郝韵点点头,这才有时间观察起兰香阁内部。
兰香阁的规模很大,就说这个竞拍的区域,前面是一个超大的台子,他们的包厢在三楼,共有四层,每层约五六个房间。
前面有一层薄纱挡住,里面的人能看见外面,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
除了这个竞拍区域,走过来的时候,看见那边还有表演区域,以及专门的小房间区域。
他们来的时间刚刚好,第一个姑娘上台了,表演的弹琴。
郝韵坐着听了一会儿,她对这方面没什么欣赏水平,只觉得不难听,却看见林时皱着眉头,一副不堪入耳的样子。
郝韵:“她弹得很烂?”
林时诧异:“她弹得不烂?”
郝韵:……
郝韵看了看弹琴的姑娘,长相属于清秀佳人,走气质那一款的,夸赞了一句:“挺好看的。”
转头又看见了林时诧异的眼神,一副“你耳朵不行,连眼睛也不行”的样子。
郝韵又想到了,林时以前也隐约透露出觉得她长的丑的感觉。
她这个身子长啥样,她心里很清楚,超级好看的好吗!
之前她以为是林时误会她喜欢他,所以故意说这话拒绝她,现在看……他可能真的认为她长的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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