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不知王妃对我可有印象?
嗖——
一支短箭破门而来,同时身后也有两支。
“藏好!”
孟昀灼带着虞淑躲过去,将人推进床榻,自个儿也躲进去放下床幔。
杀手越不过他的暗卫,能杀到他跟前的,只有凤玄尘的鼠卫。
“小奴婢,跟着我怕吗?”
虞淑躲在床角,警惕地听着外头动静,脑子里都是洛绾轻对她说的话。
“别看昀灼表面拿你当婢女使唤,关键时刻他会拿命护你平安,那孩子聪明又心软。”
“他只是身在杀戮场,见多了生死,所以才会对谁都不亲近,因为靠近谁就会给谁带来危险。
太子与他是一类人,总有人要他们的命,所以昀灼才会跟他作伴。
淑儿,你不一样,他靠近你是因为喜欢。”
“昀灼这孩子挺可怜的,从小没娘……”
额头突然被弹了一下。
虞淑吃痛地捂住,瞪着始作俑者。
“生死关头还敢发呆,小爷怎么收了个蠢丫头拖后腿?”
嗖——咚——
短箭穿透床帐,钉在床柱上发出嗡鸣。
高手!
“没完了,是吗?”
“待着别动!”
孟昀灼撩开床帐,赤手空拳迎上去。
“想挨揍,直说!”
鼠卫看着发怒的少主,不知该如何行事?
主子交代的任务是:让少主英雄救美,受点儿外伤。
“上!”
冰冷不近人情的命令自身后响起。
鼠王?
孟昀灼暗骂一声,拔刀迎上去。
茶馆里。
虞韵冷着脸听说书先生讲述战神如何一掷千金,拿血珊瑚,黄金木换回春仙药的。
“原来不是沐王妃生不出孩子,是……”
(沐王爷受过伤,不能人道。)
“嘘,别乱说话。”
“你们没听说吗?那些觊觎过沐王爷的女人,都被家里匆匆下嫁啦,可惨了!”
“对啊对啊,有的干脆找个乞丐,或者庄稼户,直接给两箱嫁妆,就送出去了。”
“唉,难怪沐王爷不近女色。”
“可惜了崔家嫡女,一见战神误终身,到现在二十三岁了,还待字闺中呢!”
“何止啊,听说她长得倾国倾城,从不让人看见,还发过誓此生只见战神呢!”
“崔家嫡女算什么?
沐王爷就算要娶侧妃,也要看谁能入沐王妃的眼,满京都才貌双全的妙龄女子,崔家排不上号,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嘘!别说了,崔家人今天来了。”
凤玄尘冷眼瞧着嚼舌根的人,莫名其妙跳出个崔家,孟昀灼给他上眼药呢!
“娘子,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好!”
“洛神街有家糕点不错,一直想带你去吃口热乎的,不如今日……”
“夫君,人家戏台都搭好了,咱们且听听。”
虞韵想会一会这个崔家女,铺垫这么久,到底有多长袖善舞?
“韵儿?”
凤玄尘不愿让这种人给她添堵,事后他让人去解决就是。
他藏在心尖的人,容不得任何人冒犯。
“夫君,这种事我已经见惯了。
但我不能容忍他人随意往你身上泼脏水,也不许痴心妄想的人,拿你沽名钓誉,自诩深情。
崔家女既然敢撞上来,总要留下点什么。”
“好,为夫陪你。”
“不必,你不许出来。”
凤玄尘听从安排,忐忑地坐在雅间屏风后。
看戏。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崔家女便现身拜访,薄纱覆面,莲步款款。
倒是有几分沉静之气。
“工部侍郎崔忠仁之女崔莲青拜见沐王妃。”
“崔小姐请起,请坐。”
虞韵亲自烹茶,送出去,“请用茶。”
“怎敢劳烦沐王妃,莲青受之有愧。”
“看得出来,崔小姐不是拘泥礼仪规矩的俗人,既然性喜洒脱,又何须多此一举?”
“王妃何出此言?
小女家中虽不及太傅府规矩森严,却也是家风清正,子弟从小习得诗书礼仪。
从不敢行事轻狂。”
虞韵定定看着对面女子,终是没有再进一步,让她颜面扫地。
女子立世,想为自己谋一立身之地颇为不易,她是过来人,何苦为难苦心人?
“崔小姐秀外慧中,想求娶的人家必不在少数,能拖到二十三岁不嫁,委实难得。”
被人一言点破困境,崔莲青垂眸不敢与虞韵对视,太傅府嫡长女岂是世人眼中的泛泛之辈。
她佩服虞韵,敢休夫,还有福气嫁给她此生难以企及的英雄男儿。
更嫉妒,嫉妒她的好运气。
虞韵敢做的事情,她也敢做,有勇有谋,却没有施展一技之长的机会。
只能困在内宅,替父兄出谋划策。
“莲青恬不知耻,斗胆为自己谋一次,求沐王妃赐一席之地,从此莲青认您为主!”
崔莲青对着虞韵磕头行大礼,棋局已开,她必须下完。
沐王妃是她唯一的机会。
生死都在今朝。
“你怎么看沐王爷?”
虞韵没急着让崔莲青起来,端起茶杯以盖子漂尽茶沫,淡淡饮了一口。
凤玄尘坐在屏风后头,听得额头冒冷汗。
韵儿要是敢给他纳女人……
不会的!
她连丞相府的嫡女都拒了,怎会看上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崔莲青也有些乱阵脚,虞韵的一言一行远远超出她的估算。
身边没有婢女,亲自烹茶,开门见山点出她的性情和意图,如今又问她如此尖锐的问题。
怎么回答?
是倾诉对王爷的一腔情意?
还是诉说王爷的一身功勋?
这些话会传进心中那人的耳中吧?
“无需顾虑,今日你说什么,都不会出这个雅间,你且闲谈一说,我只淡淡一听。
如此顾虑,想必王爷在你心中分量不轻。
不过,你们未说过一句话,崔小姐心里的人,真是沐临渊本人吗?”
崔莲青猛然抬起头,“怎会不是呢?”
“小女十一岁随父亲来京都,那年在皇城门口,见到七王爷带人教训几个纨绔子弟。
人人都道他是混世魔王,不干好事,可我只看到他每次揪出来的都是贪官污吏,为弱者出气,打抱不平。
后来他被人逼走,去了北疆带兵。
我只在王爷的及冠礼上,远远看了他一眼。”
凤玄尘越听越心惊,他何时被人盯上了?
这种藏在暗中的人有多少?
“再后来,便是在王爷大胜凯旋,他身穿铠甲骑马进城,却在门口掉头离开。
最近一次见到他,是在王妃大婚当天……”
崔莲青说不下去了。
“不知王妃对我可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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