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无光的角落
虽然齐棠受宠,可辰国如今才刚刚恢复过来,需要人才武将的地方十分多,能派来保护她的暗卫也就三十出头,修为在瑜灵上下。
绿衣人修为则皆接近贤者,结果显而易见,不出片刻齐棠的暗卫便被绿衣人斩尽杀绝。
巫蝥只能独自护在三小孩面前,不停挥舞着手中长鞭,时不时还甩出蛊虫。
他十分被动,绿衣人修为虽说比前面壮汉还低了不少,但他是在壮汉们毫无防备时种下的蛊,眼前这群人十分清楚他的意图,他没办法把蛊虫在他们警惕下种在他们身上。
双手难敌四拳,何况是绿衣人们的群起攻之,即使巫蝥武功高强,比绿衣人高了几级,现在也只能和绿衣人们打个平手。
齐棠虽然来到这就一直是倒霉蛋,不断见血,天天喊打喊杀的,可现在才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见到死人,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刺痛着她每一根神经。
欧石楠有些不耐烦,直接控制住齐棠挡在绿衣人面前,摆出一副欠揍的模样对巫蝥上:“既然奈何不了你,那就用小郡主的命请你去大牢过下半辈子吧,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待在大牢她就能活着。”
巫蝥即使不愿意也没办法,母蛊在欧石楠身上,碾死母蛊齐棠就会暴毙,所以她要齐棠死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为此他只能妥协,拖家带口被打入大牢。
欧石楠控制着齐棠,身后跟着一群人光明正大离开客栈。
齐棠一行人被蒙住眼睛,等再见光明时她手上和脚上都被带上了镣铐,只身一人身处昏暗逼仄一股霉味的牢里。
身体能自主行动的那瞬间,她便尝试去推狱门,两世为人没做什么缺德事,她此刻有些无法接受自己锒铛入狱。
齐棠下一秒便被门上强劲的法术打落在地,手掌立马出现一道血痕,疼得她叫出了声,引着对面牢房的一排男女目光驻足在齐棠身上。
正对面衣衫褴褛的女子坐在杂乱不堪的床上,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冷哼一声:“你这点修为就别白费力气了。”
好不容易把疼出的生理性眼泪憋回去,齐棠咬牙切齿道:“这是哪?”回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和对面女子不屑的眼神。
齐棠又尝试用法术劈开手铐,结果显而易见,手铐完好无损,还引得她手中的血流的更厉害,她只好省省力气,缩在角落想办法逃出去。
过了许久,欧石楠穿戴整齐,一脸得意地拉着根拴着玹锡和司淮渊的铁链,闲庭信步走了过来。
她命人将两人安排到其他隔间,自己则趾高气扬的站在过道中间,与齐棠仅一门之隔。
对面的女人眼神中闪过几丝恐惧,身形立马变得端正,努力维持镇定,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齐棠沉不住气率先开口,冷冷道:“小瞧你了。”
欧石楠轻笑一声,掰着自己手中品色上好的手串不慌不忙道:“我没多厉害,是你太傻,如今高高在上的郡主身中蛊术,只能任我摆布了呢。”
齐棠闻言色变,不希望自己拖累巫蝥,化出掌风从狱门缝隙打向欧石楠,想与欧石楠同归于尽,欧石楠丝毫不慌,手撑着脑袋满脸戏谑看着好戏。
她法术没打出去半尺,便反弹回自己身上,她用尽全力的一掌令自己吐血不止、倒地不起。
看见她狼狈的模样,欧石楠笑逐颜开,打开牢门走进来俯视着她。
欧石楠的眼神含嘲弄之色,打趣道:“郡主没学这上不得台面的蛊吧?母蛊在我身上,攻击我只会自讨苦吃,反噬到自己身上,好在你太弱没能杀死自己,不然我可没法控制巫蝥了。”
齐棠伤势过重,嘴里的血腥味比伤更令她难受,她意识开始涣散,在快要晕过去时眼睁睁瞧着欧石楠捏着她的脸,强迫她吃下一颗蠕动的虫卵。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各处的伤逐渐止血,却依旧被那颗虫子恶心得不顾形象趴在地上干呕不止。
欧石楠动作一顿,表情逐渐凝固,一脚踩在齐棠背上碾了碾冷冷道:“不识好歹。”
她抓住齐棠头发将她直直拽起,用力捏开她的嘴,满脸阴翳地盯着那对漂亮的眼睛。
“不喜欢吗?那就多吃点吧。”欧石楠变出十几只虫子渡给齐棠,神色带着几分癫狂:“小心点,吐出一只我就把郡主制成人彘哦。”
齐棠挣扎开她的手,扭头吐的一干二净,挑衅得看着欧石楠,倔强道:“来啊,杀了我。”
“我的小郡主别着急,等桃霁回来那日便是你们的死期,等你四肢百骸分崩离析之时,再来跟我说迟到的正义有用!”欧石楠将齐棠的脸用力一甩,大笑着离去。
缓了许久齐棠急促的呼吸逐渐平静,她找回理智,颤抖着身体发誓今日受的耻辱,他日一定百倍奉还。
对面牢房的女子肯定欧石楠离去后,立马起身朝齐棠挥手,一改之前对齐棠爱答不理的模样。
“你是嘉德郡主?”女子满脸写着期待得到肯定的回答。
齐棠心生警惕,转念一想自己沦落如此也没什么可图的,抿了抿嘴点点头。
“我告诉你怎么解欧石楠种的蛊,要是皇帝陛下可以端了这个狗地方,你把她给我处理。”女子毫不掩饰她的恨意,齐棠能清醒感受到她想把欧石楠挫骨扬灰的决心。
齐棠毫不犹豫答应了,要是有那么一天,欧石楠落到自己手里,她不愿意放过欧石楠却不一定能狠下心对她怎么样,最好当然就是有人帮自己做恶人。
女子叫楚籽月,她便是欧石楠服侍了一年的夜度娘。
听到这的时候,齐棠有些吃惊,她原本以为欧石楠的故事全是编的,没想到还能见到故事中的人物。
楚籽月告诉齐棠只要一碗刺猬生血加欧石楠的眼泪后用灵力炼化成丹药,再用刺猬生血送服,便可将欧石楠的蛊术解除。
齐棠有些诧异,害怕楚籽月是第二个套,她喉咙微微滚动,声音透着一丝颤音:“巫蝥都不知道的解法,你怎么会知道?”
“巫蝥?你认识巫蝥大人?”楚籽月语气中带着一丝难掩的激动:“巫蝥大人的蛊术师承胧筠阁老,是我等蛊师可望而不可即的,但欧石楠的蛊术自成一派实在悬乎,我也是偷看到她给别人解和你一样的蛊时才知道解法。”
齐棠看楚籽月那副义愤填膺模样,想不信她都难,但吃一堑长一智,她对楚籽月还是持怀疑态度。
这解药的获取也是道难题,这匪夷所思的配方,一个像是让她去拔老虎胡子,一个让她挑战自己底线,对此刻的她来说,简直是无解的难题。
齐棠是个固执的人,平时除了水果连生菜都不吃,如今却要她喝刺猬生血,对她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
在她看来,原则比什么都重要,无论是情还是钱都无法改变,甚至可以为了它付出生命。
但现在也不是让她纠结这个的时候,她现在根本没办法得到解药也没法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巫蝥他们陪自己一起等死。
此刻的齐棠像一颗泄气的皮球,连自我了断的勇气都已经失去,她能看着别人把剑刺入她的胸膛不做任何反应,但她没办法杀死自己,这或许就是人的本能,身体本能的保护本体,即使敌人是自己。
她靠在墙角,手渐渐垂下,眼泪不争气的滴落,嵌入土地,仇恨的种子躲在泪里,随着泪的浇灌在这片土地生根发芽。
等力气恢复了些,齐棠就拖着重重的脚铐在牢房东走走西瞧瞧,想看看有什么破绽让她出去,脚铐的边缘互相摩挲,发出刺耳的声音。
听的隔壁楚籽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了,她很是火大,呵斥道:“你能不能老实点,别不自量力了。”
齐棠满头黑线,她十分不满楚籽月老是一副训小朋友的口吻和她说话,一脸无奈道:“那我老老实实等死?那你永远等不到□□欧石楠那天了。”
“你啊,老老实实等人来救才对。”楚籽月语气中带着戏谑和训斥,满脸写着对齐棠实力的藐视。
齐棠咬咬牙忍了下来,默默坐在床上面对墙壁发呆,用手铐有一下没一下的凿壁,她知道自己凿出暗道比逃出去的可能性还低,却还是忍不住心生希冀。
“小祖宗你安静点吧,咱这是地牢,你那边不是另一间牢房就是阵法。”楚籽月完全不给齐棠异想天开的机会,躺着床上斜视着对面牢房,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想凿出去你还不如祈祷他们良心发现,毕恭毕敬给你请出去呢。”
她话音刚落,在大街上追着欧石楠的领头壮汉便拿着钥匙走了过来,打开了齐棠所在牢房的牢门,解开她手脚都禁锢后弯腰一鞠,一只手往前伸,恭恭敬敬道:“请。”
这举动不但把对面牢房的楚籽月惊得面色一僵,把齐棠也弄得不知所措。
齐棠就在壮汉的麻木的动作和无神的注视下,僵硬得走出了牢房。
楚籽月立马从床上蹦起,迅速到能靠近齐棠最近的地方,声音压得极低道:“他中蛊了,应该是巫蝥大人的杰作,记得我们的约定,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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