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在庆祝舞会上，小美人鱼只能用自己的优美舞蹈作为临别礼物，祝福自己心爱的王子和王子心爱的公主。

        舞会之后，黯然神伤的小美人鱼独自在船舷哭泣，遇到了姐姐们。姐姐们用自己的头发从海巫婆那里换取了一把尖刀，告诉她，只要将尖刀插入王子的心脏，让王子的热血染上双腿，小美人鱼就可以重新获得鱼尾，回到大海。

        小美人鱼是善良的，怎么可能伤害自己心爱的王子，哪怕王子以爱之名抛弃了她，投入了另一个公主的怀抱。

        留下一吻，小美人鱼告别王子的幸福睡脸，无声无息地化成了泡沫。

        爱而不能，求而不得。

        这八个字是风间彻对这个故事的唯一感悟。

        尤其是在他开始暗恋新之助之后，风间彻越发能够体会，小美人鱼口不能言的痛苦。

        人鱼和人类的区别，类似男人和女人的划分。

        如果想要跨越类别的界限，那么，当事人必须付出绝对惨痛的代价，同时，需要具备倾其所有，义无反顾，永不后悔的决心。

        小美人鱼可以用声音换取双腿，获得靠近王子的机会，而自己呢，一无所有的自己能拿出什么来换取呢？

        风间彻苦思无计。

        怀着沉重的心绪，风间彻快速地翻动书页，找出了夹在其中的已经预料到会存在的信封。

        竟然有两封，这令他意外。

        查察收件人，蓝色的信封是给自己的，粉红色的信封是给新之助的。

        风间彻盯着新之助三个字，假想信中可能出现的内容。

        “叮，叮，叮”

        是上课的钟声。

        风间彻猛地抬头，只见国文老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一只手搭在鼻梁上推动眼镜，另一只手探进了粉笔盒里头，准备写板书。

        他松了口气，感谢课程的开始推迟了读信的时间，快速地将三明治、牛奶和书信塞进书桌，将国文课本摆在眼前，端正坐好，在失神、恍惚、慌乱、紧张中，度过了上午的时光。

        午间不许出校，这让风间彻不能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也无法躲避暂时无法面对的人。

        阿呆已经端着盒饭站在门口等待。

        风间彻轻轻叹息，喊道：“这就来。”将那本《海的女儿》塞进书包的夹层里，再次拿起本来被当做早餐，现在被当做午餐的三明治和牛奶，跑到门口，说道：“抱歉，让你久等了。今天咱们去哪儿吃午饭？”

        阿呆道：“妮妮说占了树下的好位子。”

        风间道：“那快去吧。妮妮受到打击，这两天的心情一定很暴躁，咱们还是不要惹麻烦了。”

        阿呆道：“说的对。这叫退一步，海阔天空。”

        风间彻点点头，道：“没错。”

        五人组再一次聚集，如过去的日子一样，围坐在一起。

        新之助注意到风间彻“寒酸”的午饭，心中生疑，但料想风间彻为了面子，即使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会大方地说出来，为了不让他为难，说道：“风间，吃这么少！够吗？我可以分给你一半。美伢最近开始清理冰箱，我家的每一餐足量到爆炸，已经快受不了了，真是的。”粗黑的眉毛连连上挑，叼着筷子，双手摊开，很无奈的样子。

        风间彻听到新之助关心自己，心中一暖，却正色道：“小新，你怎么能直呼伯母的姓名，很不礼貌，还有，不许叼着筷子乱晃，很没品，快放下。”举起被咬掉一口的三明治，笑道：“我最近要减肥，得少吃，小新，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吃这个就够了。”

        这时，妮妮道：“风间，你就剩把骨头了，还要减肥！脑子里在想什么，还让不让女生活了。”说着，捏了捏自己的脸颊，露出很在意的表情，问道：“我是不是胖了？”环视四个男生。

        根据多年经验，妮妮的问题必须好好回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只见风间彻、新之助、正男和阿呆齐齐摇头。

        风间彻道：“妮妮，你的身材很好，不用减了，有句话说的是？奇怪，我一时想不起来了，阿呆。”向阿呆求助。

        新之助和正男也看向阿呆。

        阿呆是五人之中的金句王，很会命中要害，而且他说话的时候，语气缓缓的，神色镇静，很有说服力。

        三人都希望阿呆说出一些不得了的话，压下妮妮敏感而脆弱，却容易暴怒的神经。

        妮妮也看向了阿呆，倒要听听，阿呆会说出什么来。

        只见阿呆脸颊微动，慢条斯理吃下口中的食物，开口缓缓道：“恰到好处，妮妮，你现在的状态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要一直维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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