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2章 吃饱了该干活了
尹初 月掠了他一眼,心里雀跃,面上却作无可奈何状。
“好吧!不过你得尽快!”
“嗯嗯!”裴长安捧着锦盒,鸡啄米似的点头。
燃眉之急解了,他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还没走出尹初月的房间,想到一件事,他的心却又紧紧的揪起来!
这事要是换作从前,知道一个通房花的银钱,比她这个正室还要多,尹初月只怕要气得掉眼泪,好多天不理他。
可这回,她不光不气,不恼,还贴心的送来自己的银子,帮他渡过难关……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真的已经,不在乎了!
只有真的不在乎了,才能这么举重若轻,风轻云淡,宽容大度。
所以,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失去她了吗?
裴长安心里从未有过的恐慌!
他捧着锦盒,原打算回兰心院的,可走到半道,又折了回来。
不想回那里。
一想到见到胡氏,他这心里头,就一阵烦躁不安。
裴玥彤好不容易才将这一家人从那烂泥中拔出来。
可他明知胡氏跟西院那边勾勾搭搭,不清不楚,却还一直替她瞒着。
这让他十分羞愧心虚,总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家人,总觉得这样,会害了自已的家人。
因着这种心理,下午裴长安便一直待在宁心院,跟甄千鸿切磋功夫,消磨时间。
两人都是心事重重,也算是难兄难弟。
心中苦恼之际,少得便要推杯换盏,互诉苦水。
得知裴长安有意留住尹初月,却苦于无处下手,甄千鸿自然热心的帮他出了不少主意。
裴长安投桃报李,也密授了不少关于自家妹子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好让自己这个准妹夫能有的放矢,获取妹妹芳心。
这一番两人算是真正交了心。
裴长安是真心看中了这个妹夫,甄千鸿也是真心喜欢了这位兄长。
两人喝着酒,聊着天,不知不觉,竟然又是薄暮将至,华灯初上。
裴玥彤还以为甄千鸿早就走了,不想一出门瞧见两个喝得满面通红的男人,勾肩搭背,你叫我好兄长,我称你亲弟弟,那叫一个亲密无间。
裴玥彤看到甄千鸿缠在裴长安脖颈上的手,不由目瞪口呆!
要知道,前世的甄千鸿,是最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的,特别是男人。
就算他的知已好友,也别想跟他勾肩搭背。
那些人好像也都知道他这个毛病,跟他相处时,也时常注意着,不那么亲密。
当然了,平时拍拍肩什么的,他倒也还好。
可是像现在这样,不经他的允许,便搂搂抱抱的,是绝对要惹他憎恶的。
许氏尹初月瞧着,俱是掩唇轻笑。
“母亲,我看,你不如把我哥嫁给甄千鸿吧!”裴玥彤在旁阴阳怪气的笑。
裴长安听见了,拧过头来,拿醉眼瞪她。
“我若是个女子,还轮得到你这死丫头?”他大着舌头叫,“缓之弟弟,长得这么好看,功夫还好,还这么聪明,还这么宠着你,伏低做小的,他哪儿不好了?”
“他哪哪儿都好!我跟你讲,你要是错过了他,你肠子要悔青的!”
裴玥彤撇嘴,做鬼脸,对他吐舌头。
甄千鸿看到她那模样,眯着眼笑起来。
“缓缓,你这样子……颇是调皮……可爱……”
裴玥彤“嘁”了一声,转过身去。
“好弟弟,莫要理她!”裴长安打抱不平,“你信我的,你是这世间……第一好……”
“不是的……”甄千鸿咕哝着摇头,“好哥哥,定是弟弟哪儿做得还不够……好哥哥,弟弟听你的,我们要……不畏艰险,砥砺前行!”
“勇往直前,浴血奋战!”裴长安举着手高喊。
裴玥彤:“……”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然而甄千鸿却也挥着手跟他一起高喊,两人喊了一会,莫名又吟起诗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
院子里的人都听得笑起来。
“这听着,是要上战场啊!”尹初月笑得捂着肚子叫痛。
许氏也是笑得直不起腰。
“难得他们高兴,且由得他们闹吧!”许氏眸中满满的欢喜怜爱,“月儿,你去找你哥的大氅来,叫他们穿上!免得着凉!”
“是!”尹初月笑眯眯的去了。
于是这一晚上,她们什么都没做,听着甄千鸿和裴长安在那里对了一晚上诗词歌赋。
什么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了,又是什么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俱是些描绘军营生活的豪迈诗句。
一边吟诗作赋,一边还要舞剑弄枪,月影下的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身影矫健,意气风发,竟是出奇的好看。
尹初月托着腮,盯着她的安哥哥,看得目不转晴。
那圆圆的黑眸中,一片星河璀璨,亮过满天繁星。
裴玥彤看着她,好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那时她初嫁给甄千鸿,流放生活艰苦,可是,有甄千鸿在,她竟丝毫也不觉得难熬。
缺吃少穿不要紧,被婆母欺辱也无所谓,只要能看到甄千鸿,她便觉得心里美滋滋。
那时甄千鸿心中苦闷,无处宣泄,也常像现在这样,夜深无眠,一人在月下舞剑。
他舞,她便偷偷躲在窗后看,越看,心里便越是欢喜。
哪怕那时他什么都不是,近乎贫民,在她眼里,却依然是了不起的英雄,是闪闪发光的存在。
也不知是否因为少女时看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江湖杂书,她从来不喜棠京城中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对甄千鸿这样清冷淡漠,却又武功高强的男子,却是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她却忘了一点,一个男人若是有功夫在身,也就会习惯性的用武力来钳制别人。
在一个文弱书生面前,她或许还能逃出生天。
可是,面对一个沙场宿将,她就是一只面团,只能由得他捏圆搓扁。
裴玥彤想到前世与甄千鸿交恶后,所受的“武力”胁制,仍倍感耻辱激愤。
那个时候,只要他想,不管她想不想,他都能稳稳的把她压倒在塌上,为所欲为,予取予求。
反抗是不可能的。
那男人的手,便似两把铁钳,她就是被铁钳夹住的小鸡仔儿,翅膀扑楞断了,也逃不出去。
那时他常常喝醉,醉了便要来占她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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