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18章 冷冷接话
她几乎可以叫得出全园干部职工的名字，就连身为老板的丁二烯，对自己多年的手下，也只能叫得出个大概或外名。
当然，这种过目不忘的好记忆。
让身为总助的小百货，受益非浅。
现在，四个年过半百的基层男女员工，面对总助严厉的眼光，都惶恐不安，不知该说什么。其实，杨芳一看就明白了，她几个跑什么？
这，当然让她更感到高兴和放心。
可脸色和嘴上，却更加严厉。
“上班时间，随便离岗，大呼小叫的乱跑，不想干啦？不想干自己辞职呀，老板包批准。说，你们在跑什么？”
“总助”
其中的张汀，大着胆子回答。
“他们说，渔民送来了鲨鱼，一高兴我们就，就，”“张组长！”杨芳拍拍坐椅背，盯住他的眼睛：“马上带她仨回工作岗位，你们是员工，不是游客，懂吗？”
“懂，我们懂。”
“开车！”小百货骄喝一声。
嘎，本田又飞也般的奔上前去。一号池终于到了，刘部兴高采烈的迎上来：“小，助理，快，屋里。”杨芳也不说话，几乎是飞跑着跃上石阶，冲进了大铁门。
但见，眼前一亮，视野顿开。
仿如休育馆般大的空间，阳光正从透明的半圆型屋顶洒下。
倚着半圆型墙壁向上展开的看台，明亮得有些耀眼，足足占了大半个空间的水池里，碧波荡漾，蓝汪汪一片。蓝汪中，露着一大道久违了的令人心醉的深灰色。
那二只海狮哥俩，惊慌不安。
缩头缩脑的蹲在岸上，探头探脑的时而看看主人（驯兽师），时而瞅瞅水里的深灰色。
一辆当地渔民常用的轱辘车，水淋淋的靠在水池一边，三个精壮的渔民，正个挨个的蹲在车头，不吭不声……
“我还在巡逻，就接到小丁的电话，说渔民送来一条鲨鱼，”
刘部搓着自己双手，乐滋滋的报告着。
“我哪信呢？这朝思暮想的宝贝，冷丁儿就真的来了，哪了信呢？于是我跑拢了，亲眼查看仔细了，才给你打的电话。”
“嗯嗯，是这样哦？”
小百货一手按着自己胸腹部，一手撑在池壁上。
竭力靠近水面，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深灰色。在大本生杨芳23个春秋里，这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真正的鲨鱼。
这是一条成年鲸鲨，体延长粗大。
每侧各具二显著皮嵴。眼小，无瞬膜。
口巨大上下领具唇褶。齿细小而多，圆锥形。喷水孔小，位于眼后。鲤孔5个，宽大。鳃耙角质，分成许多小枝、结成过滤港状。背鳍2个，第二背鳍与臂鳍相对。胸鳍宽大。尾鳍分叉。体灰褐或青褐色，具有许多黄色斑点和垂直横纹……
“我们拉了尺子的”
刘部又喜孜孜的报告道。
“整体长15英尺，也就是45米，渔民说，这是条公鲨，相当于人的30岁，美男子呢！”杨芳点点头，弯下腰，想摸摸那利刀一般的脊鳍，可又胆怯的缩了回来。
“哎呀，它不会咬我吧？”
刘部哈哈大笑，笑声很亮。
“咬你？美男子正在赌气呢，一直就这样躺着，谁都不理。”小百货直起身，瞪起眼：“哎呀，是不是死的啊？如果是，那我们可不要的。”
看样子，刘部又想笑。
可他，硬是强忍住了。
“不会！要是死的，不会现在这个样子。”“给丁园打电话没有？”杨芳眨眨眼睛，仿佛这才想起似的：“老板知道不？”
刘部摇头：“你知道，丁园不喜欢被人打扰。”
杨芳就掏出手机，报告了丁园，并催促他尽快赶来。
然后，开始安排布置。三个渔民仍蹲在轱辘车下，骨碌碌的朝这边打望着。小百货问：“对方开价了吗？”“还没问呢，”
刘部想想，又靠近了一点。
狡黠的，对小百货挤挤眼睛。
“杨芳，你了解鲨鱼吗？”小百货老老实实的摇头：“我学的是企业管理”保安部长意味深长的哦一声，然后拍拍自己脑门。
“咳，光顾着高兴和保护鲨鱼，我得先去问问渔民的要价。”
“就是啊！”
小百货高兴的看看他，并催促到：“那你快去先问问，谨防渔民漫天要价，我们得先替丁园把把关。”刘部就跑了过去。
不一会儿，又跑回来。
“总助，问过了，渔民说，给五万元就行呢。”
小百货听了眨眨眼，没回答。聪明能干的女大本生，离了她的企管专业，就只有干眨眼的份儿。可她也下意识的反问。
“五万元？人民币，美元还是英镑啊？这么贵，能不能少点哦？”
早看出她难堪的刘部，就又笑笑，转身。
“那我再去问问呢。”又跑了过去。然后，蹬蹬蹬跑过来：“总助，渔民说是人民币，一分都不能少。如果不要，就马上拉走。”
“好啦好啦，行了。”
杨芳暗暗叫苦，自己并不懂鲨鱼行情。
如果刘部要我表态？再说，多少钱也得丁园来了定，我可不能越俎代庖，自讨没趣儿，只好断然截住：“带着你的全部人马，把警戒线设在动物园的大铁门外。我想，这消息己经传开了，丁园还没赶到，我们可得提高警惕，免得出事儿。”
一涉及到企管专业，小百货就思忖慎密，精明无比。
刘部不得不钦佩地点着头，赶忙布置去了。
刘部把池外的游客一劝开，这儿顿时变得安静。杨芳看看留下的二个保安，说：“一个就行了，到大门外去吧，那儿更需要人呢。”
于是，又离开了一个保安。
剩下的中年保安，就挺挺胸，一动不动的守在鲨鱼身边。
小百货朝岸上的海狮哥俩和驯兽师，挥挥手：“吓坏了吧？呆着不动啊？”驯兽师，一个三十出头的修长少妇，答：“是吓着了，平时哥俩多顽皮呢，呶，嘘！”
身子一直，对着哥俩做个手势。
“小鱼鲜鲜的，亲，钻个水圈儿给总助看看呢！”
哥俩紧靠在一块儿，脑袋昂昂，狮须倒立，光滑身体蠕蠕，肉肉的双鳍（脚）左右晃晃，又沮丧地佝偻在地。瞅着哥俩憨态可鞠模样，小百货哈哈大笑。
“行了行了，好不容易捞着了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就让哥俩定定神吧。”
驯兽师可不敢乱笑，因为那会对哥俩的训练造成障碍。
只是咧咧嘴巴，伸手从身旁的小桶里，捞起小鱼，一条条的高高举着，手指一松，让其掉入哥俩的大嘴巴。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估计丁园快到了。
“我们也走吧”小百货对一直紧跟着自己的小鱼儿说到，一起快步出了一号池大门。
刚走出园外的大铁门，正好看到丁园从出租车上下来，小鱼儿欢快的跑上前，她也紧赶几步，站到了总经理的面前：“丁园”
没想到，丁二烯劈头便问。
“鲨鱼宝宝从天而降，是祸是福呢，你学问大，给说说看。”
杨芳张大了嘴巴，一时竟然不知从何说起？园里凋零到了这个地步，员工为讨工资铤而走险，大家都盼着有新展点，走出困境，现在如愿以偿，应该是福啊！
这，不是一清二楚的吗？
老板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小百货的窘态，丁园笑到：“当然是福！可有福也不能忘了祸，从来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持呢，杨芳，是不是这样？”
小百货回过神，不得不点头。
“对的！丁园，我先把情况汇报一下。”
丁二烯一面往园里走，一面点头到：“走，俺们边走边聊，鲨鱼呢？”小百货赶上去，也边走边答：“一号池里”“真是鲨鱼？”
这又把门外汉的总助，问住了。
说实话，直到现在。
小百货对池子的那深灰色，到底是不是鲨鱼？一直捉摸不定。她想，渔民推着加长加重的轱辘车送来，人到中年的刘部又是当地人，哄得了我，可哄不了保安部长啊！
如果是假的，他绝不会这样高兴和肯定。
然而，在老板没亲眼看到之前，谁也不敢就此决断。
更何况自己，的确不了解不懂什么是鲨鱼。所以，慎重点好。她迟疑不决，跟在后面的小鱼儿，却毫不犹豫的接过了话。
“是真的！刘部还拉了尺子的，有15英尺长呢。”
丁二烯站站，侧头瞅瞅他。
“嗯，就是说有45米，应该重2吨多。”又埋头疾行。小百货感激的看看小鱼儿，没想到小鱼儿也正看着她，还冲她挤挤眼睛。
杨芳脸颊一热，嗔怪地瞪他一眼。
小鱼儿就一埋头，默默地走自己的路。
进了大铁门，看到丰田迎面停着，丁二烯站住了。杨芳急忙解释：“丁园，是我让小鱼儿开出来的，急着看真假，好给你打电话报告。”
丁二烯却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丰田的副驾驶座。
那小鱼儿早抢上前一步，拉开了车门。
右臂一伸，搭在车窗顶上。丁二烯钻进去，小百货也跟着弯腰进了后车厢。嘎！丰田直奔一号池而去。瞅着不断掠过的风景，丁二烯忽然大发感概。
“还是坐车快，这步行哪比得过车轮子呢。”
“丁园，现在有了鲨鱼，就把丰田开起来了呢。”
小鱼儿情人般深情地挽着方向盘，熟练而惬意的直视着前方：“到底是这么大的动物园，好歹也是个老板，给200多号人发着工资，台面上的事情，多少总得照顾点呢。”
丁二烯却眯缝着眼睛，所答非所问。
“45米，2吨，半成年呢，还不算最大最重。真正成年的鲨鱼，至少18米长，14吨重。”
杨芳听得脸蛋发红，她不知道老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像是隐隐约约批评自己不懂行？又仿佛是毫无目的喃喃自语？
小鱼儿却漫不经心。
“丁园，没事儿，敢来，有去无回。”
的确，小鱼儿说到了丁二烯的心坎上。自接到杨芳电话，匆忙出门那一刻，丁二烯的脑子里，就浮现着同行们嫉恨的脸孔。
尤其是，肖老板那阴不阳的瘦脸。
事实上，虽然行业蒌缩，经营越来越不景气，困难重重。
可仗着多年的辉煌和名气，还有价值不薄，技术含量也不算太落后的设备设施，滨海动物园却一直保持着，在全市动物园的领先地位。
这自然令那些，一直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动物园。
嫉恨如潮，无可奈何。
因此，渔民把鲨鱼送到滨海，而不是别的比如大洋，环球和亚洲什么什么池子里，不是偶然而是必性。这就是，品牌的力量！
所以，抓住这个宝贵机会。
即要动脑子赚钱，扭转目前这窘境。
又得防止同行们暗中搞鬼，阻挠和破坏，就成了阶段性的工作重点。而这个重点的实施，看来光靠杨芳不行，还得调动各方面的因素，包括自己全力以赴，才有可能做得好一点……
其实，丁二烯在出租车上，就接到了肖老板的电话。
听罢，丁二烯故作惊愕。
夸张的反问：“鲨鱼？我怎么不知道呢？哎肖老板，今天不是4月1呢。”“愚人节还没到呀。”浙江口音特别浓郁的大洋动物园老板，冷冷接话。
“这么说，我先被你的手下，愚人了一把呀？”
(https://www.tyvxw.cc/ty88052096/42897099.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