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咳,我被师尊骗了。
“让开!”
温郄之挥起琉璃剑朝着迎面而来的一排排骷髅头重重劈去。
砰的一声巨响,呈绡手里拿着锁魂囊,猛然一个踉跄。四面八方而来的骷髅白骨瞬间化成骨灰,烈焰般的林子陡然间仿若覆上了一层薄霜。
黑衣面具乘着这个空当,一股黑流赫然就对准了温郄之的天灵盖砸了下去。
“师尊,小心!”
电光石火之间,呈绡来不及思考,他随手扔出柳叶飞刃,想要为温郄之抵挡一番。
“靠!”
只见那柳叶飞刃一出手,还没有接近黑流,就被反弹了回来,还被灌入了莫名其妙的灵力。
呈绡指尖捏着被反弹回来的柳叶,心下微微一松,因为那股黑流在与温郄之咫尺之间时,被他一剑挡了回去。
见呈绡有此举动,正与那黑衣面具对战的温郄之微微一怔。他突然想起了在贲闻山对付领胡时,呈绡用柳叶飞刃在他身边布隐形防御阵的事。
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那柳叶飞刃,就算对面是神魔鬼怪,只要主人有性命之危,这柳叶飞刃可在瞬间自行化成无人能破的防御阵,救下主人性命。
两次了,两次紧要关头,呈绡都不顾自己的安危,却将这柳叶飞刃安排在自己身边。
这两年多,虽然呈绡处处都表现的极其安分,全然与之前不同,对自己也是极其尊敬。然而他却总觉得,呈绡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与多年前来不居涧的那个呈绡简直判若两人。
因为他给他的感觉,就是虚情假意,看似乖巧听话,实则处处无不与他对着干。有那么几个瞬间,温郄之都觉得他在自己面前所有的尊师重道都是装出来,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只是,他从未点破而已。
陡然间,手中的琉璃剑突然被震了一下,温郄之恍然回神,因为他短暂的分心,正好给那黑衣面具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
那黑衣面具的灵根显然比温郄之低,因为没有使用法器,一招一式虽然凌厉无比,但缺少力道。几个回合下来,看起来已然对温郄之的步步紧逼有些招架不住。
此刻见对方正走神,他将全身灵力全部凝结在右掌中,劈向温郄之
那强大的灵力来得极快,温郄之已经来不及反击,他下意识拿琉璃剑一挡,从剑身传来的震痛却一直波及到了胸口。
要死不死,偏偏是之前冰菱刺穿的那里。
见师尊异常,呈绡发动灵力当即就朝着那黑衣面具掠去,然而却被温郄之一个眼神给挡了下来。
他心思稍微一转,就明白了师尊的意思,旋即退回了原来的位置,等待时机。
眉心微蹙,温郄之陡然间掠向他后面的一棵树顶端,被灵流牵动着的枫树林自方才起,就一直有狂风翻滚。
宽大的衣袖随风飘动,一缕青丝被风吹过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擦着温郄之泛白的薄唇,他轻轻撩开那缕发丝,看了看手中的锁魂囊。
聛睨天下的封渊仙君那孤傲峻冷犹如冰霜的眸子里,第一次带上了不确定的色彩。
面前这个人,灵根明明那么低,为什么他的灵核却如此强大,甚至……他灵核亲和灵力的能力,不在他之下。
他到底是谁?
不及细想,黑衣面具又一次发动攻击,温郄之嘴角似乎卷起了一个很不明显的弧度。微微侧身,就与那人擦肩而过,擦肩的瞬间,面具底下的那双眼睛双瞳充斥着血丝,死死盯着温郄之。
就像是要撕裂他一般。
突然,那黑衣面具似乎是狰狞了一下,瞬间背部就如同被烈火焚噬一样。
温郄之并不打算与他多战,见镇鬼符已经被打入那人体内,他落到呈绡身边,捏手掐诀。
呈绡见机会已到,趁着师尊掐诀之际,双眸突然紧闭,神识瞬间打开。
登时,不知哪里来的柳叶瞬间随地而起,旋在空中成为了一个聚灵阵,升起在黑衣面具头顶。
被罩住的那人突觉不妙,他暂时不理背部的灼烫,掌心聚起灵力就要冲破头顶的聚灵阵,然而离地还没有几丈之远,被他聚集起来的灵力就在瞬间散去大半。
紧接着,锁魂囊中被封住哑穴的女子突然就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听起来是在痛苦中挣扎一般。
“还给我!”
陡然间,黑衣面具像是被那女子极其痛苦的叫声刺激,他看着呈绡手中的那只锁魂囊,身上方才散去的灵力骤然之间就以极快的速度又聚合了起来。
“不是厉鬼,”镇鬼符阵专门用来镇压厉鬼,温郄之开启镇鬼符阵用来试探那黑衣面具来历,没想到有反应的只有那锁魂囊。
“有意思了!”不是厉鬼,却又与一只存有一魂一魄的厉鬼纠缠不清。
“镇魂血誓,师尊,是镇魂血誓!”
呈绡双眸紧皱,他曾在麦歌镇见过这人使用镇魂血誓,不过当时对修真界的这一禁术了解的不深。他只知道这是禁术,并且在他死之前,《琉璃浮生记》这本书里,好像还没有指出是谁修习了镇魂血誓。
就连本书反派上官桓,竟然也没能修炼成功,倒也不是他没有尝试,而是没有那资质。几次三番试着修炼,却不见成效,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怎么剧情才发展不到一半,这黑衣面具就接连出现两次,“修炼这等禁术,对自己够狠。”
既然是禁术,那肯定是有人修炼的,如果没有人修习,那还叫禁术么?这不都是修仙小说常有的套路,也没什么奇怪的。
虽然这样想,呈绡还是悬起了心,毕竟此时他不是读者,而是要与之对抗的修士。
见对方已经使出了镇魂血誓,温郄之瞥了一眼呈绡,只见他惊恐异常地看着自己,唯独却没有在那惊恐中看出半分恐慌之色,反而是底气十足的模样。
“师尊,我这柳叶飞刃只能削弱他那黑流,你用琉璃烈火。”
见温郄之全然没有理会自己面对镇魂血誓的惊恐,本来还打算表现出他勤奋好学、对师尊讲过的东西铭记于心的,现在好像有些适得其反的样子。
他旋即快速转念心思,还是办正事儿要紧,会禁术了不起,管你是哪路妖魔神怪,杀主角,就是你的不对。
刹那间,黑衣面具已经将那镇魂血誓对着呈绡和温郄之推了过来。
这一瞬,呈绡的心却陡然悬起,毕竟那是禁术,修炼者用自己的鲜血下的血誓,只要他们稍不留神,可能就魂飞魄散。
“烈火焚琉璃,破!”
一道金光剑茫朝着悬在半空之中的黑衣面具重重劈去,那柳叶飞刃在琉璃烈火术的威力下没有盘旋多久,瞬间就被呈绡撤了回来。
“呈绡,把锁魂囊给我!”
突然,温郄之出现在呈绡身后,向他伸出一只手。
呈绡快速就将手中的锁魂囊扔给温郄之。
“不要给他!”
陡然间,一股黑流消散,竟然又有一个温郄之持剑冲出。
只消一眼,暗叫不好,呈绡当即掠起,去追方才那个“师尊”,那人眼神灼烈,分明与温郄之一贯冷若冰霜的神色不同,自己怎么就把锁魂囊给他了。
“站住,不要追了!”温郄之收起琉璃剑,抓住呈绡一只肩膀,缓缓落地。
“师尊,我……”
呈绡暗自懊恼,一时间语塞,这下师尊指定要指责他无用了。
谁知温郄之却久久不发一言,只是看着黑衣面具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不怪你,是我的疏忽。”
听到温郄之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呈绡霍然抬头,“师尊你真的不怪我!”
“他并没有使出镇魂血誓,此人灵力颇深,居然懂得分/身之法!”旋即,温郄之转身,向着树林更深处走去。
温郄之面色如霜,方才那人明明可以使出镇魂血誓的,怎么却削弱灵力用分/身缠住自己,另一分/身易成自己的模样,去拿呈绡手里的锁魂囊。
想到这里,他像是突然发觉什么,自那锁魂囊被呈绡拿过来时,那黑衣面具霍然间就像是乱了分寸一般,全然没了之前肆意杀戮的气势。
“你站在那里作甚?”
半晌过后,温郄之已经走出了很远,见呈绡没有跟上来,一直杵在那边,以为他还在因为丢了手上的锁魂囊而自责。
“没事师尊,马上就来。”呈绡不好再怠慢,转身离开,只是跑出去几步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不久前,焕儿就是在那里没了的。
“师尊,这里阴气怎么这么重,”呈绡回望四周,总觉得眼前这片血红的林子有些不对劲。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片叶子,指尖凝了些微灵力,片刻过后,那叶子居然一点一点回归成绿色。
“师尊你看!”
温郄之瞥了一眼回归本色的那片枫叶,冷冷道,“这里被施过幻术,看起来,应该有好些年头了。”
他微微蹙眉,捏手掐诀,几道黄符瞬间窜入空中后隐没于枫树林的四个方位。
随着黄符的出现,本来艳红无比的枫树林霍然褪去鲜红,变成了这个时节应有的颜色。
夜色将近,被幻术压制的枫树林,第一次出现了生机,如同多年前,那对新婚燕尔刚来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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