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Blood】喝水
住所卧室经过发狂触手的摧残，到处都是飞散的棉絮和家具残骸，根本无处下脚，已经不能住了。
洛星只好找了一个可以短租的筒子楼单间，趁着雨幕，将周彧盖在雨衣下背了过去。
然而机械触手收不回人手的形态，洛星一路都在担心昏迷的周彧会不会突然发狂。
好在只要他释放信息素，周彧便会安静又听话，触手也只是伸到他卫衣里轻轻缠在他腰上，像是怕他再次离开一样一刻也不松开，偶尔还会调皮地摸摸他，弄得他好痒。
终于到了新的住处，虽然地方不大，只有一室一厅一卫，厨房在外面的公共区域，两家住户共用。
但好在这栋建筑有空气过滤系统，每户门口都有消毒隔间，且社区保安根本不管这一片——这里人多且杂，什么样背景的社会人口都有，还有一整层甚至是某帮派的据点。
不安全，但也是最安全。
洛星把周彧扒光了安置在床上，脱了身上被雨水淋到的衣裤和周彧的堆在一起，拉开浴室的毛玻璃门。
浴室里，镜子边缘一圈的感应灯亮了，冷白的灯光打在洗手池前的洛星身上。
洛星这才第一次好好看清了自己的样貌。
浓密蓬松的黑发依旧随意，被雨衣帽子摩擦之后起了静电，有点乱蓬蓬的，刘海过了眉毛，偶尔遮眼，洛星倒也习惯了，他更多依赖的是嗅觉。
镜子里映出毫无瑕疵的白净脸蛋，和足以成为理想范本的帅哥眉眼——深眼皮长睫毛，卧蚕标致，招桃花的很。
只是那紫眸留白偏多，不笑的时候有种迫人保持距离的冷感。
鼻梁细窄挺拔，嘴唇的线条却不锋利，上唇唇峰微翘，像是刚吃过辣的食物一样，红红的唇色边缘模糊暧/昧，下唇丰满，微张的时候透出某种不可言说的诱惑。
瓷白的下巴尖之下，便是覆着金属薄甲的细长脖颈。
薄甲具有良好的延展性，和真正的皮肤相差不多，却足以抵抗普通刀刃的切割，但只保护脆弱的正面喉部，而后颈的腺体处则完全暴露。
洛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刚才因为持续大量释放信息素来安抚周彧，那里有些酸胀。
都知道异能者的弱点在后颈腺体，可再厚的物理防御也敌不过如今高性能武器的锋刃——离子刃，单分子刀，更别说各种穿透性子弹和粒子枪。
强者自然不屑于在后颈加装护甲，更何况那样会影响到日常生活——信息素社交是基本的礼貌。
薄甲再向下，便是实心的机械义体了。
那义体线/条流畅，表面起伏是最具美感的黄金标准人体曲/线，并无明显突出的边角所带来的机械感。
高防高抗的金属表面材料拼接细密，显出繁复的纹路，随着洛星的一举一动拉伸变换，仿佛遗迹穹顶神秘诡谲的未知图案。
暗金色的装饰性花纹在灯光下隐隐闪现，从颈侧到手臂、喉结至小腹、肋下蔓延过大腿，缠绕上脚踝。
是古朴厚重的北欧图腾，仿佛纹身般覆盖义体全身。
义体名叫“冈格尼尔”，北欧神话中贯穿一切的永恒之枪，投射时宛若流星般划破天际，且一定会命中目标。
洛星打量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很快便接受了“今后需要多多赚钱来保养义体”的事实。
他的思维本就不是常人，相比复活后只剩箱子里的一个脑袋，洛星更担忧钱的问题。
他总不能一直花老婆的钱吧！
“丁丁。”洛星叹了口气，呼叫系统，“帮我找份工作吧。”
系统：？
“找……正经工作？”系统有点怀疑自己理解不到位。
“什么都行，能赚钱就行。”洛星踏入淋浴间，拉上被水渍浸的发黄的塑料隔水帘。
“赚钱啊。”系统把一颗巧克力豆扔进嘴里，“我看你还是先想着怎么活命更实在一点。”
热水来的很快，洛星站进莲蓬头下，把打湿的头发捋向脑后。
“现在不是还活着嘛。”他从来不想太远，毕竟工具存在的意义是主人给的，他也没资格想太远。
是因为遇到了周彧，他才第一次考虑未来。
“只要待在老婆身边就好了啊，但也不能一直花他的钱吧？”洛星挤了洗发水在头上揉泡泡，“好alpha要帮老婆分担家庭负担。”
系统：……一小颗钻石就值上亿的“家庭”，有什么好负担的？
“可你不是要去八区吗？和星星说好的。”系统记得主人说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想法。
“去八区不就两三天的事情。”虽然洛星也不知道没了星星之后，他去八区是要干嘛。
但是已经答应过星星的，他当然要做到，再说了，星星的一部分就在自己的身体里。
“好吧。”系统没辙，开始帮洛星这个“黑户”寻找合适的工作。
“要能晚上不出门的。”洛星冲掉泡沫，发现只剩一个脑袋倒是少了一步沐浴液洗身体的步骤，省事儿。
系统：“……现在正经工作也要997外加日常加班，你在做什么美梦呐？”
“可是我晚上要陪老婆啊。”洛星理所当然道，随后关了水阀，像湿漉漉的小狗似的甩了甩头，拽过毛巾在身上草草地擦过一遍。
系统：……
“那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是什么？”洛星问。
“o主外a主内，家庭煮a挺适合你的。”系统说，“o权互助会说不定还会采访你，让你登上电子宣传小报的头条。”
“露脸就算了。”洛星思考了下，家庭煮a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系统：“……你还真信了？会做饭吗？”
“不会。”洛星摇头，“能点外卖做什么饭呀？”
系统：“打扫房间呢？”
洛星：“有ai管家。”
系统：“照顾宝宝？”
洛星：“没经验，不喜欢看书也没读过睡前故事。倒是可以教他/她人体弱点在哪里，怎么消无声息地放到对手，哪里的血管划上一刀只能等死，枪械如何快速拼装，还有……”
系统：……
育儿内卷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去了。
……
走出浴室，洛星套上干净的半袖t恤和短裤，顶着还湿着的头发，凑到床边去看周彧的状况。
面罩已经折叠，露出人间美神的脸。
原本雪白的皮肤此刻绯/红，薄薄的嘴唇反倒失了颜色，病态地苍白着。
洛星之前尝试用勺子盛水递到周彧嘴边，可是只是润到了嘴唇却送不进嘴里。
他哄着让周彧张开嘴，但昏迷的周彧怎么听得见？
他只能上手去捏他的下巴，强迫他牙关打开，可触手却生气了，像护主的蟒蛇。
只要洛星一对周彧太用力，触手就虎视眈眈地蛇立起来。
所以只好先背上周彧，转移到新住处。
现在，飞速洗好澡的洛星又端了一杯水坐到床边。
看着周彧眉头紧蹙的痛苦样子，洛星决心就算被触手电晕，也要把这杯水送到老婆嘴里去！
“周彧。”洛星语气严肃，“再不张嘴我就要用强的了。”
触手和周彧没有任何动静，房间里一时安静。
“我说到做到的哦。”洛星挑眉，“马上要用强的了哦。”
系统：“你在犹豫什么？他又听不见。”
“总觉着这样做不太好，毕竟是第一次。”洛星不自然地撇撇嘴。
系统：“什么第一次？”
“算了，不管了！”如果洛星身体里流着的是血液的话，此时耳朵肯定已经红透了。
洛星喝下一口水包在嘴里，不等触手反应就捏上周彧的下颚骨，俯身送了上去。
洛星来不及感受那相接的触感，撬开缝隙，将包着的水渡了过去。
速度太快，连触手都愣住了，僵直着好像宕机了。
被强迫了吗？确实，但好像还不赖。
岂止是还不赖，恍惚中甘泉入喉，瞬间舒服了大半。
“咳、咳！”周彧咳了两声，估计是被水呛到了，可依旧没睁眼，又偏头昏了过去。
“没被电诶！”洛星见有效果，睁大的狗狗眼闪闪发亮，又赶紧含了一口凉水，俯下身喂了过去。
这次周彧没再抵抗，反而主动去够那救命的甘泉和柔软的触感。
水不过只有一口，周彧却还想要更多，遂伸出去探，却进入软热的巢床。
“唔！”洛星想起身，却发现脑袋动不了，竟被触手缠上了脖子。
刚才还不想要，现在又按着他不松手，老婆真是善变！
“没了、没了，真的没了！”洛星吚吚呜呜地想说话，可周彧根本不放他。
放我再含一口水好不好？嘴都嘬肿了呜呜……
老婆虽然很热情，表现的也很棒，但洛星感觉这“第一次”真的太！差！劲！了！
……
后来断断续续的，洛星可算把一杯水都送进去了。
看周彧越发熟练的动作，他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已经醒了。
又放上散热贴，半个小时之后，周彧的体温总算下降了。
洛星松了一口气，头一次照顾病人才发现这么辛苦——都怪那触手。
帮周彧掖好被角，洛星开始跟着系统找来的教程学如何使用义体。
不知不觉夜色渐浓，从来没早睡过的洛星竟然乏的睁不开眼。
是营养循环液有限，义体自动开启了节能模式。
洛星打着哈切把准备给周彧的粉红色礼物盒放在床边，抱着靠枕，直接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
半夜两点，大楼的警报突然响起。
【居民楼内发现毒变种！】
【居民楼内发现毒变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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