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影子18
所谓先下手为强，顾亦主动当爹，还给了马文才一个结局，一个神来之笔让容楚眠瞬间破了功，一秒出戏。
容楚眠看着顾亦一本正经地演自己的爹，竟不知还能说什么。以往他结束一出戏，都会总结反思，反复演绎揣摩角色。身边的人都是配合他的演出，头一次有人先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
见容楚眠表情中带着惊愕和无助，顾亦知道自己的策略取得了效果，面带得意坏笑，现在你也得，“你这是出戏了？”
容楚眠：“拜你所赐。”
顾亦微微一笑，平日都是被你折磨，如今天道好轮回，你也得受一回，“不能这么说。”
容楚眠总觉得顾亦的笑不怀好意：“你是故意的。”
顾亦装作无辜道：“冤枉，我只是配合老板你的演出，是老板你自己没能接住我的戏，主动出戏了。”
容楚眠：“所以是我的错？”
顾亦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讲道理：“当然。一个好的演员应该可以随机应变。很明显老板你刚才的表现是不合格的，还有进步的空间。你想啊！万一这是拍戏现场，你的搭档临时加词，或者编剧改剧本临时加了剧情和人物，你是不是得继续演下去。”
容楚眠倒吸一口气，觉得顾亦所言非虚，很有说服力。
顾亦看着容初眠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自己忽悠成功了，努力憋着笑。
容楚眠想了半天，想通了，“就按你说的来，以后你可以扮演任何角色，我来陪你。”
顾亦愣住。事情的进展似乎偏离了自己最初设计的轨道。原本只是想让容楚眠吃个亏，让他体会一下自己每次陪他演戏时的心情，现在反而是给自己没事找事做。
失策。
“来吧！”容楚眠一秒进入状态，“爹，我想求娶一个人。”
顾亦呆在原地，难以置信容楚眠的入戏速度。而他更不能理解的是，怎么演戏还可以倒放重来的？
这操作属实没见过。大意了。
事已至此，多言无益。自己挖的坑自己跳，顾亦只能继续扮演马文才的爹，附和道：“你想求娶的哪家的姑娘？”
一出新戏重新上演。容楚眠不愧是专业的演员，适应能力一流，几次对话，明显进入了状态，顾亦根本接不住戏。这时，顾亦才看出来容楚眠的能力，心里对容楚眠只剩下佩服，专业的就是不一样。一秒入戏，整个人的面部表情，谈吐时的语气，都已经没了容楚眠本人的样子。此刻，他就是马文才。
这样敬业的容楚眠，很难让人心悦诚服。顾亦相信假以时日，容楚眠一定可以获得属于他的影帝称号。
顾亦陪容楚眠演了整整两天的戏。对容楚眠天天喊儿啊，有种当爸爸当上了瘾的感觉。
第三天一早，顾亦照常准备早餐好，再次化身马老爷，对着下楼的容楚眠喊道：“儿啊！过来吃饭。”
容楚眠气定神闲地坐到餐桌旁，“给我倒杯咖啡。”
顾亦：“嗯？”
这语气，这坐姿，好像哪里不太对。
容楚眠抬头微微一笑：“还想当我爹？”
顾亦一愣：“啊？你出戏了？这么快？”
上次不是持续一周吗？这次怎么才两天？
容楚眠翻个白眼：“嗯。咖啡。”
顾亦立刻变身小弟，回复道：“马上。”
容楚眠接过咖啡，严肃道“坐过来，说一下你的事情。”
沉重的氛围颇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顾亦老老实实坐在了容楚眠身边，“您说吧！”
容楚眠：“你拍的视频我看了。”
顾亦：“嗯。”
容楚眠：“比上次好多了。”
顾亦：“那就好。”
容楚眠：“但还有进步的空间。”
顾亦：“所以？”
容楚眠：“我跟梁颂说了，再给你加两堂课，继续进修。”
顾亦闭上眼，认命道：“知道了，谢谢老板。”
容楚眠：“还有。”
顾亦：“还有？”
容楚眠：“这一次你的自作主张很不错。”
顾亦：“自作主张？你说笑了，我哪里敢啊！”
容楚眠冷笑：“怎么？翻脸不认人？是谁当了我两天爹？不是你？”
顾亦心凉了半节，心想完了，秋后算账终于来了，瞬间人没了淡定，苦涩的表情中维持着傻笑：“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下次”
容楚眠：“下次继续。”
顾亦：“啊？”
容楚眠：“体验非常好。你以后也这么干。”
这算不算是弄巧成拙，顾亦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又给自己找了一项工作。
不知不觉，顾亦做容初眠的助理已有一个月之久。最初他以为助理只是端茶倒水听话跑腿，现在发现他错了，助理还得会摄影演戏，全方面发展，绝不是简单的工作。
若不是每天银行卡里多出来的金钱，顾亦或许早就不干了。俗话说得好，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再忍忍，挣到十万，就拜拜。
一切为了钱。
这天，梁颂来到家里，“明天下午的飞机去梅城。你们准备一下。”
容楚眠：“梅城？”
梁颂：“嗯。怎么了？”
容楚眠：“很少有综艺录制会选择这么小的城市。”
梁颂：“你有什么想法？”
顾亦在一旁，猜测道：“会不会是什么戏剧的发源地啊？”
“等一下。”容楚眠掏出手机搜索了下，“黄梅戏。”
梁颂：“看来这次你要学黄梅戏了。有什么比较出名的戏剧吗？”
顾亦：“女驸马？”
梁颂：“那还能反串吗？男装女再假扮男装？”
容楚眠：“还有可能是牛郎织女。”
顾亦：“那我希望你能演一次男主，当回牛郎。”
容楚眠微微皱眉，明明是一句祝福，但听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抵达酒店的当晚，容楚眠拉着不情愿的顾亦出去夜跑，不停地做冲刺运动。
顾亦累得气喘吁吁，原地坐到了地上，连连摆手：“老板，我不行了。你放过我吧！”
容楚眠：“男人不能说不行。快起来，我们继续。”
顾亦低着头，“真不行了。我现在感觉肺都要炸了。”
容楚眠弯腰拉起顾亦的手臂，一把将人拉起：“跑完不能坐着。”
顾亦渴求道：“老板，咱跑慢点行吗？”
容楚眠的手顺着手臂的方向滑下，拉住顾亦的手。这只手似乎变得粗糙不少，没有上一次的光滑细嫩，反而多了些老茧，还能摸出一些干纹。
不好摸。
容楚眠心里微微不悦，深吸一口气，喊道：“跑。”
顾亦被强迫地又跑了好久，回到酒店时，脸通红，心跳加速，不停吞咽口水。
这简直不是人干的活。顾亦再一次后悔当初拉人夜跑的决定，当初一定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想出这个办法。他这个助理，又多了一项工作，陪跑。
当天晚上，两人都睡得很沉，顾亦是累得没了力气，容楚眠则是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一早起来，容楚眠难得精神大好。
梁颂见到人时，惊讶道：“你这是睡着了？”
容楚眠点头：“睡得不错。”
梁颂：“怎么做到的？”
容楚眠解释了一番。
梁颂：“不错啊！看来你是找到了治疗自己失眠的诀窍了。”
容楚眠：“我也这么觉得，我觉得以后就这么干。”
顾亦还在买早餐的路上，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来到录制现场，主持人开始介绍新一期的录制内容，如三人的猜测，这一次来到梅城的学习任务正是黄梅戏。而表演的曲目也是容楚眠所想的经典剧目牛郎织女，只不过牛郎并非是容楚眠，而是沈骆。
顾亦看到结果时，惊叹：“这家伙不会是天将紫微星吧？把把男主角，这也太厉害了。”
梁颂眯着眼，用着怀疑的口吻，说道：“是有点厉害。”
娱乐圈的紫薇星不少，但往往不是天将，而是人造。梁颂深知这里面的门路。很多人设都是娱乐国内营造出来的。梁颂怀疑是有人想要在节目立人设，借机炒作。不过也不奇怪，这节目有容楚眠的加入，本身就会吸引大量的关注。有人想要分一杯羹，扩大自己的知名度也是正常。只要不过分，梁颂并不打算多管闲事。
对比沈骆的金手体质，容楚眠却是有些惨。抽到的是戏份极少的金牛星，天上老神仙，地下一头牛。
梁桐扮演织女，邓骊演王母，方年行扮演牛兄，吕之之扮演牛嫂。为期一周的学习时间正式开始。
主持人一声令下，艺人们和助理经纪人分开，进入了封闭学习环境。
梅城比海城小很多，经济也比较落后，保留更多的是质朴的民风。顾亦仅用一天的时间，就把当地有特色的地方都玩了个遍。其余时间都呆在了酒店，完成他的新画作。顾亦计划画下容楚眠每一次的扮相，打算等到节目上映时发出来，惊艳一下众人。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顾亦再次见到容楚眠时是演出当天，他跑遍了后台也没看到容楚眠本人，还觉得奇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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