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是他,是你疯了
小樱带着小炟坐在一张街边长椅上。
他手里握着一张寻人启事。小炟皱眉低头望着，那照片面目十分模糊，但仍能隐约看出很美，美得透着异常的诡异。
她有些担心的看着小樱，想起他母亲的过往和他在那个天台上险些失控的样子。
“小樱……”她带着些微紧张喊他一声。
小樱正皱眉，看了她一眼，他淡淡道，“我没事。”
“那，我们现在去事务所吗？”小炟问。
小樱摇头，他低叹了声，“算了，不用去了。”然后他对她温和笑一笑，“改天吧。”
小樱静静靠在椅子中坐着。他的神情沉郁。
门声响了。小樱没动。
他知道是欧索文回来了。果然，不一会，欧索文的身影走了进来。
看到小樱在家里，欧索文似才放心出了口气。
“哥，我有事想跟你说。”小樱仍望着窗外，轻声道。
欧索文走近他，“什么事？”
小樱道，“陈忠堂医院的那个案子，杀方同和陈太太的凶手，警方找到没有？”
欧索文皱皱眉，“没什么进展。现场都没什么明显线索。”他似低头叹了一声。
小樱低下头，他手上握着一面小镜子。似随手转动镜子，镜子反射出一缕光，晃在小樱脸上。
“哥，方同有留下了一个线索。”他忽然说。
欧索文走过来，在小樱旁边坐下来，“线索？你指什么？”
“我指他腿上的那个字。”
“那个字？那应该是凶手写的。我们这些天已经找字迹专家做过字形比对，字不是方同本人的。但目前比对其他嫌疑人还什么结果也没有。”
小樱看向哥哥，显得分外安静，“字迹专家也比对不出来。”
欧索文睁大了眼睛，“你说的什么意思？”
小樱蹙眉，伸手在纸上写了一个字，他是用左手写的，那字如镜像，是个反字。
欧索文立刻伸手抽过那张纸来看。
但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清楚，就先被纸上印刷的模糊人影惊吓，一下站了起来！
“这，这个，莲……莲姨……”
他抖着站起来，对小樱颤着道，“你……你干什么去了？”
小樱怔了下。他皱眉看了看哥哥。
他淡淡道，“这不是她。这是另一个人。”
然后他对哥哥道，“哥，你可不可以在警局查查近十年的失踪人口？”
欧索文似听到了小樱的话，可是他又像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整个人似彻底失望了。
“你还说……”他垂手，目光看着小樱，“你不听我的话……我怎么说你都不听。我让你不要碰这些东西……从一开始进那个事务所，你就对我隐瞒实情……”
小樱忽然蹙起眉。他站起身来，神色已渐渐变得负疚而难受，“哥，我什么都不再瞒你了。那间事务所的主人是……”他边说边伸手想去拉一下哥哥。
欧索文立刻抬手，啪的将他的手打开了。
“你现在住口。”哥哥瞪着眼对弟弟道。
小樱噤声皱眉。
兄弟一时陷入无言。
似好久，小樱慢慢的转了身。感觉像重回了那段时光，他带着些许委屈道，“哥，我是被逼的。当时如果我不留在那，有人想杀了你……”
欧索文睁大眼睛，“你在说什么瞎话，你还在圆谎骗我。”
小樱难受回头道，“我没有骗你，那里曾经有人在监视我。”
欧索文冷笑道，“我是警察，你现在可以带我去，有谁非法威胁拘禁你，我马上抓他！”
小樱却摇摇头，他皱眉淡淡道，“他们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了。”
他的褐色眼眸凝望着一处，接着说道，“那个事务所，恐怕已经名存实亡。从越美薇死时就慢慢开始了。”
欧小樱醒来的时候，依然觉得头脑昏沉而四肢乏力。药物服用越久，似乎对他的影响时间就越长。他皱眉轻叹了一声。
因为心里有事，他不等药力完全过去，就匆忙下了地。摸索到桌边，他摇一摇扶住桌子。然后他睁大眼，发现桌上那些与案件有关的资料和寻人启事全都不见了。
他想了想，又转身往哥哥的房间去。
二十分钟后，他摇晃着把整个屋子翻找了一通。越找，他的心觉得越凉，也难受得越厉害。
正在上班的欧索文看到电话在响，他皱眉接了起来。
“哥！这案子还没完！
你为什么把资料都拿走了？”小樱的声音似抑制不住愤怒的问。
欧索文抬眼看了看眼前正等着他开会的同事，“你不用管这些旁的事。我当初就跟你说过，你什么时候听！”
“可是这案子和我身边的人都有关。”小樱急道。
但那边却咔的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小樱把电话轮着摔了出去。
他扶着桌子站了一会，坐下来，他想先试着整理下脑子里的记忆。可是耳朵里却在嗡嗡的鸣响，除了心里烦乱，他此刻的记忆也都散乱而模糊，无法集中注意去思考。
他从笔筒抽出一只笔，却皱眉发现，那只笔在不停的颤抖，抖得似风中的叶子。
他放下那只笔，慢慢的站起来。然后似惶惑茫然的走出自己的房间。
这时门忽然开了。小樱愣在当地，门口站的居然是云落。
她带着笑容进门，却看见小樱披着衣服站在客厅里，满脸的压抑、委屈和困惑。
欧索文走出办公楼，看见路边站的人，一惊。他最近有好一阵子没怎么联系她了。
“云落，你怎么来了？”他走过来对她笑到。
云落转回身，她怒视着他问道，“索文？你在给小樱吃什么？”
旁边一起出来的小武等人，都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欧索文的脸色变了。他沉着脸想拉云落先离开这。
听见文哥和女朋友似乎话不投机的样子，大家连忙避免尴尬打搅，快走几步就散去了。
剩下欧索文和甩开他的云落站在原处。
云落怒道，“根本不是小樱疯了，是你疯了！
你想用这办法控制他！你和你爸有什么区别？”
欧索文道，“区别是我是在为他好！”
云落想起今天看见的药效下的小樱，她心痛的眯起眼，
“他现在好吗？
你们是在合谋！把一个完好的人变疯，你关着他，逼他吃药，会伤害他的身体，伤他的心，会把他变成废人！”
“你住口！你知道什么？你见过死亡吗？见过刀子插心吗？见过子弹打脑袋吗？你整天面对的那些死呀活的就是一堆废纸，一堆屁话！我是在管他，不然他就会对自己这样去做！”欧索文神色都激动起来！
“你凭什么……”云落似已伤心至极，她忍耐的吸口气，“欧索文，你忘了，曾有一天夜里，你对我说谁也没有权力阻止小樱做任何事。那说话的人还是你吗？我真是对你失望透顶！”
欧索文愣了下。那个自己好像已经是个很遥远的人被丢到一个角落里。
他此刻的心里，只有满心的恐惧，愤怒。
“云落！”他忽然对她喊了一声。
“——你自己想清楚吧。”云落难过的低头道。
想清楚？一阵积压了许多年的惶恐忽然袭来，欧索文倒退了两步，他摇头道，“我想不清楚……我就是没有看好他，才会让他现在越来越严重，整天的胡思乱想，伤害自己……像他妈一样！”
“索文，你怕？如果小樱真想死，他就不会活着从天台上走下来！他所受的伤也只不过是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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