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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逐出京城


  

  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当这一切终于爆发在皇上的面前的时候,皇上依旧还是没有办法接受。

  贤王东方宇,到底是他自小宠到大的儿子啊!

  最初之所以会封他为贤王,皇上的心里是对他寄予了厚望的。

  他希望自己的这个儿子,能够成为这天下贤明的表率,能够让天下的百姓都能够看到他的贤德,蒙受他的恩德,也只有那样,也许他才有机会最终翻盘,成为站在至高点的那个人。

  这些年来,他的确也做到了这一点。

  每每听到各地臣工上书夸赞贤王的事迹,都让皇上感觉到无比的欣慰。

  可是到头来,皇上却发现,这一切只不过就只是一个表象而已。

  如果单单是皇上发现了,倒也没有什么,最多他把这一切都给压制下来也就算了。

  可是结果,这一切偏偏被全天下的百姓们发现了。

  虽说百姓们是这天下最底层,最低贱的一群人,可是他们也是这整个皇朝的基础。

  如果没有了他们,那么他这个皇上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所以这天下的百姓,是最不可欺的一群人!

  而东方宇以往的贤名,却成了最大的一个谎言!

  若是别的都还好说,可是东方宇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公然率军前去围攻苗疆。

  更何况,东方墨和燕云茜两个人的名声,在百姓们的心目之中正盛。

  东方宇在这个时候不顾一切的向他们两个人出手,并因此引起黎州官兵同胞相残。似这等同室操戈的行径,只会引起这天下百姓的不耻!

  百姓们愤怒,百姓们不甘,百姓们终于坐不住了,于是便有了今日的万言书。

  万言书一出,只怕他这个做父皇的,也没有办法保得住他了。

  皇上只觉自己心好痛,头更痛。毕竟,等回过头来,他又要如何向贵妃娘娘交待啊!

  可此时,皇上也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贺年,准备圣旨吧!”

  贺年答应一声,连忙将一道空白的圣旨铺到皇上面前的龙案上。

  皇上提笔落泪,眼前顿时一片朦胧,一时悲从中来,差点儿把手狼毫丢到贺年的身上去。

  悲戚半天,皇上终于还是狠下心来,擦干眼泪,提笔刷刷刷一番龙飞凤舞,写下一道密旨。然后将手上的狼毫放案上一丢,叹气道:“贺年,带上这个,去抓人吧!”

  贺年看着皇上顿时老了十年的神态,心里也是一阵难受:“皇上,这事儿,不是还没有到绝处吗?所以您还是不要太过担忧了。”

  皇上幽幽的瞅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能懂什么啊?就是因为没有倒绝处,所以他才算是真正的完了啊!”

  贺年低头抹泪:“皇上莫怪,奴才倒底是个蠢的,你这些话,奴才还是不能明白!”

  皇上冲他摇摇手:“你不明白便罢了,只要你把我交待你办的事情办好也就是了。”

  贺年连忙低头答应:“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办!”

  贺年坐的车走的是后门,可是他心里有些好奇,便让人往前面绕了一截路。

  经过宫门的时候,贺年看到黄门外的百姓正围着颜丞相在诉说的什么。而在他们不远的地方,东方墨带着燕云茜正安静的站在那里,脸上透着一丝平静与安宁。

  然后,贺年只觉他的心里突然就开了窍了。

  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贺年低声道了一句:“到底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说完,贺年便放下帘子,朝着外面吩咐了一声:“快点儿走吧,别一会儿真把正事给耽误了,就真的麻烦了。”

  丞相颜鸿儒望着面前的百姓,脸上是一贯的凛然正气。

  “各位乡亲,大家就放心的把万言书交给本相好了,本相一定会亲自递交到皇上的手上。吾皇向来英明,所以本相相信,他对大家所求的事情,一定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丞相大人向来德高望重,草民等自然是相信您的。只是,这件事情毕竟关系着太子殿下和燕大将军,所以草民等还是希望,我们能够亲自见一下吾皇万岁,向他老人家要上一个准确的答复!还请丞相大人能够成全我等的愿望。”

  颜鸿儒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如此的棘手。

  想他身为当朝的丞相,都已经亲自过来收取万言书了,结果这些百姓竟然还不买他的账,还非得要皇上亲自前来。

  不过反过来想想也好,虽说皇上这个时候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甚至已经答应下了他的建议。可这一切到底只是一时的应急之策,还存在着一定的变数。

  然而,如果眼前的这个场面能够让皇上亲眼看上一看的话,相信他的信念就会更加的坚定了。

  到了那个时候,只要一切都成了定局,贤王若想再翻起什么浪花来,只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一想到这里,颜相也决定豁出去了,伸出手来冲着大家压上一压,示意百姓们安静下来,这才又开口。

  “各位父老,既然大家执意要见皇上一面,本相也不能拂了大家的意思,不如各位就先在这里再等等,让本相进去帮着大家重新和皇上申明一下吧。”

  百姓们听了连忙都冲着颜丞相跪了下来:“草民等多谢丞相大人!”

  颜相对大家点点头,这才又朝着东方墨和燕云茜看了一眼。

  两个人见了,便携手上前,燕云茜到了他的近前,首先冲着他抱了抱拳:“丞相大人!”

  颜相还礼:“见过太子殿下,燕候,本相有礼了。”

  东方墨这才说:“本宫原本正在云麾府上陪着云茜休息,突然接到父皇命令,要本宫快速进宫,却不想到了才知道,这里竟然发生了如此声势浩大的事情。”

  颜相点头,开口回道:“太子殿下深入民心,百姓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看到您遭遇不公,自然是会挺身而出,为您讨上一份公道的。”

  说完一转身,带头朝着黄门内走去,边走边回头道:“如今真相已经天下大白,皇上知道了太子殿下之前的委屈,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所以就请太子殿下和燕候一起随老臣前去见一见皇上吧。”

  周围的百姓们听了这话,心里也是非常的高兴,又觉得十分的紧张,担心皇上把太子殿下叫进去,也不知道到底要如何对他。

  不过转念一想,不是还有丞相大人在吗?凭着丞相大人的能耐,相信他一定可以调和好皇上和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的。

  这么一想,大家便又将一颗心给放了回去,听从丞相爷的话,老老实实的跪在黄门外等起皇上来了。

  颜相和东方墨燕云茜等人一起进了宫门,门口的侍卫原本想要拦住阿满和党世杰的,结果被东方墨冷眼扫了一下,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阿满和党世杰见了,连忙大踏步随上三人,跟在后面简直就是威风凛凛,让人望而却步。

  进了宫门,行到一处僻静处,东方墨才又开口问颜相道:“不知道父皇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可做出了什么决定没有?”

  颜相没有回头,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却正好被东方墨听个清楚:“一切都在殿下的意料之中,皇上这会儿只怕已经派贺年前去传递消息去了。”

  东方墨闻听此言,忍不住轻轻冷笑了一声:“父皇对他倒是一直都于心不忍。只可惜这一次,就算是父皇偏袒于他,只怕他也没有丝毫的后路可退了。”

  颜相依旧在前面走着,声音也依旧显得淡淡的,“老臣就担心皇上心地太过仁慈,届时再让贵妃娘娘那么一闹,这事说不定就又变了。”

  东方墨一听这话,眉头又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依颜相之见,可有什么法子是能够杜绝此事的没有?”

  燕云茜这会儿却道:“方才黄门外的那些百姓不是已经说了吗?他们要亲自见皇上一面,请他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我倒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颜相听燕云茜这么一说,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想到燕候也和本相想到一块儿去了。”

  说着又对东方墨道:“殿下你就放心好了,只要那些百姓一直守在哪里不走,皇上就必定会出来见他们一面,只要皇上一出面,这件事情就会容易的多了。”

  燕云茜也点头附和,“丞相大人说的极是,皇上的心里固然十分在意东方宇,可是他最在意的还是这东洛朝的名声,说白了也是他自己的名声。

  如果让他看到百姓们如此执着的守在黄门外,只为见他一面,得他一个准确的答复。相信皇上就算是再不舍,也得做足了样子给百姓们一个交待。

  如此一来,到时候咱们只要好好的把握住时机,就不怕东方宇还能翻出什么浪子来了。”

  听了燕云茜这一番话,颜鸿儒和东方墨均轻声的笑了起来,颜相还说:“想不到你这个小丫头,对皇上揣摸的还挺透彻。居然还知道抓住皇上要面子的心理,狠狠的打击东方宇。看样子贤王殿下遇到你燕大将军,果然是运气不好啊!”

  燕云茜冷笑着哼了一声:“他运气还不好?只怕是我运气不好才是!要不然这一年里,我也不会几次三翻的受他的摆布了。”

  听了燕云茜这一番话,颜鸿儒和东方墨均轻声的笑了起来,颜相还说:“看样子贤王殿下遇到你燕大将军,果然是运气不好啊!”

  嘴上是这么说着没错,颜相心里却又想到,想不到这个小丫头,对皇上揣摸的还挺透彻,居然还知道抓住皇上要面子的心理,狠狠的打击东方宇。

  燕云茜冷笑着哼了一声:“他运气还不好?只怕是我运气不好才是!要不然这一年里,我也不会几次三翻的受他的摆布了。”

  若非如此的话,燕云茜又何必非要和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过不去。

  等到三个人一并来到大殿的时候,却不想大殿里正上演着另一幕闹剧。

  萧贵妃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也知道了黄门外面发生的万言书事件。

  当她得知宫墙外成千上万的百姓所针对的人,竟然是她的儿子贤王东方宇的时候,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带着一行人急匆匆的赶到皇上所在的大殿里,萧贵妃一进门便在皇上的面前跪了下来。

  “陛下,宇儿肯定是被人冤枉的,他自被陛下封为贤王以来,向来都秉承着以贤侍人,以德服人,堪称天下文人的表率。这些陛下可是比谁都要知道的啊!似他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做出那等令天下人不耻的事情呢?”

  皇上原本不看到萧贵妃还好,心里还盘算着,到底要如何向她解释这一切,却不想他还没有想好说辞,萧贵妃这边就已经耐不住性子前来吵闹起来了。

  这下倒把皇上心里的那抹内疚一下子都给吵散了:“你竟然还有脸来闹,你也不动脑子想想,那可是万言书,可是天下百姓集体发出的心声!如果你那个好儿子真的没有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的话,百姓又怎么可能平白污蔑于他?”

  萧贵妃让皇上这么一骂,顿时也没有了主意,可是很快,她便又上前一把抱住了皇上的腿:“皇上,不管怎么说,宇儿都是你和臣妾唯一的儿子,更是你从小一直抱到大的一个儿子,所以,即便是他真的犯了一点小错误,难道你就真的舍得置他于死地吗?”

  皇上心里正烦,忍不住伸手将她给扒拉到一边去:“谁告诉你朕要置他于死地了?”

  贵妃娘娘不死心,再次上次抱上皇上的大腿,仰着一张梨花带雨的脸,道:“那皇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臣妾不管,宇儿是臣妾的儿子,臣妾是绝对不允许他出现任何一点儿意外的。”

  “陛下”门口守着的太监前来禀报:“颜大人回来了。”

  皇上再次用力将贵妃娘娘往边上一推:“你还不快点儿给朕起来,身为一朝贵妃,后宫之主,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到底成何体统?”

  贵妃娘娘听说丞相来了,自然也要顾忌一下自己的面子的,这才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是却依旧心有不甘的说:“反正我不管,就算是丞相大人来了,臣妾还是那句话,这天下,谁也别想动我儿子一根手指头。”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皇上说完不再理他,而是吩咐传话的太监道:“快点儿请颜大人进来回话。”

  等到颜大人进门,皇上仔细将他打量一番,却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颜爱卿,那万言书呢?”

  颜大人拱手回复:“陛下,请恕微臣无能,只因黄门外的那些百姓们说,他们想要亲自见陛下一面,把那万言书亲自交到您的手上,方能安心!”

  皇上一听这话,神色又黯然了几分:“如此说来,百姓们这一次不见朕,是不会散去了是吗?”

  颜相点头:“陛下明查,百姓们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皇上!您千万不能去!”贵妃娘娘这一会儿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黄门外集聚的,也不过就是一群刁民而已,皇上只需要一句话,派宫内御林军前去把他们驱赶走也就是了!”

  “你放肆!”皇上都快被萧贵妃给气死了,要说她平日里也是一个非常理智的女人,怎么一到了这个时候,竟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起来?

  “陛下,贵妃娘娘也是心疼贤王殿下,所以您看您到底要不要去见黄门外的那些百姓呢?”颜丞相倒是打的一手好太极,又不得罪萧贵妃,又把问题推给了皇上。

  皇上心里也上愁啊!他当然是不想去的,可是这件事情如今已经由不得他了好吗?

  数以千万计的百姓,可都在黄门外面等着他呢!如果他真的不出面的话,难免会寒了百姓的心,到时候若是真的激起了众怒,东方宇可就更加没得救了。

  “颜爱卿,准备一下,朕这就随你一起前去。”

  “皇上!”萧贵妃怎么说都是和皇上做了二十几年夫妻的人了,对于他的多情与绝情,早就已经熟知于心。

  “臣妾求您看在臣妾服侍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不管外面那些人到底说些什么,都一定要保住我的宇儿好吗?”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将计就计,先随了皇上的性子,之后再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儿子了。

  皇上低头看着她满面泪痕,也是于心不忍,不过眼下到底不是时候。于是皇上也只得将心一狠,越过萧贵妃便朝着大殿外面走去。

  颜相见了,也连忙冲着萧贵妃施礼告退:“贵妃娘娘,微臣告退了。”

  皇上刚一出大殿的门,便看到东方墨带着燕云茜正候在门外,脸色顿时又是一变,可到底还是没能说什么。

  “父皇。”东方墨带着燕云茜上前行礼:“母妃的心情儿臣可以理解。儿臣原本并没有打算把这一切告知父皇的,只是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儿臣只是没有料到,这件事情风声走漏的如此之快,只不过短短的数日之间,就已经闹得举国皆知了。”

  皇上听着东方墨这话,心里直冷笑的,不过他偏又抓不到东方墨的一丝错处。更何况之前在东方墨带着燕云茜一并回宫的时候,他的确没有提起东方宇加害他的那件事情。

  所以此时,皇上也只能将这一切全部都放在心里,还得出言安慰东方墨道:“朕知道你用心良苦,要怪都只能怪贤王不念兄弟亲情,当初竟然想要至你于死地,这一切都是朕的过失啊!”

  东方墨连忙又劝慰皇上道:“父皇不必自责,这一切并非是父皇的错。唯今之计,咱们首先应该要考虑的,是要怎样才能将事件的影响降至最低,并为贤王弟争取最大的宽容。”

  皇上听东方墨能够出说这样的话,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于是对东方墨说:“难得你如此大度,朕替贤王谢谢你了!”

  东方墨垂首回道:“儿臣身为兄长,理应顾及兄弟的情分。”

  皇上点点头,心里感慨万千,却又一时不知要从何说起,只得吩咐大家:“走吧,带朕前去见见那些百姓好了。”

  一行人重新来到黄门外,皇上亲眼看到百姓们如此浩大的声势,心里更是愁云惨淡,也同时更加坚定了自己心头的信念。

  贤王东方宇,是真的不能再留下来了。

  之后,皇上亲自接见了人群之中几位德高望重之人,从他们的手上亲自接过万言书,一边看一边叹息。

  “列位百姓,今日这一切,都是朕的过失,是朕没能教育好自己的儿子,所以才会出了今日这种同室操戈的事情。朕一定会反省自躬,将这件事情从严处理,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百姓们得到了皇上的亲口承认,全部都跪倒在地,高呼万岁英明!

  之后,颜丞相又和大家讲了几句,并一道向大家承诺,一定会协助皇上认真查明事情真相,还太子殿下和燕将军一个公道。希望百姓们能够就此散去,等待事情的结果。

  百姓们这才再次谢恩,并缓缓散去。

  而就在皇上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大内总管贺年也亲自赶到了贤王东方宇的府上。

  当然,随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大内三千御林侍卫。

  其实一大早,东方宇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当他听说有成千上万名百姓聚集在黄门之外给皇上递交的万言书,旨在控诉他之前犯下的兄弟相残的罪行,并要给太子殿下讨回一个公道的时候,心头真是又气又恨!

  气的是这些百姓简直就是多管闲事,恨的是东方墨手段竟然如此了得!

  可除了这些,东方宇心头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因为他知道,此事一经暴露,必定会引起天下人的不耻,而父皇,也必将因为这件事情对他的态度大加改观。

  即便是一时之间,他没有性命之忧,只怕这之后的大业,却是更加难图了!

  殊不知,东方宇倒底还是想的简单了些。毕竟在他看来,不管怎么说,他的身后都有萧贵妃力挺,再加上平西王萧棋,萧璃络毕竟是他的独女,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想必平西王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更何况,皇上到底还是宠爱他的,即便这是一次会对他有所改观,可是凭皇上以往对他的爱护,东方宇相信,这风暴总有一天是会过去的。

  正因为如此,不管外面闹得如何满城风雨,这一日贤王府始终都是大门紧闭。而贤王东方宇,更是连一步都不曾踏出过府门。

  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忍,就是等,只要等到这一切都过去了,大不了他上书一份罪自书,向天下臣工表明心迹,承认自己的过错。相信一切都还会有转机。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等,等到的却并不是原谅,而是三千御林侍卫和一道圣旨!

  贺年立在贤王府的正厅,望着前面跪了一地的贤王府的家眷仆从,面色淡然的打开手上的那道明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贤王东方宇,不念手足,不顾百姓,执意引起苗疆之乱,有失德行,其罪可诛!”

  东方宇闻听此言,吓得脸色一片苍白:“我不相信,父皇不可能会如今对我的!”

  而在他身侧的萧璃络,此时听到这些话语,心下一急,更是差点儿裁倒于是:“贺年公公,您莫不是在给本妃开玩笑吧?王爷他向来贤明,又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有悖人伦之事?父皇这话,是不是弄错了?”

  贺年闻听此言,心里不由冷笑一声,暗道这位贤王妃果然演的一手好戏,她身为贤王的正妃,平西王的独女,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夫君一无所知?

  只怕东方宇之所以会做出这些举动,和这位贤王妃也脱不开关系吧?

  可是这些话,贺年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况且他也不过就是一个传旨的太监而已,特别是在这些人的眼睛里,他更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所以他是断然不会给自己找那么多的麻烦的。

  “王爷殿下,王妃娘娘,两位先不要着急啊,老奴这圣旨,不是还没有读完呢吗?”

  东方宇一听贺年说还有下言,心头顿时又松了一口气;而此时在他身边几乎要倒下去的王妃萧璃络,也马上又来精神。

  只听贺年接着念道:“朕念及骨肉亲情,不忍屠戮。故,着贤王东方宇,携其家眷,即刻启程,赶赴封地胶东国。五年之内,不得入京。钦此!”

  “不!”东方宇万万没有料到,到头来,他满怀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父皇,本王要见父皇!本王不相信父皇会赶我走!我不要去什么胶东国!”

  东方宇当然不愿意!

  他又如何能够愿意!

  同样是亲王,于位京城的贤王殿下和位于封地的胶东王,却是不同的两个概念。

  如果身在京城,他还有机会和太子东方墨博上一博,争上一把。也许老天眷恋,总有一天,那至高无上的皇权便能够成为他东方宇的了。

  可是倘若从此出了这京城,他便只能成为一个偏于一隅的藩王了。即便是胶东国地域宽广,经济富庶,可又怎能比得了这神州大地的万里江山,至高皇权!

  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东方宇都不会离开贤王府,更不会听从贺年宣读的圣旨,赶赴什么胶东国!

  非但是东方宇,就连他身边的萧璃络,也一样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更加不愿意离开这里。

  让她离开京城,简直就是笑话!

  要知道,她此生唯一的目标,那就是成为皇帝背后的那个女人,成位母仪天下的那个人啊!

  如果就此离开了京城,跑到离这里十万八千里的胶东国去,别说是有一天当上皇后娘娘了,就连回京一趟都要等到五年后!

  五年啊!不是五天,更不是五个月!若真等到五年之后回京,那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不,本妃不要!本妃是父皇钦赐的贤王妃,所以本妃就是死也要死在这贤王府!绝对不会去什么胶东国!”

  东方宇听了这话,抬头起身,大步走到贺年的身边,“贺总管,本王求你,带本王一起进宫,本王要亲自见一见父皇,本王相信父皇见了本王之后,一定会重新改变主意的!”

  贺年闻言却将两手一摊:“殿下,不是老奴不愿意,实在是陛下心意已决,老奴这也是皇命难违啊!”

  “不是的!”东方宇依旧无法相信:“贺总管你听我说,本王相信这一定不是父皇的本意,所以只要本王前去见父皇一面,哪怕让本王向太子皇兄低头认错,哪怕父皇关本王一年的禁闭!本王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所以贺总管,求您一定要让本王见一见父皇!”

  贺年摇头叹气:“贤王殿下,您就不要再为难老奴了!老奴也不过就是一个跑腿儿办事的奴才而已,又如何能够左右得了皇上的想法啊!这不,您也都已经看到了,皇上除派老奴来传旨,还另外派了三千人马,用来专门护送贤王殿下和王妃娘娘一路赶赴胶东国。所以殿下,就请您不要再执意下去了!”

  贺年说到这里,抬头冲着大厅外面叫了一句:“陈将军,皇上的旨意已经传下来了,现在就请您带人帮着贤王殿下把这府上的东西都打点一下,然后护送着贤王殿下和王妃娘娘早日启程赶赴胶东国去吧!”

  “本妃看你们谁敢动!”

  萧璃络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一指门外正准备进来的御林军将领陈将军,恶狠狠的道:“陈将军是吧?如果本妃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你在我父王手下供职的时候,父王对你好像非常看重吧?可是如今,你看着本妃有难,非但不出相救,竟然还要落井下石,你不会就是这么报答我父王的吧?”

  陈将军闻言,顿时也是一片为难之色:“王妃娘娘请恕罪,末将又怎么敢对娘娘落井下石,就像是贺总管说的那样,实在皇命难为啊!

  东方宇此时也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陈将军:“本王命令你们,谁都不许动我府上的一针一线,一切都等到本王见过父皇之后再做定夺,否则的话,本王绝对对你们不客气!相信本王,本王这点儿能耐还是有的,不信话,你们大可试上一试!”

  陈将军闻听此言,满脸无奈的看看前面的贺年:“贺公公,您看……”

  贺年毕竟是伴随皇上身边的多年的老人儿了,这一会儿见东方宇如此执拗,干脆退上一步,陪上一脸的笑意走上前来。

  “殿下,既然您执意要见皇上一面,老奴这个做奴才的,也不便过于违逆。不如您看这样好不好?奴才和陈将军这就陪着殿下进宫,有什么话,你们父子亲自说个清楚明白好了。”

  东方宇这才点了点头:“如此,本王就多谢贺总管了。”

  贺年连忙又陪笑道:“殿下可不敢,老奴就只是一个奴才,万万不敢当!”

  萧璃络见贺年已经有所松动,也冷笑一声开口道:“算你们识相,否则等到本妃和王爷见到父皇和贵妃娘娘的话,必定叫你们好看!”

  贺年一听这话,连忙又开口问道:“莫非王妃娘娘您也要进宫?”

  萧璃络挑眉瞪他一眼,“怎么?不可以吗?”

  贺年连忙对他作揖:“王妃娘娘,您就饶了老奴一命吧!老奴能够答应带贤王殿下入宫,就已经是冒险大不敬之罪了,若是再带上您的话,岂不是真的就要丢了性命了?”

  “贺年你!”

  “爱妃!”萧璃络正要发火,东方宇突然叫住了她:“算了,你就不要为难贺总管了!相信父王只要见了本王,一切自会有新的转机,所以你就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等着本王的消息就是了。”

  萧璃络这才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那好吧,既然王爷如此有把握,本妃也就不再为难他们了。王爷,你见到父皇之后,有话一定要好好说,千万要求得父皇的宽恕才是!本妃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消息!”

  东方宇点头:“爱妃就放心好了,本王心中自有分寸。”

  贺年见他们两个已经决定好了,这才又在一边开口道:“殿下,时间紧迫,您若是真想要进宫,就快点儿随老奴走吧!只不过,你如今身份毕竟比较特殊,所以老奴和陈将军可能还需要动作一些措施,如此一来,恐怕就要冒犯到殿下您了!”

  东方宇闻言冷冷一笑:“那又怎样?”说着,他抬起头,挺直腰板,这才又道:“有劳贺总管了!”

  贺年点头,之后冲着陈将军一施眼色,陈将军见了也不客气,上前来对东方宇说了一句:“贤王殿下,末将冒犯了!”然后便将东方宇抹肩头拢二背,直接就给绑了起来。

  出了贤王府,三个人上了之前贺年坐的那一辆马车一路疾行,直奔皇宫。

  刚进了宫里,便听说皇上这会儿正在凤仪宫里去看贵妃娘娘了。

  东方宇一听这个,暗道真是天助我也!连忙吩咐贺年,“带本王去凤仪宫吧!”

  凤仪宫里,萧贵妃早就已经哭红了一双眼睛:“陛下,想不到你竟然真的如此狠心,一定要把贤王送到那胶东国去吗?”

  “你以为朕愿意吗?可是如今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朕又要如何堵住这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可是陛下,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哼!说到头来,这一切还不是因为您教育的好儿子!如果他能够一直安份守己,做一个贤达的王爷的话,又怎么可能落到今日这种地步?”

  “想不到这一会儿,皇上您竟然还怪起臣妾来了,臣妾这些年做到难道还不够吗?皇上曾经许诺过一定会给臣妾一个至高无上的身份,只是还没有到时间,总说叫臣妾再等等。结果臣妾一等就等了这么多年。可是到头来呢?臣妾依旧只是这东洛后宫里的一个贵妃而已!”

  “可是如今,臣妾只不过是想要为自己的儿子谋些福祉而已,可是到头来呢?宇儿只是一时做错一步,皇上你非但不帮助他改正向善,而且还如此狠心的要将他发配到那遥远的胶东之地!你这么做,又如何对得起臣妾这些年与你的夫妻情份!”

  “你这人真是!朕又怎么对不起你了?还有那胶东国,朕为了把这天下最好的东西留给你的儿子,又是费劲了多少的心思?你怎么就一点儿也想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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