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3章、沉冤昭雪
张嬷嬷的病已经病入膏肓,根本无药可治。即使钟离愁过去了,也没能改变什么。
两三日之后,张嬷嬷还是死了。
林绮云顺着她的话,让绿竹和风行云影等人,将她埋在了玉容玉夫人的墓边,好生生世世守着玉容玉夫人。
可是就在埋葬张嬷嬷的时候,风行和云影在玉夫人的墓旁挖掘出了一个锦盒和中装着一个血字绸缎。
二人打开那绸缎一看当即懵了。
绿萝一看,更是吓得不轻。
他们赶忙将张嬷嬷埋好,火急火燎地将锦盒中的绸缎送到了缀景阁慕御卿和林绮云的手中。
慕御卿和林绮云展开绸缎一看,亦是一惊。
因为那绸缎上的血书,写的不是别的,而是穆王府冤案,而是当年玉家二公子玉箫为了平凡此案,付出生命代价的事情。
“真没有想到玉夫人早就知道了此事。但她没有揭发出来,而是将此事埋在了地下。实在是能力所不能及,又始终放不下这件事啊。”
慕御卿感叹说道。
林绮云点了点头,目光瞄眼的盯着远方,许久才收回来,落在那张血字之上。
“我原本还有些犯难,但现在有了这东西就更不怕了。”
那些那张血书,林绮云感觉有千斤重。
她思量一番之后对慕御卿说,“御卿,把这个东西交给清王爷吧。毕竟这件事,总得有个开始。”
“不,不必”慕御卿摇头说道,“这东西交给清王叔还不如交给木清丽呢。”
“木清丽”
“没错,木清丽他现在不是正忙着帮着湘王吗木清丽原本听你的人故意说了一些有关当年的事情,但手上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有了这个就不同了,有了这个之后会更有说服力。”
慕御卿将东西捡了起来,交给玄霜,说道,“霜儿,想个办法,把这东西送到木清丽的手上。”
“好的,王爷和姐姐放心,我一定办好。”玄霜嗖的一声没影了。
慕御卿又转过来看着林绮云,“云儿,你筹备了这么久,想不想进去看看”
“你说宫里”
慕御卿点头。
林绮云却说,“没什么好看的,那些肮脏的事情,我早就看腻了,也看厌了。我还是在缀景阁中等着外面的消息吧。”
她并不喜欢看那些肮脏的画面,虽然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和那些肮脏的人比起来,他觉得自己干净多了,善良多了。
那座皇宫害死了她的姨母,害死了她的孩子,更害死了穆王府数以百计的生命,她是真的不想再踏进去半步,真的不想再看任何一眼。
她只盼着这件事能快点结束。
只盼着从此以后穆王府能够沉冤得雪,再不是乱臣贼子,再不是反叛之臣。
“好,我陪你”
慕御卿没有多说,只是轻轻地将林绮云拥入怀中。
或许他能够理解林绮云的感情。
湘王害死了他的父王,害死了他的二弟,害死了他的三弟,害死了他们洛城军数以千计数以万计的生灵。
他梦中都想着报仇,他梦中都想着了结了湘王的性命,但是他并不想亲眼看着湘王怎样被打垮,怎样被斗败,他只想最后看着湘王怎样死去。
湘王被抓之后并不认罪。也不同意私自审理,而一定要当着群臣的面向他的父皇认罪,若不然,他就死在牢里。
湘王是皇子,是皇室子孙,大臣们不敢怠慢。只好听从他的意愿,向皇上奏禀了此事。
审理之日,金殿之上站满了大臣。皇帝坐在龙椅之上,脸色沉闷的可怕,瞥了殿下的湘王一眼,厉声问道,“逆子,朕已如你所愿,金殿之上审理此事,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父皇,儿臣无话可说,儿臣私自离京,还带着军队一起撤往封地,是儿臣之错。”
说完这句话湘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向金殿之上的皇帝叩头。
“可是父皇儿臣,并无行反叛之事,儿臣之所以如此全是被逼无奈,至始至终,儿臣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叛之举。”
“你说的倒是好听,按你这么说,朕该赦免你无罪是吗”
皇帝反讽一声,鼻子里都是火气。
太子这时候站出来,冷眼瞥了湘王一眼。哼笑着说道,“三弟,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狡辩吗你未得父皇的诏令,而私自带着兵将别逃,不是反叛,又是什么你难不成想对父皇说,你只是玩玩而已嘛”
“太子殿下这句话说的过了我已经说过我是逼不得已太子殿下,我还想问你呢,你没有得到父皇的召令,为何调用兵力截住我的去路你这举动算不算是一种另类的反叛”
湘王巧舌如簧,辩的太子无言回击。
“你休要转移话题,现在讨论的是你的问题。”太子呵斥着湘王,对于调兵私自堵截湘王一事,明显有些心虚。
湘王这时候又对皇帝说,“父皇而成虽然做出了错误的事情,但是儿臣,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父皇,而是只是想保全自身而已,父皇,那的事情另有蹊跷。”
这样说了之后,湘王便将他们军队如何开始出乱子的事情一一向皇帝禀报,然后叩头说道,“不过父皇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儿臣偶然知道了一件事,一件有关父皇的事情,不知道父皇肯不肯让儿臣讲”
湘王并不急着把事情说破,反而饶有兴趣的看了太子两眼。
太子不知道湘王藏着什么事,被他这么一看,心里有点发毛。
皇帝坐在龙椅上,沉着一张脸,不悦的哼哼。
“逆子,你想说什么赶紧说。”
“父皇这件事,事关人众多。儿臣想请父皇,放几个人进来。”
“你要让谁进来,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死心是吗”你不悦的看着湘王,以为他又在耍什么鬼花招。
湘王摇摇头,说道,“父皇您误会儿臣了,儿臣说过这件事事关父皇,需要放几个当事人进来。”
“说,你要让谁进来”
“不多,首先是皇后娘娘,然后是儿臣的母妃,再有就是赋闲多年的黎王爷,已入寺庙的清王叔,还有就是玉家的玉成老将军和玉成的长子玉麟。”
“你说的什么胡话清王早已如寺庙,玉成和玉麟远在京城之外,怎么过来你真逆子,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提起这些人,皇帝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沉,显得十分不悦。
太子对这些事情完全不知道,更不晓得湘王忽然提出来这件事是为了什么。
木鑫却不同,听到这些人名之后,木鑫当即一惊,额头有豆粒大的汗冒了出来。
“哟,木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不舒服吗”对于木清丽说的事情,湘王本来还持怀疑态度。如今看着木鑫这个表情,湘王越加吃定了事情的真实性,也便越加来劲。
对皇帝说,“父皇,儿臣真的没有耍花招,儿臣只是为了而成的皇长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湘王这一声皇长兄说的满殿大成迷惑不解,纷纷看着太子。
以为湘王在说反话。
太子更是说,“慕景渊,你究竟要玩什么花招你想对付我尽管放马过来,不要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不怕,也不在乎。”
“太子殿下,别自作多情了,我说的皇长兄可不是你。”
湘王嘲讽一声,更加引燃满殿大臣的议论。
有些年长的老臣似乎嗅出了一丝味道,不经意的扫了湘王一眼,而后安静下来,静待事情的变化。
皇帝这时也变得异常安静。
湘王看着有戏,赶紧向皇帝又叩了几个响头,对皇帝说,“父皇,儿臣方才所说的皇长兄并非太子殿下,而是父皇当年和淑妃娘娘的孩子。”
“什么”
“什么”
“什么”
大臣们你一声我一声,显得异常惊讶。
显然对于淑妃娘娘的名号,自然是听过的,但是淑妃娘娘的孩子却鲜少听过。
景王和祁王阴阴的看着二人,并不说话。
“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皇帝处于暴怒的边缘,显然,淑妃与孩子就是是他这些年来心中的痛。
“父皇,儿臣没有胡说,二十六年前儿臣的皇长兄,也就是淑妃娘娘的孩子,本应该是太子殿下。”
湘王又得皇帝叩了几个响头。
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金殿之外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
“二十六年前,淑妃娘娘与皇后娘娘同时怀有身孕,皇上宠爱淑妃娘娘,意欲立淑妃娘娘的孩子为皇太子。可是,自古以来就有立长立嫡的规矩,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皇上便说谁能先诞下皇长子,谁的孩子就是皇太子。”
话音落下时,冷贵妃领着木清丽走了上来。
手中拿着那份玉蓉玉夫人血书。
稳稳当当走上前去,跪在地上开始继续朗读,“淑妃无意太子之争,对此事并不上心,然而皇后娘娘深知淑妃娘娘的孩子先于她的孩子出生,皇太子之位,必定是淑妃娘娘的孩子所有。
故此开始暗害陷害,毒药刺杀之事屡屡发生,然淑妃娘娘敏锐,一一破之。
临盆在即,皇后心生焦急,故此想出一条毒计,伙同黎王、礼部侍郎木鑫一起,从我玉家骗得穆王爷的亲笔手书,请匠人稍作修改,成了一封反叛投敌的信件,故此穆王府满门没入大狱,抄家灭族,淑妃娘娘为其所累,于伤心惊恐之中诞下皇长子,至于皇长子夭折。
多年后,二哥玉箫察觉此事,欲为穆王府翻案,然玉家已大不如前,无颜得见天子,此多番周折,找到宫中当时的如妃娘娘,欲借如妃娘娘之口,向陛下传达此言。
岂知冤事未启而中途被皇后发现,二哥就此被捉,生死不明;更无辜连累如妃娘娘被害,诞下祁王之后,驾鹤西归。
妾深知此事为木家与皇后之恶,但人单势孤,无力反驳,唯留血书一张,以载穆王府一门冤情,他日后人得知,好知此事原委。”
读完写书上的话,冷贵妃协同木清丽对着皇上叩首,“陛下,这封血书是木鑫木大人府中先夫人玉蓉玉夫人手下嬷嬷所保管的,玉夫人死去多年,却留下了这一张血书,证明淑妃娘娘和穆王府的清白,还请陛下圣断,给淑妃娘娘和皇长子殿下一雪沉冤。”
“胡说我夫人身边根本没有什么嬷嬷,再说我夫人,就算有什么血书,又怎会留到你们的手上”
回驳的木鑫。
这会子他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脸上汗珠如雨。
却仍旧强压着自己镇定下来,约冷贵妃和湘王辩驳。
“更何况这一封血书谁都可以写,你们又怎样证明,这就是我夫人玉蓉所写你们这分明是诬告,这分明是想混淆视听,以减轻湘王的罪过。”
“没错,冷贵妃,湘王,你们好歹毒的心啊,竟敢扯上本宫的母妃是大逆之举知道吗”
太子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因而断定是冷贵妃胡言乱语,胡乱攀咬之言。
冷贵妃却说,“殿下何必急着这样说,是不是真的,皇上请人审理审理不就知道吗毕竟淑妃娘娘和皇太子以及穆王府诸人已去,但这件事的相关证人未必都死了,比如当年淑妃娘娘,保胎的太医,比如当年淑妃娘娘身边的宫人,又比如皇后娘娘身边的宫人,还有就是玉家人,只要把他们找来问一问,不就都清楚了吗”
冷贵妃回的是非常犀利。
然后又说,“还有就是太子殿下,这件事既然玉蓉玉夫人亲自记载,想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她已经是木家的夫人,如果不是冤案至此,又怎会记下这件事情呢太子殿下,别忘了您的表妹,现在的洛王妃,可就是玉蓉玉夫人的女儿,也就是木家的嫡出四小姐。她是一个当娘的人,没必要坑害自己的女儿吧”
“诚如冷贵妃所言,我夫人是我木家的人,更加不会害我木家,所以这一封血书的真实性有待商榷。”
木鑫如是辩驳,已然跪在皇帝跟前,连连向皇帝叩头,否认自己没有做过这件事情,否认自己没有害过淑妃,没有害过穆王府,没有害过淑妃娘娘的孩子。
可是冷贵妃却依旧是那句话,“木大人,你何必急着解释,我已说过,这件事真不真,把当年的人找来问一问,查一查不就都清楚了吗至于你说这封血书的真假,也很好认,玉蓉玉夫人的笔迹不会改变,只要去你府中找一封玉夫人的笔墨宝,对一下不就是了吗”
“你”
木鑫被冷贵妃辩驳的无言反驳,只有一个劲的朝着皇帝叩头。
太子也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否认这件事情。
可是冷贵妃却不同,她开始央求皇帝重新审理此案。
湘王也连忙叩头,请求皇帝重新审理此案。
这时候几个正直的大臣听了之后,也跪在地上,请求皇帝慎重审理。
然后是祁王,再然后是景王。
祁王更说,“父皇,儿臣而成从小生活在母后的身边,在儿子心中然后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皇长兄,也是一个非常亲和的人儿,臣并不相信冷贵妃娘娘所言。但此事毕竟涉及诸多,所以还请父皇慎重审理,如若此事是真,可以还淑妃娘娘一个清白;若此事是假,更可以还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清白,并将那些造谣生事的人一一揪出来。”
祁王跪下之时太子本有些怨怒,以为祁王是要帮着湘王一起针对他,又不想祁王,竟然说出了这一番话,顿时有些感动。
对着祁王投过去一抹感激的目光。
祁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那微笑有些高深,有些神秘,让人琢磨不透。
祁王身边的景王瞥了一眼,心下免不了生出一些思虑。
心想这祁王怎么回事儿,怎么看着有点奇怪,毕竟刚才的贵妃所说的血书之中曾提到过他的母妃如妃娘娘。
说是如妃是被皇后害死的。
可是这祁王并未对太子有任何的恨愤之意,反而依旧帮着他,像从前那样,这就有点奇怪了。
皇帝最终拗不过满城文武的诉求,终于答应了,重新审理此案。
说起来其实对于那件事情,他也一直存有疑虑。
当然不是为了穆王府。
而是因为他最爱的女人,而是因为他最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勇气去重翻这件事情,是因为他害怕,害怕这件事情里面藏了什么阴谋,藏了什么险恶的勾当。
更害怕是自己直接害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害死了自己最疼爱的孩子。
但如今的情势,已经让他不得不出手,不能再退缩了。
所以立即下令,让人重新审理此案。
为了这件事情,林绮云筹划了数年之久。
该准备的证据,该准备的证人,她早就准备好了。
就等着这个契机呢。
皇帝既已下令,那边快速暗中运维,将所有的证据都呈现在了皇帝跟前。
而审理的结果便是,一切恰如玉蓉玉夫人血书上记录的那样,皇后是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黎王和黎王是这件事情的帮凶。
穆王府之冤,淑妃之冤,终于得以昭雪。
那是金殿之上,慕御卿和林绮云也在。
面对着纸上的句句真言,听着审理此事大臣的奏报,皇帝暴跳如雷,一巴掌猛的扇在皇后的脸上,“贱人,你个贱人,是你,竟然是你,既然是你害死了我的嫣然。竟然是你害死了我的皇儿。朕要杀了你,朕要为嫣然报仇,朕要为朕的皇儿报仇。”
“杀我报仇”
皇后被皇帝一巴掌打在金殿之下。
她捂着吃痛的脸看向皇帝,眼中全是泪水。
“皇上,您如果真的想为淑妃报仇,你如果真的想为淑妃的孩子报仇,就不应该只是杀了臣妾。皇上,臣妾是您的妻子,是大梁的皇后,我大梁朝自古以来太子的人选是立长立嫡,可您偏偏不依,非要立淑妃那个贱人的孩子为太子,你把臣妾当什么又把大梁的组训当什么”
“贱人,简直冥顽不灵。元异,把她给我拉下去,打入死牢。”
“不,父皇你不能这么对母后,母后她十几岁嫁给您,陪了您几十年的岁月,一心一意为着您的江山社稷着想,您不能这么对母后。”太子抱住了皇后,向皇帝磕头求情。
皇帝这时看到了太子,瞬间联想到了淑妃的儿子。
心中更加沉痛。
指着鼻子骂道,“你不说话朕倒把你忘了,全是因为你,全是因为你才害死了嫣然,害死了嫣然的孩子,害死了朕的孩子。你不配当这个太子,你也没有资格当这个太子。”
“父皇”
“不要叫朕,朕看见你就心烦。”皇帝暴怒如雷,一下子废了太子的太子之位,让人将其囚禁在宫中,终身不得出。
可是这个时候,皇后非但没有求情,反而抱着太子笑了起来。
“哼哈哈哈哼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有些疯狂,有些颠,响彻了整个金殿。
然后冲着皇帝说,“皇上真是想不到啊,到现在您还没有想通所有的事情。您把臣妾是做您的仇人,您把臣妾的皇儿视作您的仇人,可是您想过没有,您才是您真正的仇人”
“毒妇,你胡说什么”皇帝的脸色非常难看。
若是目光可以杀人,他已经将皇后杀了千百遍。
皇后并不惧怕。
将太子抱在自己的怀中。
对皇帝说,“臣妾说错了吗难道不是吗皇上,是,陷害穆王府的事情是臣妾做出来的,可是当时那么笨拙的证据摆在皇上跟前,皇上丝毫没有怀疑,当即认定了沐王府的反叛。当时皇上若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怀疑,当年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您的嫣然不会死,您的皇子也不会死,穆王府更不会死。”
“你”皇帝的脸红胀的难看。
他从元异的腰间拔出佩刀,想一刀宰了皇后。
却被太子抱住了。
“父皇,不要,不要,你不要这样对母后,你不能杀了母后。”
“起开,不然就连你一起杀。”
皇帝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逮谁杀谁。
见太子不松手,手中的刀便要向自己的儿子砍下去。
是清王冲出来抱住了皇帝。
清王身上穿着佛衣。
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对皇帝说,“皇兄当年之过,已无法弥补,您难道还要再造撼事吗就算皇后有错,就算皇后害了嫣然,害了皇长子,太子殿下并无罪过,当年的事情,他全然不知。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出生。您怎么能将罪责迁怒到他的身上”
清王说这话并不是因为他同情太子同情皇后,抑或说原谅了皇后。
而是因为在他心中,他和皇后一样的认为,这件事皇帝是最大的责任人。
是皇帝间接害死了,穆嫣然是皇帝间接害死了,慕嫣然和她的孩子。
如果皇帝不对穆王府起疑心,如果皇帝没有诛杀慕王府的心思,这整件事情不会成为这样。
而事到如今他仍旧只责怪皇后,一点都不反思自己的罪过。难免有些让人看着心寒。
横竖他已是方外之人。
没有什么好怕的,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便说,“皇上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而杀了太子殿下,将来史书留载,必定会给皇兄抹上一笔难以销毁的黑点。”
“皇上,臣妾说的对吧当年那件事臣妾顶多算是点燃了一个小火把。而您才是将整个沐王府和淑妃一起烧的灰飞烟灭的罪大恶极之人,他日到了地下,臣妾和淑妃顶多是互相掐架而已,而您,怕是要生生世世受到淑妃的诅咒了,因为是您害死了他的父亲母亲,是您害死了她的儿子,是你害死了她。”
“贱人,你给朕闭嘴,拖下去来了,把这个贱人给朕拖下去。”
皇帝浑身都在发抖,尤其是皇后说出那些刺激他的话来之后,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是他,竟然是他害死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竟然是她,害死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嫣然,嫣然”不知过去多少时间,皇帝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痴痴的向外走了出去,嘴里一直念着嫣然的名字。
众臣看着,都纷纷摇头。
太子则被人拖了下去。
不用说,自然是按照皇帝的吩咐,押入禁宫,永世不得出。
至于木家,也被治了抄家的罪名。
黎王还没有从孙女死去的悲哀中走出来,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押入了死牢之中。
林绮云因为慕御卿的关系,并未受到任何连累。
太子妃木清燕和祁王妃木清霞却没那么幸运了。
首先是太子妃木清燕。
她既是皇太子的妃子,又是木家的女儿。
自然难逃其咎。
连同孩子一起,被关押到了关押太子的禁宫中。
木清霞虽然没有被知罪,因为木家的事情而被祁王怠慢。褫夺了正妃之位不说,还时不时的羞辱她几句。
加上林绮云,悄悄地将富贵的事情故意透露给了祁王,木清霞在祁王府的日子就变得更加艰难了。
说的难听点,过得比下人还不如。
至于木老太太那些人更不必说,一直以来养尊处优,颐指气使惯了。
突然之间下狱成了罪人,自然难以活命。
进监狱没多久之后,木老太太就西去了。
木鑫被判斩首。
易夫人,张姨娘,许姨娘,五小姐,六小姐等人有的被弄到宫中为罪奴,有的被发配到边疆为官妓,有的准备卖到外面。
总之一个字,惨不忍睹。
但是比起穆王府当年,林绮云犹嫌不足。
但她毕竟没有再追究。
而是想着罢了,追究来追究去,终究没有个什么结果。再说,作恶的是木鑫和木皇后,与这些人到底没有什么关系,她们也是无辜受累罢了。
就像当年穆王府那些无辜受累的人,他们之所以会遭此恶难,只因为和淑妃娘娘有关而已。
至此,穆王府的案子终于算是翻了过来。
除了林绮云之外,和木府有关系的人唯一过得好的就是三小姐木清丽。
因为帮助湘王逃过了此难。
木清丽在湘王和冷贵妃的心中一跃而上,变得十分重要。
因为太后的懿旨,湘王没敢直接抬木清丽为正妃,也没敢恢复木清丽的侧妃之位。
但对木清丽的宠爱是前所未有,也是满府女眷所不能及的。
为了方便木清丽照顾木清丽昏迷不醒而带罪在身的弟弟,湘王特意为木清丽置办了一个别院,叫木清丽的弟弟偷偷放在里面,由木清丽亲自照看。
整个湘王府中更是没有人敢说一句木清丽的不是。
否则就等同于是自寻死路。
听着默三的人的奏报,林绮云露出一抹阴鸷的笑意,“这么说,看来我这个三姐现在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啊那敢情好,咱们该动手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https://www.tyvxw.cc/ty87674/8314020.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