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残缺壁画
“咕噜……”
夜泉屏住呼吸在水下潜游，玄黄洞的地底暗流的环境比上面的洞穴更加复杂。
纵横交错、高低不平的岩壁让每一区域的暗流都不同，加之水藻、水草等各种十几米高的水类植物阻隔，更是让人两眼抓瞎。
进入暗流，夜泉需要找到一条从河底耸立的珊瑚树状的石柱，这是很明显的标识。
当然，也得考虑到被战斗破坏、被淤泥掩盖、被切割盗取等可能。
还好，夜泉运气并没那么差，他在这个水坑暗流潜了半个小时，终于找到这株珊瑚树状的石柱。
这棵石柱上方有着十几条如同树枝般的丫枝四面突出，表面覆盖着许多石质状的颗粒。
近距离一看都是些贝壳、石螺之类的水生软体动物，通体上下还覆盖着透出幽亮光芒的光藻。
夜泉双脚慢慢划动，绕着这棵石树一圈，确认这就是黄源沛地图上所描述的。确认好方向后，夜泉重新游回去。
“怎么样？”
吴小雨伸手拉住上浮起来夜泉的胳膊。
“不急，”夜泉摇头表示不需要吴小雨的帮忙：“找到了，穿上潜水服，我们下去！”
“真的？！”
吴小雨一喜，找了这么久终于有眉目了。
伴随着吴小雨入水，夜泉再次来到这株珊瑚石柱，并意示吴小雨跟他游。
而旁边，元正努力地划动自己的翅膀，一开一合地在水中游着。
它不喜欢下水，但又不愿意待在岸上或者塞在夜泉衣服里，也是个倔的。
一刻钟后，在躲过又一波长满尖牙的不知名丑陋鱼群后，夜泉看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吞吐着浑浊的水流。
夜泉带头游去，通过一条连转身都难的狭窄通道后，才重新来到一个空阔的水面。
偶尔掀起的水浪翻滚起水底的淤泥，会发现有各种鱼类的残骸。
从昏暗的水中抬头，能够看到水面波光粼粼，上面有光。两人从水底往上游，不一会儿就露出水面。
“哈呼……”
两人一鸟大口呼吸，这条通道如果不是知道前头不是死路，应该没人会故意进入。
狭窄的通道连转身都不行，如果前面有什么危险那可就连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游到岸边，先拿出毛巾大致擦去身上的水。
人在低温水中停留时间过长，体温调节机能就会使身体皮肤发白、发红、寒颤。
停留过久，血液循环功能减弱，导致血液滞留在皮下静脉中，则会出现皮肤和嘴唇发紫的现象。
夜泉和吴小雨不是普通人，但待在寒水里过久也会出现这些症状，还是尽早处理才好。
尤其是元，不停地甩动身上的水珠，它有些后悔了。
这是一个空旷的冰溶洞，洞里的湿度非常大，顶壁上全是冰柱。
一根根巨大的钟乳石悬在洞顶，伸手可及，像漏斗一样将水珠汇聚在一起，缓缓滴落到地上的钙华池里。
溶洞里的冰层并非全是透亮的白色，而是层叠不一厚薄不同，还有裸露出岩层的绣红色、土黄色、黑釉色等。
溶洞内，依旧覆盖着一些耐寒的光菌发着绿蓝的光芒，折射着晶莹剔亮的冰面和水珠。
“滴…啪…”
夜泉看着溶洞顶上的水珠滴落在水面，随手掰起一块冰，扔到水里。
没有溅起的水花和涟漪，冰块缓缓沉没，像融化了一样。
溶洞正北面是一座石棺，棺盖已经被推开，一具骨骼健壮的无头尸骸躺在其内，尸骨都有些散架了。
大厅南面有一排壁画，但因岩厅漏水腐蚀，不少壁画的内容被侵蚀，碎片掉落满地，地上也残留着不少人类的遗骸。
夜泉俯身翻看尸骨的症状，眉宇间有些疑惑：
“从这些残骸的死因来看，应该是发生了内斗。”
吴小雨眼珠子四处转悠：“他们能找到这里也是厉害了，但是为何会死在这里呢？”
夜泉耸了耸肩：“要么相互争夺，要么分赃不均，反正都是为财而死。”
“那‘财’呢，这里还有吗？”
“我们分开找找看。”
环顾四周没什么发现，夜泉和吴小雨分开在大厅里查找。
搬开废石，挪开尸骨，忙活了一番后，他俩站在一具尸骸面前。
这具尸骸与其他不同，他头盖骨散落一地，在其原本的腹腔处，有一颗破碎的朱红色圆珠。
“这就是我们唯一收获？”
低头沉思了一会，夜泉走到南面，端详着墙壁上的刻画。
此刻的壁画已经残缺不堪，夜泉耐着性子整理掉在地上还能看清内容的刻画，与墙壁上的联想在一起，大致还原了壁画上的故事。
第一幅图，讲述的是许多渺小的人类对抗一位青面獠牙，身披铠甲，手持戈盾的巨人。人类死伤惨重。
第二幅图，天边的云彩投射出明亮的光线，巨人躺在地上，一支羽箭射在其眉心，许多人类用绳子拖着巨人前进。
第三幅图，人类围绕着一口大鼎欢快地跳舞，几十上百颗珠子从大鼎中升起。
第四幅图，无数无头的人类倒在地上，仅有一个站着的人类头顶有颗珠子，散发着光芒。
第五幅图，散发着光芒的人类踩在一堆凶兽的尸体上，在周围还有许多精灵倒在地上。
第六幅图，散发着黑雾的人类将屠刀举向同族，无数人类惊惶逃窜。
第七幅图，洞穴被堵住，人类带着所有的珠子举族迁移。
将图画上的内容告诉吴小雨，吴小雨恍然大悟：
“所以，这颗红色的珠子很可能就是所谓的‘灵种’了。”
“没错。”夜泉点点头。
“那这‘灵种’实在是太危险了，得到它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吴小雨知道夜泉的目的就是“灵种”，但是从壁画和眼前无头尸骸上，都能够看出灵种的危险性，她怕夜泉为了力量而一时冲动。
夜泉点点头，他低头蹙眉，看着地上的尸骸，又走走停停，似乎在感知什么。
吴小雨凑了过来：“我从刚才就看到你愁眉不展的，怎么了？”
夜泉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按理说，这个大厅气温这么低，尸体应该被冻僵才对，但现在反倒化为白骨。我刚刚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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