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空号
牛大汉捡起半个冬枣，在水龙头洗着：“呵，没想到停机了！哈哈，爱国老叔，这是个意外。”
牛爱国凉飕飕的语气说：“是空号！空号！”
牛大汉尴尬道：“嗯.....是哦，好像真是空号。”
“牛大汉，你是不是拿我开刷？”牛爱国有点生气。
牛大汉连忙摇手说：“没，怎么可能，我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是空号？你连人家的电话号码都没有，该不会大街上随便认识的业务员，说是大商银行的你就信了？”牛爱国没好气地瞥着他的兜里。
那里面还有五个冬枣！
这个季节，冬枣可贵，每一个都比八毛钱还多，五个加在一起可以买好几斤橘子。
牛大汉苦笑着解释：“以前打得通啊，就上个月还是上上个月都是通的。”
牛爱国道：“既然是朋友，那人家换电话号码不给你说？”
牛大汉叹气，这谁知道呢？
牛爱国不快道：“现在怎么办？”
“我想想。”牛大汉聪明道：“银行不是都有服务电话嘛，有营业网点的，等一下，我查查。”
通讯时代，很容易就将大商银行的服务电话查找出来。
牛大汉拨打过去：“喂，您好，我想问问你们银行有没有李默然这个人？”
“您好，先生。请问是哪个地区？哪个营业网点？”电话里可是全国总台。
牛大汉自然不清不楚。
客服便说：“那不好意思，先生，您不提供具体网点我们也查不到的。”
“在江城，你帮我查一下。”
客服：“先生，我们在江城有五家营业网点，可以将五家的服务电话发送在您的手机上，您可以逐一询问。”
牛大汉接受。
紧接着，他一家一家问过去。
到第三家的时候，对方终于说：“哦，李默然吗？有的，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牛大汉客气道：“麻烦让她接电话，就说我有事找她。”
对方明显迟疑了半秒钟才说：“那您稍等。”
没多久，电话那头才传来李默然的声音，和煦温柔。
牛大汉却凉飕飕地说：“李姐姐，你是高升不认人啊？”
“嗯？大汉？牛大汉？”李默然吃惊。
牛大汉哼声道：“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李默然愣愣道：“记得，当然记得啊！怎么啦？你怎么用这个电话找我啊？”
牛爱国在旁边一直拉扯，紧张的脸上狂使眼色。
这可是大商银行的贷款人员啊！财神爷！牛大汉竟然这么嚣张，那语气都跟质问犯人一般。
牛爱国几乎哀求道：“大汉，有话好好说啊。”
牛大汉这才缓和语气说：“我不这么找你能找到你吗？打电话空号。”
“哦，哈哈！”李默然笑起来了：“不好意思，忘记告诉你了。”
牛大汉幽幽道：“我的人参被猪吃的。”
李默然咳嗽道：“是我不好，那你打给我私人电话啊，你记一下。”
牛大汉挂断电话。
牛爱国拍着他语重心长：“大汉啊！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再好的朋友也要客气啊！我们是找人家办事，万一不答应怎么办呢？大汉啊！听老叔的，待会打过去好点说，客气点，听到没？可不许再冷嘲热讽。”
牛大汉点头道：“好的，我给她好好说。”
他恶作剧般又拨通过去：“李默然，你让我非常生气，我限你半个小时之内赶到梨花村，不然我们以后就别说认识。”
牛爱国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胸口也被一口气憋得鼓起。
他像触电般用一根手指头点点点。
牛大汉想笑：“听到没？”
他原本就吓唬牛爱国，想跟李默然开个玩笑罢了。
没想到李默然却哀求道：“大汉弟弟，别这样噻，是我不对，可是半个小时是不是太短了呀？你想我飙车摔到悬崖下去啊？半个小时真的不行哦，最少也要一个小时。”
牛大汉一愣。
这什么话？还真来？
他随口道：“那就一个小时！”
“好吧，那你可得等着我哦。姐姐马上就来。”李默然撒娇般挂断电话。
牛爱国直接被震惊得嘴巴张大。
牛大汉掏出一个冬枣，塞进去刚好。
牛爱国吐出来呸呸道：“大汉，什么情况？你怎么让她到村里来了啊？你真行啊你！”
牛大汉嘚瑟：“一般一般。”
牛爱国却闪着目光佩服道：“大汉，你老实说，这个女孩子是你什么人啊？女朋友？”
牛大汉皱眉道：“怎么可能！爱国老叔，你可别玷污我的名声！这就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你还......”牛爱国可记得自己的儿子，在准媳妇面前就和小猫似的。
左一句：“这个问我女朋友说不行。”
右一句：“我女朋友说这个不行。”
他多问几句。
儿子就说：“你问我女朋友行不行？”
大汉呢？人家女孩子竟然直接从市区跑到村里来，还是大商银行的工作人员，那可是白领！
牛爱国总是听儿子说：“白领怎么怎么，做工的怎么怎么。”
现在看看白领也不怎么样啊！牛大汉不是个农民？
他上下打量，瞅得仔细说：“大汉，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很丑？”
牛大汉听得枣核差点咽下肚子。
他剧烈咳嗽说：“爱国老叔，你这是什么话啊！”
牛爱国反应过来说：“瞎说的，刚说快了，我的意思你朋友喜欢吃点什么？我给她准备一下。”
牛大汉咔嚓咔嚓吃了四个冬枣说：“没啥，冬枣应该喜欢，最喜欢吃各种零食，有好吃的都可以拿出来！哦，对了，老叔，前些日子你好像晒红薯了？拿点出来吃。”
牛爱国忙着招待。
他在心里却觉得李默然很丑，要不然怎么会听牛大汉的话呢？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那个女孩子因为丑，看牛大汉长得还像个人。
他在缸子里拿着红薯：“我晒红薯都被记着。”
他要没记错，这些红薯都是十几天之前晒的。
牛大汉一直惦记着呢。
牛爱国拿着一盘子瓜子、花生各种零食跑出来说：“大汉，红薯干吃不吃？”
牛大汉摸着抓住一把塞进兜里：“这个我喜欢，打牙祭不错。爱国老叔，你可真勤快。”
晒红薯可要花费精力。
牛爱国赔笑。
院子后面则传来富贵的喊声：“大汉，快来拽俺一把，俺摔到坑里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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