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香死谁了？
店里后厨的灶台一共准备了四口灶，和一个方便移动的炉子，因菜品不多，且只有涂山月一个主厨加小蝶这个没什么经验的帮厨，四个灶口暂时是够用的。
菜是早晨新鲜送来的，除了做地三鲜要用的茄子，土豆和青椒需要提前洗净切块，排骨和鸡则是焯过水待用外，其余倒也没什么需要处理的。
待到后厨都忙完，一多半的食材都已经做成半成品，食材分门别类放在厨房对面的仓房中，来回取用很方便。
半个时辰便匆匆而过。
眼见着天渐渐亮堂起来，涂山月便匆匆回到了食肆前。
而此时被这浓浓卤香味吸引而来的食客，已在店外排起了长队，因店铺里有桌椅，外面也架好棚架，食客们排队的等候时便舒服得多。
看见那口咕咚咕咚冒着热气的卤汁瓦罐，他们不由吞咽口水，感觉肚子里的馋虫开始造反。
食客们看涂山月匆匆到了前店，见她的穿着相貌，并不像是打杂的，有些疑惑，对着伙计大龙问道：
“你们老板呢？排这么长的队什么时候才开卖呀？”
大龙陪着笑，向这问话的汉子，指了指涂山月：“这就是我们老板！”
排着队的食客们都不由惊奇，这小丫头看着年纪也不大阿？
涂山月擦了擦手，走过来，笑道：
“诸位久等，我就是明月轩的老板。“
先前问话那汉子倒是不在意这个，他叫蒋陆，是守城的卫兵，平时大家都叫他蒋老六。
辰时刚到，蒋老六便换了岗准备回家。
饿了一宿，肚子咕咕叫，才绕路来坊市间，准备买些吃食。
不曾想，半道上就被这霸道的香气勾的挪不动脚。
他对着涂山月，急急发问：
“小老板，什么时候开张啊？”这都排了好一会儿了。
涂山月笑着指了指头顶被红绸盖着的匾额：“一会儿午时正式开张，还请诸位多多捧场。”
食客们纷纷露出失望的神色，那汉子虽然也有些失望，但还是对她抱了抱拳，说了句“开业大吉，财源广进”的吉祥话，转身欲走。
明月轩本就只打算做午晚市，只不过头天开张，大家准备的早了些，却没想到被勾来这么些食客。
涂山月迟疑了片刻，似是不忍众人失望，对着即将散去的人群道：
“诸位等等，我这里有一物可做早食。”涂山月叫住了人，也成功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她转身走向店内，对着还在后厨的小蝶扬声道：
“小蝶，薄脆炸好了吗？”
小蝶也高声回她：
“已经弄好了姑娘！”
于是涂山月快步走向后厨，拿起装着面糊的木桶，跟小蝶说：
“抱个炉子出去。先做些煎饼果子卖。”小蝶吃了一惊，忙抱上炉子跟在她身后，翠萍也来搭把手，将鸡蛋之类需要用到的材料帮着搬到了店外。
刚一出来看到外头聚集了这么多人，小蝶便有些瑟缩。
涂山月看出她的紧张，伸手拍了拍小蝶的背，对着她点了点头。
小蝶呼出一口气，将抱着的炉子放在地上。
涂山月将平底锅架上去，生火，刷油。
孤竹国铁铺不卖平底锅，她去铁匠那里定做时，还废了好一番口舌。
锅子热起来需要一会儿，有等不住，觉得她故弄玄虚的客人，站了一会儿，便径自走开，队伍里的人顿时少了一半。
也有些人好奇的留了下来，准备看看她究竟打算做点什么。那名守城的壮汉便是之一。
蒋老六虽长的粗狂，说话倒是客客气气：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他心里惦记着瓦罐中的卤味，想来这小姑娘做些什么也难再勾起他的食欲。
涂山月对他笑了笑，答了句话。
这一笑，仿佛融化的冰雪，看得他愣了神，连涂山月说了什么也不记得，之好又问了一遍，
涂山月对这汉子的印象不错，耐心的又答了一遍。
“这会儿要做的东西名为煎饼果子，是用面皮卷着鸡蛋之类的其他吃食。”
说半天，不就是个卷饼吗？
有些人嗤之以鼻。
涂山月也不在意，她伸手感受了一下锅子的温度，觉得差不多了。盛了一勺刚配好的面糊，倒在锅上，然后刮刀一转，顺滑的面糊便迅速摊开，被摊成规整的圆。
待饼皮半熟，往上头磕上一枚鸡蛋，洒上几粒了些许葱花，然后用小锅铲沿着锅边将煎饼翻了个面。
鸡蛋香气顿时飘了出来。
因为面摊的薄，煎饼熟的也快。涂山月将刚炸好的薄脆捏碎些，撒上去，再放上两片生菜叶。
见第一份煎饼果子即将出锅，小蝶连忙从袋子里掏出油纸递过去。
涂山月在上头均匀的刷上酱料，用铲子在煎饼中间一切为二，再将两边叠好，接过油纸，将煎饼果子放了进去。
她拿着热气腾腾的煎饼果子，引得蒋陆狠狠吸了两口香气，涂山月见状，将煎饼果子递过去，道：
“这位大哥，尝尝吧，算我请你。”
蒋路虽然馋，但哪能占一个小姑娘的便宜，他连忙摆手，问道：
“这煎饼果子多少钱一个？”
“十文。”
十文钱不算多，蒋陆吃着军粮，这钱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个事儿，他想都没想，从兜里掏出十文钱便递给一旁的翠萍。
翠萍看看涂山月，又看看蒋陆，也不知这钱到底该不该收，蒋陆着急吃东西，又将铜钱往她面前一送，直到涂山月点头她才敢接下。
店里没请账房，因为母亲学过这些，本来收银算账的活儿是由她来做的。
涂山月念着母亲夜里要带孩子，加之明月轩本就近午时才营业，便让她们在家里头多休息休息，晚些再来。
蒋老六是真的饿了。
见她们收下钱，顾不得烫，忙不迭的将煎饼果子往口中送。
刚入口嚼上两下，便突然睁大眼睛，耐着蒸腾的热气，囫囵吞枣把那一口吃下肚去
煎饼的韧，薄脆的香酥，鸡蛋的鲜，生菜的清爽，口感层层分明。
而最妙的则是那酱汁，带着些甜，酱香浓郁。
几种看似普通的食材，混在一起，竟成了如此的美味。
大早晨的，大家伙儿本就饿着肚子，闻了这么久的香气，肚子早咕咕直叫了。
因为是没见过的吃食，加上十文的价格对普通百姓来说并不算太低，但此时蒋老六餍足的表情更加让他们眼馋。
围观人群再也忍不住，他们三三两两排起队来，等在了煎饼摊前。
“我也要一份！”
“小老板！我要两份，不要葱。”
大龙帮涂山月从篮子里取油果子，叠油纸，翠萍则鼓着圆脸收钱，如此一忙碌起来，浓郁的香气便四散开来，在这这周围经久不散。
中途准备的薄脆不够了，涂山月便将摊子交给小蝶，自己又进厨房炸了几十份。
准备的面糊实在不够了，排队的人群才不情不愿的散去。
几人也终于空闲下来，忙忙碌碌一上午，终于快到午时。
涂山月此时也抱着孩子姗姗来迟。
【作者题外话】：今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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