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我且把槍放下与你走。
一路拳看看行者笑。
道说得是走上来那妖撩衣。
进步丢了个架子举起两。
个拳来真似打油的铁锤。
模样这大圣展足挪。
身摆开解数在那洞。
门前与那魔王递。
走拳势这一场好打。
咦拽开大四平踢起双飞脚韬胁劈胸。
墩剜心摘胆着仙人指路老子骑鹤饿。
虎扑食最伤人蛟龙戏水能凶恶魔王。
使个蟒翻身大圣却施鹿解角翘跟淬。
地龙扭腕拿天橐青狮张口来鲤鱼跌。
脊跃盖顶撒花绕腰贯索迎风贴扇儿。
急雨催花落妖精便使观音掌行者就。
对罗汉脚长掌开阔自然松怎比短拳。
多紧削两个相持数十回一般本事无。
强弱他两个在那洞门前厮打只见这。
高峰头喜得个李天王厉声喝采火德。
星鼓掌夸称那两个雷公与哪吒太子。
帅众神跳到跟前都要来相助;这壁。
厢群妖摇旗擂鼓舞剑轮刀一齐护孙。
大圣见事不谐将毫毛拔下一把望空。
撒起叫变即变做三五十个小猴一拥。
上前把那妖缠住抱腿的抱腿扯腰的。
扯腰抓眼的抓眼毛的毛那怪物慌了。
急把圈子拿将出来大圣与天王等见。
他弄出圈套拨转云头走上高峰逃阵。
那妖把圈子往上抛起唿喇的一声把。
那三五十个毫毛变的小猴收为本相。
套入洞中得了胜领兵闭门贺喜而去。
这太子道孙大圣还是个好汉这一路。
拳走得似锦上添花使分身法正是人。
前显贵行者笑道列位在此远观那怪。
的本事比老孙如何李天王道他拳松。
脚慢不如大圣的紧疾他见我们去时。
也就着忙;又见你使出分身法来他。
就急了所以大弄个圈套行者道魔王。
好治只是套子难降火德与水伯道若。
还取胜除非得了他那宝贝然后可擒。
行者道他那宝贝如何可得只除是偷。
去来邓张二公笑道若要行偷礼除大。
圣再无能者想当年大闹天宫时偷御。
酒偷蟠桃偷龙肝凤髓及老君之丹那。
是何等手段今日正该拿此处用也行。
者道好说好说既如此你们且坐等老。
孙打听去来好大圣跳下峰头私至洞。
口摇身一变变做个麻苍蝇儿真个秀。
溜你看他翎翅薄如竹膜身躯小似花。
心手足比毛更奘星星眼窟明明善自。
闻香逐气飞时迅速乘风称来刚压定。
盘星可爱些些有用轻轻的飞在门上。
爬到门缝边钻进去只见那大小群妖。
舞的舞唱的唱排列两旁;老魔王高。
坐台上面前摆着些蛇肉、鹿脯、熊。
掌、驼峰、山蔬果品有一把青磁酒。
壶香喷喷的羊酪椰醪大碗家宽怀畅。
饮行者落于小妖丛里又变做一个獾。
头精慢慢的演近台边看彀多时全不。
见宝贝放在何方急怞身转至台后又。
见那后厅上高吊着火龙吟啸火马号。
嘶忽抬头见他的那金箍棒靠在东壁。
喜得他心痒难挝忘记了更容变象走。
上前拿了铁棒现原身丢开解数一路。
棒打将出去慌得那群妖胆战心惊老。
魔王措手不及却被他推倒三个放倒。
两个打开一条血路径自出了洞门这。
才是魔头骄傲无防备主杖还归与本。
人话说孙大圣得了金箍棒打出门前。
跳上高峰对众神满心欢喜李天王道你这场如何行者。
道老孙变化进他洞去那怪物越发唱唱舞舞的吃得胜。
酒哩更不曾打听得他的宝贝在那里我转他后面忽听。
得马叫龙吟知是火部之物东壁厢靠着我的金箍棒是。
老孙拿在手中一路打将出来也众神道你的宝贝得了。
我们的宝贝何时到手行者道不难不难我有了这根铁。
棒不管怎的也要打倒他取宝贝还你正讲处只听得那。
山坡下锣鼓齐鸣喊声振地原来是兕大王帅众精灵来。
赶行者行者见了叫道好好好正合吾意好大圣举铁棒。
劈面迎来喝道泼魔那里走看棍那怪使槍支住骂道贼。
猴头着实无礼你怎么白昼劫吾物件行者道我把你这。
个不知死的孽畜你倒弄圈套白昼抢夺我物那件儿是。
你的不要走吃老爷一棍那怪物轮槍隔架这一场好战。
大圣施威猛妖魔不顺柔两家齐斗勇那个肯干休这一。
个铁棒如龙尾那一个长槍似蟒头这一个棒来解数如。
风响那一个槍架雄威似水流只见那彩雾朦朦山岭暗。
祥云——树林愁满空飞鸟皆停翅四野狼虫尽缩头那。
阵上小妖呐喊这壁厢行者抖擞一条铁棒无人敌打遍。
西方万里游那杆长槍真对手永镇金称上筹相遇这场。
无好散不见高低誓不休那魔王与孙大圣战经三个时。
辰不分胜败早又见天色将晚妖魔支着长槍道悟空你。
住了天昏地暗不是个赌斗之时且各歇息歇息明朝再。
与你比迸行者骂道泼畜休言老孙的兴头才来管甚么。
天晚是必与你定个输赢那怪物喝一声虚幌一槍逃了。
性命帅群妖收转干戈入洞中将门紧紧闭了这大圣拽。
棍方回天神在岸头贺喜都道是有能有力的大齐天无。
量无边的真本事行者笑道承过奖承过奖李天王近前。
道此言实非褒奖真是一条好汉子这一阵也不亚当时。
瞒地网罩天罗也行者。
道且休题夙话那妖魔。
被老孙打了这一场必。
然疲倦我也说不得辛。
苦你们都放怀坐坐等。
我再进洞去打听他的。
圈子务要偷了他的捉。
住那怪寻取兵器奉还。
汝等归天太子道今已。
天晚不若安眠一宿明。
早去罢行者笑道这小。
郎不知世事那见做贼。
的好白日里下手似这。
等掏摸的必须夜去夜。
来不知不觉才是买卖。
哩火德与雷公道三太。
子休言这件事我们不。
知大圣是个惯家熟套。
须教他趁此时候一则。
魔头困倦二来夜黑无。
防就请快去快去好大。
圣笑唏唏的将铁棒藏。
了跳下高峰又至洞口。
摇身一变变作一个促。
织儿真个嘴硬须长皮。
黑眼明爪脚丫叉风清。
月明叫墙涯夜静如同。
人话泣露凄凉景色声。
音断续堪夸客窗旅思。
怕闻他偏在空阶床下。
蹬开大腿三五跳跳到。
门边自门缝里钻将进。
去蹲在那壁根下迎着。
里面灯光仔细观看只。
见那大小群妖一个个。
狼餐虎咽正都吃东西。
哩行者揲揲锤锤的叫。
了一遍少时间收了家。
火又都去安排窝铺各。
各安身约摸有一更时。
分行者才到他后边房。
里只听那老魔传令教。
各门上小的醒睡恐孙。
悟空又变甚么私入家。
偷盗又有些该班坐夜。
的涤涤托托梆铃齐响。
这大圣越好行事钻入。
房门见有一架石床左。
右列几个抹粉搽胭的。
山精树鬼展铺盖伏侍。
老魔脱脚的脱脚解衣。
的解衣只见那魔王宽。
了衣服左膊上白森森。
的套着那个圈子原来。
象一个连珠镯头模样你看他更不取下。
转往上抹了两抹紧紧的勒在膊上方才。
睡下行者见了将身又变变作一个黄皮。
虼蚤跳上石床钻入被里爬在那怪的。
膊上着实一口叮的那怪翻身骂道这些。
少打的奴才被也不抖床也不拂不知。
甚么东西咬了我这一下他却把圈子又。
捋上两捋依然睡下行者爬上那圈子又。
咬一口那怪睡不得又翻过身来道刺闹。
杀我也话说三藏师徒别了村舍人家依。
路西进不上三四十里早到西梁国界唐。
僧在马上指道悟空前面城池相近市井。
上人语喧哗想是西梁女国汝等须要仔。
细谨慎规矩切休放荡情怀紊乱法门教。
旨三人闻言谨遵严命言未尽却至东关。
厢街口那里人都是长裙短袄粉面油头。
不分老少尽是妇女正在两街上做买做。
卖忽见他四众来时一齐都鼓掌呵呵整。
容欢笑道人种来了人种来了慌得那三。
藏勒马难行须臾间就塞满街道惟闻笑。
语八戒口里乱嚷道我是个销猪我是个。
销猪行者道呆子莫胡谈拿出旧嘴脸。
便是八戒真个把头摇上两摇竖起一双。
蒲扇耳扭动莲蓬吊搭唇发一声喊把那。
些妇女们唬得跌跌爬爬有诗为证诗曰。
圣僧拜佛到西梁国内陰世少陽农士工。
商皆女辈渔樵耕牧尽红妆娇娥满路呼。
人种幼妇盈街接粉郎不是悟能施丑相。
烟花围困苦难当遂此众皆恐惧不敢上。
前一个个都捻手矬腰摇头咬指战战兢。
兢排塞街旁路下都看唐僧孙大圣却也。
弄出丑相开路沙僧也装吓虎维持八戒。
采着马掬着嘴摆着耳朵一行前进又见。
那市井上房屋齐整铺面轩昂一般有卖。
盐卖米、酒肆茶房鼓角楼台通货殖旗。
亭候馆挂帘栊师徒们转湾抹角忽见有。
一女官侍立街下高声叫道远来的使客。
不可擅入城门请投馆驿注名上簿待下。
官执名奏驾验引放行三藏闻言下马观。
看那衙门上有一匾上书迎陽驿三字长。
老道悟空那村舍人家传言是实果有迎。
陽之驿沙僧笑道二哥你却去照胎泉边。
照照看可有双影八戒道莫弄我我自吃。
了那盏儿落胎泉水已此打下胎来了还。
照他怎的三藏回头吩咐道悟。
能谨言谨言遂上前与那女官。
作礼女官引路请他们都进驿。
内正厅坐下即唤看茶又见那。
手下人尽是三绺梳头、两截。
穿衣之类你看他拿茶的也笑。
少顷茶罢女官欠身问曰使客。
何来行者道我等乃东土大唐。
王驾下钦差上西天拜佛求经。
者我师父便是唐王御弟号曰。
唐三藏我乃他大徒弟孙悟空。
这两个是我师弟猪悟能沙悟。
净一行连马五口随身有通关。
文牒乞为照验放行那女官执。
笔写罢下来叩头道老爷恕罪。
下官乃迎陽驿驿丞实不知上。
邦老爷知当远接拜毕起身即。
令管事的安排饮馔道爷爷们。
宽坐一时待下官进城启奏我。
王倒换关文打发领给送老爷。
们西进三藏欣然而坐不且说。
那驿丞整了衣冠径入城中五。
凤楼前对黄门官道我是迎陽。
馆驿丞有事见驾黄门即时启。
奏降旨传宣至殿问曰驿丞有。
何事来奏驿丞道微臣在驿接。
得东土大唐王御弟唐三藏有三个徒弟名唤。
孙悟空、猪悟能、沙悟净连马五口欲上西。
天拜佛取经特来启奏主公可许他倒换关文。
放行女王闻奏满心欢喜对众文武道寡人夜。
来梦见金屏生彩艳玉镜展光明乃是今日之。
喜兆也众女官拥拜丹墀道主公怎见得是今。
日之喜兆女王道东土男人乃唐朝御弟我国。
中自混沌开辟之时累代帝王更不曾见个男。
人至此幸今唐王御弟下降想是天赐来的寡。
人以一国之富愿招御弟为王我愿为后与他。
陰陽配合生子生孙永传帝业却不是今日之。
喜兆也众女官拜舞称扬无不欢悦驿丞又奏。
道主公之论乃万代传家之好但只是御弟三。
徒凶恶不成相貌女王道卿见御弟怎生模样。
他徒弟怎生凶丑驿丞道御弟相貌堂堂丰姿。
英俊诚是天朝上国之男儿南赡中华之人物。
那三徒却是形容狞恶相貌如精女王道既如。
此把他徒弟与他领给倒换关文打发他往西。
天只留下御弟有何不可众官拜奏道主公之。
言极当臣等钦此钦遵但只是匹配之事无媒。
不可自古道姻缘配合凭红叶月老夫妻系赤。
绳女王道依卿所奏就着当驾太师作媒迎陽。
驿丞主婚先去驿中与御弟求亲待他许可寡。
人却摆驾出城迎接那太师驿丞领旨出朝却。
说三藏师徒们在驿厅上正享斋饭只见外面。
人报当驾太师与我们本官老姆来了三藏道。
太师来却是何意八戒道怕是女王请我们也。
行者道不是相请就是说亲三藏道悟空假如。
不放强逼成亲却怎么是好行者道师父只管。
允他老孙自有处治说不了二女官早至对长。
老下拜长老一一还礼道贫僧出家人有何德。
能敢劳大人下拜那太师见长老相貌轩昂心。
中暗喜道我国中实有造化这个男子却也做。
得我王之夫二官拜毕起来侍立左右道御弟。
爷爷万千之喜了三藏道我出家人喜从何来。
太师躬身道此处乃西梁女国国中自来没个。
男子今幸御弟爷爷降临臣奉我王旨意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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