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1章、血液(修)
江城春末夏初的深夜褪去了白天燥热,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划破了黑夜原本的静谧。窝在钢筋水泥建造的房屋里的人们终于纷纷开始外出寻觅夜晚带来的刺激。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个衣着简陋的老人拖着疲惫的脚步匆忙的行走着。他的家在高楼耸立的繁华市区西边的小弄堂里,仅仅是一路之隔,却隔出了两个世界。
老人名叫陈建军,在江城最繁华的区域做着环卫工。他和相依为命的十六岁孙女安身在一间不足五十平米的小房子里,他像所有住在贫民区的人一样,做着只要拆迁就能成为百万富翁的美梦。今天他一如既往的为了省下两块钱的公交费徒步回家,但是原本应该做好饭菜等待他的孙女却还没有回家。老人只好自己动手解决了简单的晚餐后,就自顾自的睡下了。
老人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醒来,许是一直没有听见孙女回房的声音,昨夜并没敢睡的太死,。穿着拖鞋佝偻着身子推开孙女的房门,一阵凉风吹过,盛夏的天仍使得老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眯着眼往里走了两步,就看到孙女浑身赤果的躺在地上,乌黑的齐腰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在清冷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惨白的皮肤像是铺上了一层诡谲的冰膜。
江城市报警中心在接到本月第三起少女被杀的电话后,刑侦大队的各路大神都陆陆续续的将自己还停留在睡梦中的脑子唤醒开始上岗。
祁依斐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刑侦大队第一霸王花楚白已经将情绪激动的陈建军带上了警车。祁依斐冲她点头招呼了一声后,闪身进入案发现场。
“什么情况?一样?”祁依斐叼着一根没点着的烟对着蹲在地上进行尸检的法医林凡说。
林凡带着助手有条不紊的对尸体进行检查,半晌才站起身一边脱着手上的防滑手套,一边指示助手将尸体带回局子,嘴里却回答着之前祁依斐的问题:
“死者陈萌萌,十六周岁,女性。尸温显示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7-9点,具体时间要等详细检查。除脖子大动脉处留有类似蛇类齿痕以外没有明显外伤,死者之前应该是被迷晕的,凶手行凶过程中被害人没有任何反抗,死的很安详。死因.....还是全身血液被抽干。”
林凡说完,用手在脸上用力的搓了几下,拽走还叼着祁依斐嘴里的烟边点火边往外走。两人并排靠在小弄堂斑驳的墙壁上,开始吞云吐雾。
“我说,祁队,你们这办事效率不行啊!这都这个月第三起了,这可都是花季少女啊,你们这样我都不敢让我闺女出门了。”林凡侧低着头半真似假的说道。
祁依斐想着三起案件之间的相联线索,只知道凶手的目标人群是十六周岁的少女,作案时间间隔大约在一周,无固定作案区域.....越想越没有头绪,堵得他火冒三丈,却也只能狠狠的吸一口烟,嘴里嘟囔句:“去你丫的二大爷!”
阎己在受到苏澈再一次恋爱的打击后,躲在闺房研究了三天三夜丑小鸭压到高富帅的限制级小电影后决定出山寻找对象了。对此,阁内是有妖欢喜,有鬼愁。她踱着轻快地小碎步带着被她强行换妆成萨摩耶的雪狼顾途来到山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阁内第一保姆兼职管家公的鬼真愁陆青竹赶来阻止她捉急忙慌的脚步声,一抬脚就将还没反应过来的顾途踢出结界,自己也连忙翻身出去。徒留陆青竹的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佛密山久久回荡。
而此刻秉成着自己踹丢的儿子,自己找的阎己,顺着若有似无妖气来到了这次的凶案现场。她站在围观的民众里面,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的热烈讨论声,仿佛这里面并不是一个少女被杀,而是一场仅供娱乐八卦的休闲聊天室。阎己利用透视术看清了被警察抬出弄堂的躺在隔尘袋里的尸体。
蛇妖。
阎己确定了这个人类和自己的儿子并没有什么关系以后,随即打算从人堆里撤离。而此时正和林凡一前一后走出弄堂的祁依斐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阎己。四目相对,干雷勾地火。阎己觉得这是她的菜,祁依斐觉得这是他的嫌疑人。于是.....
“你好,我是市刑侦大队的祁依斐。我想请你和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
“好啊,好啊!”
“......你认识受害人么?”
“不认识哦。我想坐你的那辆车。”阎己指着祁依斐开过来的私家SUV说道。
“你当出租车啊,你想哪辆就哪辆?”祁依斐白了一眼眼前这个神情淡漠的绿衣少女转身走入周边围观的人群,例行询问。
周边居民都表示不认识这个古怪的绿衣少女后,祁依斐看着站在自己车边的阎己,无可奈何的将她带入了自己驾驶的SUV里。这辆车里除了她和祁依斐,还有失去唯一亲人的陈建军以及一直陪着的楚白。陈建军在经历了最初的大哭大闹以后就开始有些疯癫,对着安慰着他的楚白一会儿怨愤自己时运不济,年轻时赌博败光家产,一会儿咒骂弃女改嫁多年的的儿媳妇。阎己的眼光粗略的扫过悲愤的老人后,便静静的看着窗外。她没有被人类这种大喜大悲的情绪所触动,只是有些不明白,那蛇妖要血做什么?
坐在驾驶室开车的祁依斐透过后车镜不时的注意着后座的阎己。对方大概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婴儿肥的小脸白皙干净,虽然眉眼很是不俗但总体长相却不太出挑,看年纪应该在18岁左右。在嘈杂拥挤的小弄堂里,注意到她是因为这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并没有像其他围观者一样表现出“害怕”“好奇”等一系列看到凶杀案现场时普通民众该有的反应。相反的她只是事不关己的扫视几眼周围,但对还未被抬上车的尸体则多看了几眼,眼里没有同情却闪过一丝淡淡的失望。她在失望什么?而刚才,对于刚刚见到相依为命的孙女意外惨死、伤心怨愤的老人,她也只是目光略过,看着窗外像是思索什么。她又在思索什么?祁依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小姑娘也许不是凶手,但一定是和凶手有关。
警车飞速的行驶在江城错综复杂的街道上,“呜咻,呜咻”的警笛声划破黎明的前的黑夜,东方即白。
当车辆进入红绿灯路口停车等待时,楚白接收到了祁老大回头递给自己的眼神,翻出自己压制已久的“知心姐姐”的精神面貌开始和阎己闲聊。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看你的样子还在上学吧?”
“......”阎己原本并不打算搭理楚白,后又想既然要和祁依斐搞对象,怎么也的介绍一下自己吧。便对着驾驶室方向慢慢开了口:“阎己,未婚。”
“......”
“你还是继续和他聊天吧。”阎己说完,对着楚白指了指情绪渐渐稳定的陈建军。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祁依斐听到阎己说完,抢在楚白未开口之前说:“他?你没上过学么?才多大就这么不懂礼貌。”
“......”
“老大,现在的独生子女都是这样的。我们不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么?小阎己,告诉姐姐,你既然不是住在那边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阎己本想说“找儿子”后来又想起了顾途在离开家之前,对她的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说自己是他阿母的事情,这样会给自己未来的对象产生即将升级做人后爹的压力。到嘴的话一转:“看风景吧。”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啊,怎么回去那里看风景?”
“我家是挺有钱的。......糟了,我出来没有向陆青竹要钱!!!”阎己顺着楚白的话说下去才想起来,自己走的太急,完全忘记了要带钱才能在凡间混下去。随即又想,反正自己也不要做什么,实在不行像以前一样找到顾途,让他卖艺换钱也好过流浪街头。毕竟在人类世界受限太多,稍有不注意就会出大麻烦的。
楚白笑容僵硬的说道:“......你可以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啊。”
“还有多久能到?他好像睡着了。”阎己答非所问的指了指靠在后座上满脸泪痕闭着眼假寐的陈建军说道。
“很快。”祁依斐厉声吐出两个词中断了车内无甚意义的谈话。
而此时在江城最富庶地区一栋别墅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一条头顶长有三四片金色鳞片的黑蛇,正盘着粗壮的身子,对着一个半人高的方形玻璃器皿吐出鲜红的血液。少时,地下室里弥漫起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盘坐着的黑蛇仿佛被这股熟悉的味道所感染,足有成年男性胳膊粗细的蛇尾“吧嗒、吧嗒”的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声音断断续续却铿锵有力,像是演奏着一首诡异而又深情的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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