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文学网 > 恶毒女配,性别男 > 148.鬼界堡·其四

148.鬼界堡·其四


  酆如归正好梦着, 耳畔乍然拂上姜无岐的嗓音,便含含糊糊地唤道:“无岐……”

  他的右手仍旧勾着姜无岐的尾指, 遂本能地顺着这尾指向上攀爬, 如同一株攀援的凌霄花似的,末了,潜入姜无岐的衣襟内里,痴迷地摩挲着坚韧的肌理,而他的左手则胡乱地摸索着。

  在酆如归的作弄下,姜无岐上身的得罗凌乱起来,他并不出手制住酆如归的双手,而是柔声道:“如归,天色将要暗了。”

  天色暗不暗与自己有何干系?

  酆如归微微睁开双目,仰起身来,蹭了蹭姜无岐的唇瓣,混沌一片的神志才清明起来。

  他又隔着层层衣料子,在姜无岐心口咬了一口, 方要去穿衣衫。

  姜无岐从他手中接过中衣以及外衫, 为他穿妥了, 又蹲下身去, 为他穿上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

  酆如归慵懒地打着哈欠,站起身来, 伸手去整理姜无岐的衣襟。

  姜无岐见酆如归困倦难消, 愧疚地道:“对不住, 将你唤醒了。”

  “原就是我……”让你将我唤醒的, 酆如归压下已挤到喉间的字句,继而做出一副委屈模样,“无岐,你欺负我。”

  姜无岐登时不知所措起来,自是瞧不见垂下了首去的酆如归的眼珠正滴溜溜地转着,分明是不怀好意。

  酆如归伸手揽上姜无岐的脖颈,而后在姜无岐耳畔道:“你待会儿买J蛋灌饼与我吃罢。”

  姜无岐松了口气,当即应了下来:“好罢。”

  酆如归自去洗漱,洗漱罢,略施粉黛,挽了一随云髻,又C上一支珠钗,便同姜无岐到另一间房间去了。

  姜无岐一点拂尘,附于其中的那缕鬼气便悠悠地出来了。

  见得俩人,那缕鬼气又惊又喜地道:“我们莫非已经到京城了?”

  姜无岐颔首道:“我们确实已经到京城了,该去何处寻卿西?”

  那缕鬼气思忖良久,才答道:“卿西当年乃是当朝陈丞相的独子,现下不知如何了。”

  姜无岐提议道:“那我们便先去当年的丞相府邸罢。”

  酆如归原本懒洋洋地斜倚于姜无岐身上,探首一望,见客栈底下人头攒动,便直起身子来,摊开左掌道:“你且先藏于我左掌上头罢,免得不慎碰触到旁人,使其受Y气侵蚀。”

  那缕鬼气拒绝地道:“如此做,你恐怕会受不住。”

  酆如归抿唇笑道:“你这些末鬼气无法伤及我一分,你毋庸忧心。”

  那缕鬼气迟疑不定,见酆如归神色舒展,终是试探着轻触酆如归的掌心。

  酆如归催促道:“你且快些,勿要耽搁了寻卿西的功夫。”

  那缕鬼气一听得酆如归提及卿西,才全数落于酆如归掌心。

  一如酆如归所言,这些末的鬼气无法伤及他一分,但Y冷却是免不得的。

  酆如归忍不住将右手五指一一嵌入了姜无岐的指缝当中,细细地磨蹭着。

  其后,俩人略略用了些晚膳,才出了客栈去。

  点点烟雾缠于酆如归左手指尖,由于夜色的遮蔽,并不显眼。

  俩人按着那缕鬼气的指引到了原先的丞相府邸,这府门瞧来气派,上面悬着的牌匾显示此地已成了镇国将军府。

  姜无岐伸手叩了叩门,前来应门的管事见得俩人,客气地问道:“两位所为何事?”

  酆如归开门见山地问道:“敢问贵府此前可是陈丞相府?”

  见管事颔首,酆如归又问道:“敢问陈丞相而今身在何处?”

  管事摇首道:“老夫如何能知晓?陈丞相已于二十余年前告老还乡了,陈丞相出身于陇先城,你们不若那打听打听罢。”

  陇先城距京城约莫八百里,与探云山是全然不同的方向。

  酆如归三问:“那老人家可知陈丞相家的公子陈卿西的下落?”

  管事答道:“老夫年少时,曾有谣言称陈公子同丞相府中的账房先生有私情,当时老夫是不信的,毕竟谣言传出不过一月,陈公子便成亲了,三年后,陈公子高中状元,如今乃是京师府尹。”

  闻言,酆如归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左掌,才谢过管事。

  俩人转到隐蔽处,酆如归摊开手掌,问那缕鬼气:“卿西已成亲了,你可还要去见卿西?”

  “我要不要见卿西原就是我自己之事,无关于卿西有没有忘记我,卿西有没有成亲。”那缕鬼气苦笑道,“但听闻卿西成亲,我心中到底有些不痛快,可……可原就是我配不上卿西,一如陈丞相所言,我耽误了卿西的前程,不要脸面地勾引卿西同我私奔,卿西愿意与我私奔已是他予我最大的恩赐,我不该要求太多,不是么?”

  姜无岐眉眼慈悯地道:“你已是鬼,他尚在人世,你们本就人鬼殊途,你何必执着于他,不若快些了却心愿,投胎转世去罢。”

  “道长你所言不差。”那缕鬼气坚定地道,“我死前不及向卿西道别,我要见卿西一面,向他道别,而后便回地府投胎转世去。”

  是以,他们便去了京师府尹府,酆如归翻身入了府中,远远地便瞧见一身着官服之人在凉亭中饮酒,左右无人。

  已是大寒时节,即便不曾落雪,但这凉亭四面来风,不知他坐在这边作甚么?

  下一瞬,酆如归听得掌中的那缕鬼气低低地唤了一声:“卿西……”

  是的,这是他的卿西,纵然改变了容颜,生了皱纹,但他一眼便能识出他的卿西,如同是一点一点瞧见他变老的一般。

  在一瞬间,他忘记了他的卿西已为人夫为人父之事,亦忘记了自己已是鬼之事,直要扑入卿西怀中。

  但他还未有所动作,却瞧见一美妇匆匆而来,美妇行至他身侧耳语,姿态亲昵。

  这便是他的妻子罢?想来年轻时候定是个教人见之忘俗的美人。

  接着,他却是看见卿西站起了身来,手中的酒盏坠地,溅起的酒水湿润了他的官服下摆,再接着,卿西便随那美妇出去了。

  他不知出了何事,见左右无人,便从酆如归掌中出来,欲要触一触那酒盏,如此简单的愿望,却是不得。

  他又化出了原形来,再去触那酒盏,亦是不得,手指从碎裂的酒盏穿过,毫无知觉。

  倘若他尚是人,他便能感觉到酒盏以及沾于酒盏上的凉意,他便能感觉到酒盏边缘卿西余留下来的温度。

  他的卿西……

  他茫然四顾,不知该如何是好?

  片刻后,却见酆如归行至他面前,道:“卿西方才是收到了其父的死讯,他即将返乡,你可要同去?”

  “不必了。”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他与卿西已隔了Y阳,已隔了卿西的妻子,亦已隔了卿西的诸多儿女,他同去作甚么?

  他向着酆如归与姜无岐致谢道:“我这便回地府去,多谢你们让我见了卿西一面。”

  他言罢,却闻得姜无岐道:“你勿要后悔才好,你此去地府,便再也见不得卿西了。”

  酆如归鼓动道:“你已见过卿西了,心中或许无憾,但卿西却还不曾见过你,你可知他心中是否有憾?”

  他犹疑不定地问道:“卿西会想要见我么?”

  酆如归含笑道:“他又不曾与你说过他不愿见你,你为何要退怯?”

  他们话说间,陈卿西已写罢呈于当今陛下的奏章,并坐上了回乡奔丧的马车。

  陈卿西浑然不知另一架马车正不远不近地紧随着他。

  每日一入夜,那缕鬼气便在暗中陪伴陈卿西,白日,他便躲于姜无岐的拂尘当中。

  日子一日一日地过去,已是第七日。

  马车夫正在驾车,而酆如归则在姜无岐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姜无岐的左手手指,时而含入口中,时而轻咬,时而吸吮。

  姜无岐以空暇的右手抚着酆如归的背脊,不发一言。

  忽而,有一地甚是颠簸,酆如归原本含住了姜无岐那无名指的指尖,在这颠簸之下,那根无名指竟是尽根没入了他口中。

  他猝不及防,当即红了眼尾,引得姜无岐立刻将那无名指从他口中抽出,并心疼地道:“抱歉。”

  “无妨。”仅仅是口腔内壁被重重地刮蹭了一下而已,疼痛只是些微,将他的眼尾*得生红的并非是疼痛,而是自疼痛中催生的麻痒。

  他凝视着姜无岐那水光淋漓的无名指,抬首要求道:“你适才弄疼我了,作为补偿,快些来吻我罢。”

  姜无岐遂低首吻上了酆如归的唇瓣,四片唇瓣相接,他的双手便不由自主摸索起了酆如归的身体来。

  身在马车内,到底不便,俩人已有七日不曾仅着亵衣亵裤相拥而眠了。

  酆如归松开唇齿,任凭姜无岐闯入,在马车内接吻的感觉与别处不同。

  他的耳侧有哒哒的马蹄声,有呼啸的北风,但最终,他所有的五感都集中于自己与姜无岐相触的部分了。

  姜无岐的唇舌,姜无岐的手,只需稍稍一碰他,从他骨头缝里透出来的严寒便会利落地退去。

  可便是这马蹄声以及北风声,难免令他生出他正与姜无岐在光天化日之下亲热的错觉。

  他不禁羞怯起来,但由于马车的颠簸不休,他与姜无岐愈发贴近,身下那物亦是抵在了一处,随着颠簸互相摩擦着。

  他大着胆子,抬眼去瞧姜无岐,姜无岐却依然是那副禁欲的眉眼。

  但这副禁欲的眉眼之下,姜无岐的舌在他口腔内里扫荡,姜无岐的手扣住了他的腰身。

  这般的矛盾直教他欲要使那副禁欲的眉眼染上绮念,为他所痴狂。

  这念头一起,他顿时自责起来,姜无岐尚未还俗,且他们尚在马车内,这念头实在不合时宜。

  偏生这时,姜无岐松开了他的唇齿,在他喘息不定之际,低声道:“要含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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