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淡看生死见悲欢(02)
临·慕
淡看生死见悲欢(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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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她?
怎么可能。
可是又不能把心掏出来给她看…
季临渊抱紧她, 嘴唇抵着她额头,安静的用行动来承诺着, 让她安心。
“北美和欧洲那边我已经让人联系好这方面的医生了,等沈深知到了国外, 他们会尽力的。”
慕言蹊闭着眼应一声,“谢谢你。”
不用她谢, 他只希望她能好好的。
“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 我让人送点粥上来好不好?”
虽然慕言蹊并没有什么食欲, 但想也知道他为了照顾她, 这一天一夜肯定也什么东西都没吃过。
最后还是应一声, “好。”
……
两人吃过东西,季临渊让人把东西收走, 回到床边又帮她量了量体温,38.2。
“体温又有些高了。”他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眉间又拧紧,起身想到卫生间拿毛巾,却被慕言蹊拉住。
慕言蹊把他拉回到床边,搂住他的腰摇摇头, “我没事,觉得好多了。”
季临渊摸摸她的脸,有些担心,“言儿——”
“真的没事, ”她抬头对着他笑笑, 嘴唇虽然还有些发白, 但精神确实比刚才要好一些,“你上来陪陪我。”
季临渊不可能会拒绝她,低头看着她有些肿的双眼,指尖在她眼角点了点,轻声哄着:“好,那我湿个毛巾,给你敷下眼睛。”
慕言蹊这才松开手。
看他拿着湿毛巾出来,往一旁挪了挪身子,在季临渊上床时,靠过去。
季临渊半靠在床头,捞她到怀里,找个两人都舒服的姿势,才把湿毛巾轻放到她的双眼上。
“可以吗?”他问。
慕言蹊“嗯”了声。
季临渊看了看时间,刚过四点,“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再睡一会儿?”
“不想睡了,”她又往他身上靠了靠,“想跟你说说话。”
“好,”季临渊下巴在她头发上轻蹭两下,温声问,“想说什么?”
有很多话想说,但是——
“不知道,”慕言蹊抿了下唇,“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季临渊笑一声,像是安抚,环在她肩上的手动了动,“那我先来?”
“嗯。”
他特意不再提沈深知的事,帮她压着毛巾的手,指尖在她眼角的樱花纹身上蹭一下,“我一直想问,为什么是樱花?”
音落,季临渊拿下毛巾,反过来叠一下,准备再放到她眼睛上时,看见慕言蹊睁着双眼看他。
“不好看吗?”她搂着他的腰,头往上抬了抬,看他的反应。
“好看,”季临渊笑着在她眼睛上亲一下,“乖,把眼睛闭上。”
慕言蹊听话的重新闭上眼,听见他继续道:“只是有点好奇。”
慕言蹊“嗯”了声,想了想,解释,“樱花是仁央最喜欢的花。”
“她觉得樱花纯洁,高尚,即使凋落也不污不染,而人的一生是很短暂的,活着就应该像它一样,干净,果敢。”
“她一直想等毕业回国之前,到日本冲绳去看樱花,还说要找最好的纹绣师纹一朵樱花到腕内,时刻看着,警醒自己。”
“可惜,她没等到那一天,”慕言蹊摸摸那个纹身,“所以今年三月份樱花开的时候,我替她去了。”
季临渊握住她的手,指尖在那纹身上蹭了下,感受着它浅淡的凹凸,问,“那眼角这个疤呢?怎么弄的?”
三年前他第一次在医院看见她的时候,就注意到她眼角这个虽然不大,但是还算很明显的疤了。
慕言蹊默了两秒,才道,“是当时我拦我哥哥,不小心被他误伤到的,好像是挂到什么地方了,没注意。”
“…虽然伤口不大,但是长好之后,色差看起来有些明显,那次去日本,想到仁央之前说的,就纹了在这。”
季临渊倾身,在那纹身上亲一下,故意低喃了一句,“沈深知确实挺混蛋的。”
慕言蹊闻言勾勾唇角,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握住季临渊的手,替他嘴里的“混蛋”说话,“虽然我哥哥从来没提过这个,但是我知道,看到这伤口他比我难过。”
季临渊没应声。
慕言蹊把眼睛上的毛巾拿开,抬头看他,“他是个好哥哥,一直以来都是,即使他做过错事,也不能否认这是个事实。”
季临渊垂眸看她一脸的认真,想着那天在慕宅沈深知拜托给自己的事,没否认她的话,反而笑了笑,应一声,“嗯,”接着掐了掐她小脸,佯装生气,“你这是又在你先生面前,帮别的男人说话了。”
慕言蹊知道他是在故意给自己开玩笑。
可眼睛又有些发酸,但是不能哭了,慕言蹊这样暗示自己。
她重新握着他的手,把毛巾压回自己的眼睛上。
“你知道吗?我想成立基金会的事,还是因为你。”
她转移话题。
“我?”
季临渊低头看她,是真的惊讶。
“嗯,”慕言蹊搂上他的腰,“我后来帮仁央收拾遗物的时候,看见一份志愿单,才知道她在明宣会做过志愿者。”
“我后来查过,网络上说你成立明宣会是因为当年你父亲的事。”
季临渊又把毛巾换一面,应了一声。
“所以我回国到西藏待了两个月之后,发现我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太小了,想要改变很多人的生活是不可能的事,那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你的明宣会,觉得自己也可以试试看。”
“当时回到南城咨询过之后,其实我真的很迷茫,觉得空有一腔热血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而正巧你给我说了那些话,帮我介绍了阿如姐。”
季临渊闻言扬了扬唇,声音里有笑意,“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无耻。”
“为什么?”慕言蹊语气带着莫名。
“当时帮你介绍应如是,虽然确实是想帮你,但更多的,我是想找机会和你多接触一些。”
季临渊倒是坦诚。
慕言蹊听见他的话,露在外面的唇扬了扬,“我知道,当时你拜托我帮阿如姐找房子的事,也是这样。”
“你都知道?”季临渊笑着反问,“看来你一开始对我也是有好感的。”
要不然以她的性格,不会平白无故就接受别人的示好。
“嗯哼,”慕言蹊也没否认,“我当时确实对你挺有好感的,因为你看起来很沉稳又很温柔,让人很有安全感。”
“嗯?”季临渊听出来她的弦外之音,“只是看起来?那接触下来之后呢?”
“接触下来之后?”慕言蹊话风一转,撇撇嘴,“很讨厌。”
季临渊显然对她的用词颇有微词,搂着她的手用了下力,把她从身侧捞到自己身上趴着,拿下来敷在她眼睛上的毛巾看了看,好多了,这才把毛巾扔到一旁的床头柜上,看她挑挑眉,反问:“很讨厌?”
慕言蹊双手叠在他胸口上,趴着看他,对他的挑衅不为所动,“嗯,很讨厌。”
他捏着她耳垂,笑着虚心“请教”:“为什么讨厌?”
“总是欺负我。”她指尖在他脸侧戳了戳,小声抗议。
总是想尽办法调侃她,把她逗的面红耳赤的,还不够讨厌么?
“有吗?”
“嗯哼。”
“欺负你哪里了?”他再耐心请教。
只是还没等慕言蹊开口,他忽然托着她的臀往上举了举,让她和他平视,接着另一只手压着她后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挑挑眉问:“这里吗?”
慕言蹊:“……”
“还是这里?”一个吻又印在她的鼻尖上。
慕言蹊:“……”
“那是这里?”他亲亲她眼角,又在她额头上亲一下,看着她笑,“这里?”
慕言蹊:“………………”
她刚想张口说什么,却被季临渊一下子翻身压在身下。
他低下头咬着她耳垂小声又问,“还是这里?”
慕言蹊耳朵被他弄的有些痒,推推他,只是身上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只好开口警告他,“季临渊——”
“我知道了,”季临渊唇往下移,吮着她颈窝和锁骨,呢喃,“那一定是这里了。”
慕言蹊:“……….”
意识到他身上的反应,慕言蹊抬手勉强捂住他在自己颈窝作乱的嘴,小声说了句,“不想要。”
季临渊闻言愣怔一下,把身子往一旁挪了挪,在她下巴亲了亲,笑,“没想要你。”
她大病初愈,身子还弱着,哪受得了他的折腾。
况且她神思好不容易好一些,他就想着这档子事,又不是禽兽……
季临渊不再逗她,翻身重新侧躺好,再小心翼翼捞她到怀里,解释,“男人早晨有反应是很正常的。”
以往两人在一起,他还以为她是知道的,毕竟早晨他也没少要她。
“…我还以为只是因为你精力旺盛。”慕言蹊小声嘀咕。
就算她声音小,季临渊也听见了,应她的话,凑到她耳边故意道,“跟你在一起后才开始变旺盛的。”
慕言蹊:“……”
她还是安静吧,总归说不过他。
一会儿——
“我听阿如姐说,你回国定居的事,国内外媒体都是会报道的,为什么你这次回来都没动静?”
她换了个安全点的话题。
季临渊哪看不出来她的小心思,没拆穿她,回,“会报道,只是我让他们往后推了时间,等回南城的时候再把消息放出去。”
慕言蹊哑然,“这也行?”
季临渊笑,逗她,“是不是突然觉得你先生还挺厉害的?”
“嗯,”她也笑,顺着他的话,夸他,“确实厉害。”
两人闲闲淡淡又聊了几句,季临渊看慕言蹊打了个哈欠,摸摸她小脸,“今天要不要别去画展了?休息一天,明天再去?”
慕言蹊闭上眼,靠在他怀里摇摇头,“我没事,现在觉得好多了,说好了去却没出现,会让大家失望的。”
而且——“如果我没去画展,万一被哥哥知道,让他怀疑就不好了。”
“不管有多重要,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生活,知道吗?”
想着前天晚上和沈深知吃饭,他对自己说的话,慕言蹊在季临渊胸口蹭两下,喃着鼻音道,“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生活,让他安心离开的。”
“离开,是他想要的,对吗?”她低声问。
不是,季临渊想着,他不是想要离开你,而是这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可话从嘴里出来,却变成了肯定。
季临渊抱紧她,低头亲着她头发,“再睡一会儿,到时间了我叫你起来。”
“嗯,”慕言蹊应一声,从他怀里抬起头在他下巴上亲一下,看他,“你也睡,你一天一夜没好好休息,等我去画展,你在酒店好好睡一下。”
季临渊笑着在她额头印个吻,应一声,“好。”
她这才又窝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腰,睡下。
等慕言蹊睡熟之后,季临渊才轻手轻脚的起身,拿温度计又给她测了下.体温,37.4。
温度退了点,季临渊放心些。
把体温计收好,重新躺下把她小心翼翼的搂到怀里抱着。
指尖在她眼角蹭了蹭,沿着她侧脸滑到她仍旧有些发干的嘴唇上,看着,忍不住低头凑上前,轻吮了两下。
睡梦里,慕言蹊呓语一声。
季临渊看着她被自己吮的泛了些水光的唇,扬了扬唇。
心想——
他的言儿,是真的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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