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微风轻起,竹叶轻动;随之,竹叶上的露水以俯冲的姿势滑落到地面,继而又迅速被地面吸干。不留痕迹,就像一切未曾发生。
薄雾似有似无,一位身着宽松衣服的女子置身其中,正在打理院子一隅的菜地;不过几日未除草,菜地就已经长了一指多高的杂草,与一旁的菜蔬争夺养分。远清可不同意这种事情的发生;清早起床,未洗漱换衣就开始在菜地忙碌起来。这一忙碌,生性有些固执,干一件事就认定一件事的她忘了时间;旁边的事入不了她的眼;附近的声也进不了她的耳。
男子站在一旁已经有些时候了,显然女子没有注意到他,男子静静站在那儿也没有要打扰的意思。其实男子刚刚敲了好久的门,并无人来应。他正欲离开,却从门缝里瞧见女子。便擅自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男子虽未做声,之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可他的眼睛未曾离开过女子半分,此时的男子不比闷头做事,耳不闻窗外事的女子好到哪里去。他在仔细的打量着女子,女子穿了一件宽松随意中青色的上衣,因为不便,衣角被女子绞成一团别在腰间。衣服合身起来,不再宽松,也隐约可见其玲珑有致地身形。下身同样宽松的裤子则被女子卷起到膝盖上,露出了细腻的肌肤。小腿上有几处淤泥,不但没有影响雅观,反而衬的肌肤更加白皙。江无卿脸有些发红,他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若在平时这种场景根本无法入自己的眼,自己也没有半分兴趣,可今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男子在心中想。
这时,女子感觉到有点不舒服,好像有人在看自己,她想起了自己在牡丹阁初次遇见钟离的场景。之前她也有这种感觉,但她并没有在意,大清早的有谁会来呢。其实女子不知道,她这一忙活,早已经不是什么大清早了。她抬起头,想看看究竟。
“江无卿!”远清被吓了一跳,话脱口后,远清有点后悔,怎么能这直呼人家名字,随即,又立马改口:“江将军。”
他今日穿了一件白色对襟宽袖长衫,与以往窄袖长衣显得清爽不同;白色对襟宽袖长衫衬的他更为儒雅;乌发用的是一支质地上好的白玉簪子简单束起,多了几分随性,也冲淡了儒雅带来的几分刻板;眼底下的黑眼圈不减他眉宇间的风流;为其增几分憔悴,就连心狠手辣之人看了这样的人儿也要被硬生生的分去几份子心疼过去。更何况远清这个生性纯良的女子,她心目中对江无卿的排斥正在减少,这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
“江将军,你怎么来了?”远清见他半日未吭声,以为他在生刚刚自己叫他名字的气。
江无卿可没有那么多,他见远清发未梳,还是昨日的发髻,不少碎发散布在四周。因为劳作,两鬓的碎发被汗湿紧贴在脸旁。眼下黑了一圈,应该是昨晚没有睡好。白皙的肌肤,未施粉黛而红。江无卿心想:这点倒与自己的母亲颇为相似。整体上来说,五官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安安分分各就其位,不丑也说不上好看。
远清看着江无卿,等待着他的回答,发现江无卿半低着头依旧没有出声好像再看些什么,远清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可自己的小腿。
远清脸一瞬间红了,连忙放下裤子,顺带也解腰间的衣角。在自己家她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她哪知道江无卿会不敲门就进来。整个小腿都被他看了,她对着江无卿生气地说:“流氓!”说完就匆匆走了,朝房里走去。
江无卿被这一声流氓给惊醒了,忙追上去。将刚刚发生的一切捋了一遍,顺势说:“丫头,莫要生气,我自是会娶你的。”
“谁要嫁给你了,”远清红了眼眶,她现在又委屈又生气又无奈,也顾不得什么将军不将军。从小就是她不懂的反抗让自己受尽了委屈,也让老人操碎了心。
“丫头,你看,我亲都亲了,看也看了。你不嫁给我嫁给谁!”江无卿来到远清面前,停了下来,拦住了远清的去路。笑容意味深长,在远清看来就是嬉皮笑脸。
“你。。。”远清有些说不出话来,心中气郁更甚。也不想和他争论些什么,便说:“江将军,请回吧,远清累了,想早些休息,”
“丫头,都怪我,是我不好。刚才的话也十分轻浮了些。”江无卿接连道歉,说来也奇怪他江无卿做什么不轻而易举,明明之前告诉过自己万不可再轻浮惹远清生厌,可偏偏事与愿违!
“江将军,叫我远清,莫要丫头丫头的叫我。”她做的丫头还不够吗!如今不用再做丫头了,却被他一遍遍叫唤。虽然以他们的身份对比来看,远清确实就像个丫鬟。
“真是,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 江无卿无奈,不过他倒是很高兴远清没有再下逐客令。
“江将军认为什么就是什么吧,远清不想再继续争论下去,我还要给爷爷做早饭。”说到老人远清奇怪,今早怎么没有见到老人的身影,她看看天,已经不是什么早上了。就算去了,现在也应该回来了。
“我和你一起。” 说做饭,江无卿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昨天才吃的青菜,嘴中也泛起了那苦不苦咸不咸的味道。
远清恼了,她想告诉江无卿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一时半会儿可接受不了另一个人,她至今也不相信江无卿会喜欢上她,但也想不出江无卿能在自己身上图什么。
“江将军,你到底想怎样,远清那日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更何况......”话为未说完,粗鲁的开门声打断了远清的话。
二人寻声望去,发现老人躺在地上,口吐鲜血。
“爷爷!!!”远清大惊,连忙跑了过去。
江无卿也跟了过去。
“爷爷,你怎么了?”远清来到老人身旁,扶起老人,眼泪瞬间夺匡而出。“爷爷,你不要吓我啊!”
江无卿紧皱,蹲在老人的另一侧,迅速拿起老人的左手,看了看脉象,脉象虚弱。十指指甲有道道黑线,嘴唇却没有发紫,反而鲜艳无比。此时老人已经意识不太清醒了。
“糟了,是醉仙灵。”江无卿说。
醉仙灵产自暗门,江湖十毒之首,此毒不似一般地毒;食者不仅不会面部发黑嘴唇发紫难看之极,相反嘴唇鲜艳如涂了胭脂,皮肤也更加细腻光滑,使神仙见了也迷醉其中,故称醉仙灵。此药不会令中毒者立马死亡,而是在一个月内脏溃烂痛苦至极而死,外表依旧鲜艳如故。
此药,如果用之得当,再配以其他名贵药材可为女子驻容养颜,从而备受名门望族中的贵妇所青睐。因此,此药甚是不菲;虽为□□之首,却很少有人用,基本绝迹于江湖,为名流女子手中的盛宠。
“此药,虽然恶毒。但那人并不想立马置丫头爷爷为死地。更奇怪的事谁会对一个老人下如此重手。”江无卿疑惑,此药并不会使人口吐鲜血。他看了看老人的胸口,果然胸口有伤。他又重新给老人把了脉。
“丫头,你们平日可有什么仇家?若单单是醉仙灵尚有一个月寿命,再加上这掌伤,恐怕撑不过半个月。” 江无卿继续说。
远清听了后摇了摇头,哭的更加厉害。
老人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只能模糊的看见眼前的人,他抬起手抹了抹远清的眼泪说“阿清,别哭。”
此刻,老人感觉自己头晕目眩,浑身难受。老人看了看一旁的江无卿,说:“沅儿,你是来接我的吗?”说完老人闭上了眼。
“爷爷!爷爷!!爷爷!!!”远清一遍遍地喊着老人,久违的害怕恐惧感涌上远清心头,上次有过这种感受是在远清小时候,被一帮孩子戏耍在晚上给骗去了坟地。
江无卿,探了探老人的鼻息,对远清说:“只是晕了过去,快些扶老伯进屋休息。”
二人将老人扶了进去,远清打了些水将老人脸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看着老人身体虚弱躺在床上,气息若有若无。远清内心的焦急担忧交织在一起,一时没了主意。
她只好询问江无卿:“我怎样才能救爷爷?”
“只要去暗门拿到解药就行,不过醉仙灵自问世以来,暗门门主只配制了三枚解药。当年门主夫人身患不治之症,为了维持自己在丈夫心目中的形象吃了醉仙灵,本还有一年寿命的门主夫人只剩一个月可活。门主为了让他的妻子多留一年,让他的妻子吃了一枚。另一枚,当年红莲教的大小姐秦长瑛和一个男人打赌,偷了这第二枚。所以整个天下就剩这一枚解药,这也是醉仙灵为□□之首的原因。”江无卿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我要去!不管再难我也要去!!”远清眼神充满坚毅,她不可能放弃,老人可以说是远清生活的全部。如果没了老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丫头,我知道你的担忧,会拿到解药的。老伯不仅中了醉仙灵,他还有外伤,普通的郎中是无法医治的。我的医术也懂些皮毛,目前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更好的医治才行。”江无卿很欣赏远清的勇气,他原以为远清会有畏缩。
“那怎么办呢?去哪儿找更好的郎中?”远清充满焦虑地看着江无卿,此刻她没了对江无卿的排斥。她庆幸有江无卿,如果没有他,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有位儿时的伙伴,他的医术不错。”江无卿说。“丫头,你和你爷爷就跟我回去吧!你去找解药,也需要有人来照顾你爷爷。”
“好,”目前远清别无他法。
“好,我这就叫人过来。”说完,江无卿除了房门。
马车上——
远清不停的为老人擦汗,江无卿对远清说:“丫头,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让我来。”
“不用了,”让江无卿帮那么多忙已经很不好意思,远清怎会再去麻烦他。
江无卿像上次夺糖葫芦一样,夺过远清手上的巾帕,开始帮老人擦起汗来。远清瘫坐在旁边,心中满是感激:“江将军,谢谢!”
“若你真的想感谢我,就不要叫我江将军,叫我无卿。”江无卿没有转过头,而是专心坐着手边的动作。
远清一愣,继而露出微笑:“谢谢你,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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