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秦钰撑着身子来到院子里，老人正在拿着扫帚扫着地上的竹叶，那场景让他想到了马伯给他讲的故事里装作普通人的世外高人，他开始想以前的日子了。
老人见男子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嘴角还微微上扬，心里不禁暗道：这小子怕不是个傻子吧，傻笑什么。老人没管，只继续扫自己的地，喃喃道：“这臭小子还让自己孙女去管吧。”
“老伯，在下也是个练武之人，听得清。”远处，秦钰朝着这老人喊，然后笑得更灿烂。
老人更加恶寒，心中想到：臭小子，这么记仇。要是自己孙女嫁给他，以后还要和他住一起，这日就没法过了。秦钰不知道他在老人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秦钰看见老人放下扫帚，看了一眼自己就走了，心中也是充满无奈。
远清从厨房出来不知道爷爷和秦钰之间发生了什么，只好对二人说；“吃饭了。”
桌子是坏的，三人站站着就那么将就的吃着。
饭后——
远清将秦钰扶到床上，对他说；“你这伤比在牡丹阁还严重些，你就先在这养好伤再做打算吧。”
“嗯，”秦钰想了想回答，在这个地方那个人一时半会儿应该想不到吧，暂时不会连累到他们二个，那个人对自己的期望还是挺高的，不会想到自己就一天身体就承受不住。
“嗯嗯。”自从那日以后，远清觉得她和秦钰二个人之间就怪怪的，好像再也没什么话可以说了，恐怕再也回不到之前了吧。“那你好好休养。”
说完远清走了出去，她还需要去收拾屋子添置家具。
远清来到堂屋，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五百两银子，给了舅舅舅母二十两，买房买地花了四百两，租马车花了自己在牡丹阁的积蓄一两银子。余下八十两银子，五两要去买粮食，还有果蔬的种子，柴米油盐等等细碎的生活用品，屋里床结实，整理干净可以继续用不需要再买，桌子等等实在是不能用了。得腾出十两银子买桌子，柜子还有些喝水的杯子。棉被这些也是必不可少的，需再出五两置办些棉被，衣物等。目前主要的就是这些了，若再缺什么日后再逐渐添置就是。
这般东出西出后，远清算了算还余下六十两银子，这些银子足够一般人家过一年还有盈余不少。远清决定给爷爷二两银子，让他自己想买些什么就买些什么，余下三十八两，拿出五两银子当平时生活费用，这可得精打细算。再拿出三两当做秦钰的药费还有养身子的钱。剩下的三十两便不可再动，以备不时之需。
今天的天已经不早了，不能再去城里买置办物品，不然赶不回来。虽说是域城城外，听起来好像离域城不远，实际上从这到城里步行，天不亮就出发才能勉勉强强在天黑之前赶回来，路上更是一刻不能耽搁。远清也想过这里是不是有点偏，但她的钱只能够找到这块地方，关于安全的问题，虽远，但毕竟还在域城的管辖内，盗匪还是不敢猖獗的。
远清想，今天就只能将屋里打扫干净，自己和爷爷带的口粮还能够维持个二天，也不必太过急着去。
秦钰躺在床上看着屋顶，耳边是从院子里传来的扫地声，一下轻一下重很有节奏，他又想起了马伯，马伯扫地似乎也是这样有节奏。房外堂屋也传来有一下没一下的声音，那是远清在收拾东西。秦钰有一种错觉，感觉下一刻房门就会被那个人推开，然后自己被提着耳朵从床上揪起来，如果可以秦钰想一直沉浸在这种错觉中。
傍晚——
远清伸直了腰，擦了擦头上的汗，看着周围干净地环境，她重重地松了口气。心想：自己的劳累没有白费。他看了看在一旁还在收拾东西的爷爷，笑着说：“爷爷，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我来收拾。”
老人看着灰头土脸站在那儿傻笑的远清，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担心，心疼远清的劳累，担心远清的傻气，这以后被人骗了咋办。“阿清。你也休息一会儿吧。我再忙一会儿，反正闲着也没事。”
“爷爷，你就别跟我犟了，你去休息，收拾的也差不多了，我去煮晚饭，今晚要早睡，明天早上我要去城里买东西。”远清走到老人身边，夺过老人手上的扫帚，将其推到房间。
“好好好，真拿你没办法。”老人被推地有点无奈，只好应允了远清。
房里，秦钰正在听这爷孙二人的对话，有那么一瞬间，秦钰有点想永远留在这儿。
第二天,远清早早的地起来了，煮好早饭后，远清悄悄地去往域城内。她不想让爷爷知道，不然爷爷肯定要和一起她一起去，她不想她的爷爷太累。
域城内——
远清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想起了自己遇到江无卿的场景，明明才发生不久，可远清觉得好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远清正在摊子看着各式的糕点，她想买一点回去给爷爷，秦钰尝尝。却听一旁几个人在说些什么事。
“哎，你听说了吗。”一个看似精光的年轻人说。
“什么事。”相比于前者，这个人看起来老实多了。
“江湖上的事啊！”
“你这滑头，江湖上的事关我们什么事。”
“老弟，这话就不对了，能和我们有关的事，除了柴米油盐还能有什么，这些又有什么好说的。”
“嗯嗯。”老实人点点头“好像有些道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还真和我们有些关系。”年轻人若有所思。
“这话又怎么讲。”
远清来了兴趣，江湖上的事能和普通人有什么关系，她放慢了动作，仔细地听了起来。
“红莲教，江湖第一邪教听说没。”
“听说过一点，不是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吗。”
“是啊，自从江湖第一正派南宫家的小姐嫁过去后，是收敛不少，偶尔一些小打小闹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起南宫小姐也真可怜，正派势力弱，打不过只能应了邪教的要求将南宫小姐嫁过去。”老实人一脸惋惜，这南宫小姐可是当时他老爹的梦中情人，不然以他的性格，他才懒得去了解这些事。
“谁说不是呢，不过南宫小姐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红莲教消停的那几年，南宫家的势力崛起。只可惜，再攻打过去，南宫小姐已经香消玉殒，留下一双儿女，南宫家也不愿意承认。”说到这年轻人也停下来叹了口气。“这就是所谓的江湖正派。”
“那后来呢，”老实人来了兴趣，想知道这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关系。
“后来，南宫家将二个孩子关了起来，想引出逃走的红莲教教主，谁知当晚二个孩子就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救走了，有人说是南宫家内部的人干的，也有人说是红莲教教主本人，具体是怎么样的已经没人知道了。”
“说重点。”老实人有点急，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
“然后，几年过去了，红莲教又重出江湖，但已经不是当年的红莲教，完全不成气候。因为红莲教去了西域，天高地远的，南宫家也没有将其放在心上，但南宫小姐的一双儿女，秦长瑛，秦长逸却成了南宫家心中的疙瘩，江湖人口中的谈资。”年轻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理会老实人。
“你这人，就是老样子。”说完便要走，表示不想听下去。
远清急了，她还想继续听下去。
“哎哎哎，别走。你还不了解我吗，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说清楚，我就难受。下面重点就快来了。”年轻人急了，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听众的离开。
远清松了口气，不然自己就想凑上去问了。
“好，那你快点说，”老实人说。
“前面不是说红莲教不是不成气候吗，后来老教主就死了，长子秦长逸就成了新任的教主。这中间，秦长瑛也和一位男子成了亲，生了个儿子。后来不知怎么的，秦长瑛突然死了，她的丈夫也失踪了，留下一个儿子跟在秦长逸身后。”年轻人看了一眼老实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继续说：“这期间红莲教发展还可以，也只能算得上江湖中一个普通流派，因为没有做什么坏事，好事还做了不少，也没惹得江湖上的人要赶尽杀绝。可是——”
年轻人话锋一转，故意停了下来，远清忍不住侧了侧身，眼光向二人的方向看去。
老实人看了一眼年轻人：“你这人尽卖关子。”
年轻人嘿嘿一笑说：“重点来了，你听好了。可是前几个月，秦长逸突然死了，他的侄子接手了红莲教，短短几个月间，红莲教在江湖上迅速崛起，大有当年鼎盛之势。可这秦长瑛的儿子没有当红莲教教主，而甘愿当了个护法，说是要等另一个人回来，那个人才有资格继承教主之位。。”
“哦。这是奇了。可话又说回来，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老实人感觉自己有点上当受骗。
年轻人滴溜着眼睛，左右看了一下，远清连忙收回眼光。年轻人确定没有人看向这边后，凑近老实人的耳边说：“我听我江湖上的朋友说红莲教要灭国。”
远清有点遗憾没有听到关键的点，不过前面说的已经很精彩，这是任远清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的事。
老实人瞪大了说：\"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也太夸张了。”
“呦呦呦，你小声点。”年轻人乞求道“这还有假，前二天从牡丹阁消失的花魁，据说就是给红莲教看上的，然后给掳走了，这都欺负到天子脚下了。”
提到凤娘，远清的注意力又被抓了过去。
“去去去，回家烧饭去，越扯越没边。”说完老实人，就走了。
“别走，我还有其他的事没说呢。”年轻人看老实走后，连忙追了上去。
远清笑了笑，自己也是够了，竟听入了迷。
“姑娘这样笑，是不相信刚才那人说的话。”清冷的声音从远清的左侧传来。
远清寻声望去，白衣胜雪，她心中一惊，脱口道：“钟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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