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回到家，杜芮刚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就听到里面有争吵的声音。有爸爸的声音，还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她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门突然开了，走出来的这个人和父亲的年龄应该差不多，她张口叫了句：“叔叔”，那人盯着她看了一会，没有说话便走了。
她走进去关上门，就听见爸爸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愣了愣神：“爸爸，是我。”
杜爸爸从沙发上回过头，看见是自家女儿，便说道：“嗯，今天不是和同学郊游了吗？怎么回来的挺早的。”杜芮换好拖鞋，走到冰箱拿出自己早上出门才放进去的牛奶，回到沙发上。她喝了一口说：“不早了，都中午了。刚才出门的那个叔叔是谁啊，他好像很生气。”
杜宇看见杜芮从冰箱里拿出牛奶直接入口，眉头皱了皱：“大人的事，小孩就别问了。还是加热再喝吧，免得肚子会不舒服。”
见爸爸不想提那个男人，她便没有再问下去。
喝完牛奶，觉得有点饿了。看了眼表，都这个点了，还没吃午饭呢。她发现爸爸还是那种表情，猜想他也没有吃饭。
“爸，你还没吃饭吧，我也还没吃午饭，一会我去做饭，你想吃些什么？”杜芮看着心不在焉的父亲道。
听到了女儿的声音，杜宇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他想了想：“看看家里有什么菜，你随便做些吧，我先休息会。”说完便回房了。
杜芮心里越来越奇怪，要是平时她说刚才那一番话，爸指不定多高兴，但是看他刚才那个样子，心思显然不在家。
还是吃完饭再想吧。她拿出冰箱里存放的菜，到厨房洗干净。想想还是吃米饭吧，方便，只需炒几个菜就好。
做好饭之后，杜芮到房间吃饭。她推开房门，看到爸爸拿着母亲在世前两人照的相片，嘴里还在说着些什么。看见她进来，爸爸便把相片放在床头，和她一起出去。
草草的吃完饭，爸爸说自己有事需要出去，留下杜芮一人在客厅吃饭。
尽管很好奇，可爸不说，她也没办法知道。
周一，早上吃早点的时候各个课代表从老师办公室领来试卷分发，大家纷纷哀嚎。成绩排名还没出来，能看的也只有试卷上的分数。杜芮除物理外的其他成绩都在她的预料之内。
红叉如此之多的物理试卷她实在不好意识拿出来，但是没办法，早上第一节课就是物理。
物理老师是个瘦弱的老头，讲课思路清晰，能带动班里大部分人提高成绩，被评为优秀教师。
这节课主要是讲试卷，老师让大家把试卷放在桌子上，他沿着过道巡视了一趟。杜芮特意把试卷翻到错误少的那面，不料被老师识破，路过她的座位专门把卷子翻过来看了一遍，说了句：“一会讲的时候要认真听。”
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杜芮红着脸”嗯”了声。老师讲的挺细的，她错的点都能找到原因。老师还问了两次她懂了没，窘迫之余又有点幸运，至少了没有放弃她这个物理渣。
全神贯注的上完了课，卷子上是另一种颜色笔所记的改错，她取出笔记本写纠错。
“其他考的怎么样？”杜菲把试卷夹在书里，她的物理还行，没有那么差。
杜芮头也不抬的说：“其他还好，物理是最差劲。”
改了两错，第二节课的铃声响了，杜芮将物理卷随意放在桌面，物理书盖在上面。手忙脚乱从一叠卷子里找上课要用的。
下午班会老师来晚了点，班里闹哄哄的。老师在外面站了会，等同学们自觉发现她之后噤声才进门，手里拿着张表，用锐利的眼神扫过全班，导致看她的学生纷纷低头。
“咱们班的成绩，在平行班里排第五，相比上学期退步了。各科成绩百分比没上60的同学需要注意，这意味着你不合格。每个人写一份总结明天早上收。排名一会下课后班长贴前面墙上。”考试之后的事多，张老师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排名表在班长那，与班长较好的同学互相传递着看，不一会就传到杜菲手中。
放在中间，两个人一起看。“哇哦，”杜菲发出惊喜声，她的名次比上次进了五名呢。再看看同桌的，班里第十六，比她差了两名。
“物理加把劲，下次就是班里前十了。”杜菲小声说。
“恩，你数学也是呀。”她俩一个数学不好，一个物理不好，还真是互补。
物理百分比35，真是拖后腿了。
两天时间老师将卷子讲完，剩下的就是学生自己改错题。
周三晚上，杜芮收到徐逸的一条短信：看了你的物理试卷，确实挺差了，要帮忙吗？
杜芮吓得快从床上蹦起，她的试卷一直在桌子上放着，他是从哪看到的。
她回复：你从哪看到的？
那边很快回：老师找我们阅卷的，我偶然看到你的。
徐逸没说谎。那么多份试卷，只靠老师是阅不完的。高二尖子班阅高一的，高一阅高二的，和尖子班关系好的同学都知道。
杜芮回：好啊，谢谢你啊。她的物理一直一知半解，有他教应该能好，听杜菲说他讲的还挺好。
两人约好周六上午到学校，就在徐逸他们班里。
他是班长，有着班里的一个钥匙。
周六，杜芮在校门口的树下等徐逸，她的手里还拿着两瓶核桃奶。她没背包，骑车过来的时候东西在篮子里放着，这会只能占满她的手。
她看到徐逸远处走来的身影，跑了过去。
“徐学长好，”杜芮说着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给你的谢礼。”
还没开始就收到了谢礼，徐逸伸手接过说：“走吧。”
他们班在四楼，爬上去杜芮气喘吁吁，调整好呼吸跟着徐逸继续走。来到他们班，徐逸开了锁，带着杜芮坐在他的座位上。他的书挺多的，桌兜里不够装，其他都在脚下的箱子里。
杜芮带来的有课本和习题册，她放置在桌面上，等徐逸开口。
“我看你的卷子，基础知识薄弱，解题解到一半就不会了。咱们从第一章开始，你把第一章要用的公式给列出来，然后做类型题，从题中看你哪儿不会。”徐逸取出草稿纸给她列公式。
第一章她忘得差不多，一边翻书一边列公式。遇到不会的，徐逸给她讲原理。期间有个其他班的同学从走廊经过，隔着窗户往里看，吹了个哨离开。
杜芮的小心翼翼的看徐逸，她担心那个男生胡说，班里总传那些谁跟谁单独待一起的话，何况还是徐逸这个全校的名人。
“你担心什么？”徐逸看她自那个男生走后心不在焉便问。
“没什么，我看题呢。”她把心思重新放到学习上，不再想些有的没的。
补课的效果显著，一早上她就弄懂了之前好多遗留下来的问题。收拾东西，看到徐逸还没喝的奶问：“你不爱喝啊，下次我带酸奶给你。”
徐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下次是什么时候？”
“你决定啊，我都可以。”杜芮低头看到书包，他那痞痞的笑容竟看得她心痒痒的。
“以后就每周六。”徐逸说，他下午还得去补课，明天得学习，一周一次挺好的。
周日的晚自习和平常一样，七点上课，杜芮六点半到教室。原本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被沉默取代。她往后看了眼，班主任没来啊，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停止讲话声。
到座位的时候发现杜菲的书包在，人不在。她取出作业放桌上，拿出学校发的读物阅读。
直到快打铃杜菲才和一个女生手拉着手进来，也没和她打招呼。
晚自习是不允许说话的，学校有成立纪律组查看，违规者会被大会点名批评。杜菲从进教室就没看过她，她的心里有点忐忑，打铃前一直有闲言碎语传进她的耳朵，还有人故意大声说她和杜菲关系好是想趁机勾搭徐逸。她担心杜芮也那样认为。
她写了字条：你不理我了吗？将写的好的字条放到杜菲眼前。
杜菲终于看了她一眼，提笔回：你和他是因为我才认识的。
杜芮写：我和他没关系。
杜菲：有人看到你俩单独在教室了。
看到杜菲回的，她想，这是什么逻辑，单独在一起就非得发生点什么。她写：他给我讲物理。
杜菲没有回，纸条被放在了卓兜里，下了课她便匆匆跑去外边吹风。
杜菲挺纠结的，她知道不能怪杜芮，可是他们明明是通过她才认识的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交集。闹哄哄的走廊，男女的嬉笑声，听着旁边女生说的坏话，她挺生气的：“他们只是学习，并没有做什么，再说了就算好了，也和咱们没关系。”风越吹越头大了。
第二节自习下课，杜芮便被杜菲拉外边的拐角处。杜菲风风火火的说：“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想岔了，你别放心上，那些人就是羡慕加嫉妒。”
“我只担心你不理我。”她说，她的朋友只有她一个。
两人一起笑了。
晚上临睡前收到短信：终于知道你担心什么了。
杜芮：托了某位风云人物的福，出了一次名。
徐逸：要不要顺水推舟，假戏真做。
杜芮：？？？
徐逸：睡吧，晚安。
杜芮没回，她不清楚他的想法，但她明白自己心里有那么一刻希望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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