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如何逃跑?
老妇人笑容慈爱,欣悦点头:“好些了,倒是陛下似乎不大痛快,怎么?那些臣子又惹你生气了?”
“咳!”某男清清嗓子,望向空旷大殿自嘲道:“的确有点不好控制,很多东西看似不堪一击,实则远比我想象中还要坚固,不说这个了,我进去待会!”好似浮躁不已,急需要得到抚平治愈,沉下脸脱离二人直奔内殿某间密室。
情姨只能询问云曳:“到底怎么回事?”眼里明显有着不满和责备:“别跟我说又是为了紫宸宫那位。”
云曳冷哼:“你瞪我有什么用?该劝的我都劝过了,毫无作用,帝君非要一意孤行,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看吧,迟早因为这个女人自毁前程,我愧对先王先后。”苦涩垂头。
“什么样的女人竟让他这般痴迷?”布满褶痕的脸庞酝酿着狠辣。
“情潮未到便为情所困的例子又不是没有,我试想了各种原因,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女人的脾性像极了里面那位,还记得吗?当时那孩子也是这般大逆不道,顽劣不堪,却让他千余年念念不忘,看他对性格大相径庭的落帝妃如此宠爱就知道了。”同样上了年纪的老脸被点上了更为沧桑的一笔,瞬间又老去几百年似地。
情姨不可思议的张口结舌,表情那叫一个诡异,瞪向云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懒得废话,烦闷道:“陛下不是这种人,你少胡说八道,走走走,别挡我浇花。”
老人也不生气,乖乖让路,对妇人有着不低于墨千寒的尊重,抬步来到密室前,果然,又对着那幅画出神了,以前吧,他还真没这么想过,可是……天呐,可别真被他猜中,帝君是因为画像里的女孩儿才对白月湘诸多纵容,这并非好事。
虽然每次男人气急攻心时,都会来这里待上许久,出来时心情明显会好转,可都以为是别的原因,而非那幅画。
还别说,仔细想想,脾性上,白月湘跟当年见到的那丫头如出一辙,越想,眉头皱得越深。
密室并不大,仅有玄凌殿半个寝宫面积,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右手边靠墙位置挂着一副巨大彩色画卷,百花齐放,少许绿叶衬托着血红繁复花朵,蝶儿翩翩,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孩儿一手捏着彩蝶翅膀高高举着,一手叉腰,下颚高抬,得意洋洋的冲着某个方向投去挑衅目光。
腰部以下被万花掩埋,轻风扶乱了那一头未经打理的纤长秀发,乖张自得又不失天真烂漫。
画师仿佛倾尽毕生之功力,细致得连她手中彩蝶触角不安蠕动都恰到好处,花海背后是御花园那处明夜湖,不过是少了座现有的八角亭而已。
左面乃一间装置精美的简便雅卧,矮塌,高床,衣橱桌凳,细细看,唯一值得一提的大概就是四个周身封闭式圆凳风格迥异,不似云蟒的一贯作风。
男子傲然挺立于画前,单手背在身后,神情专注得好似能透过彩画看到另一个旷阔世界,视线无法自女孩儿娇俏容颜上移开,一束烛火倒影在黑瞳中,仿若夜幕侵蚀后,浩瀚宇宙一点璀璨星光,渐渐地,数道血丝迅速蔓延,那般沉痛。
意识到即将失态,扬唇自嘲一笑,没有责备,没有憎恨,却正因这爱不得,恨不能而愈加苍凉。
“云曳,给吾也弄上几壶烈酒。”闭目含笑冲彩画淡淡说道。
正因某些可怕想法而走神的云曳赶紧弯腰退出,观看了半天,受惊程度已经不亚于跪地恳求小三子时了,要真是这样,他倒希望住在帝君心里的人是白月湘了,怎么办?待帝君情潮来后,他要设法阻止落帝妃继续侍寝吗?这太可怕了。
白洪毅也真是的,稍微敷衍一下帝君都不行吗?圣旨都不尊,他想干什么?一个将军而已,架子端得比穆元帅还高,哎,帝后娘娘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爹了?
“怎么拿这么多酒?”情姨蹙眉将盖子打开,一闻,立马嫌恶退开:“还是烈酒,明日不准备上朝了?”
“哎,白洪毅当众抗旨不说,先前那些激烈反对废后的人却一个个争相倒戈替白家抱不平,什么抱恙在身?分明是程永风为保白家的借口,无论帝君做得再好,满朝文武没一个肯心悦臣服,他又为白月湘着了魔,那当初大张旗鼓迎娶落帝妃还有什么意义?先后若在世的话,非被咱们活活气死不可。”
“这不是也没其他法子吗?”情姨摇摇头,悲痛望天,她想先后不会责怪大伙的,深吸口气,含笑摆手:“送进去吧,这孩子的确压抑得太久了,偶尔是需要发泄发泄,明日我会想办法唤醒他的。”
云曳点点头,刚要走,想到什么,为难道:“还有件事,帝君似乎对我越来越不满,反倒是刚进宫不久的一个小宫奴很得他器重,阿情,你看要不要干脆来个永绝后患?”末了,阴郁眯眼,杀意森然。
情姨愣了愣,思考半响,摇头:“先不着急,待我去查查他底细,一国天子,身边哪能没个贴心奴才?你啊,就是因为不该管的瞎管,反遭排斥,如果那宫奴当真能令他身心愉悦,又非细作,可以纳为己用,呵呵,那可真是他三生之幸。”
“哼,何止是三生?这个小三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有这等机缘。”愤愤的端着两坛佳酿奔向大殿,好吧,他承认小三子是个机灵鬼,无论多难缠的人,都可投其所好,帝后那么泼辣难缠,他都可手到擒来,而且最主要的是发现帝君开始重用他时,没学其余人趾高气昂。
这人啊,要真做到不忘本,着实不易,若非小三子当时也给他跪下了,今后这老脸还如何得保?
会做人,太会做人了。
很快,密室中,男人就斜躺矮塌中饮下三壶,而云曳只能站在门口旁观,没办法,他滴酒不沾,而且一杯就倒,无法陪他共饮,抿抿唇,每当面对此刻的墨千寒时,除了心疼就是心疼,有谁知道这个孩子究竟背负了多少重担?一定很幸苦吧?更苦涩的是,这一路连个可喝酒畅谈的知音都没。
朋友?他不能有朋友,因为很多事一旦捅破,说将天给硬生生撕出个口子都不夸张,他只能独自去忍受无边寂寞,用他的孤独来完成宏愿。
墨千寒把玩着斟满酒水的白瓷杯,扬眉向彩画伸去,后无声饮尽,后继续自行斟满,不断反复的试图来个一醉方休。
夕阳无限好,祝思云悠哉悠哉的坐在院里临时搭建的秋千上研究图纸,手里苹果都啃出了蟠桃的感觉,明显心情很不错,呵呵,能不好吗?刚才云三齐来说,墨千寒去无尘殿了,也懒得管无尘殿是什么鬼地方,反正历来只要他去了那里,当晚绝不会走出半步。
所以没有墨千寒的日子,祝思云过得很舒心,哎,如果能永远都不出来该多好?
不过这绢布上的地图咋这么复杂?半个小时过去,都没找到出路,谁这么缺德,把帝宫建造得如此坑爹?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呵呵,那是他们没见过这张地图。
每当以为找到正确路线时,又发现全是死门,平时见的蛇人也不多啊,哪有七千多守卫?而且个个是高手,索蛇钩随身携带,还有那挂满倒刺的打魂鞭,这些她早有领教,此生都不愿再去尝试,尼玛,合着她就逃不出去了?所有出口都被神佑军严格把守,连个狗洞都没。
也是,放眼望去,满地巨型爬虫,哪个不长眼的狗敢四处乱窜?不行,她必须找到出路,即使接受了蛇人身份,也不要跟一群神经病老死宫中,问谁是神经病?墨千寒首当其冲对吧?还有那些个后妃,就为了个连生理需求都满足不了她们的男人争得你死我活,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而且在她的印象里,蛇不都是喜欢穿梭在丛林的吗?这里倒好,一个个甘愿当笼中鸟,建造什么鬼房子,弄得她想逃跑都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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