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女装
自从孟楚洲接到h片子的翻译后，她就开始麻木到有点恍惚，本就糟糕的睡眠更是雪上加霜。
而且这不但影响到她的睡眠，连她的思想也在慢慢被侵蚀。
她以前就算看到男人□□上身都能面无表情心无杂念，可现在，她只是在阳台收个衣服，随意瞟到自家孩子的内裤，居然就在下意思猜他大小。
孟楚洲，你真脏！
她犹豫着没敢碰，抱着自己的衣服在阳台站了半天，久到谢煜都察觉到了，他站起身准备走出来的时候，孟楚洲迅速把几件合到一起遮挡住，然后提着边一扯，再动作麻利地把他的衣服收好，匆匆走回去：
“你的衣服我丢你床上了噢自己叠！”
还好阳台没安灯，夜晚昏暗下看不太清她脸红了一大片。
直到她坐回沙发，整个人才镇定一点。
他的眉头紧皱后又舒展开，状似无意道：“我们月考考完了。”
“啊……那明天放月假？”她想到这高兴地拍了下手，“我还记得你答应让我给你化妆！”
“……嗯。”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那明天要去哪玩？”
“不算去玩吧，咱们可没钱，”她想了想，“去超市买点后天涮火锅要吃的菜，然后嗯……天冷了我想买几捆毛线。”
“姐姐会织围巾？”
刚问出这句话他就有些后悔。
他想起来了，她的确学过这个，只不过当时织的那一条送给别人了。
孟楚洲却没在意大大方方道：“哪个女孩子青春懵懂时没学过这个嘛。”
他垂着眸子道：“还是把要买的东西记下来吧。”
“啊，行。”她把这些记到手机备忘录，一边点击屏幕一边道，“吕佩佩不吃姜蒜和洋葱……那两个小朋友有什么忌口吗？”
“陈缈缈不吃香菜和茼蒿，还对海鲜过敏。向南培随便，他什么都吃。”
“啊海鲜过敏也太惨了，”孟楚洲蹙眉道，“那她不能吃鱼丸？”
“之前偷吃过别人买的关东煮，吃到鱼丸她自己没发现，然后下节课就去医院了。”
他说完打开手机的某个粉色软件，翻到历史记录点开视频开始看，孟楚洲瞟了一眼，发现好像是最近很流行的一部番剧。没戴耳机，虽然声音很小但她还是清楚地听到了熟悉的动漫腔日语。
“……你什么时候开始看番了。”
“啊，之前就开始看了，”他闻言弯弯唇角，讲的很直白，“想多了解一点姐姐喜欢的东西。”
如果是以往孟楚洲听到这句话或许会觉得感动或有点奇怪，但现在被hs侵染的她听到这句话却是疯狂害怕。
他他他他这样发展下去，不会发现她看h吧？？？
她吞了口唾沫，干笑道：“你觉得它有意思吗？”
“还行吧，”他思索一会，暂停视频，抬头看向她，“要不明天再买点柠檬和蜂蜜，准备点蜂蜜水，饮料好贵。”
她的心情于是在惊恐和欣慰里反复横跳。
一整晚都是。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悠闲地吃过早饭，捯饬好自己的孟楚洲就把他按在凳子上，拿出空余很多的化妆包要对他下手。
她之前就借来了吕佩佩的假发，护理得和真发没有太大差别。硬件优秀，于是她的信心也成倍增长。
“这里眼影有几个色系，你看看？”
“随便，姐姐看着来。”
“啊要不要打鼻影？”
“……我都可以。”
于是在他十分妥协下，妆面差不多结尾，她拿出一支小黑管，在手上试涂了一下，递到他面前：“口红涂这个颜色了噢？”
他顿了一下，不经意道：“新买的啊。”
“呃……之前赵乾送的，”孟楚洲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的眼神莫名有点心虚，“随手抽的，不过还好这个色号还可以。”
于是边捏着他下巴用唇刷给他上口红，之前的步骤他大多是闭着眼，再者就是按照她指挥的往哪看，但是这时候他的眼睛得以空闲，便垂着看蹲在他面前的她。
两个人挨得很近，他看到已经打扮好的姐姐，唇上好像也是这个色号。
算是滋润的质地，她的嘴唇也因此看上去很软。
本来就很软。
他的眼神暗了下去，垂着眼睛掩藏住了，但虎牙却隐隐发痒。
“好啦来试试假发。”
她好像整个人都很兴奋，折腾半天把假发戴好整理完毕后把他的脖子一勾，打开相机前置摄像头：“快快看看姐妹合影！”
他只看了一眼就状似没兴趣地移开视线。
“小煜——配合一点，笑一个嘛。”她止不住脸上的笑意，“你看你今天多漂亮。”
……其实是还可以。
属于少年人的骨感轮廓被柔和软化，眼睛也被画上眼线和一点卧蚕，修饰得圆润了一些，稍微没有那么锋芒毕露。
但是莫名的羞耻让他不是很想说话，以至于看上去有点颓靡和沮丧。
她捏捏他的耳垂，乐呵呵道：“小煜耳朵好烫呀——”
“姐姐！”他略带不满地低声呵斥，但由于上了妆气质也大不一样，有了点娇嗔的意味。
“妹妹别生气呀，我错了嘛。”
她注意到他的喉结，去房里翻出一条比较宽的颈链给他戴上，勉勉强强没有那么明显。
“我……我想戴口罩。”他耳朵红得快要滴血，抬眸小声道。
好吧，这是她第一次看自家小孩儿害羞成这样，便不再逗弄他，通过这个提议。
收拾完的谢煜，像是第一次出门似的，一直牵着她的手不放，怎么劝都不松。
两人走在街上隐隐约约能注意到偶尔路人的目光，她听到有人小声道：
“现在嘞女娃儿都长好高嘞！”
她知道谢煜肯定也听到了，于是边挠挠他的手心，笑得看上去心思很坏，不像好人。
不过两个人在路上被要微信是她没料想到的。
当时有群男生看了他们好几眼，次数多到孟楚洲都忍不住蹙眉了，然后其中一个男孩子朝她俩走了过来，谢煜见状下意识上前一步把姐姐护在身后，覆在黑色口罩下的唇不自觉抿起，戒备地盯着对方。
结果那个人却站定在他面前，而且比他矮了一截。
“那个……能，能留个联系方式吗？”对方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脖子，脸有点红，“你好酷啊，我，我和我朋友一眼就注意到你了。”
今天的谢煜的确很酷，穿的她搭配好的黑色卫衣和棕绿色工装裤，黑色长发束成高马尾，但是眼影和口红又是很甜软的焦糖玫瑰色系，脖颈上的黑色choker有一个小的金属吊坠。
整个人又甜又飒。
孟楚洲在一旁低着头憋笑，抖得像秋天的筛子。
她的手被他牵着，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快把她捏疼了。
他可能是想骂人，但是在他面前不好意思。
于是她好心替他解围，笑眯眯地挽住他的手臂，对对方说：“不好意思啊，她是我女朋友欸，我们还有事先走啦。”
然后她就被谢煜拉着走了，留下那个人一脸懵逼愣在原地。
他把姐姐拉到一个狭窄的巷子里，看着她捂着嘴快笑出眼泪，有点可怜地略微低下头把她揽进怀里，小声委屈喊她：“姐姐……”
“姐姐，”他看着她满是笑意的眼睛，表情越发可怜巴巴，“别欺负我了……”
孟楚洲于是强忍笑意，抬手拍拍他的脑袋：“好啦不笑了，不过被人搭讪还不高兴吗？小美女。”
他垂着眸子不说话，把她的手牵的很紧。
“好啦好啦我错了，”她把他拉巷子，笑意依旧，“别这么黏黏糊糊了，该买的东西一样没买。”
两人一路直到进超市，都收到不少注目礼，有时候被看得久了她怕他生气，就扯扯他的衣角，或者回过头对围观者报以诚挚的微笑，这样他就会移开视线。
不过虽然麻烦了点，但她这个始作俑者却是开心得不行。
直到她在生鲜区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看了眼小煜，心里咯噔一声，刚想感觉推着购物车带着小孩跑路，结果那个人一下子喊住了她。
她讪讪回头：“哈哈……好巧啊赵乾，居然能在超市遇见你……”
这种家里有钱的小少爷难道不是有好几个保姆专门负责伙食什么的，怎么还会亲自来超市买菜啊？？
完了，他见过小煜好几面，现在她现在撒谎都不好撒。
“是好巧，”赵乾推着购物车离他们近了些，“我想自己试着动动手，你……你们也是来买菜的？”
他不经意打量一下她身旁的女生，个子倒是比她高很多，他怎么从来没见过，却觉得身形有点眼熟……
她突然庆幸小煜戴了口罩。
她哈哈一笑：“啊是啊，认识一下，这我，我堂姐，平时不太爱说话。”
他闻言看向那位戴着黑口罩一言不发的女生，只见对方冷淡地朝自己点了下头，感觉情绪不佳。
却不知道，这位“女生”此时暗暗把孟楚洲的手扣住，五指挤进指缝里，牵得很紧。
而孟楚洲心里紧张到没有察觉他牵得太紧。
像是怕她跑掉一样。
谢煜也在打量他。
“你好，请问该怎么称呼？”赵乾试探着开口。
让他说话那不一下就听出来了！
“孟、孟小玉！”孟楚洲的心脏紧张得狂跳，她看向谢煜，“抱歉啊我堂姐呃……有点社恐，对吧堂姐？”
赵乾点点头，绅士道：“那不打扰了，你们忙。”
他要去他们身后的果蔬区，于是双方擦肩而过，谢煜的目光停留在他头顶一会，又垂眸看下他的鞋底，没有作声。
“真吓死我了……”孟楚洲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还好你出门戴口罩了，不然我们俩直接社死现场。”
“没事，”他安慰似的弯了弯唇角：“我去前面拿两瓶牛奶。”
“你不是不喜欢喝奶的吗？”她一边说一边看他推着车往前，“不过喝奶好啊，能长高的。”
他闻言神色有些怪异，动作也顿了一下，不过稍纵即逝。
然后从货架拿了两大盒牛奶放进购物车。
“啊我看到蜂蜜了，”她推着车带着他往前走，停在蜂蜜的货架前，拿起一瓶又弯下腰看了下价格，端详一会，问他，“大瓶划算还是小瓶划算，理科生，快算一下。”
“一般都是分量大的划算，”他思忖一会，“但是由于本金不够，建议买小瓶。”
“没事马上发工资了要，奢侈一下。”她笑眯眯地把大瓶装放进购物车，“而且金主没多久要转账过来了。”
他知道她在接一些漫画翻译，但是之前偶然看到的文件夹让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姐姐接到的都是些什么内容？”
她心里咯噔一下。
“……就，漫画小说什么的，我不是和你说过嘛。”
“……嗯。”
两个人之间突然安静了一会，孟楚洲一面推着车一面在疯狂害怕，可仔细思索，她觉得应该问题不大，没有被发现。
不过今天一天她的心脏倒是挺忙的。
不知不觉两人推着车走到果蔬区，孟楚洲在周围环视一圈，没看见赵乾的身影，她放松不少。
“拿捆茼蒿吧？”他低声问。
“啊，缈缈不是不吃茼蒿吗？”她说完，就见他仔细挑着菜，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和她说话。
他说：“你不是喜欢吃？”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出了门后一整天都是这样压低声音说话，而且怕她听不见一般会凑到她耳边讲。
声线比平时更低沉和磁性。
她一下捂住那边的耳朵，眼睛一瞥购物车：“放吧放吧——讲话凑这么近，要不是你声音还可以，咱俩晚上做饭都不用放油了。”
他闻言瞳孔微微放大：“你嫌弃我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承认她是有点害羞，于是弯弯唇敷衍道：“我哪有——莲藕要不要称一点晚上炒来吃？”
“姐姐，”他没有被她转移话题，反而捉住她的手腕，他带了口罩但能从眉眼可见委屈，“你给我化成这样的，结果我只是凑近点说话你就嫌弃我。”
这期间他俩旁边有不少老头老太太买菜，他只得依旧凑到她耳边说话，孟楚洲挣扎两下没挣开，实在遭不住了红着一双耳朵愤愤瞪他，直到他察觉她红透耳垂里的羞恼，才缓缓松开手，转而学她早上一样捏住她耳垂，语气是藏不住的愉悦：“姐姐耳垂也好烫呀——”
而后就被她举着山药恐吓一番。
他眉眼带笑从口袋拿出手机：“别动，我给你拍一张。”
万年不自拍的孟楚洲一下愣住：“啊？好突然，我，我要怎么摆？”
他知道的，她从来不在朋友圈发自拍，最多露个背影，打扮得很漂亮的时候也很少拍照。
他之前一直没有察觉到，如今才慢慢发觉她深藏的内向。
“不用，就刚才那样就很可爱，”他藏在口罩下的唇角压不住笑意，“张牙舞爪的。”
“你怎么这样！不拍了不拍了。”
“姐姐，配合一点嘛，”他一边小声说一边把两个玉米塞她手里，“把道具贴近脸一点，对着我这边笑。”
她干巴巴地扯起嘴角，看上去有点滑稽。
“不是这样，自然一点，”他道，“你之前摆摊出cos那几张，就很自然。”
“那不是被别人偷拍的嘛……欸你怎么看过那个照片？？”
他战术性忽略她的问题，反而一本正经地问她：“你知道王兵走起路来会变成什么吗？”
王兵就是之前运动会要捉人结果和他们“赛跑”的主任。
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就听从来没讲过笑话的谢煜很认真的看着她：“……会变成王乒乓乒乓乒乓。”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哇这个也太冷了吧！”
他眉眼带笑对着她拍了两张。
这时候旁边的大妈看不过眼了似的，提着菜篮子说：“小姑娘，玉米还买不买的啦，不买别人还要买嘞！”
孟楚洲连忙干笑着把玉米放回原位，凑到他身边小声问他：“没有把我拍得很丑吧？”
“没有，”他把屏幕转向她，“很可爱。”
屏幕上的女生笑得眉眼生动，姿态活泼，一时间让她怔愣住了。
他以为她要夸自己，结果却听她噎了一句：“小煜，你居然，知道要用美颜软件？”
她缓缓道：“你，手机里居然会有美颜app？”
他一面推着车一面有些无奈道：“觉得总有哪天会用到，所以才下的。”
她刚想说他是不是其实本质也是那种喜欢自拍修图的臭屁小男生，就听他轻笑一声：“这不就用到了？”
她看他的眼神又钦佩几分。
知道未雨绸缪，不错，小煜真体贴，的确很适合做男朋友。
也不知道便宜哪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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