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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搭台子开演


第二天一早,果然不出七七所料,吴掌柜踏着晨雾来了。

        等在门口的苏妧看着不远处隐约又熟悉的身影,心里像打翻了调料罐子,希望他来又不希望他来。

        苏妧希望程七七说的是假的,希望这十几年不是活在笑话中,可是现实的耳光甩的脸生疼。

        苏妧还是端起笑脸将吴掌柜迎进来,依旧好茶奉上,做戏也要全套,特别是在职业选手面前。

        “吴叔,这么早是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苏妧在吴掌柜对面坐下来了。

        吴掌柜还是那张千年不变的笑脸:“苏侄女,昨日你说的事,我细想了下,与其你犯难还不如我来做这个恶人,我就腆着老脸问你讨要秘方吧。”

        不是买,而是讨要。

        “这……”,苏妧故作沉吟,缩在衣袖里的手都快攥出血了。

        “苏侄女,你别误会,我不是想白拿,世叔是这样想的,既然你打算卖掉秘方关店铺,这以后你们娘俩的生计也要筹划,不如将秘方交于我,由我闭月居制作出售玉羞颜,然后五五分成,你看如何?”吴掌柜画着一个大大的饼。

        换做以前的苏妧估计会欣然接受,但如今的苏妧可谓是恨毒了这个胖老头。

        苏妧正在为难之际,刚到门口听完吴掌柜画饼的程七七来了。

        “这不是吴掌柜吗?您老天不大亮就来我们容惜坊了?是不是也想买秘方呀?”七七挡在苏妧面前问着吴掌柜,眼睛都快笑没了。

        “我……”吴掌柜刚开了个头,就被程七七打断了。

        “苏掌柜,吴掌柜可是个好买主呀!善于经营,又资金雄厚,老谋深算,老当益壮,老奸巨猾,老不羞的!又有恩于容惜坊,可是个大大的好人,谁买都没他吴老买,来的放心,掌柜的,就这么定了!”七七机关炮似的妙语连珠。

        吴掌柜听完程七七的“一顿夸”,顿时笑都快挂不住了,脸黑的像锅底。

        苏妧左手拿着手帕掩着嘴,止不住的笑意,右手拉了拉程七七的衣角:“七七,你最后面那两个词不是夸人的。”

        七七夸张的张大嘴巴作惊讶状:“啊!哪两个词?我读书少不认得几个词,你是说老当益壮还是老奸巨猾,还是老不羞的!”

        本来在一旁憋笑的苏妙菱彻底忍不住了,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而苏妧也好不到哪去,碍于面子,不敢明笑,将脸埋了下去,心里对这个小娘子充满感激。

        饶他吴掌柜是个惯作表面功夫的高手,此时都崩不住了,刚要发作,七七踩点似的开口了:“吴掌柜,对不住!我这张嘴该打,肚里没墨水却又爱卖弄文采,您老大人又大量,不要和我这般村妇计较。”

        一顶高帽子戴的吴掌柜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想他一把年纪了,何时被人这样骂过。为了大局最后还是将屈辱咽下去了。

        吴掌柜重新调整了笑容,细细打量了眼前这个小娘子,生的倒是挺不错,充其量也就算个好看的无知村妇,也没必要和她计较,自贬身价。

        吴掌柜再一次把真正的劲敌排除开来,仍旧不死心的对苏妧进行劝说,心里也有感觉,今日的容惜坊和苏妧和以往有丝丝不同。

        哪里不同呢?苏妧还是那个苏妧,不过容惜坊却多了个程七七。

        苏妧听了吴掌柜的反复规劝,心里在排练接下来该说的话。

        而程七七两眼不观窗外事两耳不闻窗外音,端坐在苏妙菱旁边,就当刚的事没发生一样。

        苏妙菱则被程七七按压过几次,小不忍则乱大谋,程七七不知教了这个小孩多少遍了。

        苏妧一脸为难回绝了吴掌柜:“吴叔,不是我不放心把秘方交予您,而是我想带着妙菱回段明老家去,不想留在这个伤心之地了。所以卖秘方还是稳妥些。”

        吴掌柜大失所望,看来白拿是没希望了,现在看能不能压下价。

        “既然如此,那真是可惜!世叔就不劝你了,那敢问苏侄女打算多少银钱卖掉?”

        “两千两!”程七七又抢在苏妧前面发言了。

        “两千两?昨天不都还一千两吗?”吴掌柜惊的瞪大了那双眯眯眼。

        七七看着吴掌柜觉得好笑,向吴掌柜发问:“原来吴掌柜知道是一千两呀!既然吴掌柜知道,怎的还来问苏掌柜呢?”

        这下吴掌柜彻底忍不住了,一掌拍在桌子上,冲程七七喊到:“哪来的无知村妇!好没得教养,我在和你们苏掌柜谈话,你几次三番的插嘴,要我是苏掌柜,这样的人早就赶出去了!”

        七七看着被惹怒的吴掌柜,不急不躁,心想这才骂两句,你就坐不住了,你坑害人家孤女寡母的这么多年,也没见人家拍桌子叫板的。

        苏妧也算开了眼界,曾几何时见过笑面佛吴掌柜吃过瘪?发过火?今日所见,她也是新姑娘坐轿头一回。

        七七见火点的差不多了,就开始装鹌鹑,蹲在那闷不吭声的。

        苏妧出来做和事佬,对吴掌柜劝慰:“吴叔,您消消气,这是我们店里新来的,还没好,不懂事冲撞了您,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生气了,气坏了不值当,回头我训训她。”

        这话说着还算顺耳,吴掌柜也就稍稍好些,嗯了声就算应了。

        苏妧见剧情推的差不多,就开始上重点环节了,接着对吴掌说:“吴叔,我们聊正事,这个秘方不是我不愿意卖给您,实在是佳人堂凑了一千两说好明天来签契书。”

        吴掌柜见事态偏离预期了,心里开始焦急,但面上不显,依旧语气平缓:“原来如此,那此事是世叔唐突了,苏侄女就当我没来过。”

        吴掌柜说完作势要走,苏妧看着他快要走到门口时,喊住了吴掌柜。

        “吴叔,要不这样吧,这么多年来,您一直对我们母女照顾有加,佳人堂那边还没签,我干脆给拒了,秘方还是卖予世叔吧”

        “这怎么好?我对侄女的照顾是应该的。”吴掌柜假意推脱。

        在这么一激一怒一安抚下,吴掌柜可能自己都没明白,秘方终究还是没白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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