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闲谈八卦
朝中现在大致分两派,一派是以庞阁老为中心的老牌权贵,都是些公候伯爵,世袭罔替的荣耀,他们瞧不上谁,是面子功夫都不屑做的。
而今日到的这些都是后起之秀,一届恩科里总有那么一批不是靠着权贵上来的,每届上来那么几个,就聚成今日坐在这的夫人。
所以这些夫人年岁都不大,一天不是忙着府里庶务就是吃茶说话,说的都是当下最热门的话题。
程七七就成了这个话题中心,以前是拉踩,现在是嫉妒,都不是好意,这都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
这些夫人,起初也有些很是赤诚,上了几回当,吃了几回亏,自然而然就学乖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今日来的夫人里,程七七还是做了功课的,都以段尚书家的夫人马首是瞻,谁让她家大人在这一众人中官职最高。
段尚书家的事程七七也不是没听说过,这个段夫人娘家也显赫,人也出众,不论从长相还是处事,满朝州找不出第二个。
所以段尚书极其尊敬这位夫人,出身高贵,夫君敬重,也算圆满,可是天不遂人愿,段夫人有个致命伤,那就没生出儿子。
连生三女的段夫人,去年生下第四胎,仍旧还是女儿,段尚书坐不住了,从外面领回来个男童,外室生的儿子。
一向要强的段夫人,打落牙齿和血吞,生生认了,就因为这样,段夫人更加迁就丈夫。
沈长安翻盘后,段尚书慌了,段夫人为了讨好丈夫,管它什么里子面子,拜帖,邀帖递了好几次。
程七七可算是回了。
此次就是为了丈夫来程七七这里套口风的。
程七七打量完段夫人,就将目光转向韩夫人,韩大人是个六品主事,韩大人官职不大,韩夫人却是最有钱的,娘家是清州的豪绅,与梁裕算是老乡。
一个有权,一个有权,拿下这两个,事就好办的多。
段夫人见程七七只是打量,不说话,就一个劲的干喝茶。
来的几位也只好跟着吃茶。
月芙不露痕迹的推了把程七七。
程七七收回视线,客气的招呼众人,“各位夫人,肯赏脸光临寒舍,实在荣幸之至!”
“哪里,哪里”,夫人们也都客气的回应着。
主人家发话了,客人才好接茬。
段夫人最先出声,点头致歉,“沈夫人来朝州许久,又是左右邻居,一直未来拜访,是我失礼了,还望沈夫人见谅”。
“左邻右舍,扯这些虚礼做什么,段夫人这样说,就是见外了”,程七七毫不在意。
段夫人起头,韩夫人也不甘落后,“沈夫人,之前听了些传言,对夫人有误解,在这里我也向夫人赔个不是”。
这个韩夫人倒也直爽,不遮不掩,她这是直接承认在背后非议过程七七。
韩夫人此言一出,其余几位赶忙趁机一齐说了,就算要怪,也法不责众。
好好的聚会,都开始检讨起来,说是失言说了程七七不好的话。
程七七心里暗笑,真是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心就是这般有趣。
不过程七七意不在此,管你夸也好,贬也罢,只要不当着她的面说,不直接影响到她,你爱说就去说吧,说乏了说倦了自然就不说了。
七七耐心等她们检讨完,“你们这是做什么,今儿个只是请你们吃茶聊天的,怎么一个个都赔礼来了?”
“知道的是大家坦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将你们请过府问责来了!”程七七这番话说的也很直接。
开玩笑,真的有矛盾也不能翻脸的,程七七还指着她们呢!
段夫人也看出程七七不作伪,一下子就改了称呼,把距离拉近,“沈夫人当真是个豪爽人,不拘小节,我痴长你几岁,唤沈夫人作妹妹可还行?”
这一声妹妹喊的程七七心生恶寒,虽然不想撕破脸,但也不代表可以如此亲近,她不是很喜与这些弯弯绕绕多的人走的太近。
“我自幼是个孤儿,一无父母二无兄妹,突然唤我妹妹,还不习惯呢”。
段夫人一听,表情僵在那。
其余的坐在那表情莫测。
程七七接着道:“不过夫人看的起,就当姐妹走动我当然高兴至极”。
段夫人的笑意又重新爬上来。
夫人们正襟危坐,相互瞟了眼,气氛还有些紧张。
程七七随和的再次招呼,“都吃茶,吃茶,聊些有趣的,光围着赔罪说,多没意思,今日既然都说开了,那大家以后都是好友,多多往来才是”。
“沈夫人说的是,说的是”,话音一落,立马就有人附和。
这下气氛才缓解下来。
妇人凑在一处自然是说家长里短,以前程七七是话题中心,现在她坐在这,话题就转到别人身上。
这个别人就是花婆子。
“前几日我去庙里上香,你们猜我碰到谁了?”
说话的是顺天府尹夫人,陶夫人。
“谁呀?”
陶大人官职也不低,又是管案子的,有求于他的不在少数,所以陶夫人说话,是不怕冷场的。
陶夫人神秘兮兮的,“就是庞二奶奶!”
“庞二奶奶上香有什么稀奇的,一个月三十日,二十日泡在庙里”。
接话的是太常寺丞李夫人。
段夫人也一句,庞家世家大族,里面的故事格外多,“庞二奶奶不是年前刚得小孙女,去庙里兴许是保小儿安的”。
才听两句,程七七就想打瞌睡了,她是喜欢八卦,但是现在她意不在此。
陶夫人撇嘴摇头,“才不是,去庙里哭哭啼啼的,听说庞二老爷给她不痛快了,嫌她太操心儿子房里的事,惹得儿子媳妇在家吵”。
韩夫人算是找到话了,“庞二奶奶上有奶压着,又娶了个高门媳妇,自身算是高嫁,庞二老爷不是一直不怎么待见嘛?”
“庞家家规严,之前不待见也还算过的去,现在是放在明面上来了,庞二老爷要休了二奶奶!”
陶夫人说的就如同亲耳听到。
“休了!这是为何?庞老太爷会同意?闹的这么严重了?”
段夫人突然提高音量,吓了程七七一跳。
陶夫人指了指西面,开始还没懂她这指的啥,后来一说才明白她指哪里。
“听说是因为和宁公主!”
原来陶夫人指的是秋水城西面的豫亲王府,花婆子就住在那。
程七七也听明白了,花婆子没出事前与庞二老爷是有婚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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