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瘟疫
全城都知道李修璟纳了侧妃,虞非烟自然也知道,她这几日都备感烦躁。
细辛与半夏虽然一直跟着公主,但是不知公主因何烦恼,大约是为了红蚕玉的事吧。
虞非烟也认为她是因为红蚕玉的烦恼,血虫已经拿回来好几日,虞正渊下落不明,红蚕玉也没有半点头绪,怎会一点线索都没有?
范老大夫找上程七七,将血虫丢失的事告诉她,程七七在沈长安那听说过南圣公主的事,让范老大夫放心。
不过她说归说,心里还是隐隐不安。
时间转眼进入腊月,年关越来越近,城外的流民了。
官府下令,让城中百姓无事不要外出,出入朝州需要持官府令牌,以防乱民趁乱混进来。
沈长安与庞彦廷看着一排排临时搭建的难民避难所,两人都头疼不已,每日的来朝的难民越来越多,情绪都不稳定,一点事都容易暴起。
说是武力镇压,也只是吓唬吓唬,若是强力压制,怕引起反抗。
现在最头疼的问题是,难民里面开始爆发瘟疫,十灾九疫,大水摧毁的不止是亿万家园,还带来无数病菌。
古人不知道瘟疫是因大灾过后环境卫生不好引起的,但是程七七知道,沈长安第一时间上报朝廷。
程七七知道后,整个人都不好了,难怪最近城里城在戒严,她特别担心沈长安,立马写信嘱咐他,让其多用酒精消毒,勤洗手,勤换衣裳,没有酒精就用白酒代替。
皇上在宫里何尝不急,现在病情刚起,如果处理不好会危及整个朝州。
城外的流民越来越多,程七七找上孟姜,这个娃摸摸脑袋,“姐,我学的理科,这个东西我还真不会”。
程七七也不会治,不过知道如何防护,她大着肚子进宫,求见皇上。
“皇上,关于城外的瘟疫,臣妇有话要说”。
“沈夫人准言”,皇上正头疼,看见程七七请求面圣,说是有关城外瘟疫之事,赶紧宣进来。
皇上大喜过望,上次的张良计就是程七七提出来的,这个妇人虽然言行无状,但是足智多谋。
“沈夫人请起!夫人是不是懂治瘟疫之法?”
程七七摇摇头,“臣妇不懂治瘟疫,但是我懂防瘟疫”。
“防?如何防?”
程七七站起来回复,“皇上,瘟疫是防大于治,一般瘟疫不是治不了,而是因为传染速度太快,牵连范围过广而治不了”。
皇上细想,今年来爆发的几次瘟疫都是如此,“沈夫人可有妙招?”
“回皇上,妙招不敢当,臣妇有几点建议”。
“沈夫人快说!”
“皇上,首先按照以往的方法,将感染人员与未感染人员隔开,对病患进行集中治疗”;
“其二,严格控制入朝人员,做到只出不入,朝州人员密集,一旦有人感染,那将是不可预估的后果”;
“其三就是防了,吩咐下去,所有人员做好卫生工作,有条件的白酒消毒,接触物品尽量用白酒消毒,多通风,没有条件的勤洗手,勤换衣物,不要外出,不接触外来人员”。
皇上听了程七七说了好几点,其中许多词都未听过,但是他也没细细考究,传来太医署,让太医院配合程七七实施防大于治的方案。
皇上这是无条件相信程七七。
太医署的张太医是太医院之首,按照圣上旨意遵循程七七的命令行事。
心里多多少少都持怀疑态度,“一介妇人,能懂个啥!”
特别是程七七提出消毒理念,张太医更是不屑,表面应着,心里是极度不赞同的,瘟疫是多年来一直未彻底解决过的。
每次瘟疫,大面积爆发都是任病患自生自灭,又或者是拉到一处,统一进行焚烧,不管哪一种,病死的人数都是大基数,从来没例外。
只是这次瘟疫是出现在朝州城外,引起朝廷格外重视,如今朝州封城,十天半个月还好,若是时间久了,口粮就是个大问题。
朝廷又加派官员与官兵增援,豫亲王请命出去,赢得百姓好感,连皇上的亲弟弟都去了,想必应该不甚严重。
百姓是这么想的,李修璟自请去的目的也是如此。
张太医摸摸花白的胡子,“沈夫人说的,下官还从未听过,夫人可知,瘟疫不是儿戏,敢问夫人可懂医?”
“不懂”,程七七摇头。
“那之前有过治疗瘟疫的经验?”张太医又问。
“没有”,程七七又摇头,回答的坦坦荡荡,理所当然。
“胡闹!”张太医忍不住出声斥责,“夫人不懂医,又无治疗瘟疫的经验,就敢大胆向皇上谏言,可知这事关人命,如何能儿戏!”
程七七听了也不怒,“张太医有治疗方法?有治疗经验?”
“下官不才,曾参与过两次”,张太医微眯着眼,明显不是很高兴程七七反问他。
张太医靠着一手精湛的医术,是皇上钦点的太医。
程七七最烦这种仗着自己有些本事就目中无人,“敢问张太医,您参与的两次瘟疫,结果如何?”
张太医一顿,面色不虞,“如何?能如何,瘟疫这种天灾谁能躲过”。
听到这里,程七七就明白结果,能如何,还不是无数可怜的无辜百姓因此丧命,“再请问张太医以往是如何治疗的?”
张太医被问的极度不耐烦,一介夫人,屡次置喙他的事,碍于皇上的命令,压住怒火回道,“当然是用汤药治疗,夫人不会还想问什么汤药吧,说了,夫人也未必懂!”
张太医说完眼角斜视程七七,眼里满是不屑与不耐。
他以为程七七会恼,驳了他的话,抑或是恼了就不会再说下去。
程七七看的透透的,与他杠到底,“张太医之前并未治疗好瘟疫,那为何不试试这个方法,这是在救人!”
“哼!”张太医吹胡子瞪眼,将身子扭到一边。
程七七懒的与他再费口舌,“张太医,你也知道事人命关天,既然皇上有旨,你以及你们太医院就必须配合我行事!”
有鸡毛令箭在手,张太医不得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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