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破晓
夕阳欲坠,胧月渐起,是夜。
随着一声啼哭,一个粉雕玉啄的娃娃呱呱坠地。
这个娃娃甚是精巧,连一向厌烦吵闹的牧平云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好了,好了,没事了。”牧平云转过身,背着手,迈出门槛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个男子眉头紧锁,目光沉凝,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实在麻烦。”他暗骂一声,消失在夜里。
“可处理妥当了?”
镜前,一位妙龄少女正慢慢梳妆,纤长的手指抚过夺眼的金色发冠。
“禀少主,一切已处理妥当,并无后顾之忧。”
少女掩面轻笑,“哈哈哈,这牧平云若对我真心,我必不会亏待他。
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且去领赏吧。
以后……你就跟着平云,多留个心眼,以后像这样的事情他若是处理不来,你就替他处理吧。
好了,叫妆师进来为我上妆着衣了。”
紫衣护卫应声退下,恭候已久的妆衣师应声进入。不远处高挂的凤蓝吉服被恭敬地取下。
已是寅时,一边,一座灰矮的马车扑腾着灰尘向着郊外扬长而去;另一边,一顶华美的婚轿正缓缓地向青伊府抬来。
十里红妆,锣鼓喧天,街巷两侧围满了看众。
那青伊府上下早已披红挂彩,一派喜气洋洋。今天正是南钟大青司牧城俞的嫡孙牧平云迎娶云羿宗少主赵挽霖的日子。
这场面自是不必说有多壮阔,光是仪仗都足够排场,足以见老国公对这位孙媳妇有多重视。
奏乐吹吹打打,热闹了前前后后几条街巷,迎亲队浩浩荡荡,排成长龙。
新郎官骑着高俊的马匹,面上如沐春风,似是将几个时辰前的犹豫与难安抛之九宵云外。
而城北这边
夕阳灼热,拨乱的草丛中,发出几声微弱的啼哭声,轻风抚过,株从似乎又被立起,这里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将近午时,王宫里派人送来了上君的赐礼,主事的牧庭庶长孙牧长帆拉着这位前来贺喜的宫衣谈了些话。
无人注意间,又貌似一个不小心将什么东西塞进了谁的手里。
二人拉拉扯扯客套了一番,宫衣终是没能留下来吃酒宴,牧长帆则笑脸相迎,将宫衣送出府外。
却见他一转身便好像立马换了一幅表情,阴沉的目光中透着一丝狠厉。
不过跨入正堂后,又立马摆出了一幅和气的模样,与诸位来宾家长话短,好不热情,这场面也是相当热闹。
不久便到了晚上,几位喝得醉醺醺公子哥儿正拉着新郎官比划,忽地又把头一偏,哇哇吐了一地都是。
酒气、酸馊味、菜香,充斥在空气中,令人作呕,场面极其壮观。
尤其是那些个爱闹事的公子哥儿,在喝碎了以后更是不得了。
东边这位走着东倒西歪的步子,瞪着半睁半睡的眼,摇摇晃晃。
西边又扑来一位,叫骂着,将桌子上的菜食一挥而散,发出砰砰哐哐的碎裂声。
好不容易熬到良辰花烛之时,又被拦着要闹婚,牧平云确有些不耐烦了,但却还是耐着性子委婉遣回了一众公子哥。
忙完一天,他实在是精疲力竭了。
走进房内,望了一眼正端坐床畔的新妇,正打算转身离开,想了想又折回。
于是最终掀了盖头,共饮合欢酒,完了仪程之后便立马换了身衣服,躺下睡了。
门外有蛐蛐儿在吱吱地叫,此起彼伏,似是在讨论些什么,又或许是为这对新人吹奏促眠。
月牙儿在云朵中穿行,时隐时现。郊外的夜格外地冷,雾气渐凝成露水,阴冷森寒。
【作者题外话】:青伊府是南钟大青司的专有府坻,青司、寅司合称为青寅司,分别主理兵器督造、地方官员选拔,与司空(财)、国典(仪、仗)共分中央之职,此外由君长裔姬(王姬)督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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