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终于要动手了
只轻轻一拽,时春柔便被扯到了裴青苍身下。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子欺压而上,压着她的傲人之资,用力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别碰我!”时春柔挣扎,想将裴青苍一脚踹开。
裴青苍却靠得更近了,骨节分明的大手直接压上了她嫣红的嘴唇,“别这么大声,会被外面的人听见的。”
顿了顿,又贴近时春柔的耳廓,“而且,你叫得越大声,我就会越兴奋。”
疯子!
禽兽!
人间败类!
时春柔在心中不断谩骂,额头却已经冒出细密的汗。
再这样下去,非要栽在裴青苍手里不可。
可如果大喊大叫让外面的人进来,以她和裴青苍现在的姿势,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女子的清白,实在太被动了。
必须想别的办法!
时春柔目光从裴青苍的胸襟往下挪,落在了那窄腰上。
动作迅速麻利,直接用手肘狠狠戳过去!
只听见裴青苍闷哼一声,随即整个人便脱了力,就连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时春柔则趁此机会从他身下逃走,闪身到了大门口。
拔掉门栓,夺门而逃!
昨晚墨云渡送了一份“大礼”给裴青苍,就是那条腰带。
墨云渡说,想要摘下那条腰带,需要花费不少功夫,不到鲜血淋漓绝对不可能摘下。
如今看来,她果然是赌对了!
任凭风声在耳边呼啸刮过,时春柔也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此刻只想离裴青苍远一点,再远一点。
再绕过拐角处的门廊后,时春柔没注意,直接撞进了一堵宽大温热的肉墙中。
熟悉的清冽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在其中。
那颗因为紧张而狂跳不止的心脏,此刻逐渐平息下来,回到了胸腔里。
“乱跑什么,”墨云渡冷声质问,“慌慌张张的,后面有鬼在追?”
鬼不知道有没有,但起码可能有个人在追自己。
时春柔丝毫不隐瞒,直言道,“督主,我方才去烧香的时候,碰见裴青苍了,所以着急回来告诉你。”
至于差点被裴青苍按在佛像前颠鸾倒凤那段,时春柔就忽略没提。
墨云渡不言不语,拇指捻动着手上的紫檀木佛珠,白黑交织,透着一股森森之气。
旁边的勾苏率先沉不住气,“他肯定是为了昨夜吃亏的事来的,想着来搞砸督主你的事情,以此扳回一局。”
说着,便握紧了拳头,“督主,不如我们主动出击,以他窥视东厂机密为由,直接处理了他?”
这样好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墨云渡却道,“他如今是平阳公主身边的新宠,处置了他,便是和平阳公主结仇。”
勾苏瞬间噤声。
提起平阳公主,他也犯怵。
那女人就是条疯狗,为了男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早几年东厂抓京城倭寇,处理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头目,还斩首示众,挂在城墙上警示众人。
哪知那小头目竟然是平阳公主的相好,失踪了多日正在寻呢,偶然看见相好的脑袋挂在了城墙上,当即不依不饶,非要让东厂给一个说法。
明明墨云渡列举出了那人的种种罪行,可平阳公主根本不认,还是整日来东厂闹。
闹也不是大闹,就故意聘戏班子在门口演一出窦娥冤,亦或者找些乞丐混子,上门口吃饭睡觉,弄得乌烟瘴气,比菜市口还要乱。
这样的闹腾够不上什么处罚,再加上有皇帝为她撑腰,东厂也只能任她而去。
最后还是平阳公主相中了戏班子的台柱,忙着去宠爱新欢,这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若是因为裴青苍再这样来一次……
勾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也放弃了念头。
墨云渡将手里的佛珠退回冷白腕骨上,声音冷冽如寒冬,“如今杀了他,他手里那些要密便撬不出来了,暂且留着吧。”
勾苏不甘心地应了一声是。
墨云渡又将目光落在了时春柔身上,“受伤了吗?”
时春柔立马摇头,“没有,我跑得比较快。”
呵——
“方才上山时,不还是个软脚虾吗,如今倒成了健将?”墨云渡讥讽开口。
“……人在极度害怕的时候,总是会爆发出平日里没有的潜能嘛。”时春柔绞尽脑汁解释道。
“这么说,待在我身边,不害怕?”
时春柔想也不想便直接摇头,“自然是不害怕的,督主对我这般好,我为什么要害怕,我和督主亲近还来不及呢!”
墨云渡盯着她看了半晌,沉默着转身往前走。
这张小嘴太会说,应该给她缝起来才是。
选粉色的线缝,应该最合适。
时春柔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嘴唇传来一阵轻微的痛,她还怀疑是自己刚才跑太快口渴了,所以嘴角起皮造成的。
跟着墨云渡一路去了万佛寺的后院,看见旁边摆放着一个水缸,她便直接舀了一瓢,痛快的饮起来。
一边喝,一边四处张望。
这后院中央挖了一个大池子,里头种的都是莲花,彼时莲花盛开,千朵万朵层层叠叠,美不胜收。
而池子中央的亭台里,摆着一副棺材,旁边有不少和尚正忙碌着,手里拿的不是经书便是白幡。
很显然,这就是刘哲妻子的棺材。
而这帮和尚,是打算为她做法事的。
时春柔暗暗吃了一惊,属实没想到万佛寺动作如此麻利。
从墨云渡进藏经阁找方丈提及此事,到如今准备得七七八八,左右不过小半个时辰。
那怕不是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坐地念经,让刘哲的妻子死后魂飞魄散?
时春柔心中正想着,便看见一个身披袈裟的白眉僧人缓缓走过来,双手合十朝着墨云渡行礼。
“墨施主,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了,要开始吗?”
墨云渡颔首,大步朝着莲花池中央的亭台走去。
时春柔也小步跟上去。
到了棺材跟前,周围的小和尚便自觉地打开了棺盖,露出了里头的尸体。
经过一夜放置,尸体上已经出现了尸斑,即便用脂粉厚厚地盖了一层,也仍旧清晰可见的斑驳,再无昨夜里见到的那般漂亮美丽。
时春柔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心中为这个女人感到可惜。
下一瞬,便又看见墨云渡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举着朝刘哲妻子的尸体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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