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刨去魔术的要素后，黑桐纱月的叙述干瘪无趣，三两下就将故事草草结束。处于个人私心，她没有将苏格兰的本名说出口。
安室透强忍着心中的异样，悄悄在桌底给风见发送了一条定位信息。
“既然苏格兰都开枪了，黑桐小姐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呢？”他用手死死抓住黑桐纱月的手腕，脸上的笑意不变，“一般人应该都躲不过这一击。”
她动了动手腕，试图挣脱。
【力量对抗黑桐纱月力量401d100=71失败
安室透力量801d100=42成功
黑桐纱月失败】
挣扎不过是徒劳。眼前的男人虽然看上去身形纤长，但游刃有余的神情与微微紧绷的手臂肌肉无一不说明了他对自己力量的自信。
“因为他认为，不，他相信自己开了。”她垂眼看向安室透骨节分明的大手，此时正包裹着她的手腕。她能够感受到手背处传来茧的粗糙质感以及由于紧张而出汗的指腹。
“安室先生想问的应该不止这些吧。”
“名字，我要知道苏格兰威士忌的名字。”如果贝尔摩德的说法没有问题，那么现在眼前的人就是唯一一个知道苏格兰真名的组织相关人员。明明略施武力就能让她屈服，组织却迟迟没有向她下手，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避之不及。他需要答案。
卸下亲和的伪装，安室透露出波本的一面，恐吓与劝诱并用。
“这似乎不太公平呢，安室先生。信息的交换是相互的，既然您想知道苏格兰的真名，我也需要从您这里得到我想要的才行。”她眨眨眼睛，迷雾般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芒。
“请说。”
“苏格兰先生最后出现在哪里？”
[心理学601d100=31成功]
安室透听到她的问题后轻笑一声：“你确定要拿这个问题和我交换？我可以直接告诉你，苏格兰已经死了，尸体不知道丢在哪个荒郊野岭了。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苏格兰先生，已经……死了？”黑桐纱月原本伸向咖啡杯的手又缓缓收了回来。她的脸上一片空白，声音也带上了颤抖。
【魔术使用901d100=87成功
图书馆使用991d100=76成功】
她没有常人那般察言观色的能力，一个表情，一个动作，语句的停顿，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只有永恒的，静止的记录是她依靠的对象。她在他的回忆中翻找着，希望能找出推翻这一事实的证据。只可惜，她能看到的只有头戴兜帽的男人中枪身亡的惨状。
子弹打穿了口袋中的手机，也打穿了他的心脏。和她不一样，“人类”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存活。
不可避免地，现在她也知道了波本的身份。但是这一次，她必须小心谨慎，她不能再犯巴西那时的错误了。必须要在能够控制住局面的情况下摊牌，否则自己多半会被直接清理。她还不能死，在那个愿望实现之前，她还不能死。
安室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手腕处的刺痛迫使她回过神来，对上他蓝色近灰的眸子，其中满是冰冷的笑意。
“你的回答呢？”
他发问的气势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眼前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事故。尖细的轻笑，半透明的身体，手掌大小的“生物”此时正在他眼前上演苏格兰死去的最后一幕。它们是最敬业的演员，从念白到站位都准确无误。
穿过妖精透明的身体，视线的终点是黑桐纱月的双眼。
双目相对。
“哎呀，看来您也很有资质呢。”
条件反射命令他起身拔枪对准眼前“异常”的女人。
[意志701d100=11极限成功]
超自然现象近在眼前，但他毫不动摇。早在上楼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友人死亡的悲愤压抑了其他纷乱的思想。
“所以这就是你的把戏？”他压低了声音，“别以为这回你能逃。”
黑桐纱月不为所动，继续慢条斯理地提出要求：“安室先生，苏格兰的真名我当然会告诉您，但是就在刚才，我决定附加一份额外的礼物。只要您愿意放下枪，我们的讨论就可以继续。”
安室透自然是一个字也不相信。他握枪的手没有移动一毫米：“别动，就这么谈。”
她叹了一口气：“既然您这么坚持……苏格兰威士忌的真名是诸伏景光，降谷零先生。”
“嘭。”
[射击（□□）851d100=53成功伤害1d10+4=9？？护甲3，实际伤害6]
【魔术使用（gandr）901d100=79成功附加诅咒状态心脏停跳】
黑桐纱月眉头紧锁，用右手捂住左肩的伤口，鲜血渐渐染红了外衣，顺着手背滴落在地板上。
“哈……呼……真是过分啊，安室先生。”她狼狈地靠坐在桌边，瞬间的疼痛之下她的面色如纸一样苍白，额角更是渗出冷汗，“心脏停跳的感觉如何？”
从她右手的手臂上浮现的，是略微泛起蓝光的回路，好似第二重血管，未知的力量在其中涌动。
安室透用手狠狠地按压住胸口，乏力感与晕眩却不买账。他没有被任何武器击中，身体就先一步崩溃，难以维持数秒前的主导优势。
“只有3分钟的时间了，不如赶紧让楼下的风见先生上来吧。”黑桐纱月少见地露出了挑衅的笑容。
“你不会以为我会就这么相信吧，别太天真了。”他咬紧后槽牙忍住身体的不协调感，再一次举枪对准了她。他的眼中仿佛有淬亮的火光，死亡的钟声追赶着他，他却不屑一顾。
“我的生命并不重要，所以即使您开枪也没有关系，不会有人在意的。但降谷先生，您的生命非常珍贵，您还有国家交给您的任务没有完成，还有朋友在等待您的复仇，如果现在就这样因为心脏停跳而死在这里，这一切真的值得吗？”她特意转换了称呼，语气真假难辨。
原来如此，从一开始盯上的就是楼下的增援吗……所以才故意爆出大量信息激怒他，使二人陷入这个两败俱伤的境地。
安室透冷笑一声：“威胁的话不如一次就说完如何？”他的大脑开始缺氧，呼吸也逐渐困难起来，但他还是选择硬着头皮继续。这场小鸡博弈，即使是虚张声势他也不能草草认输。
“哈哈，确实很敏锐。现在只有我能够暂时中止停跳的状态，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说。”
“请让我加入您的卧底行动，回到组织。”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由于疼痛与失血过多，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了。
“时间不多了，安室先生。你刚才说的没错，这不是请求，而是威胁。如果我死了就没有人能够解除您的诅咒了。”
一个不怕死的人对上一个不在意死的的人，他此时没有赢面。
黑桐纱月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在打了一个响指后，她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了沙发上。
安室透大口呼吸着空气，感受心脏跳动的生命力，眼前逐渐泛黑的视野和晕眩感也慢慢褪去。
他终究还是敌不过自己。心脏停跳后3分钟就会开始进入脑死亡的状态，但他绝不能倒在这里。
这个恐怖的女人看准的也正是这一点。
“风见，带小队上楼。”
比起对付苏格兰的时期，这家伙可真是长进了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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