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我们需要的是手术刀式的行动，不是超级英雄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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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原本以为他们会在地下训练场进行一场激烈的训练，但这一次他们进行的是实景演练。
此次模拟是银行劫持人质事件。一伙人数不明的歹徒劫持了银行，其中有数名平民和职员被当作人质管控在大厅内，他们需要在歹徒开始处理人质之前控制局面。
他与黑桐纱月被分在了两个不同的小组。他在行动二组，身旁站着他这几天最不想看见的男人。mute戴着sas标志性的防毒面具，此刻正在调整自己的信号干扰器。光头fbi在见到他时克制地打了个招呼。pulse虽然外表看起来有些震慑性，但本质上是个相当敏锐而随和的人，也更会照顾队员的情绪。
穿过长长的走道，面色不耐地推开备战室大门的，是一个他有些熟悉的身影。瘦高的男人拎着他的无人机，在目光扫到他的脸时停下了动作。
“你是……鬼冢班的……”
“江夏先生。”安室透很快就认出这是他在警察学院时期就见过的前辈，现属sat的江夏优。在学生时期，松田阵平的拆弹技术就得到过他的指导，直到那个冒失的家伙偷偷拆解了江夏的宝贝无人机还装不回去，这位不喜欢和人交流的前辈才彻底放弃了指导工作，选择回名古屋继续他的机械改造。
“在这里就用echo称呼我，你的代号呢？”
“零。”
echo愣了半秒，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没等他们搞好关系，耳机中就传来了声音。
“请注意，此次行动不要有任何‘自主’行动，第一要务是执行命令。指挥组会选择让最合适的人来下达指令，同时你们也会听到决策讨论的过程。保持专注。”
他根据剩下几个人的对话大致推测出了行动一组的人员名单，分别是ash，hibana，s/moke以及另一名公安警察。行动一组主要负责正面突破，而行动二组负责信息收集以及绕后包围。
而指挥组那边则是黑桐纱月，另一名情报部的警官以及彩虹小队的教官，一位年龄稍长的美国人。
当他向echo问起这位教官的情况时，他的前辈难得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说道：“也许你应该在演练结束后去见他一面，我觉得你们很有缘。”
pulse听着他们的谈话，也挂着同样的笑容看向他，抬了抬右边的眉毛，又扁了一下嘴。他是个相当典型的美国人，这些夸张的表情好像刻在了他们的基因里，即使他对日语只是一知半解，也总是想要加入他们的对话。
“行动开始。”
行动组的成员开始向目标建筑靠近。
指挥组得到了第一份资料。包括被劫持的大致人数，银行的平面图，以及先前媒体摄影师拍到的部分片段。警察们正在展开谈判，但是状况不佳，与其说是在争取人质的无伤生还，更像是在为特别行动队争取时间。
另外一部分警察则看上去手足无措。有些站在警车后面持枪瞄准，大多数警察只是站在那里观望。不管他们平时的训练如何，这样的事对他们而言，还是超出了日常的处理能力之外。
首先他们需要确认歹徒的身份和意图。
从媒体录像中可以看出，其中一位歹徒在镜头前暴露了大约3秒。他体型中等，头上戴着俗套的黑色头套，遮住了面容，手中拿着一把突击步/枪。
“556xi，美国民用武器市场上并不少见，想要确认来源的话还需要比对口径。”情报官做了第一个判断。老练的教官点头表示同意。
“需要接通警官的通话线路。零，请与现场的警察交涉，取得主导权。”
是黑桐纱月的声音。她那没有声调起伏的指令很容易被当作错觉，但此刻安室透没有错过一个音节。这也是她第一次用这个代号称呼他。
“收到。”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了，毕竟公安要走刑事部的现场指挥权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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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费多少口舌，他就接通了警察内部的通话专线。即使是演练，那位警员眼中的怨气和敌意也快要化作刀子扎在他背后了。真是尽职的演员。
当他这边在进行交接时，指挥组却对是否要切断周边的的信号有了分歧。情报官希望能够尽快切断信号，防止媒体的实时传播造成更加负面的社会影响。但是黑桐纱月并不同意现在就切断信号。
“在不清楚他的目的之前，切断信号可能会刺激他们，导致他们开始射杀人质。在明确了他们的诉求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情报官转身看向这位毫无进攻性气质的女性，心中嘀咕着她是否有受过警察学校的训练。他在听了这番话之后憋了一口气，但还是决定按她说的做。
“pulse，用心跳探测仪确认歹徒以及人质的位置，第一小队，准备从顶楼开始突入。echo，将无人机送入建筑内部。”情报官一边下达指令，一边等待黑桐纱月那边的分析结果。
她听着警察与歹徒的交谈，初步判断对方有4个人，现在正在谈判的像是他们的首领，但也时不时能够听到其他人的交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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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来自缅甸果敢，两位来自马来西亚新山，基本可以排除一时兴起抢劫银行的可能性，更像是与金融犯罪有关。”她一边倍速听取先前的谈话内容一边搜索着数据库中可能的犯罪团伙，“谈判过程很奇怪，他们对于自己的诉求一直遮遮掩掩，既不愿意放走人质，也不要挟警方提供逃跑的交通工具和巨额赎金。”
每一次当警方问起交换条件时他们就岔开话题，嘲笑警方无能，而当警方决定冷处理时又开始威胁要杀掉人质，相当令人恼火且烦躁。
仅凭声音就判断出具体出生地，这异常的才能对于安室透和mute来说都不陌生，但彩虹小队的教练向她投注了额外的目光。
安室透听到这里，心中有了一个奇异的猜想，但他还无法确定，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支持。目前第二小组只有他和mute还处在待机状态，如果他的猜想不幸成真，仅凭他们二人应该也能解除危机，前提是他们能容忍对方。
“echo，无人机到位了吗？”
“已经到位，正在同步中。”
“行动一组，准备展开垂直战术，注意大厅中的水晶灯，击落后可能导致人员伤亡。”情报官对着平面图和无人机传来的画面冷静指挥着。
“收到。”
这4名歹徒都没有戴面罩遮上自己的面容，他们谈判时的言行前后矛盾，但神色却镇定到诡异。每一个人手上都有一台通讯设备，并且从俯视视角上来看，每一个人都处于另外三人的视线范围内。一有移动，另外三人就会转换角度。
“他们在互相防备。”听完黑桐纱月的描述后，情报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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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他们是在互相监视。”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这4人所属的犯罪组织，“来自金三角的帮派成员，这里的都是基层成员。哦，他们都有在世的家人或者爱人，真少见。”
她缺乏人性的发言引来了情报官古怪的瞪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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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的预想正在一点一点被验证，但现在还不是提出的时候。
另一边，警察主导的谈判还在进行中，没能获得什么令人满意的成果。歹徒们只会反反复复讲那些挑衅的垃圾话，不管是进攻性的询问方法还是妥协都没能改变他们的态度。
情况一时陷入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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