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可能不是我亲爷爷
“我还从没见过表哥跟别人动过手呢。”赵繁络稀奇到。
“也只有黑头这么欠揍的人才能把程州谨惹毛吧。”海桐表示理解。
观察了一会儿,商陆发现了新商机,他提议:“咱们打个赌吧,赌他俩谁赢。”
“好呀好呀,怎么玩。”没参与过赌博的赵繁络对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简单,压钱就行。你觉得谁赢压谁。玩玩而已,别压太大。”商陆解释。
“我压表哥赢,五百块。”赵繁络毫不犹豫地说。
海桐看向窗外两人,仔细考虑了一会儿。虽然目前看来两人不相上下、有来有往,但程州谨是真的打红了眼,泄愤式的打法。络石则只是态度认真。不过也说不准,络石那么大的个头,没准儿体力比程州谨好。
“我压程州谨,一千。”这不是海桐的声音,三个人回头,程钟饶有兴味地坐在沙发上加入围观阵营。
海桐:“没人压黑头啊,真惨。我可怜可怜他吧,压他一百。”
这场比试两人打了近一个小时,身上大汗淋漓,气喘如牛,还没分出胜负。他们都能感觉到对方的脚步虚浮,下盘不太稳了,程州谨停了手,把剑一扔。络石以为是“到此为止,下次继续”的意思,也把刀收了。正要转身走,程州谨一猛子冲上前,络石猝不及防被放倒在地,程州谨借势一手压上全身的力量按住他,一手捏拳锤他。络石偏头躲过他的拳头,用手肘抵住他,在程州谨空拳后,络石一膝盖磕他肚子上,程州谨吃痛捂住腹部,络石翻身按住他,一瞬间程州谨的优势成了络石的,他挥拳往程州谨脸上锤,程州谨死死架住他脖子不给他伤到自己的机会。
两人在地上翻滚一会儿,又居然站起来,继续打。最后是络石叫了停。两人躺在地上,精疲力竭。
络石喘着粗气说:“你小子平时看起来衣冠楚楚,打起架来跟疯狗似的。”
程州谨出完气,冷静了不少:“抱歉,我冲动了。”
络石:“啧,假正经。还说不想跟我打,我看你刚才玩得挺欢嘛?脱缰之野马!”
程州谨懊悔不已。他觉得自己是耐性还不够好,才会作出跟人打架这种不成熟的事。络石起身向程州谨伸出右手,程州谨握住,借力站起来。两人慢悠悠的溜达回家,进门,几个人围上来问他们输赢如何,看到程钟也在,程州谨更羞愧了,默不作声地坐下吃饭。
“什么?平了?!”商陆喊了一句。
“什么平了?”络石问。赵繁络跟他解释,一听,络石有了兴趣:“你们都压了谁?”
“我和爷爷压的表哥,海桐姐压的……”
络石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下去了:“她肯定压程州谨。”
“海桐姐压的你。”赵繁络说。
“真的假的?!”络石惊了。
赵繁络:“真的啦。”
络石四下瞄一眼,没见到海桐,应该在厨房。络石溜进厨房,跟做贼似的谨慎地环视一周,确定只有海桐一人,轻声说:“谢啦。”
“谢什么?”海桐不看他,低头盛饭。
“谢谢你相信我会赢。”络石说。
海桐本想把“只是可怜你”的话搬出来嘲讽他的,听络石话说得诚恳,她居然没忍心,只说了句“没什么,碰巧而已”。
饭后,程钟把络石叫来房间单独说话。程州谨知道是为下午他俩打架的事,怕程钟责备络石,他跟了上去,程钟却拦住他:“没你事,去忙你的。”程州谨只好在客厅等着。
“没事啦哥,他是客人,爷爷不会怪他的。”赵繁络安慰他。
程州谨拍拍她的脑袋:“但愿吧。”
爷爷对他一直很严厉。他不是程家唯一的孩子,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可能是怕父母惯着他,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爷爷反而管他更紧。说起来,跟人打架的事今天还是第一次。
程家历代都会学点拳脚,为强身健体。爷爷平常待人和善,可急了,谁都打。络石那轻浮的态度,要是言语间冒犯了爷爷……程州谨有点担心,络石躲不了一顿揍。
关上门,程钟盯着络石一言不发。络石看他神情严肃,已经有挨骂的自觉。
“玩得还开心吗?”程钟问。他第一句话,给络石整蒙了。络石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地说:“还、还行吧。”
程钟皱一皱眉:“说实话。”
络石小声说:“挺好的。”
“大点儿声!”程钟吼道。
络石挺直腰板,铿锵有力地说:“感觉良好,下次还想!”
程钟忍俊不禁,面色稍有缓和,络石松了口气。
“别紧张,叫你来呢就是想随便聊聊,坐吧。”程钟指了指身边的空位说。
络石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问:“你想聊什么?”
“你从小就喜欢跟人打架?”程钟问
“小时候哪里懂什么喜欢,就闹着玩,大一点才懂的。现在私下带学生散打,靠这行吃饭。”络石说。
“以前打架你家里人不管?”
“管啊,怎么不管。以前每次打完架回家都得挨我妈一顿揍。”
程钟笑说:“你妈妈是疼你。”
“嗯,打起来是挺疼的。”络石点点头装听不懂。
程钟拄着拐杖起身,走了两步:“你觉得州谨跟你有什么不同?”
“比我帅,比我白,比我有钱,比我成绩好。”络石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然后呢?”程钟问。
不是吧,我都夸成这样了你还想怎样,络石心说。看他费尽心机组织语言的样子,程钟说:“我不是要你夸他,你讲实话。”
“你确定我说实话你不会生气?”
“我确定。”
络石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假正经、没人情味、心口不一……”
“怎么说?”
“之前我做了多少惹他生气的事啊,他明明心里有气还偏要装成没事人的样子,跟我客客气气的,”络石用手指捏住两边嘴角往上拽,“像这样,嘴角往上一拉,见谁都用同一个笑脸,他要不那样,矮子之前怎么会自作多情的黏着他。人家喜欢上他了,他又态度冷冷淡淡,也不跟别人说清楚。还有啊,刚跟我干仗明明是我先动的手还跟我说什么‘抱歉冲动了’。生气就生气开心就开心,痛快点不行么,他那样我看着都憋屈。”络石一吐为快。
程钟眼睛里的光暗下去:“不怪他。是我没有教好。”他叹口气,“那孩子资质很好,聪明伶俐。我太看重他,怕他不成材,对他的管教过于严厉。”
络石:“‘严师出高徒’,严点不挺好的,不然他怎么会像今天这样成熟稳重、事业有成。”
“成熟稳重,事业有成。人活着可不能光以这两个词作为标准啊。”程钟说。
络石没懂:“那还要以什么为标准?”
程钟手按住他的肩膀笑着说:“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帮老爷子我办件事,行吗?”
“你说,我尽力。”络石不含糊。
“没事儿的时候多找找州谨的麻烦。”
“……你认真的吗?”络石问。
程钟点头。
“他要是生气了怎么办?”
“用你们自己的方式解决。”
“你不管他吗?”
“不管。”
“你确定?”络石再次确认。
“我确定。”
“好。一言为定。”得到长辈首肯,络石高兴得搓手。虽然他不懂程钟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不过不要紧,他已经开始盘算下次要怎么刁难程州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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