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荒岛秘事【38】
符徵知道自己瞒不住了,而且周幸明显已经对自己起疑心了,他这么聪明和敏锐,恐怕不管什么借口与谎言在周幸面前都会无所遁形。
符徵一开始也没有打算隐瞒他什么,索性把自己从出去后到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度过加利斯考核的,怎么获得来周幸所在空间的机会的,全部完完整整的告诉了他。
周幸没想到自己听到的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惊讶让他早就忘记了喝汤的动作,就这样维持着将勺子送进嘴里的动作,呆呆愣愣的犹如被点了休止符。
符徵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有些后悔告诉他的太多了,这么大的冲击,周幸会不会受到刺激……
手腕的酸痛刺醒了周幸的思维,他艰难的将口中含着的汤咽下,喉咙就像是被紧闭的阀门似的,意识不知道说什么好,周幸适应了一会儿,带着心疼的语气艰涩开口,“你说……你回去没多久就回来了?”
“嗯。”说到这里,符徵也带着一些感叹,“我当时太冲动,赌气回去之后才明白过来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当时,挺疯的。”那段时间的颓废符徵不想再去回忆,刻入骨髓的痛彻心扉让他本能的不愿意再次想起两人分开的事实。
“我想你了,周幸。吃饭睡觉,睁眼闭眼都是你,我也试忘记你,但我更怕忘记你,渐渐地开始发了疯的想回来找你,我催眠自己回来只是想问你为什么忍心这么对我,所以,所以我……”
周幸将碗砰的一声摔在桌上,溅出来的汤水洒了一些在他的袖口上都没引起他的注意,他整张脸都黑了下来,心像被人用钝刀反复磨割着一样煎熬,他恨铁不成钢地怒道:“所以什么?所以你个杀币就敢登上几十层搂高的天台?”
周幸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纵然没有发生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情的,但光是想想就已经让他快要心疼死了,语无伦次道:“你真是个狗币!”
符徵赶紧稳住他,解释道:“不是,我是说加利斯以为我要跳楼,但其实我只是散散心,因为实在是太压抑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回来的办法。”他干脆坐过去,一下下的给周幸顺着背,“再说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周幸不吃他这一套,正如符徵说的,他总能看清他的谎言,从符徵怀里抬起头来,锐利的眼神直视符徵的眼中,不容掺和一点沙子,他道:“那如果加利斯没有出现呢?你吹风散心之后,又打算干什么?”
符徵沉默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去天台吹风是真的,但是想周幸也是真的,不得不说,在那一刻,加利斯真的如同救命稻草一般拯救了他。
“但是他出现了。”符徵如获珍宝般的将周幸揽进怀里,“幸亏他出现了,我才能再次见到你。”符徵嘿嘿一乐,开玩笑道:“等咱俩结婚,给他包个大红包!”
周幸压根就没听他满嘴跑火车,他在思考符徵给他这个答案的安全性,到底有多高?
表面上看起来他似乎有更大的靠山,但实际上指挥脑都敢造反了,不排除是整个主神空间出了问题。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依稀记得之前他还没有被清洗混乱记忆的时候他他听别人议论过关于主神加利斯的事情,他们说他似乎有些不务正业,已经不管世事很长时间了,身上绝大部分权利已经放权给了下面的人。
也就是说,加利斯在别人眼中,已经是个被架空权利的空壳了,已经给人人刀俎的权利,但是……
周幸的眼神收回,看向淡定从容坐在身侧的符徵,眼神隐晦不明,说道:“看来耳听之言不可信。”
“嗯?什么意思?”符徵疑问道。
“你老板在我们这些npc的传言中是个软蛋。”周幸换个了钦佩的语气,继续说道:“但事实好像不是这样,不然他怎么会让你们秘密调查刑垩呢,原来他只是表面纸老虎。”
“加利斯啊,他的确很有本事。”符徵全身放松,向后倒向沙发上,手还不忘勾着周幸一起倒去,继续说道:“他当时找到我,说给我永生与空间的机会,作为交换,我不仅要永远舍弃在现实世界的机会还要在无限的时间里永远为他所用。”符徵抬手无意识的撸了一把周幸柔软的头发,“我一想还有这种好事?因为心里想着可以永远给你在一起,所以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周幸原本低垂的眼皮微动,眼底有蕴藏的惊涛骇浪,但被他微微侧脸掩盖过去了。说实话在这之前他是有一些记恨符徵的,即使两人是受到指挥脑的挑拨才走到这一步,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独自忍受过了在看中转站一那一段黑暗的日子。
但事实上,符徵似乎也并不好过。
周幸之前向来伶俐的嘴现在居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假装不在意,悄悄将身体挪进符徵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漫不经心道:“你刚进来这里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在我印象里加利斯是个很严厉的领导者。”
周幸说的没错,他只离开周幸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被加利斯带了回来,但自己却耗费了近两年的时间才得以与他见面,这中间的苦头更不必多说……但符徵没有说出来,他只需要让周幸知道自己很爱他,知道所有快乐的事情就可以了,便说道:“也没有。因为终点是你,所以并不觉得太辛苦。”
“你怎么了?”符徵感觉到跟鸵鸟似的将头埋在自己胸口处的周幸有些呜咽,他想看看周幸怎么了,但稍加动作,周幸便埋的更深了,符徵也就没在动作,安静的拥抱着怀里的人。
没一会儿他的衬衫就被泪水打湿了,怀里传来类似于小兽孤独又难过的呜咽声,周幸哭了,而且哭泣声越发压抑不住,没一会儿就变成了嚎啕大哭。
周幸是带着再也见不到符徵的心情向死而生的,但他没想到原来两人已经都在同一个世界中,也一直没想到在他面对黑暗时,符徵也在陪着他一起面对。
符徵整颗心都被周幸哭着柔软起来,但周幸不能再哭了,伤嗓子,而且自己也心疼。
他用尽所有力气终于将他从怀里托出来,但周幸就像是再也不顾形象似的,都被他看着了也不顾及,当真是要哭个够了。
别无他法,符徵叹息一声,只能捧着周幸已经泛红的脸,低下头去堵那张止不住啜泣的唇,就像是大型犬似的,一点点舔舐,一点点释放安慰剂,安抚着他情绪崩溃的爱人。
周幸在符徵无声的安慰汇总,情绪稳定了不少,也因为符徵这个充满了爱意的吻而悸动,但他又有一些患得患失。
他们就像是两个有缘无分的怨偶,本身凑在一起就是逆天行道的事情,还要面对这么多磋磨,实在太辛苦了,于他于符徵,都是如此。
符徵不想让周幸因为自己的事情一直困在坏情绪里,于是便转移话,试探道:“你呢?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好好生活。还有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发什么什么事情吗?”
关于周幸的事情,符徵在那个的梦中也了解了个大概,正因为那次周幸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儿,所以他也不敢直接问,只能循循善诱,让周幸主动开口/交代。
一件原本感觉丢人的事情干的多了,也就不觉得害臊了,周幸更是自知符徵对他有多了解,所以即使刚刚哭过也没有多窘迫,他清清嗓子,将他了解的事情真假半掺地讲给了符徵。
“你不是说加利斯给你的任务就是调查系统空间的bug吗?其实早在你你们之前我就发觉到了刑垩的问题,他好像正在谋划什么见不得光事情。”
符徵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冰冷道:“所以,真的是他把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是。”周幸的情绪也低沉下来,“因为我是他培养出来的最强大的一件武器,所以他很多事都让我去做。一开始我以为只是执行任务而已,但后来我渐渐发现了这一切都不对。”
“比如说我们的阈值考试教材中清楚地写着系统空间的作用只是作为一个生活的调剂品,被选进来的人在在游戏里死掉之后是回归到本体的,但最近这几年好像意外比较多。”
符徵突然想到了章之云,那个女孩惨烈的下场现在想起来还有一些唏嘘,他说道:“比如这些玩家不能正常回去自己的世界了,而是变成了系统工具?”
“没错。我当时发现了这个问题,又因为刑垩发生了我们的事情,担心你也会被他利用,所以……”周幸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所以我想找个地方把你藏起来,或者跟你一起逃出去算了。”
“但是,你看。”周幸苦笑一声,“我们终究是没有太好的运气和缘分,结局就是被刑垩发现了,他将我关起来,告诉我背叛了我,于是我便将计就计,想着一个人逃出去也不算坏,我就……”
符徵出声打断他,“所以你就提出跟我分手?然后一步步看我离开了你?”
周幸有些不敢看符徵的眼睛,他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嗫嚅道:“我……这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你不知道刑垩是有多只手遮天。”
房间内静了一瞬,但平静的表象下是符徵越发愤怒的面容。
“周幸!”符徵双手徒然收紧,双眼冒着火怒视着周幸,他咬牙切齿的指责着他,“你怎么敢的?我他妈的惯着就是为你胆子变这么大的?!”
符徵担心自己忍不住上去揍周幸,他将手收回来放在身侧,压抑着痛苦质问道:“你一个人都敢干这么大事了?这么无畏在中转站里哭着叫我名字干什么?嗯?我问你呢,你哭什么?”
他一时激动居然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出来了,周幸果然脸色微变,沉吟道:“我那次梦里的梦见的人果然是你,你……”
“对,是我!不满意你杀了我吧,我他妈绞尽脑汁想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让你讨厌我的,没想到却是这么个原因。你以为你天下第一啊,万一,万一你他妈的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办!!”符徵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万一,你真的变成了垃圾桶里的碎片,我到时候去找你,你还能认出我吗?啊!”
符徵在周幸面前向来都是忍让和纵容的,他从没有见符徵发什么大脾气,竟有些愣怔,有些无措的想要抬手给符徵擦掉眼泪,但被他一手拍掉了,周幸小声道:“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对,我杀币行了吧?”
他越说符徵越火大,跟个喷火龙似的疯狂输出,“我怎么能不生气!你快要气死我了你知道吗??”
“知道……”周幸是个审时度势的人,这个时候逞能是很容易被哔——的,所以他依旧装鸵鸟,“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有事,刑垩他真的很危险,你也看到了,连我这么厉害都被他折磨成这样。”
“刑垩?”符徵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想杀人,都是因为他自己跟周幸如此艰难,如果不是要给加利斯一个确切的证据才可以动手,他恨不得现在就让刑垩去死!
但暂时动不了他不要紧,要让他难受多的是办法,符徵阴涔涔道:“乖乖,我记得你说过那些黑影都是刑垩从你身上分割出来的对吗?我想确认下如果搞死他们对你有没有伤害?”
“没有,他们由刑垩控制,能源也有刑垩供应,对他倒是有些影响。”符徵疑惑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符徵站起身,稍稍活动筋骨,回头对着周幸露出一个危险的笑,说道:“走,乖乖。我带你玩场刺激的。”
“嗯?”周幸眼神中充满戒备。
符徵无奈道:“你向哪里去了?”他狡黠一笑,“现在这场游戏由我主导了。你记得我们查聂家时在二楼发现了的那个黑影吗?”
“记得啊。”
“我现在非常想揍人,所以很不幸,他要遭殃了。”
说完,他一把揽住周幸的腰,带着势不可挡的杀气,旁若无人的走出房间,走廊上的那些等待服侍的仆人,竟然被他吓得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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