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古川久弥沙又在降谷零怀中睡着了, 长久的失眠与梦魇终于在系统的帮助下睡了个好觉。
降谷零给那个小警员报的地址不是安全屋的真实地址，还差了一段路。
小警员将他们送到指定地点，停车熄火, 利落地向他们告辞。
降谷零道过谢, 低头看向了怀中的古川久弥沙。
她睡得很熟，不再是先前那副忐忑梦魇的样子。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从怀中放下, 慢慢挪着身体, 想从后座下车, 换去驾驶座。
降谷零甚至做好了一不小心吵醒她后, 再度被她的应激反应暴打的准备了。
但这次古川久弥沙却睡得很沉, 对他的离去没有丝毫反应。
只是在他将要走出车门时, 突然下意识地伸了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降谷零的心像是被磨圆了的小锤子撞了一下，并不尖锐地疼，却足够震荡，连心脏跳动的余波都染上了共鸣的韵律。
他这一步就怎么也迈不出去了，不受控制地回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温度, 古川久弥沙再度平静下来, 在后座上找了个舒适的睡姿, 再度沉眠。
降谷零：……
他叹了口气，实在狠不下心去掰她的手，只能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连带着被她抓住的那一截袖子, 盖在了她身上。
降谷零开门出去, 换到前座, 开车回了家。
等他一路平稳地开到安全屋楼下时，时间已经过了半夜两点，但屋子里还亮着灯。
他停车熄火，将后座的古川久弥沙抱了出来，刷脸进了大门。
刚刚进门，远远便听到客厅里传来了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
江户川柯南听到了开门声，第一时间探头看向玄关：“古川……”
降谷零摇摇头示意他收声，瞥了一眼怀中熟睡的古川久弥沙。
江户川柯南赶紧捂住嘴巴，不再说话。
灰原哀打着哈欠从他身后晃过：“回来了？”
她声音不响，还没有江户川柯南刚刚那声叫唤大，却把睡梦中的古川久弥沙叫了起来。
古川久弥沙蓦地睁开眼，倒是把抱着他的降谷零惊得抖了一下，生怕她再度暴起杀人。
但她只是将醒未醒地眨了眨眼，开口间声音中还带着些困意：“到家了？”
降谷零把她放到沙发上，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江户川柯南从后面蹭过来：“……抱歉，古川姐姐，吵醒你了。”
古川久弥沙摆摆手：“不是你的问题，我本来也要醒的。”
是她让系统一回家就叫醒她的，还真不是他吵醒的。
她四下看了看，终于在屋子那头找到了灰原哀，跑了过去：“哀酱哀酱，我传给你的资料你看到了吗？”
她从那个据点中导出资料的时候，直接让系统通过usb做中转，传输到了远在安全屋中的灰原哀这里。
灰原哀瞥了她一眼：“不然你以为我熬到这么晚是在干什么？等你回来吗？”
古川久弥沙瞬间耷拉下了眼睛，一幅受伤的表情：“居然不是在等我吗？”
灰原哀淡淡开口：“不是，你想多了。”
古川久弥沙凑到灰原哀眼前，可怜兮兮地开口：“我从枪林弹雨里为你抢回那么多资料！都不能让你正眼看我一眼吗！”
被冷落到一边的江户川柯南委屈地开了口：“……不是为我吗？”
明明他也是APTX的受害者！
古川久弥沙回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啊啦，柯南君在说什么？你不是小孩子吗？”
他乖乖收声。
一个灰原哀，一个古川久弥沙，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永远耍不过嘴皮子的两个女人。
“好了，”灰原哀适时开口，将古川久弥沙叫到了电脑边，“你加密压缩的那部分文件是乱码，你过来解压一下。”
后面由于时间紧迫，系统已经来不及把所有文件都原样传输完，只能将一部分压缩加密后传过来，这还不是完整资料。
古川久弥沙点点头，坐到了灰原哀旁边，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着，开始解压。
不多时，她按下enter键，看着画面上的进度条，站起身向厨房走去。
旁观了许久的降谷零突然开了口，“你睡眠不佳，别喝咖啡了。”
古川久弥沙愣了一下，她还以为他已经上楼休息了呢。
她摇摇头：“没事，我刚刚在车上不就睡得很好吗？”
降谷零笑了一下，“谁拉着我的袖子不让我走？”
古川久弥沙愣了愣：“有这回事吗？”
她是真不记得了。
降谷零摇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明天我陪你回一趟公安，你去医务室开点助眠药。”
古川久弥沙点点头：“我也有这个打算，不过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就行了。”
降谷零挑眉：“我回去也有事要办。”
“那也行。”古川久弥沙想了想，“既然你还有事，就早点睡吧。”
降谷零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那你呢？”
古川久弥沙瞥了一眼坐在电脑边的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那些资料处理完，我就去睡。”
“我陪你。”
客厅中的灰原哀看了一眼旁边面色不善的江户川柯南，想了想，还是做了一回好人，淡淡地开了口。
“降谷先生去睡吧，没必要陪我们熬着。”
古川久弥沙借机补充道：“你这几天也都熬得很晚，刚刚还被我不小心……额，打了一架，早点去休息吧。”
听她主动提了这一茬，降谷零挑了挑眉，“那你不给我上药？”
虽然古川久弥沙刚刚到底没开枪，降谷零没有外伤，但被她摔出去那一下，肯定和松田阵平一样，是有些淤青的。
古川久弥沙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哪来这么大醋味，明天回公安让医务室给你上药。”
降谷零不依不挠：“……我要你帮我。”
“咳嗯！”江户川柯南终于忍无可忍，插进了两人中间，瞪着降谷零，“降谷先生这几天辛苦了，快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和古川姐姐就好。”
降谷零笑眯眯地垂眸看向他：“柯南君还是小孩子，更需要早睡哦。”
江户川柯南瞪着他，“我可以给古川姐姐帮忙！”
“这里有灰原小姐就够了。”降谷零无动于衷。
他可以去睡觉，但怎么也要把情敌也一起拉下场才行。
灰原哀被他们吵得头疼，只想把两人都赶走：“也行，那降谷先生就和江户川君一起上去休息吧。”
江户川柯南：？？？你站在哪边的？？？
“我不要！”江户川柯南仗着小孩子，直接一把抱住了古川久弥沙的腰，开始耍赖。
古川久弥沙想了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柯南君乖乖去睡觉好不好？明天下课后，古川姐姐带你出去吃大餐！”
她这话一出，不仅江户川柯南，连灰原哀和降谷零都呆住了。
降谷零：？
古川久弥沙对江户川柯南的态度他们一直看在眼里，说是江户川柯南的单方面撒娇也不为过，怎么这下突然这么好说话？
连江户川柯南自己都楞了一下，侦探的本能让他对反常的事下意识地质疑：“……真的？”
古川久弥沙看到小侦探明晃晃的不信任，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你这什么眼神，我骗过你吗？”
江户川柯南嘟哝道：“有啊，很多次。”
古川久弥沙：……
她伸手，狠狠揉了揉江户川柯南的脑袋，把他整个发型都揉乱了：“但这次不是！快去睡觉！”
江户川柯南迟疑地看了她一会儿，“那就说好了，明天放学你来接我。”他目光飘了飘，“……这次不许再骗我了。”
他最后的话声音很轻，却蓦地让古川久弥沙心中一软。
她叹了口气，蹲下身，“不骗你，你等我，好不好？”
听出了她语调中的郑重，江户川柯南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脸上复又挂起孩童般的笑容：“那我明天等着古川姐姐！”
“好了，快去睡觉吧。”
江户川柯南得到了她的保证，很干脆地向楼上跑去，跑到一半，就听降谷零沉声开了口。
“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去人多的地方。”
江户川柯南脚步一顿，回身瞪着降谷零，恨不得把他的嘴缝上。
古川久弥沙却耸了耸肩：“没事，有面具。”
江户川柯南总算放下了心，不再担心古川久弥沙鸽了他，脚步轻快地回了房。
降谷零仍站在一旁，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无意中给情敌做了一次助攻。
古川久弥沙瞥了他一眼：“柯南君去睡了，你不去？”
降谷零幽幽地看着她，不说话。
古川久弥沙被他的目光看得发毛，终于叹了口气，妥协道：“……等明天医务室给你开了药，后面几天我来给你换药。”
降谷零的脸色终于稍稍转霁，他颔首在她颊边亲了一口，转身回了二楼。
全程目睹了这一切的灰原哀咂舌：“啧啧啧，当年没看出来，你还有当海王的潜质。”
说罢她叹了口气：“早该这样了，总不能在赤井秀一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古川久弥沙：……倒也不是这个原因。
“行了，别八卦了，早点弄完早点休息。”
虽然没有咖啡的加持，但古川久弥沙还是撑着将文件解压完，顺便帮着灰原哀归类整理完，这才伸了个懒腰。
抬头一看，居然已经凌晨六点多了，天边已经有曦光初升。
她顺口问了一句：“根据这点资料，你解药大概什么时候能完成？”
灰原哀端起见底的咖啡抿了一口，“……至少给我两个星期。”
古川久弥沙算了算时间，差不多能赶上赤井秀一他们制定的总攻计划。
她点点头：“那你加油，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和我说……”
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灰原哀却笑了笑：“操太多心会老得快哦。”
古川久弥沙眨眨眼，半真半假道：“我可是永葆青春的女人。”
说着她不欲多言，推开椅子，正要起身回房，玄关处传来了开门声。
她回身，冲矢昴出现在了走廊中。
灰原哀放下茶杯：“哟，歪脖子树回来了。”
冲矢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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