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德福的春天
距离满月还有五天。
苏尘风被吵醒了，天明明只是微微亮，屋外就响起嘈杂的声音。
苏尘风睁开眼，伸手，镰刀还在，床上的刘月却是不见了，他心中烦躁，干脆起身穿好。
苏尘风走到门外，冷眼看着房子外的院坝里聚集着的村民，从声音上来说他可以感知到这些人的情绪是热烈的，欢快的。
刘方左现在还在同其他村民打着招呼，说着话，他那满头鞭子时不时换着颜色，高兴时微微变赤色，兴奋时整头鞭子立起来，还带着绿光。
苏尘风打量着这些人，感觉都这素山村都快成动物园了，这样一想，便觉得这些人好看了些，就是鞭子和嘴巴有些不合群。
苏尘风找了一圈，没看到刘月，便向自己母亲蔡珍问道，“妈，我姐呢？”
“你管你姐做什么，松儿，你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赶紧练武。”蔡珍嘴巴说得很快，然后得意地指了指门口，这是她去谈彩礼的时候特意要的。
“那是什么？”苏尘风茫然，只看到几大口袋放在门口。
“木炭啊。”蔡珍笑起来，苏尘风看到整齐洁白的牙齿，把眼睛挪开。
“妈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就放心用。”蔡珍语气里有些自豪，要不是自己，王家肯定不会白送木炭，自己儿子以后修炼肯定还要发愁。
“妈，不急。老师说他会提醒我时间的。”苏尘风无奈，又问道，“姐呢？”
“一大早，王少爷就过来接你姐出去玩了。”蔡珍说得很快，上下牙齿磕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小月也算有了一个好归宿，松儿你不用为你姐担心了。”
“哦，好，妈，我出去玩了。”苏尘风是一个孩子，孩子有时候有孩子的好处。
苏尘风这才知道原来刘月被那所谓的王少爷带去空桑山脉了，他马上同自己母亲说要出去，拿上镰刀很快往空桑山赶去。
“别跑远了。”蔡珍的声音从苏尘风身后飘来。
空桑山脉下，草木繁盛，若是有人钻入其间，眨眼便被草木包围，不得其踪。
“小月，你今天真好看。”王家少爷王德福有些胖，走了这么远的路他气喘吁吁的，看着走在前方的刘月喊道，“小月，你等等王哥啊。”
刘月转头看着两只大眼睛在眨巴，还有从眼角液体溢出，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昨晚苏尘风对她说了些话，但是在刘月眼中，苏尘风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十岁的孩子能做什么？能上树，能玩泥巴，能逃课，但说起救人与保护人……
刘月按照家人的安排，规矩地在门口等着王德福上门，对方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刘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手，自己弟弟这两天没有让自己挨打，手上的伤口开始结痂，只不过是有些痒。
“王……哥”刘月犹豫后回应道。
“小月，你别走这么快。”王德福提了下自己的衣服，眼睛又变得有些红了，他看了看四周指着一块大石头，“小月，我们去那里歇歇。”
“嗯。”刘月轻声回应。
“小月，你不知道我昨天看到你有多开心。”王德福转了下头，大咕噜眼睛就这样落在刘月面前。
这眼睛里全是回忆，他掰着自己的指头，比出个四来，“大概是三年前，我妈问我要找什么样的女孩。”
王德福比刘月要大上几岁，很早之前就差不多在为结婚的事情做准备了。
王德福对刘月道，“我当时说，我要找村口小月那样的女孩，你那时一个人端着衣服去河边，我都看见了。”
“一个人弯着腰，时不时拢一下自己的头发，眼睛大的可爱。”王德福动情地说道，“那时的你真漂亮。”
刘月听着王德福说话，她站得离对方还有点距离，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小月，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也很漂亮。”王德福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从石头上滑下来，急忙解释道。
眼睛因为着急变得更红了，现在这少年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若是还有脸的话，应该也会很可爱吧，可惜他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知道。”刘月抬头看了一眼，她想着，这就是自己未来的丈夫啊。
“小月，我真的喜欢你很久了。”王少的话音里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高兴。
刘月竟然奇迹般的感受到这种情绪，“王哥，我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好。”
“可是你就是很好啊，我看其他姑娘的时候就觉得没有意思。”王德福瞪着一对大眼睛，对着刘月说道，“只有小月你，我看着你，觉得眨眼睛的片刻都很可惜。”
“呵呵。”刘月捂嘴轻笑，眉眼弯起来，像天空中挂着的弦月。
王德福看愣了，好像梦中的姑娘突然就走到他的面前。
他记得昨晚的梦里小月也是这样对他笑的，但刘月真正在他面前时，只觉得眼前的刘月比梦里的还美。
“小月。”王德福轻声喊道，然后慢慢靠近刘月，伸出手轻轻地碰碰了刘月的指尖。
刘月的手微微缩了缩，然后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王德福激动开心的心情透过那对大眼睛表现得淋漓尽致。
微风吹过这空桑山，穿过这少男少女的手，如果他不是对眼睛就好了，奈何世事总如此，它就是不圆满。
不过这样很好了，王哥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呢，刘月心中想到。
天上的太阳已经有些大，王德福眼睛不停地流泪。
刘月犹豫片刻后，从自己身上拿出一块手帕，将王德福眼角的泪水擦去。
王德福只感觉有一只手在自己脸上，温柔地擦去他头上的汗水，他怕刘月踮着脚累，把头低下来。
“小月，我一定会对你好的。”王德福握住刘月手，随山风说着誓言，这誓言被山风带去远方。
“瞎了你的狗眼，放开我姐的手。”苏尘风打听到刘月的消息，连蒋不为那边也没去，一路追赶。
苏尘风虽然有一星武者的实力，但他身体只是一个孩子。
于是这一路就看到一个小孩步频动得飞快，但速度就是快不起来。
苏尘风一边跑一边暗骂这次回去怎么也得学两门功法，不然自己真是空怀一身武力，却没有半点武艺。
功法是对身体内灵气的应用。
主要是这样跑实在太蠢了，这可是元宇啊，可是武者的世界啊。
不过，还好自己及时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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