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治疗
“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灵渊将对方扶到躺椅上，老人的目光正好落在了十七的身上。
“你孙子？”老人问道。
灵渊点了点头，答复道：“是，十七。”说完，灵渊将十七叫到身旁，介绍到。
“这位是钟老。”
十七连忙鞠了个躬，一边说道：“钟老好。”
老头子嘴上笑嘻嘻的，连忙挥了挥手，“不用这么叫我，我就一老头子。叫我钟采药就好了。话说你脸上这伤”
钟采药看着十七脸上的伤，神色一沉，旋即便转头同灵渊确认道：“这是元素之火烧到的吧。”
灵渊点了点头。
“嘶。”
钟采药连忙起身，走到十七的身边轻轻的托着对方的脸颊。
神情专注的看着对方伤口的形势。
待到确认完毕，他松了口气，赞许道：“临时处理的不错。”
“但是。”钟采药话锋一转。
“使用黏成体的粘液固然没错，但是这往孩子脸上糊，怕也就只有你想得出来了。”
闻言，灵渊尴尬一笑。
十七也是带着点怨气，白了自家爷爷一眼。
“伤情我已经基本知道了。”钟采药慢悠悠的坐回到躺椅上，目光极具深意的看向灵渊，“我会帮十七将伤口进行医治，倒是你应该没有别的请求了吧。”
“咳咳咳。”
这回换到灵渊咳嗽了起来。
十七瞟了自己爷爷一眼，知道对方这是在为接下来厚脸皮做准备。
果不其然，只见灵渊搓了搓手，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瞒你说，其实我这次来，还想求一味药。山里没有，我想您这雅舍或许会有备着。特来求之。”
钟采药好歹与对方相识多年，十七能看出来，他一个活了几十年的老头子会看不出。
当即轻哼了一声。
“马屁精。”钟采药将话甩在灵渊脸上，脸上也不生气，而是继续说道：“说吧，需要什么药草。”
灵渊嘿嘿笑道：“其实也没想要很多，就想要一株龙磷花。”
听到对方所求之物，钟采药差点没气得站起来。
“等等等会儿！你说你要啥？”钟采药再次确认到。
灵渊也是厚脸皮，丝毫不在意对方此刻的想法，再次说道：“一株龙磷花。”
乖乖。你还要点脸不！
钟采药心中震惊。想起上次灵渊来访，差点把自己的药舍搬空。
那场面，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这回倒好，直接不要脸来要龙磷花。
那龙磷花，不说学医的百分百都知晓，但他灵渊能不知道其珍贵吗？
开口就来！
真臭不要脸。
钟采药脸上没了好脸色，双手叉腰，气愤愤道：“龙磷花我是不舍得给你，但龙磷草我还是能给你一株的。你要不？”
“要要要！”没等对方将话说完，灵渊便一个劲的点起了头。
像是深怕对方后悔一样。
钟采药没辙，瞪了灵渊一眼，旋即便向里屋走去，同时还不忘回身警告道：“别乱动我东西。”
灵渊赶忙答应。
其实，这次来。他的目的便是龙磷草。
只是考虑到自己直接问对方要一株吧，对方不给，目的又太明显。
所以。那不妨把目标抬高了，让对方顺其自然的给自己一株，自己拿的也好顺理成章一些。
论奸商。
灵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奸商！
“十七你跟我一块进来吧。”
钟采药走到一半，这才想起十七的事情，着急忙慌又是折了回来。
十七先是同灵渊交换了个眼神，见到对方点了点头。
旋即跟上钟老。
走到里屋。
入目便是一排排古木长柜，十七能够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
种量之杂，数目之多。难以想象。
十七怎么说也是学了多年医术的人，见过认识的草药不说有全部，也差不有七八。
但是，在这里，十七看着柜子上的标签名，有很多他都不得听说过。
钟采药何许人也，自十七进屋的那一刻，其实便一直在关注他。
得知对方有多年的医术经验，又时常听灵渊讲起十七的事情。
钟采药看着对方眼底对草药产生的浓厚兴趣
他终于明白，十七是真的热爱。
唯一令钟采药惋惜的是。
十七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若是灵者，再加上对草药的这份热爱。
钟采药能够十分肯定的说，十七一定会在这个领域有一定的宗旨，甚至成为这片大路之上最伟大的一批医师。
穿过储药间，再往里走便是钟采药的研究室了。
十七被对方领到一张圆凳旁坐下。
钟采药随即便走进了另一侧的药品室中。
伴随着药瓶碰撞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十七深怕这个老人家脚下不稳，摔在地上。
好在，没一会，灵渊瘦小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十七的眼前。
手里拿着一瓶十七也不知道的药剂。
“别紧张。”看到十七脸上的迷茫之色，钟采药小步走到十七面前道：“这是我自己做的特效药，是我亲自测试过的。并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
十七恍然大悟，这才说道：“老爷爷你还会做药啊。”
“那当然啦。”钟采药笑了笑。“听说灵渊教过你医术？”
十七点了点头，没有隐瞒。
“那要不要留在这里，做我的助手。”钟采药有意无意的说。
当助手？
在这么好的环境里？
说实话，十七有些心动了。
但，回头一想。
十七反而冷静了下来，想起刚来之时，那夺门而出的人。
不知为何，十七被为难住了。
一面是害怕，一面是期待。
从小到大，一直以来都是灵渊替他做的决定。
包括学医，虽然十七乐在其中。但这只不过是他对现实的一种妥协罢了。
“能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吗？”
十七看着对方真挚的目光，迟疑着说道。
“当然可以。”
钟采药不希望自己是在强迫对方。况且，一下子让一个孩子决定这么大的事情，本身就是不正确。而且他也需要征得灵渊的同意才行。
之所以现在提出来，实属是因为他不想埋没这个孩子的天赋。
那种迫不及待，更代表着他本人对医术的热爱。
“不着急，你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考虑。当然你也可以让你的爷爷去帮你决定这件事情。”
钟采药手不停，均匀的将药品擦拭在十七的脸上。
紧接着，十七便听见灵渊说道：“接下来，我便要用我的元素之力帮你进行根治。期间或许会有一些疼，但也只是有一点而已。放轻松。”
说完，灵渊拍了拍十七的肩膀。
十七十分信任的点了点头。
然而，下一秒。
钟采药将自己的元素之水汇聚成一张面膜盖在十七的面部的时候。
十七差点直接晕厥过去。
不是说好的一点疼吗？
这也太疼了吧。
倒吸了一口凉气，十七强忍着疼痛，身体却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看着十七脸色从黄到红，又从红到白。
钟采药挠了挠头，十分不解。
有这么痛吗？明明自己试药的时候，也只不过是被蚊虫叮咬了一般，不值一提。
但他忘了。
十七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而灵者，不仅仅是身体强度的提升，包括伤势恢复，力量增长那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
钟采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明白过来。
他有些害怕了。
深怕十七撑不住。
但，这是迄今为止唯一能够根治元素之火的方法。
外界的治疗方法，虽然也能够使人不再受元素之火的侵扰，但却会使受害者留下灼烧的疤痕，十分丑陋。
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无疑会在生活中大环境下产生很强的自卑感。
灵渊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选择带十七来到这里治疗。
不过好在
治疗是可以中断的。
哪怕治疗结果不会太好，甚至会留下什么病根也说不定。但比起一个天才生生疼死在病床上，钟采药更做不到。
此时此刻，十七的情况只能用糟糕来形容。极致的疼痛，令他的脸都涨成了紫黑色，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如同雨滴一般滑落。
“啊！”
十七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声，
只见他突然立起身子，紧接着，在沉重的喘息声中又瞬间倒回了床上。
十七还在坚持着，因为疼痛他死死的抓着两侧的床单，青筋暴起。
如同临产的产妇一般。
其实
元素之火在灵者看来并不算什么。
毕竟每一位灵者体内都有自己的元素在守护着宿主。就如同细胞一样，会将侵入宿主体内的病菌杀死。
但普通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只能凭借最纯粹的肉体去抵御这些伤害。
所以，他们的伤痛是难以想象的。
钟采药心中萌生出了放弃的意思。
他不能容忍自己将这样的药物放在一个孩子身上。
他是人。
也会心疼。
就如屋外的某人一样。
听到十七的惨叫声，灵渊忐忑不安的心瞬间演变成了慌乱。
因为不安，他开始在屋内来回走动着。
甚至有想不顾一切冲进去的冲动。
到底怎么样啦，怎么就没人出来跟自己说一声呢。
灵渊抬头长叹一声，一脸的生无可恋。
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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