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我还没玩够
云卷难言的点了点头,她犹豫片刻,问道:“萧兰亭,你是支持太子登基的对吗?”
“嗯,问这个做什么。”
“没,随口问问而已。”云卷心里挣扎,不知该不该透露些给萧兰亭。
可萧兰亭活不到那个时候啊,或者说,就是因为他死了,所以太子才开始走下坡路,到最后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三皇子,顶替了太子的位置,甚至连板上钉钉的未婚妻都给拐跑了。
萧兰亭没注意到云卷的欲言又止,他视线往下撇,“那儿还疼不疼?”
云卷一愣,萧兰亭见她不答,“疼?我给你拿药揉一揉。”
“不,不疼了——”
云卷实在没那个脸和萧兰亭同处一室,一溜烟跑到了对面的暖阁里窝着。
可夜色暗下来,萧兰亭还是以睡觉为由强行把她抱了回去。
床帐落下,留了一条小缝,供月色透进来,能勉强看清白皙的肌肤上没留下什么巴掌印子。
云卷屁股上倒没留下痕迹,只不过第二日萧兰亭锁骨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
云卷和萧兰亭年底成婚,转眼年关过去,离新年只有不到一个月时间了。
每到这时府上都是最繁琐的,云卷记得她之前,就为对账安排酒席,各个院子的新年礼,一天只能睡两个多时辰。
秦氏就处在这种脚不沾地的忙乱中,连晨昏定省都给省了。
颍川侯府每过一旬都有一次家宴,这日,云卷收整好等萧兰亭下衙回府,二人一起来到前堂。
宴席还在准备,几人坐在堂屋中聊天,说是聊天其实大多是听颍川侯说话。
颍川侯先是问了萧兰亭衙门里的事,颍川侯有说有笑,看萧兰亭的眼神全是满意和慈爱。
轮到萧明予时,便换上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你最近怎么回事?我听说你又整日不回家,把夫人一个人晾在房里!回家了也不去正房,你想干什么!”
萧明予扫了眼云秀,表情阴沉,“是谁告诉您的?”
他明明都打点好了不许那些人外传。
颍川侯拍了拍扶手,“你看她干什么,不是她告的状!这颍川侯府还是我当家呢!有什么能瞒住我!”
秦氏也愁,萧兰亭和云卷整日腻歪在一起,颍川侯本就宠爱庶子,如果云卷的肚子先有动静可怎么办。
她问萧明予:“你跟秀秀到底有什么矛盾,把话说开了就好了。成亲还不过十日,这就腻歪了?当初可是你死活要娶她的!不是我逼你的,成亲后就没一日安生,早知道还不如不娶了!”
云秀脸色难看极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萧明予怎么愿意承认自己夫人想嫁的不是自己,这种绿事他宁可一辈子吞在肚子里。
“只是有些小矛盾而已,没什么大事,您就别操心了。”
“谁愿意操\你的心!”颍川侯骂道:“既然成亲了就得有个成亲的样子,两个人好好相处!你若再做出什么混账事,以后每月的月例减去一半!我看你还哪有钱出去寻花问柳!”
萧明予顿时就蔫吧了,不情不愿的应了声是。
云卷看戏看的入迷,颍川侯喊了她两遍,还是萧兰亭碰了碰她云卷才回过神。
颍川侯:“云卷,你在云府可学过看账,管家啊?”
“跟着夫人学过些皮毛。”
云家起初是抱着把她和云秀打包嫁出去的想法的,云秀不喜欢看账,也吃不了算学的苦,许氏就让云卷学,学会了以后做陪嫁丫鬟跟着云秀出嫁,然后帮云秀打点嫁妆和家务。
颍川侯颔首,“学过就好。皮毛不怕,这没什么难的,熟能生巧。”
“侯爷,您、您这是什么意思?”秦氏心生不妙。
颍川侯:“我看你最近忙的转不过弯,都已经是有儿媳的人了,自然要把事情交一部分给年轻人练手。云卷,从今日起府里的庶务就分你一半,你要协助你母亲,好好料理,知道吗?”
萧兰亭想要说什么,颍川侯先声夺人:“云卷,你的意思呢?”
云卷沉默几息,“儿媳听公爹的。”
颍川侯满意颔首。
秦氏一顿饭吃的味如嚼蜡,结束后闷声不吭的就走了。
颍川侯如何看不出她在闹脾气,只是他懒得哄,他叫住萧兰亭:“我有话跟你说,云卷,你自己先回去吧。”
颍川侯带着萧兰亭走进书房。
萧兰亭在书案后站定,颍川侯背对着他,负手而立,半晌后声音沉沉:“兰亭,最近你的心事太多了。”
“你与云氏相敬如宾,为父很满意,但是你放在她身上的心思太多了。”
“父亲多虑了。”
“是吗?”颍川侯转过身,“今日你想帮他驳回为父的话,是为了什么?怕她忙于庶务,累坏了身体?”
“我与她新婚不过十日,我不想她在别的事上浪费太多心思。毕竟我还没玩够。”
颍川侯审视的看着他,萧兰亭视线也不避让,大大方方的让颍川侯看。
片刻后,颍川侯收回视线,暂且相信了萧兰亭。
“不是就好。单是消遣调剂可以,但为父希望你分清主次,也不要忘了这婚事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颍川侯看着他,“为父打算,在新年朝会后请示陛下,为你请封世子诰命。”
萧兰亭拱手作揖,“多谢父亲。”
“好,回去吧。”
萧兰亭离开后,颍川侯独自坐下,找出一张空白的纸,开始提笔写了起来。
逍遥楼
云卷沐浴后又看了会儿书,萧兰亭才回来,云卷问道:“父亲是不是训你了?”
她顿了顿,“因为我吗?”
萧兰亭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说:“府里的庶务很杂,你挑些不必费心思的管管就好,秦氏恋权,轻易不会把重要的事分给你做,若是忙不过来就找几个新账房回来,没有银子就让长风去库里支。”
云卷心里滑过一股暖流。
自古中馈虽说是当家女子梦寐以求之物,但这些事又繁琐又冗杂,其实若不是为了那点自保的能力,谁愿意放着好好的闲福不享,反而去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刚才在堂里,萧兰亭没说出口的话应该是想帮她推中馈的,因此颍川侯才会喊他过去。
云卷以为他是为没能帮到自己而愧疚。
她笑眯眯的说:“其实我管家还挺有一手的。”
萧兰亭看了看她,敛下了眸。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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