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给你我最真挚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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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要有原则。”病房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先前给斯内普和马茜莉亚治疗的女巫迎着一屋子人的注视不紧不慢地走进来。
“阿姨？”
“艾琳阿姨？”
莉莉和马茜莉亚同时发出疑问，斯内普赶紧从床上坐起来，“妈？”低沉的嗓音里也透着几分惊讶。
马茜莉亚：？？？
艾琳先是同和自己打招呼的两个女孩微笑着点了一下头，接着目光扫过床上的斯内普，立马皱起眉，和少年的目光对上后她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大步走到斯内普床前，捏着他的下颚将一瓶缓和剂灌进他嘴里。好在她下手还有点数，看斯内普咽下一口之后才继续灌第二口，不至于他被呛死。
被自己妈忽然袭击，斯内普有些恼火但又不能说什么，他的脸颊轻微有些发红，大概是刚刚被灌药的时候憋的，他微蹙着眉，有些不满。
“你用什么鬼眼神看我？”艾琳本就有些生气被他这么一看更气了，“这么大个人了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吗，你他妈倒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差点吓死我！”她边说着边使劲儿地打了一下斯内普的后肩膀。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几秒，“抱歉，”他说。他一直盯着艾琳药剂师的白大褂，没太敢看她的眼睛。
丹尼尔站在一旁，冷漠地看完母子俩的互动，眼里闪过一丝羡慕，接着又微垂下头，将其掩饰过去。
艾琳没想到他会道歉，噎了一下，别扭地将视线移开，把目标转移到马茜莉亚身上。
“还有你，伸手，”艾琳走到女孩身旁命令道，马茜莉亚脖子一缩，乖乖照做，心里却在想这阿姨怎么没有刚进门时那么温柔了。
艾琳挥了挥魔杖对着马茜莉亚施了一个治疗魔法，暖黄色的光晕将她的手掌包围起来，那些丑陋的伤疤在光晕下慢慢消失。
“成年之前不许再用幻影移形了，听见没？”艾琳没好气地问。
马茜莉亚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纽特有些想笑，终于有人能治一治自己这个不乖又经常惹乱子的小侄女了。
“哦，小艾琳，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对治疗魔法的运用依旧如此熟练。”邓布利多眨眨眼笑嘻嘻地对艾琳说道。
艾琳也眨眨眼，“日安，邓布利多校长，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活蹦乱跳的。”她回敬道。
又是一个不好惹的主，邓布利多无奈地捋了捋他的大胡子。
“校长先生，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埃弗里学妹，可以吗？”艾琳扫过站在旁边的丹尼尔，顺手也给他施了个治疗咒，让他脸上被他那个疯批妈打的巴掌印赶紧消掉。
“哦，这是当然的，”邓布利多答道。
艾琳对上埃弗里的眼睛，她敏锐地发现女人的目光有些躲闪，并且她从她进来时就反常地保持着沉默。
艾琳清了清嗓子，“你是色盲吗？”她好奇地问。埃弗里狐疑地看着她，有些不太明白她的用意。
“我没有其他意思哈，就是听说你把我儿子认成了你儿子，”艾琳的目光在斯内普和丹尼尔之间逡巡了一会儿，“咱就是说，这俩孩子头发都不是一个色的，你咋能认错呢？”
“就虽然吧，女性色盲的概率挺小的，但是也不排除没有，你要是真有这遗传疾病，你跟我说，我好歹也是个药剂师，能给你配两副药治治。”艾琳用着交流学术的态度对女人说。
斯内普：……
邓布利多：……
“我不是！”埃弗里咬牙切齿地反驳。
“眼睛没问题就好，”艾琳顿了顿，一下子收起了先前的嬉皮笑脸，她抽出魔杖，杖尖挑在埃弗里的下巴上，“那请你好好看看你的孩子现在的样子，再来回答我，你还认为自己没有错吗？”尾音被拖长，艾琳用她极少用到的、严肃的语气质问。
与她刚才责怪斯内普不会照顾自己时的生气不同，这是那种从心底里渗出来的对于恶习的厌恶以及对于那个被苦难折磨得狼狈不堪的男孩的痛惜，让她逼着自己向女人问出这样的话。
埃弗里咽了下口水，并没有回答，而是直直地盯着艾琳的眼睛，艾琳也毫不退缩地和她对视着。
过了很久，见女人仍没有说话的意思，艾琳终于忍不住嗤笑一声，“ok，那我来说。爱一个人没有错，但你要有原则，你可以爱你的丈夫，但是当他仗着你的爱对你使用暴力时，你错了。你可以爱你的儿子，但当他仗着你的爱去欺凌别人时你也错了。”
艾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将心里的不愉快发泄出来一样。她将抵在埃弗里下巴上的魔杖收回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久远的事情一样，面容有些讽刺。
斯内普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滞，然后他的目光空洞起来——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运转过大脑封闭术了。他不得不承认，在听完艾琳刚刚的那一番话之后他竟觉得有一些……恐惧。那个瞬间他非常清楚地察觉到他不属于这个世界，真正的艾琳是说不出这种话的。他是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孤魂野鬼，占据了这个世界里那个本能幸福的过完一生的斯内普的身体，享受着那些不属于他的来自家庭的温暖……
“那么我们再来谈谈下一件事，”邓布利多察觉到斯内普的异样，碰了碰他的胳膊，他这才缓过神来，听艾琳继续说道。
“凭本事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艾琳揉了揉眉心，看向邓布利多，然后发现邓布利多的眼神也有些古怪，她继续说道，“那他妈是你的吗？”
“你什么意思？”埃弗里侧着头看她，语气里带了些不经察觉的慌乱。
“哎呀别装了，你当初换的是谁的名额你自己不清楚吗？”艾琳有些不耐烦。
“被换的不会是……”马茜莉亚小声猜测。
“对，被她换名额的那个大冤种就是我，只不过她做了啥我和邓布利多校长都知情。”
埃弗里不可思议地瞪着艾琳。
“对，当初艾琳报完名之后找到我说她因为一些原因没办法去了，我们谈话的当晚，你就换走了她的名额。我大概了解一些你家里的情况，也就没有阻止你。”邓布利多有些无奈地说。
“那个时候正好戴安娜逃婚，普林斯家的老人又病重，没人照顾，我就和校长说我不去了。”艾琳解释道。
“那……那你为什么没有拆穿我？”埃弗里的眼神变得有些难堪，她稳了稳心神，结结巴巴地问。
“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我都已经不去了，难道拆穿你之后再让你去换另一个人？”艾琳反问道。
埃弗里一时有些语塞，她没再说话，艾琳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翻出一个镜子，她将它塞进埃弗里的手中，“你自己看看，你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了吗？”她叹了口气问道。
埃弗里没有照小镜子，而是将它还给了艾琳，她可太清楚自己现在的模样了，她用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一行热泪流入掌心之中。片刻之后，她颓然地将手放下，嗓音沙哑地对蒂娜说：“带我去阿兹卡班吧，或者美国，随便哪一个。”
蒂娜看了看邓布利多，老巫师轻轻点了点头，蒂娜又重新将埃弗里的双手拷了起来。走到门口时，丹尼尔猛地抬头，眼睛里全是血丝，他想要叫住她，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埃弗里停下脚步，用带着银链子的手摸了摸丹尼尔的头，“妈妈对不起你，”她说。
丹尼尔的呼吸一滞，他的眼睛不受控地眨了一下，一颗泪珠掉下来，蹭到了埃弗里手上。埃弗里深吸一口气，努力对丹尼尔扯出一个微笑，然后，被蒂娜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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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斯蒂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她看了看旁边的莉莉，又看了看坐在床上的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笑着对她抬了抬下巴，然后她好像接到了信号一样，大步走到丹尼尔面前，也不管他是否抗拒，紧紧地拥抱住他。
“你干什么！”发现挣脱无果之后，丹尼尔故意用凶巴巴的语气对她说话。片刻之后，索斯蒂终于放松下来，他将她轻轻推开，却看见索斯蒂对他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那个笑容太耀眼就好像一根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他知道索斯蒂不在意他的家庭，但他自己在意。丹尼尔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别这样，”他说，他感觉嗓子疼得厉害，所幸不再说话。
“或许我们该回去了？”邓布利多见气氛逐渐诡异起来，连忙打圆场。
“他得留在这再观察几天。”艾琳指着斯内普。
“不用。”少年反驳道。
“闭嘴，死孩子。”
斯内普果断闭麦。
“西弗勒斯，或许你可以和小艾琳说一些你想告诉她的。”邓布利多对斯内普眨了眨眼睛。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他有种想要薅邓布利多大白胡子的冲动。
随后，邓布利多拉起一旁的马茜莉亚和纽特一起带着几个孩子幻影移形离开了。
斯内普坐在床上，背后放了个垫子倚在床头上，艾琳站在窗边，好像是在看外面的风景一般，阳光照在她黑褐色的盘起来的头发上，让人看得不真切。
她转过身，被太阳光刺得眯了眯眼睛，然后一把将窗帘拉上，屋子里变得有些昏暗。
“你想说啥？”她好奇地打量着斯内普。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少年问道。
“两三天吧，”艾琳想了想回答，“那么着急回去干嘛，反正他们教的你基本都会。”
“那你想没想过，为什么我会一些超纲的东西？”斯内普顺着艾琳的话问。
艾琳认真地与斯内普的目光对视，她忽然笑了一下，“聪明，遗传我呗。”她说。
“你早就看出来了吧，”斯内普将某些情绪压下去，假装无所谓地对艾琳说，“我不是你的孩子。”
艾琳抱起手臂，挑起一边眉毛，“所以呢？就是你不认我了呗。”
斯内普捏了捏鼻梁，“不是……”他放软了语气，“你还认我吗？”他问。
“认啊，为啥不认？”她问他，“我养这么大个孩子我为啥不认啊？”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斯内普用从没有过的耐心对她说，“我不是原来的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我占了他的壳子。”
“十一岁之前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你的孩子，但他十一岁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附到了他身上，占据了他的身体。虽然我们长得都一样，但我不是他。”他看着艾琳，由于激动，声音有些颤抖，“我讲明白了吗？”他问。
“在你十一岁之前我没有孩子，”艾琳听完他的解释后说道。
斯内普皱眉有些不解。
“你知道巫师的生育能力有限，我和托比亚结婚几年后确实有过一个孩子，但是意外流产了，之后我就再没怀孕过。”艾琳回忆起来，“在你十一岁敲开了家里的大门时，我本来应该不认识你的，但是我和托比亚包括当初蜘蛛尾巷周围的邻居们好像同时中了混淆咒一样，我们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并且所有人的记忆都在说你就是斯内普家的孩子。”
“起先我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并没有当回事，毕竟改记忆这件事并不容易。但当我养了你一段时间后我发现你好像和普通的十一岁小孩并不一样，大概你身上是有一些小秘密的。”
“我是这时候意识到你有问题的，我回忆你出生和长大的记忆，但那都只是些模糊的片段，我想不起来更加详细的内容。说实话那时候我是有些害怕的，于是我在你刚上学的时候挑了一个时间单独去找了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告诉我你或许来自一个平行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你是我的孩子。你的出现不可避免地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影响，大概我们的记忆混淆就是影响之一。”
“巧的是当时我们正好有去领养一个孩子的想法，而你的忽然出现就像是梅林从天而降的礼物一般。所以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但那又怎样呢？反正捡都捡回来了，就养着呗，再说你也挺好养的。”艾琳笑着说道。
斯内普听完她的话之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努力将这些信息消化掉，片刻之后，
“你们可真是什么都敢往家里捡。”他调侃地说。
艾琳假装恼火地推了他一下。
“你想知道我的‘小秘密’吗？”斯内普顿了顿问道。
艾琳挑了挑眉毛，“请讲。”
“有冥想盆吗？”
“脑科有，我带你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琳从冥想盆中出来，一把将少年搂进怀里，“这一次，你只要平安幸福就好。”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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