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苦难，辉煌（下）
【注1】
149
冥想盆，法国魔法部
一个身穿蓝色西装，肩宽、腰杆挺地笔直的男人从一间会议室里走了出来，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眼睛里满是焦虑。
“爸？”马茜莉亚有些惊讶地喊道。
邓布利多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现在在记忆里面，他是听不到的。”
马茜莉亚瞬间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继续看下去。
忒修斯大跨步地走到了一个眼睛大大的，皮肤有些黑的漂亮女人身边，他将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马茜莉亚一眼便认出，那是她的妈妈莉塔·莱斯特兰奇——她曾见过她的照片。
“怎么了？”莉塔发现了忒修斯表情不对，轻蹙着眉问道。
“格林德沃在召集集会，不知道在哪，但能确定是今晚。”忒修斯放轻了声音，语速极快地说道。
听到“格林德沃”这个名字后马茜莉亚不动声色地撇了一眼旁边的邓布利多，发现老巫师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然后她又继续看向她的爸爸妈妈。
莉塔的眼里满是担忧。
“不该告诉你的，抱歉，让你跟着担心了。”忒修斯将他的爱妻揽在怀里，他们沉默着紧紧相拥。
“要小心……”过了一会儿，莉塔将头依偎在男人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当然会。”
“答应我一定要小心。”
“当然…当然…”
“忒修斯……”莉塔欲言又止。
忒修斯轻轻松开抱着她的双手，“我会小心的，”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答应她，然后用双手捧住女人的脸，亲吻了上去。
马茜莉亚略微转头，错开了视线，但她即使不看，也能听到两人稍显沉重的呼吸声。
“莉塔，”直到马茜莉亚听到了她爸爸略有些低沉的说话声之后，才再次将头转了回去。
“莉塔…听我说，这件事儿，你应该先从我这知道。他们认为克雷登斯可能是你失踪的弟弟。”
“忒修斯！”莉塔匆忙地打断，“我的弟弟已经死了。他死了。要我说多少次？”她的声音里略带了一些尖涩。
“我知道，我知道，”忒修斯搂过她的肩膀，“那些记录，那些资料会证明的，好吗？它们不会撒谎。”莉塔的身子不可抑制地在微微发抖，忒修斯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
“克雷登斯？”马茜莉亚皱着眉，喃喃地问出一个名字。
“他不是你的舅舅，”邓布利多缓缓地开口，“这事儿解释起来或许有些复杂。”
“你的外祖父在一次宴会上见到了已经有着幸福家庭的劳瑞娜·卡玛，并深深地迷恋上了她。他通过施展不可饶恕咒将劳瑞娜抢走，并与她生下了你的母亲莉塔·莱斯特兰奇。劳瑞娜在不久之后因难产去世，你的祖父又娶了另一个女人，并与她生下一个儿子小科沃斯·莱斯特兰奇。在此之后莉塔便沦为了整个家族里不被关爱、不被重视的大女儿。”
马茜莉亚捏紧了眉心，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表情有些复杂。
“实际上在莉塔出生前，你的外祖母劳瑞娜就已经与卡玛先生有了一个孩子尤瑟夫·卡玛。在劳瑞娜死后，老卡玛发了疯，他在临终前逼尤瑟夫立下牢不可破誓言，要求他杀掉你外祖父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也就是小科沃斯。”
“你的外祖父在知晓了老卡玛的意图之后，要求家中的仆人带着莉塔还有尚是婴儿的小科沃斯乘船去美国。你要知道，当时莉塔也只是一个孩子，她根本不懂得如何照顾吵闹的弟弟，于是她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将小科沃斯与对面船舱里正在熟睡的婴儿克雷登斯做了交换。”
“她从没有想要伤害他，她只是想摆脱他一会儿，但不幸的是他们所在的游轮遇到了海难，混乱中莱斯特兰奇家的仆人一把夺过了莉塔手中的孩子，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时间。就这样莉塔和克雷登斯被分到了一条救生舱内，而小科沃斯则被分到了另一条救生舱。”
“一个巨浪涌来，莉塔亲眼看着小科沃斯的那条救生舱被掀翻，看着自己的弟弟沉入水中溺亡。”
“她本没有那个意思…”马茜莉亚的眼睛里含了泪，她轻轻摇了摇头。
邓布利多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不能说是她的错，这是个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意外。”他说，“但这件事却变成了莉塔一辈子的内疚和遗憾……”
“或许是这件事给她造成的阴影太过严重，莉塔在学生时代的性格并不讨喜。她阴沉、孤僻，喜欢一个人搞一些奇怪的玩意儿，久而久之她的同学开始疏远她，更有甚者会在教授们看不到的地方霸凌她。但莉塔并不是个好欺负的人，她会在某些准备好了的时候成倍地奉还回去。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同样被学生们称为‘怪人’的纽特，并与他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马茜莉亚略微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你也知道你叔叔的性格，他温和，不喜欢社交，也不喜欢争夺权力，他把一门心思全扑在了研究神奇动物身上，他有一个丰富且强大的内心世界，在这一点上，你妈妈与他是完全不同的。”
“在他们四年级时，莉塔做了一个有关土扒貂的实验，但由于实验对象的失控，导致了一名纯血统的贵族女生受伤，那女生的家族联合校董事会追究下来，纽特替莉塔接受了惩罚，我尝试了用各种办法保下他，但都没用，最终他还是被学校开除了。至此他们走向了完全不同的两条路。”
“纽特开始在世界各国间游历，去观察和保护神奇动物们，在此期间他还撰写了一本书，叫《神奇动物在哪里》，哦，就是你们现在神奇动物保护课的课本。莉塔从学校毕业后，凭借着优异的成绩进了魔法部工作，在那里她结识了你的父亲忒修斯，还被分到了他的部门。最一开始忒修斯对于这个害自己弟弟被退学的女人并不喜欢，但相处了几年下来，他发现莉塔并不是他以为的坏人。逐渐的，他们互生好感，并结了婚，生下了你。”
一段话说完，马茜莉亚已经被这一大堆信息砸得晕乎乎的了，她有些懵懵地盯着邓布利多的眼睛，努力消化着他刚刚的话。
邓布利多揉了揉她的脑袋，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继续往下看吧。”老巫师说道。
“忒修斯，”一个略显老态，眼神却非常锐利的男人从办公室里出来，叫了一声。
“这是他们的上司。”邓布利多解释道。
忒修斯松开莉塔，走到他的身边。
“要把参加集会的每一个人都抓起来，如果反抗……”
“先生，恕我冒昧，”忒修斯打断他，“如果出拳太重，是否会增加风险？”他问。
那个男人眯起了眼睛，像是对他的质疑有些不满，“你照办。”他冷冰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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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忽然变幻……
待画面静止下来，马茜莉亚发现他们重新回到了霍格沃茨，现在正站在一间办公室内，办公室里坐着的是年轻的邓布利多。
“滋滋蜂蜜糖。”大门应声打开，莉塔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小婴儿走了进来，小婴儿脸色不太好，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是我的记忆，”邓布利多轻声说道，“我当时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莉塔？”年轻的邓布利多赶紧站起身，“你怎么来了？”他有些惊讶地问道，然后垂下眼眸看了看她手里的孩子，满是不赞同：“你不该连续这么多次用幻影移形的。”
莉塔缓慢地抬了抬眼皮，眼下一片青黑，眼里充满了疲惫，“要来不及了，”她平静地说，“格林德沃可能会在集会上杀人，我得先保证马茜莉亚能活下来。”
正站在一旁的马茜莉亚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身体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年轻的邓布利多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他伸手接过了孩子。
“邓布利多，照顾好她，”莉塔沉重地将手抵在额头上，“一定要…照顾好她…求你。”她闷闷地说。
“我会的，我向你保证。”
莉塔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强打着精神起身，“我要走了。”
“听我说，”邓布利多看着她的眼睛，“千万要注意安全。”
莉塔点了点头，随即幻影移形离开了。
场景再一次变幻……
马茜莉亚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昏暗、萧瑟的公墓附近。
“唰”得一下，墓地间出现了五十多位傲罗的身影，她在其中发现了忒修斯。
“听他的集会并不违法！对人群使用最低限度的魔力。不能让他抓到把柄！”忒修斯对着傲罗们大声喊道。
马茜莉亚微微睁大了眼睛，她有些庆幸他爸爸是傲罗中难得的有独立思想的人，她也不赞同之前那个上司“采取强硬手段”的说法。
她将视线扫向那群傲罗们，她看到他们中大部分的人脸上显露出了紧张，甚至是恐惧的神色，但也有几人明显表现出战斗和复仇的欲望。
马茜莉亚跟在忒修斯的身后继续走，傲罗们已经分散开了，他们正不被人察觉地进入剧场，忒修斯躲在了一个大石柱后面。
“在我说这番话的时候，什么也不要做。你们必须保持冷静，控制自己的情绪。”剧场正中间一个金发碧眼，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用那蛊惑人心的语气说道。马茜莉亚认出了这是格林德沃。
忽然，格林德沃停顿了一下，他扫视了一圈，然后幽幽地开口，“因为，有傲罗混进了我们之中。”
人群一阵慌乱，马茜莉亚能清晰地感受出忒修斯的紧张，他警惕地环顾了一圈周围，然后重新将目光放在了格林德沃身上。
马茜莉亚跟随着他的视线，她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莉塔，纽特和蒂娜还有……她之前在猪头酒吧看到的幽灵老板，只不过他现在还活着。
“靠近点儿，巫师兄弟们，加入我们。”格林德沃对着傲罗们说道。
人群中爆发出越来越响的嘘声和愤怒的讥笑声，傲罗们别无选择，只能走上前去亮相。
忒修斯转头，看向躲在角落里的莉塔，莉塔显然也看到了他，她笑了笑，两人饱含深情地久久对视。
“砰”一声，一位有些冲动的年轻傲罗与一个黑色头发的女巫打了起来。
忒修斯一下子转过头，“别动手！别用武力！”他对其他傲罗们大喊。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年轻的傲罗抢先施了咒，那女巫在同伴的惊恐中倒地死去。
尖叫声充斥了整个会场，一时间不知道是哪方人率先动了手，眨眼间剧场里全是闪着光的魔咒。
“我们抓住他。”忒修斯看着格林德沃，对附近的傲罗们说道。
他们开始走下圆形的剧场台阶，格林德沃转身背对步步逼近的傲罗们，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火盾护身！”
格林德沃用魔杖以自己为圆心画了个圆，他的周围出现了一个由蓝色火焰形成的防护圈。
马茜莉亚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进眼眶中，因为这一幕是她久久都无法忘记的梦魇。在看到这段记忆之前，她读过无数本关于这段历史的书籍，她也无数次不受控地在脑海中联想过当时的样子。每一次她只要一想到莉塔走向火海，她的心脏都会一阵抽痛，这个时候，她会用力地捶打自己的脑袋，并告诉它，“快停下！你不要再瞎想了！”
可是这一次，她的噩梦就这么活生生地被展示在了眼前。
“傲罗们，穿过火焰加入我们吧。向我许下牢不可破的誓言吧，否则你将死亡。只有这里你才懂得自由，只有这里你才懂得自己。”格林德沃向空中射出一堵火墙，追赶着逃跑的傲罗们。
马茜莉亚浑身发冷，她眼睁睁地看着幽灵老板甩开了他旁边那个漂亮姐姐，走进火海，也看着蒂娜婶婶的妹妹奎妮挣脱开她的爱人穿过火焰。
格林德沃射出一个咒语，那圈火焰以更加凶猛的势头蹿了出来。格林德沃像指挥一支乐队一样指挥着火焰，老魔杖是他的指挥棒，火舌击打着那些试图幻影移形或逃跑的傲罗们。
此刻忒修斯和纽特并肩站在圆形剧场的台阶上。
“斯卡曼德先生，你觉得邓布利多会为你哀悼吗？”格林德沃朝他俩抛去大股蓝色火焰，忒修斯和纽特奋力自卫。
“格林德沃！住手！”马茜莉亚听到了她妈妈的声音，浑身汗毛倒竖。
“莉塔……”忒修斯喃喃出声。
他用无比强大的意志力，开辟了一条通向莉塔的通道，决意与她同在。他使出浑身解数不让火焰靠近。
格林德沃穿过火焰走向莉塔，忒修斯奋力靠近，急切地想来到莉塔身边。
“莉塔·莱斯特兰奇……”格林德沃打量着她，“受到所有巫师的歧视，没有人爱，被人虐待……却很勇敢，非常勇敢。是时候回家了。”
他伸出一只手。莉塔凝神注视。他看着莉塔眯起了眼睛。莉塔望向忒修斯，“你说的不对，我有人爱。”她低语道。
“妈！”马茜莉亚尖声大叫，嗓子喊破了音，眼泪流了满脸。
“我爱你。”莉塔转过头，朝着斯卡曼德兄弟的方向说道，她的眼里满是深情与不舍。但马茜莉亚能察觉到，妈妈的这句话是对爸爸说的。
莉塔微微一笑，举起魔杖，对着蓝火内的一个人施了咒，那人被她仰面击倒在地，格林德沃暂时被一团混乱遮蔽了。
“别…别…妈妈，别过去！”马茜莉亚哭喊着想抓住莉塔把她拉回来，却被邓布利多拽住了手腕。
“冷静，玛莉，这是幻象！”邓布利多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马茜莉亚如同一只绝望的小兽，低低地呜咽。
“走！快走！”莉塔高声对其他人喊道，火焰已经逼到了她的胸口，马茜莉亚看到莉塔控制着手中的魔杖，画了一个小小的圆，口中好像还念了个咒语，那个小圆闪起白色的光芒，融尽在蓝火之中。
几乎是瞬间火焰将莉塔吞噬，她像是一朵枯败了的白色玫瑰，花瓣被风一点一点地吹散在空中。
马茜莉亚无力地闭上了双眼，她听到混乱中忒修斯发狂一般的嘶吼，她明白他当时有多么想冲上去救她……
回忆到此结束，马茜莉亚和邓布利多被送出了冥想盆，女孩跪坐在地上，目光空洞，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邓布利多用了一个飞来咒，召唤来一把椅子，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老人往她的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又抽出两张纸，帮她把眼泪拭去。
“我有些后悔了，这段记忆对你来说太残忍了。”邓布利多轻轻叹息着说道。
“不…”马茜莉亚含着泪摇了摇头，“我该知道的…我该面对的。谢谢您…谢谢您……”她有些语无伦次。
邓布利多俯身抱住了她，女孩依偎在他的怀里，压抑不住地哭泣，眼泪一颗一颗掉进了老人白花花的大胡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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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是在第二天早上见到的马茜莉亚，她看起来糟透了。她的眼睛肿的老高，目光有些呆滞，眼里全是红血丝。
斯内普抿了抿嘴唇，试探地开口，“你知道你母亲的事了？”
马茜莉亚僵硬地点了点头。
斯内普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人一同干站着沉默。
“斯卡曼德夫人会高兴的，”斯内普忽然平淡地开口了。
马茜莉亚有些疑惑地将头转向他。
“因为你平安长大了。”他说。
马茜莉亚轻轻笑了一声，她感觉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一股酸胀感涌进鼻腔，她用双手将脸捂住，眼泪再一次滑落。
“别哭了……”斯内普看着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能情绪崩溃的女孩一阵头疼。“别让斯卡曼德夫人以为她的女儿脑袋里装得都是水。”他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马茜莉亚听了他的话之后被呛了一下，“你好烦人！”她抬手轻轻打在斯内普的胳膊上，“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她一边将眼泪擦掉一边小声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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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奇帕奇的这节魔法史课讲得是近代史，上课不到十分钟，底下的学生们已经睡倒了一片。
不过教这门课的宾斯教授好像并不在意，他一讲课就会进入到一种忘我的境界中，越讲越嗨，根本顾不上学生们在干嘛。
“把书往后翻一页，”宾斯教授用着他那呼哧带喘的、拖长了调的嗓音说道。
马茜莉亚轻轻叹息一声，翻了页，她在课本的一个小小角落里看到了一句关于她妈妈的介绍。
“我们先来认识一位战争英雄，她叫莉塔·莱斯特兰奇，或许她在历史上并不有名，但是却在巫师大战中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她来自霍格沃茨的斯莱特林学院，在格林德沃在法国的集会上，通过牺牲自己，救下了多位傲罗，其中包括了被我们所熟知的斯卡曼德兄弟。”
宾斯教授顿了顿，接着说道：“麻瓜的国际歌中有这样一句话：‘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是的，整个巫师界得以发展成今天各位看到的这般模样，依靠的并不是几个人，而是千千万万个如我们一样的，平凡的普通人。
那些身死名灭的人，看似他们的努力是没有用的，但事实上，恰恰是这样的一群人，才构筑了千百年来历史的主流。
【注2】包括巫师、精灵、麻瓜在内的任何种族，任何民族，都需要自己的英雄。真正的英雄具有一种深刻的悲剧意味：播种，但不参加收获。
这就是我们的脊梁。”宾斯教授一字一句地讲道。
斯内普用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马茜莉亚，发现她的情绪还算正常，正在往课本上记录着什么。
斯内普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看了一眼她的课本，他看到她在上面写着：
“他们历尽苦难，我们获得辉煌。”
注：1本章内容根据电影《神奇动物：格林德沃之罪》改编，参考了与其配套的电影原创剧本。
2该句引自金一南教授作品《苦难辉煌》的前言部分，原句为：
“任何民族都需要自己的英雄。真正的英雄具有那种深刻的悲剧意味：播种，但不参加收获。这就是民族脊梁。他们历尽苦难，我们获得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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