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合作关系
（本文纯属娱乐，如有不妥之处还请大家包涵指正）
其实，每个人都有其独特的天赋，只是有些人身怀宝山却不自知而已。
杨子任也不例外——只是不如跑得快、跳得高这种一望即知的身体天赋那么明显罢了。
古人曾言，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孔仲尼善于文，孙长卿长于武，皆因其所长而流芳百世，光耀千古。但若令孔丘带兵打仗，令孙武教化一方，怎还会有如《论语》和《孙子兵法》的经典存留于世呢？
同样，杨子任深知，他的乐理基础自然是打得十分扎实牢靠。可若谈及词曲创作能力，他只不过是中人之资；可能会偶有佳作问世，总体水平却并不出挑。
但当初年纪轻轻就被业内公认为天才的他，其天赋加点可不在于此。
过目不忘的照相机式的高清图像记忆能力、世间少有的绝对音感、出色的唱功与节奏感，再加上从小修习的古典钢琴、吉他以及公司后天的大力培养，造就了他演唱、演奏、编曲、制作皆精的全能身手。而这，才是杨子任还未出道便已惊艳业界的根本原因。
因此，有这般能耐，重现前世那些记忆中的经典金曲，对杨子任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可问题是，眼前的陌生女孩如此急切地打听《龙卷风》这首歌的相关，究竟是有什么弦外之音？
......
夏天的风总是有一种温柔的味道，它是如此的动人，既为这花花世界中增添了一抹亮色，也为那碌碌人间带来了几许暖意。沐浴其中，就连夏若菡说话的语调也不由自主的带着些吴侬软语的软糯风情。
可由这如黄鹂般的动听声音问出的问题，却让杨子任心中警惕，不敢有丝毫大意。
“在刚刚的弹唱之前，全世界只有我一人知道这首歌。”面对夏若菡的试探，杨子任心中微凛，脸上却不动声色。
“真的吗？同学，你有学过音乐吗？”
夏若菡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如此灵气十足的音乐竟然不是那些大名鼎鼎的音乐人、制作人所作，而是出自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修长少年之手？
“夏同学，你可莫要小看了我们子任。他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怎么说也学了十年的古典钢琴和吉他，能有写歌的本领也算不得稀奇吧？”即使眼前是全校男生都倾慕的女神，可一旦言及自己好兄弟的不是，樊荣还是忍不住为好友出头。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夏若菡连连摆手，解释道：“我只是很惊讶，这首歌的作者居然这么年轻。”
“行了，夏同学。你就不用给我戴高帽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夏若菡深深地看了杨子任一眼，这才开口道：“那好，杨同学，我就不卖关子了。这首歌的旋律很动听，节奏及副歌的处理也很有灵气，还是我中意的R&B曲风。我非常想要这首歌，不知你是否愿意把这首歌的版权卖给我？”
这倒有些意思了，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能够慧眼识英，发现这隐藏的宝藏。杨子任顿时来了兴趣，反问道：“怎么？夏同学想买过来自己唱？”
“是有这个想法。”当着外人的面，夏若菡丝毫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杨同学，说句实话，我虽然不是什么自带流量的明星，但在网络上也算是有点人气，唱功也还算说得过去，绝不会辱没了你的心血。”
夏若菡这番话也并不算无的放矢。毕竟在圈内，有不少优秀歌曲因为资源不足亦或是演唱者唱功不够，使得这些好歌被埋没，成为所谓的“冷门神曲”。
可杨子任并不打算把这首《龙卷风》交给别人来唱。
这个决定包含着杨子任的一点私心。首先，作为一名铁杆杰迷，JAY的许多像《龙卷风》这样的经典金曲对他意义重大。其次，作为一名天才音乐人，对这些经典曲目的掌控和演绎，他有自信，这个世界没人能比他做得更好。最关键的是，现在，可能并不是一个推出《龙卷风》的好时机。
“你们觉得这首歌好听，是吗？”杨子任思衬至此，开口问道。
夏若菡和樊荣闻言，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那你们觉得这首歌一定就能火吗？”杨子任又接着问道。
“怎么不能？这么好听的歌难道还火不起来？”樊荣有些不相信。
杨子却没有答话，只是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夏若菡：“夏同学，你怎么看？”
夏若菡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恐怕没这么简单。”
“为......为什么？”樊荣一时间呆住了，有些不知其所以然。
“很简单。第一，资源问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夏同学虽然在圈内有些旧识，但应该还没和娱乐圈的公司签约吧？”
夏若菡点点头：“我现在才上高二，现在的重心还是放在学习上，虽然已经有公司来找过我，但签约的事情我还要与家里人再商量商量。”
“那也就是说你想要自己花钱来发行、制作这首歌咯？”杨子任挑起双眉问道。
夏若菡点点头，道：“听起来是有些不自量力，但这十几年来我也算积攒了些积蓄，认识了些人。正好最近在音乐上遇到了些瓶颈，所以我希望能用这笔钱来弄一首自己真正喜欢、满意的作品——就比如你刚刚唱的那首歌。”
“想法不错。”杨子任嘴角的笑容很阳光，吐出的话语却带着不近人情的冷酷：“但是恕我直言，一个初出茅庐的独立音乐人，想只凭着一首歌就在资本横行的音乐市场中出头，未免有些不现实了。”
接着，他话茬一转，继续道：
“然后是第二，曲风问题。我们三个都还年轻，接受能力强，而且或多或少还接受过欧美音乐的熏陶；因此对这种个人风格强烈的R&B曲风接受得快，也能欣赏到这种音乐的美妙之处。但在如今的华语乐坛，R&B只是小众曲风，抒情慢歌才是大主流；许多人没听过，也听不懂R&B。换句话说，目前的国内市场对这种音乐很难买账。因而，你可以唱这首R&B，在华语乐坛先行一步，但同时也要面临着来自各方的诸多考验。”
说到这里，杨子任不禁想起了周杰伦出道前的遭遇。当时的周杰伦写的歌曲风“怪异”，他的《黑色幽默》、《双截棍》、《忍者》等歌曲都惨遭退稿。就连他当时的老板吴宗宪也退稿过《龙卷风》这首歌，还吐槽过周杰伦第一张专辑里的所有歌他全都听不懂。
连杰伦这样的天才都遭遇过如此冷遇。因此，在如今这个完全陌生的世代下，杨子任也不敢保证这首《龙卷风》能够复制前世的辉煌。
夏若菡下意识地想要说些什么，一时间却也无力反驳，只得垂下眉眼，轻声叹息。确实，身旁的父母长辈、同学朋友们不是追逐着天王天后们的热歌金曲，就是钟情于流量偶像们的动感舞曲，像她这样还喜欢听国外各类音乐的简直是少之又少。
等到她年纪渐长，接触了娱乐圈。夏若菡更是亲眼目睹了国内的原创R&B、爵士等音乐是如何在如潮般的汉化歌曲、芭乐情歌以及动感舞曲的冲击下艰难坚持、努力维护它们所剩无几的生存土壤的。因此，对于华语乐坛的现状，她自然是深感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
“你说的挺有道理。事实上，我喜欢的不单是这类比较小众的音乐，任何旋律优秀、设计精巧的原创音乐我都很喜欢。可在如今的大环境下，优秀的华语原创哪有这么容易就能寻得？”夏若菡抬起眉眼，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无奈。但这种沮丧的神情在她的脸上只不过停留了短短一瞬，随即，她的眼神里又充满了坚定：
“为此，我寻找了许久；直至今日，才好不容易遇到这样一首出色的原创。所以不管之后会火或不火，但至少现在我选择了我喜欢的歌，不是吗？”
“子任，反正也没有其他人看上这首歌，我觉得不如你就卖给她吧？”樊荣看着夏若菡如此执拗坚持的模样，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这不是卖或不卖的问题，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在目前的情况下你推出这首歌，很难在市场上翻起浪花，这对我们双方都只会是两败俱伤。因此我虽然缺钱，但也不会为了些许钱财就将这首歌草率的推入市场。况且潜意识里，我也一直有一个不太合乎实际的想法——万一以后这首歌我有机会自己来唱呢？”相比于夏若菡，杨子任的想法就更加现实。而他嘴上如此解释着，心里却开始斟酌起来。
重活一回，有了逆天改命的机会，自然希望能保得一家安康、寻得一生所爱、享得一世荣华。可杨子任更是个有梦想的人，除了许得家人康泰、如花美眷、安富尊荣，他还想圆自己一直以来都有的歌手和制作人的梦想。
如果能够在这个时空的舞台上一展歌喉，再次唱响记忆中的经典之声，亦或是将往日金曲二次制作，让其在这个世界重现它应有的光芒；那么，这也算是向年少时的自己还愿了吧？
既然如此，就得好好计划一下如何用手中的作品去打拼出一条晋身之路了。很明显，靠自己演唱来挖掘第一桶金对杨子任来说并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他如今既没有资金，也没有人气，更没有资源，想迅速走红无疑是痴人说梦。因此，这种情况下最优解还是先从幕后做起，为他人持续输出作品，待到有了足够的人脉和资源，再逐渐向台前发展。
可问题是，哪个专业歌手会用杨子任这种名不见经传且毫无履历的毛头小子的歌呢？
嗯...正式出道的歌手是没有，但在网络上有些名气的准歌手好像眼前就有一位......
“这么说来，杨同学是不打算把歌卖给我了？”听到杨子任这般说辞，夏若菡不免有些失望。
“恰恰相反，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杨子任握紧拳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不过不是这首歌。”
“什么意思？”夏若菡显然没有跟上杨子任的脑回路。
“我手中并不只有这一首歌，各种风格都有一些，我想应该不会让你失望。”
他居然还有多首风格迥异的歌曲存稿？难道这少年真的是传说中的天才？夏若菡眼前一亮，心中本已熄灭的火苗又重燃起了希望。
可她还是有些糊涂，于是开口问道：“真的吗？可这又是为什么呀？”
“每个人应该都有要为之憧憬、奋斗的东西吧。你有梦想，我也有啊！”抬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那些已经有些尘封的记忆如同走马灯般在杨子任眼前浮现。他又想起了儿时听着磁带时的崇拜，少年时练着乐器时的梦想，青年时流着汗水时的坚持以及落魄时含着泪水时的酸辛。可当如此多回忆在脑海中尽皆闪过之后，他忽然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道：“怎么样，愿不愿意一起合作？”
有时候，人的第六感真的有些玄妙的意味，它冥冥之中会指引你作出选择，而且往往是影响终生的选择；而女人往往最是相信第六感，尤其是较为感性的女人。
夏若菡就是如此。潜意识里，她隐隐感觉，这将会是个难得的、影响她一生的选择。
于是，随着潜意识的指引，鬼使神差般地，她点了点头，答道：“好吧，合作便合作。”
“但事先说好了，如果你的作品在我这不过关，你休想从我手中拿到半毛钱！”虽然跟随内心作出了选择，但夏若菡也不会傻乎乎的去当冤大头，立马提出了条件。
“没问题。”作为一个专业的音乐人，杨子任对自己手中那些经典作品的质量还是有十足的信心的。
“太好了！”在旁的樊荣眼看二人终于合作成功，心情大悦，连忙上前招呼道：“起这么早大家都还没吃午饭吧？来来来，我作东，大家一起去旁边的天心阁，边吃边聊可好？”
杨子任和夏若菡交换了下眼色，齐齐点了点头。
一起吃饭，这也是个彼此互相加深了解的好机会，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呢？二人如此想着，心里却各自开始盘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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