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氯酸
初辛摇头,暗叹,果然女人狠起来也就没男人什么事了,为了报复许家,她竟搭上自己一辈子。
“老妖婆,我不陪你们玩了,拜拜——”初辛本就心有疑惑,不解开不甘心,现在好了,原若航既然是她亲侄子,自不会害他。
舒蕾昂着头,瞪眼:“你不嫁给原若航,整个集团都是他的。”
初辛呵笑:“不好意思,我不想步你老后尘,何况我本就对这不感兴趣,你愿意选谁就选谁。”
她自忖心理承受力不至这般变态,这趟混水当然要离开,何况还有宋春雪在。
舒蕾咆哮:“我的珍珠,你给我找回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初辛头也不回的挥手,脚步飞快的朝外而去,恨得舒蕾愤愤:“王八蛋,真这么不稀罕这里,是钱,放着钱都不要的蠢货。”
*
监狱会客室,欧阳凤被人推着进来,看向坐在对面浑身素衣的葛怡。
欧阳凤太奸诈,原若航呈上的证据只能判她四年牢狱之灾,然而,却是葛怡将她彻底推入深渊,她只是不明白,从始至终,葛怡甚至连舒蕾的面都未见过,源何与老太婆勾搭在一起。
“你终于肯来了,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葛怡慵懒抬眸而笑:“不至于,最多十年你老也就出来了,到时咱们就又见面了。”
欧阳凤身子前侧:“为什么?”
葛怡悻悻:“我有机会进X,是老夫人之功,当初是她找到,并协助我做了心脏手术,才有机会活到今天。”
欧阳凤收回咄咄逼人:“所以,是为了报恩?”
葛怡双眸猛的迸射出缕缕火焰:“不,是为了报仇。欧阳凤,孙法官是我叔叔,你不晓得吧!”
对上她惊愕目光,葛怡浅笑:“我本是在孤儿院长大,十岁那年被查出患有心脏方面疾病,后来被孙法官无意间晓得,始终都在资助我。”
“两年后,当我的病情可以动手术前期,他被你构陷被迫离开法庭,为此还连累妻子车祸而亡。其实,许家最危险的人从来都不是许青阳,而是舒蕾,老太太隐忍了近六十年,单是这份韧性就非寻常人可比。”
欧阳凤缓缓起身,即将出门的刹那,转眸而笑:“或许,我们等到了十年前,再相见。”
葛怡怔忡间,她转身昂头朝门外走去,这里的天空如此蔚蓝,怎能由她一人独享。
三日后,葛怡因操纵舆论及做假账罪名被捕入狱,殊被任命为X集团法务部长。
半月之后。
清晨,朝阳未起的天际泛着浅青色,整个庄园都沉浸在静悄悄的晨曦之时,一夜未归的原若航拖着疲惫的脚步穿行在碎石铺就的小路上。
“呜呜——”呜咽声由远及近,车子身背后袭来,满面胡渣的许哲踉跄着翻下车子,扑向前拽着原若航放声大哭。
经过殊非小半月不懈努力,许哲身上罪名被洗清,刚被保镖接回家中。
原若航晃着极度缺乏睡眠的摇摇欲坠,扶着他无力:“小舅舅,你回来就去看看外婆,好好的又哭什么。”
许哲擎着泪眼:“阿航,我就知道整个许家就你心善,小舅舅下半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你。”
原若航挣了几次都挣不开手臂,按着人手无奈:“别等下辈子了,这辈子报吧!你休息一天,明天去公司上班,具体事务殊非会看着安排。”
许哲不干了,抱着大腿哀嚎:“我不,我就适合拍电影,这辈子打死都不进公司,阿航——”
原若航板着脸:“不行,我有事,要出去段日子,你不去公司没人管。要不,重回监狱,要不就老老实实去公司,你前段还不想着董事之位,松手,我有事要办。”
许哲当即不嗥了,迟疑看着背后驶来的警车,吓得哆嗦着松手,不及说话原若航朝主楼奔去,他见警车上的人径直越过自己跟了上去,好奇死了,当即壮着胆子追上。
原若航已快十日未回来,吃住都在公司,突然回来惊得佣人纷纷近前,其中苦水倒得最多的就是老夫人闲得天天嗥,问他为什么不回来?
原若航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老太太,虎着脸只说另寻了只孔雀回来,明天就到,让他们拿去给老太太交差,一溜烟朝自个卧室跑去。
房门应声而开,闻讯赶来的宋春雪身着宽大棉袍,手堪堪托在腰间,满脸喜色近前,拽着正整理衣务的原若航,拉着他手朝自己腹部抚去,眼里闪烁着母性光辉:“若航,你好久都不回来,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原若航起身,用劲挣回手缓声:“说。”
宋春雪怔了下,旋即抱着他手臂轻言低喃:“若航,豆豆回来了,你好几天不回来我也没机会告诉你,我怀孕了,刚刚三周,咱们生个女儿好不好?”
原若航忽的就笑了,唇角扬起愉悦弧度:“氯化钠酸钾。”
“什么。”宋春雪不自觉退后,惊愕昂头。
原若航抽出纸笔拭着被她触碰过的地方,漫声:“五年前,结婚前夜你把这玩意下到我茶水中,然后去了大哥房间,哭着哀求说你爱的始终都是大哥,求他不要让你嫁给我。”
他抬头凝视着,脉脉寒声:“宋春雪,我还不至于蠢到同样的错误犯两次,半月前在酒店我根本没碰你。至于这个孩子,你应该感谢,至少他的存在,不至于让你送命。”
宋春雪尚来及反应他话中意思,敲门声传来,佣人推门:“航总,警察来人了。”
原若航:“请他们进来。”
数名警察迈步而入,举起工作牌喝声:“宋春雪,你因涉嫌谋杀亲生女儿豆豆,现依法被捕。”
“不要碰我。”宋春雪捂着肚子尖叫,拽着原若航泪意蒙蒙的祈求:“若航,你不要听他们瞎说,我怎么可能谋害豆豆。还有,我怀孕了,你不能让他们带我离开。”
原若航眼珠不错,轻笑:“是呀,或许你该去问问杜宇伟,为什么他会说是你谋杀了豆豆。何况,我在说最后一次,你的孩子给我没有任何关系,以前以后都是。”
警察上前,按着宋春雪朝门外拖去,一路都回荡着她愤愤不平的哀嚎。
*
又是一年寒冰凛冽之时,漫山遍野雪凇累累,满天满眼都是赤色寒凛。
包裹得如同熊团子的初辛拉着撬车,艰难朝前迈着步子,脚底骤然而滑,她扑倒在厚厚雪地,脸颊贴着冰冷,只觉得全身都是皮皮抽筋的痛。
“啊——”她翻了个身仰倒在雪地上,长长喘着粗气,不行,老了,这人真不能闲下来。
想一年前,她刚带着朗朗来到赤凇的第二天就翻山去领镇买炭,那时可是一口气径直拉到山脚下,哪像现在,都歇了两次还是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远远的,跳动的身影从身上跑来,外套披在身上,涂涂挥舞着围巾朝山上跑来,看到扑倒在地的人,她将双手拢在唇边正要喝叫。
眼角余光忽的扫到亡灵之崖上那袭被黑色包裹的身影,涂涂大惊,猛的转身朝崖上跑去,重击之下俩人翻滚着朝山边撞去。
惊得刚爬起来的初辛疯了般朝前,尖叫着:“涂涂,涂涂——”
纠缠的人影直撞到山壁才停下来,涂涂忍着痛翻身,惊得嗥叫:“原若航,怎么是你?大冷天你跑那里做什么?发什么神经病。”
初辛怔在原地,爬起来掉身就走,连背后的撬车都不要了。
涂涂见她走路姿势不对,忙上前扶着:“心心,是阿航来了,他情形不对,你去劝劝呀!”
初辛冷哼:“劝个屁,不就是跳崖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管得老宽了。”
涂涂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扭头看着可怜兮兮再次爬上崖边的原若航,眼巴巴看着她们,倒是翻也不是,不翻也不是。
最终,看着已然消失连头都没回的初辛,原若航耷拉着脑袋走向撬车,将绳子挂在肩上,拉着撬车朝山下跑去,荡起满山雪屑乱飞。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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