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星阶
如果说之前，皮亚斯伯爵和但丁父子还只是觉得凯撒不简单的话，那么现在，基本上就是对他彻底刮目相看了。
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眼睛微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眼前的凯撒，眼神之中有惊讶，有震撼，也有一丝怀疑。
凯撒想了想，恐怕两人有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诈对方。
于是还不待两人做出反应，他便继续开口。
“之前在总督府门口的时候，我就感受到您儿子身上的气息不一般了，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是一名地阶魔法师了，对吧。”
听闻此言，但丁·皮亚斯倒是没有说什么，皮亚斯伯爵却是忽然笑了笑，道：“继续说。”
“世人都说伯父您是斗魔双修，百年难见的天才，无论是修炼斗气还是学习魔法，都拥有一流的天赋，您的儿子如今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地阶，除了他本身的刻苦努力之外，其实也有不小的一部分功劳得归功于您。”
这句话对于但丁·皮亚斯可能不太好听，但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而且等凯撒说完，对方也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不满乃至愤怒的神色，这让他不由得感慨大贵族的子弟家教就是好，当然，崔斯那个牛马除外，他不配。
“但是，我只说您儿子的魔法天赋比您更强，但并没说他的斗气天赋也比您强。更何况，我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想象。”
“哦，是什么？”皮亚斯伯爵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
“很简单，那就是您的儿子已经是地阶魔法师了，按理说您这位当父亲的在魔法方面的天赋就算稍逊一筹，却比之多拥有了二三十年十年的时间。可是，我在您身上感受到魔力气息强度，不仅没有但丁阁下的强，反而……还有弱上三分。”
“这让我觉得十分奇怪，所以我便开始思考会不会是我感受错了，或者说是您的天赋并内有传闻中的那般厉害。”
凯撒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而在我感受到您的斗气气息时，我发现您的斗气气息竟然异常的强大和恐怖，一开始我直接把您认为了是顶尖的天阶斗战士。但是……”
“但是什么？”
皮亚斯伯爵皱了皱眉头，他有点儿不太喜欢凯撒这种说两句就断两句的行为，很败胃口的，当然，也不排除后者就是故意这么干的。
“但是如果伯父您只是天阶的话，你可不好接这一击！”就在此时，凯撒突然暴起，全身斗气运转，接着一拳轰出。
纯粹的元气几乎凝成液态实体，宛若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幻化出一道浪涛朝对面的两人涌出。
这是数月以来，凯撒的斗气技术不断精进的结果，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拥有匹敌乃至击杀地阶强者的实力了。
而在这个距离，对方是完全躲不开的，只能硬生生地吃下来，要么和自己对轰，要么承受这一道攻击。
不得不说，凯撒这次是兵行险着，其实他也只是怀疑皮亚斯伯爵而已，斗气感知虽然隐隐有些不太对劲，但是不排除是准星阶或者就是天阶顶尖的可能。
而接下来，对方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又一次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武力的认知。
只见皮亚斯伯爵轻轻抬手一挥，一道恐怖的力量就于无形之中将他的攻击摧枯拉朽、势如破竹一般给破解得一干二净！
接着，皮亚斯伯爵的眼中绽放杀意，他的气场全开，斗气威压宛若从天而降的一块万斤巨石一样洛在凯撒的身上，后者差点一个站立不稳滚到在地。
强大，令人难以置信和几乎窒息的强大！
这是凯撒有史以来见过最恐怖和最无解的对手，在其眼中，自己只是一棵稍微粗壮点的大树，而对方则是一道撕裂万物，摧毁一切的暴风！
凯撒的心脏跳得很快，面色苍白，背后也直冒冷汗，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接着，凯撒深呼吸一口气，开始在体内运转斗气，先是在丹田处紧紧汇聚，然后一下子散开，顺着血液流淌到体内的四肢百骸。
此时，凯撒的体表之上缓缓散发出一层银白色的光辉，而在这种银白色光辉出现后，他所受到的威压顿时被化解了不少，而光辉的亮度还在增强。
一直到最后，凯撒的全身上下都被光辉遍布，之前笼罩着他，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威压的作用也变得微乎其微。
“有意思。”见此情况，皮亚斯伯爵彻底收回了气场，不再用自己的斗气进行威压。
从他的表情神态来看，并没有太多吃惊，似乎早有预料，只是凯撒的表现比他想象得要更好一些。
“小子，你已经是地阶了吗？”
面对对方的询问，凯撒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对方刚才也只是在试探自己而已，并不是真正地展现出敌意来了。
“我倒是想，只可惜还没有。我现在是准地阶，想要突破到地阶，恐怕还需要三四个月。”
三四个月之后，凯撒就满十六岁了。
“啧啧，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大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才金阶而已。”皮亚斯伯爵感慨道，语气之中充满了唏嘘。
但是凯撒却觉得实在有些凡尔赛的味道，毕竟如果自己没有永恒石板来帮助自己开挂修炼，其实此时的境界估计也就是金阶罢了。
“你今年多少岁了？”
“十五岁，还差几个月到十六岁。”凯撒老老实实地回答。
“也就是说，十五岁的准地阶么？”皮亚斯伯爵看向凯撒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和凝重，他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度开口说道：“你这个修炼速度，可是实在少见得很啊。”
“咳咳，过奖了，我比较特殊而已。”凯撒有些心虚，心道：“难不成他看不出我身上的秘密来了？”
如果是一般人，凯撒根本无需担心，但皮亚斯伯爵是一般人吗？
显然不是，他可是一名星阶的顶尖斗战士，能够做到以一敌万，在战场上几乎立于不败之地的绝世高手！
只要不遇到传说中的圣域强者，对方完全可以在整个兰雅格特大陆横着走，谁也拦不住！
面对如此一个实力超乎自己想象的绝顶强者，凯撒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不好揣测估计。
“我问你一个问题。”就在凯撒思绪万千的时候，皮亚斯伯爵忽然开就说道。
“您但说无妨。”
“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弟子？”
凯撒愣住了，宛若木头一般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怎么，不愿意吗？”
“不，不不不，我愿意，我很愿意！”开玩笑，星阶强者收自己为徒，谁不愿意谁有病啊啊。
“但是，为什么您要收我为徒呢？”
“很简单，你的天赋在我之上，潜力也无比巨大。与其说是我单纯地要收你为徒，其实，是我和你做交易，在你身上投资。”
皮亚斯伯爵看了儿子但丁一眼，后者知趣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此处，只剩下了这一老一少的两人。
“我问你，为什么要来北境。”皮亚斯伯爵离开座位，转头看着后年的烈阳王国及周边的地图，背对凯撒。
“还能是什么原因，我在那边混不下去了呗，所以只能来当开拓者，混口饭吃而已。”凯撒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这话骗骗别人还行，但是在我面前说，不觉得有些太可笑了吗？凯撒，你和我差不多，都是拥有强大的天赋和优秀的能力之人。而像我们这种人，一般情况都具备着一样相同的东西∶野心！”
当听到“野心”两个字时，凯撒的内心猛然地跳动了一下，很显然，对方说中了
“你知道吗？当皮亚斯家族取代摩拉特家族的时候，家族中所有人都在因此而欢呼，但我却没有。很简单的一件事：今天我们取代了他们，明天难道就没有人来取代我们了吗？！”
“但是，那又如何？我倾尽了全力，也只是成为一个伯爵而已。由于王国北境特殊的情况，导致一直没能出现一名公爵。”
“以前的我自认为可以改变这一切，带领皮亚斯家族开创一段不朽的历史，但是很显然，我失败了。我终于意识到，就算我拥有最顶尖的天赋，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但我同时一直坚信一件事：世界上所有的不利情况，本质上都是当事人的实力不够所造成的！”
“而现在，我可以证明这一点了，因为∶你的存在！”
皮亚斯伯爵回头，转过身看向了凯撒，眼中满是炽热和真诚的期盼与渴望。
“你，一定可以做到我以前没有做到的事情！”
“为什么您就这么确定我会超越您呢？伯父，这不合乎常理。”凯撒回答道。
“如果你只是如我一样，按部就班地从最开始做起，那么这辈子最多也就做到收复失地，成为旧边陲省，明格行省的主人。但是，你很幸运。”
“我，幸运？”凯撒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国之所以不让北境出现公爵，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那就是不想让军事实力强悍的此地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但是，如果有一天，所面临的外部威胁远远比这件事更重要了呢？”
皮亚斯的话只是简简单单地提到了“外部威胁”四个字，凯撒就立马反应过来了。
“您是说，兽人那边？”
“没错。”皮亚斯伯爵点了点头，道：“算算时间，下一次的兽人王国的全面入侵，恐怕也没几年了。届时，就是你横空出世，异军突起的最佳时机！”
“伯父说笑了，论个人，我现在只有准地阶水准，论整体，我旗下的开拓事宜才刚刚开始。”
凯撒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有些感慨：“啧啧，这还怎么搞？就算以后开拓成功，一旦兽人王国全面入侵，我所在的地方也必然是首当其冲！”
一想到将来的某一天要面临数百万兽人大军挥师南下，凯撒就不由得头皮发麻，心中一片凄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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