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帮你
【7：在吗？】
【7：打游戏吗？】
周日下午，俞柏照刚想将手机关机放进房间抽屉里，就收到了这两条消息。
【y：司机在等我】
发完这条消息，俞柏照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把手机装在书包里。他身上没有钱，只有手机里有。
刚出家门，书包里的手机都叮铃铃的响，他只好又掏出来，发现是戚随打来的语音通话。
俞柏照怕不接他还会在打。
电话接通，听对面的动静应该是在大街上，戚随说：“打游戏吗？男朋友带你”。
俞柏照迅速反驳：“戚随你脑子没事吧”。
然后挂断了电话。俞父给配的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很老实，不怎么说话，以前那个龙傲天总是瞧不起他。
为了从各方面摆脱人们的看法，他特意给司机买了礼物。
俞柏照坐上后座，声音乖巧懂事，“刘叔，您这么多年接送我辛苦了，给您买了副墨镜”
说着将一个眼镜盒从中间递过去。刘叔愣住了，他不敢接，也不敢晾着，一时进退两难，神色慌张得很。
“收下吧，这太阳实在刺眼”俞柏照看出了他的顾虑，将眼镜盒放在副驾上，露出一个纯洁的笑容。
刘叔受宠若惊，顿了好久才拿起眼镜盒，强颜欢笑着说：“谢…谢谢少爷”。他并没有立刻戴上，而是像得到什么珍宝似的收了起来。
豪车驶动，俞柏照戴上耳机播放着英语单词，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有又是微信消息。
他缓缓睁开闭着的眼睛，看了下屏幕——
【林淋：你爸最近心情很烦，期中争取考好点】
【林淋：你是艺术特长生，但是文化课总得学点】
俞柏照回了个“嗯”。
他对于这次靠近年级前十惊艳全校很有把握，原主是特长生进的附中，如果非要问俞柏照的特长，那只能说是文化课成绩特别好。
从家到学校这段路不算太远，没过多久就到了。
俞柏照让车停在离学校不远的路边，因为他看见昨天给自己递情书的女孩蹲在树下抹眼泪。
“你不进学校吗？”俞柏照走过去，站在赵雅面前问。
赵雅抬头，眼眶湿润，看上去可怜巴巴的。“我害怕…害怕班长告班主任”她咬着下唇，不敢看俞柏照的脸。
俞柏照想了想，说：“你先进校，我跟他说”。
闻言，赵雅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谢谢俞哥”。
俞柏照声音平淡：“女孩子一定要好好学习”。
赵雅点了点头，往校门走去。
目送她进学校，俞柏照掏出手机给戚随打了个电话，对方立马接通。
同时，俞柏照也看见了他，透过便利店的透明墙看见正在用手机付款的戚随，他挂掉了电话，朝便利店的方向走去。
正好龙傲天没有像样的文具，他就顺便买了。
之后和戚随同步走出便利店，学校门口的人渐渐多了，他们在人群中较为显眼。
俞柏照便把他带到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
戚随又使坏了：“把我带着这无人的地方是想对我做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他气场十足，步步前逼，将俞柏照逼到墙角。
“怎么？你想挨打啊？”俞柏照毫不畏惧，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瞧瞧你这话，你自己不尬吗？”。
戚随被怼的无话可说，呵呵一笑缓解气氛。
“赵雅的事，你别告老师”俞柏照直接说。
戚随本也没打算说出去，可是俞柏照这么一求情他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可是我看见了”戚随瞬间拉下脸。
俞柏照也被他的秒变脸吓到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戚随见状，捧腹大笑。笑声止住后，又道：“开个玩笑，我又不是爱告状的人”他后退了几步，给足俞柏照离开的空间。
可是俞柏照并没有看出来他的用意，道了句谢，站在原地不说话了。
场面安静几秒，戚随说：“我也不想干对你不好的事”。
话音未落，俞柏照就离开了，与他擦肩而过，好像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其实听见了，他只是不知道怎么接话。
回到学校，俞柏照将手机关机，一个人去了教室办公室。里面好几个在阅作业的老师，十九班班主任却不在，他只好找去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把手机掏出来放在办公桌上，“主任好，学校不让带手机，但是我在校外要用，所以主动上交”。
“今天这太阳打哪出来的”主任调笑道。
龙傲天带手机的事不是没人知道，只是学校惹不起他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前是我不懂事，今后定痛改前非”俞柏照态度坚定。
主任多少是有点不信的，随口敷衍了一句：“最好是这样”。
看得出这个朱主任不太喜欢自己，俞柏照也不好多待下去，很礼貌的退出并带上了门。
出门遇见龙傲天的发小，他和戚随是同班同学。
“哥，打球去啊”周酌期待地看着俞柏照。
俞柏照不好拒绝他，因为周父的公司和俞母的公司有着长期合作，两人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顾及各种原因，俞柏照跟着去了。
被带到操场，几个一班的男生正在打球，周酌喊了声，把那个投篮的男生吓了一跳，直接将球扔偏了。
篮球向俞柏照砸来，他伸手接住，运了两下球，跳起来将篮球投进篮筐。他好久没碰过球了，记得上次打球还是高二的下学期，现在拿起篮球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俞柏照刚开始打球还是初二，当时他是全班个子最矮的，听说打篮球会长高就去学了。
和他们打完两局，准备继续时，似乎看见了戚随。
他借口太累离开操场，走近一看，确实是他。戚随身前放着桶水，站在外面歇着。
今天轮到他值日，赶上他手有伤。
“你都不找个人帮你的吗？”俞柏照目光移到他的左手手背，过了一夜，伤口已经好了许多，但看上去还是很疼。
戚随表情平淡：“我自己可以”。
“五楼呢，大哥”俞柏照没忍住大声斥道，声音引起了看台上喝水的周酌。
周酌跑过来，一副吃瓜脸：“怎么了？”他站到俞柏照身边，“哥你消消气”。
“我没生气”俞柏照把人拉倒一边：“你们班没人愿意帮他吗？”。
周酌叹了口气：“班长谁也不找，那帮女生倒是想帮，可她们不敢”。
俞柏照点了点头，打球的男生喊了声周酌，周酌跑回操场。
俞柏照走到戚随身边，伸手提那桶水往前走。
真的很沉，一般值日生打水都是找个朋友帮忙抬的，戚随老是一个人。因为校草光环，大家只会觉得他高冷，纷纷敬而远之。
“为什么不交点朋友呢？离开校园之后就没有比校园里更好的友情了”俞柏照双手提着水桶，走在戚随前面。
前面有一段台阶，戚随连忙跑过来帮他抬着，“我知道”。
两人一路抬到五楼，进了一班教室，教室里空无一人，因为大家都在操场散步。
戚随从桌肚里拿出药膏往手上抹，那药膏还没开封，应该是新买的。
俞柏照随便搬了个凳子坐到他身边，等他把手上的伤口涂完才开口：“脸上的你看不见，我帮你”。
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居然真把药膏和消毒棉签递了过来。
俞柏照接过东西，认真地往他眼睛下面的伤处涂抹。
“很好奇，你这伤是怎么搞的，感觉你不想毛躁的人”擦完药，俞柏照边拧盖子边问。
戚随撇撇嘴：“为了救一只喂了很久的猫，手是擦地上的，脸是碰到人家车的后视镜了”。
“给你颁个奖吧？”俞柏照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他觉得戚随傻，简直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但这只是他觉得。
在没有目睹真实画面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评价是与非的好。
傍晚教室里蚊子很多，嗡嗡的惹人烦。
戚随去从讲桌的抽屉里拿出遥控器，将空调开到19度，关紧了门窗。
这是可以自己开的吗？
俞柏照不清楚，果然还是小说，他高中三年空调遥控器都不让学生碰。
“明天后天期中考，我们班今晚肯定要讲题，凉快点精神”戚随看着站在垃圾桶旁边差点惊掉下巴的俞柏照。
俞柏照“哦”了一声。
教室门突然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老师。
“徐老师好”戚随叫了声。
“我来写几道题，晚上讲”老师边说边从粉笔盒中掐了段粉笔，开始往黑板上抄题。
戚随给俞柏照使了个眼神，让他走，俞柏照也领会到了他的用意，悄声从后门离开。
回到十九班，同样开着空调，同样没几个人。俞柏照回到座位上翻看语文书，明天第一个考的就是语文。
三十分钟过的很快，班主任踩着上课铃走进来。艺术生的文化课和专业课是以一起考的，要比文化生多考半天，班主任讲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让学生自习。
附中每晚两节晚自习，一节一个小时。
到了第二节晚自习，教导主任带个一沓考号走进来，将考号交给上晚自习的老师。
俞柏照的座位是十九班最后一个，桌上贴的号码是001，也就是上次考试年级第一的位置。
戚随就是那位年级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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